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才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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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才通天-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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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何时离开?”苏宓细声问道。
“两日后。”白瞳微眯起眼,同样压低声音回道。
“滁州近况如何了?”
白瞳回眸看了苏宓一眼,笑意有些讥嘲“怎么?担心你的情郎了?你放心,滁州情况再坏,也在他控制中。这次回去,你便整理好你和他的事情。到时候,别离开了也带着遗憾。”

苏宓瞪了他一眼,并不回答。白瞳是认定苏宓会和他一同前往东来的了。说这话是既霸道又自信,实在让苏宓气哽心中。白瞳见苏宓并不反驳,气鼓鼓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他心中一动,手自然而然的牵起了苏宓的。

“走快些。。。就要被雅云落下一大截了。”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朝前走去。

苏宓眉间微蹙,脑中都是关于滁州的猜想。不知黄逸和月昭现在如何了?在那么混乱的时刻,有好好吃饭,有好好上学吗?周略。。。他的老毛病有再犯吗?

她恍惚忆起,周略告诉她的一些事。他说过,罹谷是人间修罗之狱。他一身的伤和蛊毒便是那儿所得的。若她没记错,罹谷位于西域,离燕青岛并不远。

她看了拉着她漫步的白瞳一眼,思量片刻,还是问道“白瞳。。。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大夫感兴趣了?”他语气有丝调侃,琉璃般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罹人之蛊——雏蛊。”

果然。如此奇异的症状,确实是罹谷的巫师所做。苏宓印证了心底的猜测,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吃惊。“可有方法去除?”

白瞳听了忽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了苏宓半响,淡声道:“有。”

“那。。。为何。。。?”
“为何到现在我还不想办法去蛊?”他笑了,无奈和痛恨之色布满眼眸。“那儿太危险了,也太恶毒了。从那儿出来的人,从没想过要再回去。罹谷巫师向来与外界的人隔绝。他们既然会对你下蛊,便没打算会给你解。毕竟。。。那蛊虫与巫师的气血相连。他若杀了蛊虫,便会被蛊咒反噬,伤了自身。”
“那你总得试一试。若是关键时刻忽然变成了幼童怎么办?”

白瞳眼睫微垂,遮住了眸中的颜色。“不必了。我。。。虽然有段时间,形态若幼童。但是,随着师门心法和内功的修炼,蛊毒已经慢慢可以控制了。我亦可以长时间维持正常人的形态,不必再冒险进谷。。。我。。。自然是正常的男人,你不必担心。”

。。。。
正常的男人?他这是在和苏宓解释着什么吗?她可不是担心这个。。。忽地,想到亭子里郁洋提起白瞳的婚事,并频频暗示苏宓的举动。苏宓不禁无语加汗颜,有种吞了癞蛤蟆的感觉,实在是憋屈。她决定少说少错,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反正还有两日时间,她有机会可以去罹谷一探究竟,最起码对蛊术有些简单的了解。







第50章 陌上花开待缓归2
廉江,一支商船正徐徐飘荡,向着大周最西边的海域前进。
商船挂着浅蓝色的帆布,整个船只轻小含蓄,看似不起眼,实在内有文章。即使风浪再大,在船内也如履平地。

一紫衣少女静静地立在甲板上,眺望着茫茫的江面,大眼里似是涨满了迷雾般,显得有些迷幻。
“月月,海风大,你已经站了一早上了,还是进船舱休息下吧。”一黄衣少年从船内走出,轻轻地牵起了紫衣少女的手。她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向来如此乖顺,即使心底再有疑虑,她亦不会轻易说出来。只是那么微微的瑟缩和抗拒,已是让黄衣少年恍然若失,有些无措和紧张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是他硬拉她进来的,即使这件事上,于她责无旁贷。但是,他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她的想法呢?
或许,她根本不愿意见那个人吧。。。。或许,如果可以选择,她根本不愿是那个命定的守护人。。。再或许,她心底怨死他了。

当日苏姐姐临走前交代他好好照顾的小妹妹,如今怨死他了。他该如何是好?黄衣少年欲言又止,平日练就的淡定平静,在此慢慢瓦解。他终是做不到像周略那般波澜不惊,滴水不漏。终究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正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年纪。他紧了紧握在手心里的小手,有些急切地说道“月月,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怕。”

走在前方的紫衣少女微微一僵,迷雾般的大眼里有丝流光闪过,却是很快,又恢复一片混沌。保护她?真正能护着她的只有那个姐姐吧。。。再过两日,她便要去和父亲约定的地点了。那个大周最阴暗,最神秘的谷地——罹谷。她不知道,在那儿等着她的是什么。当年父亲走得太急,叔父追杀得也太急。她根本来不及想清楚身边的人事,便落入到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中。她的舌中藏着父亲交付的钥匙,她说不得,说不得心中所有的苦。
在滁州画楼的那段日子,是她这么久以来最轻松快活的日子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不是马月昭,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儿。做一个乖巧的妹妹,陪伴在姐姐身畔。

紫衣少女微垂着头,轻轻挣开被少年握住的手,走进了船舱。

黄衣少年秀眉微蹙,有些失落地立在甲板上,望着早已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的离开方向。

船舱竹帘背后,一桃夭般的男子正含笑地看着这一幕。他手执着一把白色纸扇,有些玩味般的将它开开合合,最后握紧在手中。

这次西行,除了是为了之前和周略的约定,他还要将她带回。
白瞳,那个男子,自第一次见面,他便知道他不简单。后来,两人陆续地又见过几次,婉转试探,旁敲侧击,双方都是心知肚明。他知道,以白瞳的状况,他只能将苏宓藏在西域,才能避免皇军和周略的查探。而他,作为大周最活跃的商人,和最人脉庞大的暗庄之主,由他出面带回她,才最有胜算。
他要的不多,求的也不多。与周略和帝皇的约定,是为家族的稳定和繁荣以及摆脱六王对暗庄的干涉。而他如今还多此一举向白家讨人,便是为求一芳心,博她一顾。周略常讽他野心勃勃,不知进退。他又何尝不想安稳做人,不涉俗事呢?只是这一次,他不觉得与白家作对是自惹麻烦,得寸进尺。他愿意为她为之,认为这值得,即使以后的形势会变得更为复杂。那便让它复杂好了,本是俗事之人,也不怕再多些麻烦。

从他第一次见她,他便知道,她是特别的。她不似平常的女子爱慕皮相,爱慕虚荣,富贵。她的眼永远明亮和澄澈,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尽管柔弱,却还是硬着头皮充当一家之主的架势。她总爱四处惹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却一副不知危险的样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养成了默默注视她的习惯。会因她的一颦一簇而情绪变化。会因她的笑靥如花,而心潮澎湃。会因为她的失踪,而心焦如焚。这次西行,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不要像司马虹那样,到死了,都不肯承认自己的所爱,最后后悔一生。

男子眉眼微垂,弯起淡淡的笑意。手温柔而缱绻的抚着折扇中的一个挂饰,一条红绳编制的桃花结。她总爱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红绳结便是在画楼晒药的地方捡的。他都能想象出她四处找它的焦急模样。


******

燕青岛,白府。
“什么?到现在也没找到人?”白瞳冷怒的声音从大堂中响起。
堂下跪了一地的奴仆丫鬟,全部都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回少主,苏姑娘。。。她。。。兴许是园子大,走丢了。不若再遣派些人去寻吧。”总管模样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劝道。他亦是满脸苍白,只是比起地上跪着的人要强自镇定些。白瞳斜了他一眼,冷哼道“走丢了会连行李也收拾好吗?你们这群蠢货是怎么看人的?”他一拍桌角,脸色变得铁青。

白雅云这时也赶到了,脚步急急地走到白瞳身侧。
“哥哥,你看看这个。我刚从大门里收到的。”她从手中掏出一封写得歪七扭八的书信。
‘我去附近采撷药材,两日后必回。苏宓,勿念。’白瞳反复的咀嚼着这短短的话,忽然铁青的脸变得煞白死灰。
“这个蠢女人!”这声咒骂几乎是从喉咙中喊出的,声音不大,却蕴含着雷霆之怒。
“哥哥。。。她。。。她是逃了吗?”
白瞳缓缓的摇了摇头,声音里有丝诡谲。“逃?她是为她的情郎赴黄泉去了。”白雅云犹自惊讶,有些担忧地望着情绪激动的白瞳,等着他说出下文。
“来人,将这些办事不力的家奴锁入地牢听候发落。”白瞳冷冷开口。很快,白家的护院们将一地的丫鬟奴才拖走。他们惊惧地全身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开口求饶。他们知道,白瞳面前,没有饶恕这个东西。白家的奴才,不需要求饶,因为这样只会更激怒自己的主子,引发更大的灾难。这次苏宓走丢之事,决不能对外泄露半点风声。而白瞳亦不用说些威胁亦或是强调的话语,这群被关押在地牢的奴才便是最好的典范。谁若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便试试挑战白瞳的狠辣吧。

等人散得差不多,白瞳一脸疲惫和怒意地坐在主座上,声音里有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猜,她是去了罹谷。我早该知道她不是安分的人。前日她便问了我好些罹谷的事情,后来又去藏经阁里看了整日的书。我初时以为她是好奇,已经将话说死了,不可能让她前去的。没想到。。。她终是不愿放弃。”

“哥哥。你气息乱了。”白雅云担忧地握住白瞳的手。“哥哥,不要担心,雅云愿前往罹谷,带回苏宓。”她说的很坚定。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个人非她莫属。

“不。你要呆在静王身边,不可让他察觉这边的情况。我要亲自去一趟。倘若我不能如期回来,你便道我旧病复发,需要闭关,由你亲自前往滁州料理吧。”白瞳沉吟片刻说道。他不敢让雅云冒险。若是有个不测,那便是失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这样的念头,让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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