《宓才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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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才通天-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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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整个光滑的背部袒露在苏宓面前。
“如何。。。你可认得它?”他微微侧着脸,冷声问道。
白皙的背部上,是巴掌大小的若隐若现的浅蓝色浪纹和诡谲的文字。那些图案。。。苏宓没有来得觉得眼熟,却是怎么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哼。我身上没有,也从未见过。信不信由你。”
“不信。”他忽地转过身,不等苏宓反应,便想继续撕扯。
马车渐渐停稳,传来少女呼唤的声音。
“哥哥。。外面。。。啊,看来雅云来的不是时候呀。”白雅云掀起车帘的一角又迅速放下,语气有些调笑。她穿得一身白衣,身上还披着麻,额头上带着白孝,似乎是出殡的样子。
苏宓脸色一青一白,对这对兄妹是咬牙切齿。
“白眼狼。”她恨恨地说了一句,无力的手有些颤抖地拢住自己胸前的莹白。心中羞辱惊吓,她单薄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何事?”白瞳恶声恶气的问道,倒是很迅速的用外袍将苏宓遮盖住。
“快入城了。前方有检阅呢。哥哥和苏姑娘的画像都被传阅过,还是在。。。那儿避一避吧。”她柔柔说道。
“嗯。也罢。”白瞳回眸望向苏宓,指尖发力,点上了她的哑穴。 铁臂一伸,将苏宓拦腰抱起。
苏宓随着白瞳的动作,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他正将她放入一副红木棺材里。将她放好后,自己便轻巧地跃了下来。
“钉上。”白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两人在狭窄的棺木里紧紧相贴,他的身子半压在她身上,让苏宓呼吸困难。
似是看出了苏宓的难受,白瞳身形一翻,将苏宓拉到他上面。她便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甚至能感觉到胸前的两团柔软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苏宓恨得咬牙,却是发不出声音,泪水便这么屈辱的流出眼角。

棺木被钉上后,又开始了新的颠簸。苏宓头昏脑胀,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昏暗狭窄的空间里,能听到外面闷闷的传声。她听到有护卫询问,检查。白雅云低低哭泣,似乎正诉说着对死去之人的哀思。然而,并没有哪个护卫士兵提出开棺检验。他们便这样,很是顺利的过了城关,登上了前往燕青岛的船只。

燕青岛至西之角,多有异族,朝廷的手脚根本难以伸延过来。她还有机会逃脱吗?






第46章 风云变幻离人思1
他们所乘的是白家所制的千帆柳木船。用此船从三仙渡到燕青岛只需五日便可。而且因为已近西域,盘点的兵哨少了许多。白雅云一行人将棺木抬到船舱内,又开始布防。
“你。。哭什么?”待棺木放置平稳时,白瞳的声音从苏宓头顶闷闷响起。他的手,试探般摸向苏宓的脸颊。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又探向她的眼睛,似是想为她拭泪。带着薄茧的指,在她脸上摸索,不小心间便触到了她的唇。苏宓瞅准位置,张口就朝他手上狠咬一口。
“该死。”他甩手,低声咒骂。
棺木外传来白雅云的忍笑,她命人撬开棺木。
不一会,光芒在眼前水泻般流入,苏宓眼睛一片刺痛。白瞳已经迅速跳出棺木,脸色很是不好的踢了棺木一脚。
“哎呀,哥哥,你的手怎么流血了?”白雅云握住白瞳流血的手,心疼道,随后有些责怪地看了苏宓一眼。
“先将她放置好,我们早些歇息吧。”白瞳吩咐道。日夜赶路,已经让他颇有疲色。苏宓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异样惨白,一手抚住心口,汗如豆大,流在额边。苏宓的棺木很快又被合上。她口不能言,只能无力地撞击几下棺木表示自己的反抗。
“等等。”白瞳忽然上前几步。走到棺木旁,低声吩咐道“雅云,你给她验一下后背。”他说完这句,终是抵不过身体急剧的抽痛,踉跄几步被白雅云搀扶着回到了房间里。
“雅云知道了。哥哥先回去休息吧。”白雅云神色也有些惊慌。

约莫半盏差时间,白雅云再次出现在白瞳的房门口。隐约能听到房内痛苦的呻吟,白雅云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却是不敢进去。

她望了望天边冷色的满月,乌云遮住了其中的一角,变得残缺。她的眼中迅速闪过恨意,眼眶微热。罹人之蛊,逢月相变幻,而年岁退变。白瞳七岁之时中蛊,至今已有二十年了。每次变幻时,必承受拆骨削肉之痛。
“雅云,你进来罢。”白瞳声音已经变得哑涩。隔着门纸,他能看到白雅云隐忍抽泣的肩膀。恍惚中,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两个小小的孩儿相互依偎,一直飘摇的活在浊世里。曾祖父严欢落难,连累祖父,父亲,叔伯被囚,家族潦倒。父亲当时还年幼,被曾祖母偷偷带到了白家改名为白若。白家向皇族献上东来铁船,死罪已免,却被流放在大周至西至混乱的燕青岛。父亲白若死前都念记着祖父和曾祖父的遗愿——回到东来。可惜,到他死后,连日夜想念的家乡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当初来到大周的六个同族之人也是各自逃散,死的死,藏的藏,没了踪迹。他们后代间唯一的相认的记号,便是那背部的烙印。
白瞳和白雅云年幼丧父丧母,在白家的日子里过得并不开心。白家一直认为是严家人害了他们的。若不是当年遇见严欢,白家也不至于永远徘徊在燕青岛这个偏僻的小角落里。曾祖母归天后,其余的白家人对这对儿女更是没有好脸色。雅云那时也经常哭,却是不发出声音,只有颤抖的肩膀表现了自己的脆弱。两兄妹一同在燕青岛长大,在白若死后,拜宣海筑的张真人为师,学习宣海筑的剑法。宣海筑之人素与罹谷冥族有隙,七岁时,他便与妹妹走丢过一次,被冥族囚在了无极牢,受尽虐待。他的身体,也从那时开始,发生了变化。逢月中旬圆月之日可变回正常模样,满月过后,便又变回幼童模样。尽管后来勤修心法,控制体内蛊毒,也只能维持正常体貌多几日。

白瞳轻轻一叹,看着自己又变得如幼童般弱小,眸中闪着异光。

“哥哥,雅云进来了。”白雅云见白瞳停止了痛吟,轻轻唤道,推门而入。
“她。。。有记号吗?”白瞳却是眼皮也没抬,紧接着就问。他如今最担心的便是这个。。。是否是同族中人。。。他只能赌了。从知道苏宓开始,他便一直着人打探她。这个女人确实在许多方面都和大周人不同。无论是学识,言行,亦或是想法。他虚弱的看向白雅云,有些期待之色。
白雅云却是缓缓摇头,声音里有丝不解“她背后没有印记。”她坐在白瞳身侧,疑惑道“哥哥,你确定那夜在月溪县里看到她拿着曾祖父的月香珠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当年严国师的月香珠曾赠给过一位名叫黄晏的东来男子。黄宴后来也举兵谋反,在严欢死后两年被斩首于市。若是这苏宓背后有记号,很有可能便是黄晏的后代。只可惜,她背后没有。。。难道,这一切都是误会?可是月香珠又怎会落在她手中呢?白雅云很是失望和疑惑。
“曾祖父的家宝,岂能认错。她那夜喝醉了,我拿过珠子仔细看了几遍,确实是月香无疑。”他微微咳嗽,又继续道“何况,就算没有月香,就她身上的物件来看,也让我看到了曾祖父的影子。”
“你是说那十二个菊花银币?曾祖父虽也有类似的银币,花纹和样式却是不同呀。”
“不同,百年前和百年后,自然不一样。”白瞳笑得有些冷,小脸依旧苍白衰弱。“不论如何,必须让她见一次‘东顺号’。”
“哥哥。。。那人会同意吗?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看船?这太冒险了。”
“他自然会同意,这本就是他的意思。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你也去休息吧。”
白雅云见此,虽心中疑问甚多,却是安静了下来。她了解白瞳。曾祖父严欢正是来自东来的大周开国国师。两人虽未见过严欢,却从祖父和父亲口中知道甚多。小时候起,白瞳就对父亲口中的东来心生向往。可惜,尽管严欢和其余几个东来人怎么努力,都寻不到回去的航道。而最重要的是,开国皇帝扣留了铁船,完全不给其机会远行出海。严家败落后,严欢含恨而死,终是没有回到故乡。白瞳年岁渐长,却依旧怀着前几辈人当时的心愿,那就是回到东来,回到那个他从未见过的乡土中。他答应过死去的父亲白若,要将祖父,曾祖父还有他的尸骨葬在那儿。为了那样一个遥远艰难的实验,白瞳放弃了许多。他甚至为了这个誓言与向来自己不屑的幽王代王合谋。为的,只是有机会重返大周帝都,有机会接近那艘本就属于严家的船只。
十几年过去了。。。那艘铁船也即是‘东顺号’也终于从皇家的陵墓里秘密运回了西域。接下来的日子他四处奔走,寻找一丝一毫有关东来的消息。对于这个苏宓,尽管她来自东来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赌。就算她不是东来人的后裔,那也和东来有关系。他在她身上嗅到了‘故乡’的味道。若此女真的懂得铁船的操纵方法,那么。。。回到故乡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他留下她的原因,更主要是希望以她换来缠绕在她周围的‘东来讯息’。若她真和同族人认识,那么,他就有机会和他们取得联系。

“哥哥。。。雅云先退下了。你也好生休息吧。”说完,白雅云便退出了房门,妩媚的眉眼中有淡淡的忧愁和哀痛。

***
次日清晨,苏宓躺着的棺木又被抬了起来。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手脚依旧无力,却还是尽力地推了推棺盖。
有孩童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她认得,那是白瞳的声音。他。。。。又变回孩子形态了。苏宓想此不禁打了个激灵。
棺木被打开,苏宓弱弱地眯起眼睛,有些适应不了突来的光线。白瞳冷哼一声,命人将苏宓搀扶入房。她也终于从憋闷的棺木里出来了,腿方一直立,有些酸麻。待她半依在床榻上时,下人们也退了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苏宓和白瞳两人。
苏宓不说话,连看都没看对方。白瞳有些气恼,却忍着没发作。
“你。。。身子可好些?”半响,他只是问了这么一句,问完后又有些懊恼。他给她用了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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