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才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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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才通天-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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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例如上次春神节的祭祀,祭坛上泛着奇异蓝光的玉器。也例如自己,奇异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封条,在触到的时候,也泛起了一股奇异的光。不过,那个光是黑色的,透出一股煞气。昏暗里,苏宓看得并不真切,只是心有余悸,不敢乱动。

昨夜那名唤小渊的少女告诉过她。这个地窖是罹谷里最古老的存蛊地之一,但是却有百来年没人使用了,就荒废了下来。她小时候还曾经与同伴在这儿玩耍,可是这地窖寒凉得紧,透着一股邪气,玩得也不尽兴。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有几个伙伴在这失踪了。谷主认为她们贪玩误了正事,便下令让人将这些荒废的地窖都封存了起来。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每个旧仓库都贴满了封条,连门缝都被堵得死紧。封条都被巫师下了咒,都是拆不得的。小渊的竹楼就在这上面,于是就将自己晒干了的毒草都放在地窖这个大空位里。又省地方,又不怕东西毁坏。至于她养的蛊虫,早在成型的时候就必须献给谷里的巫师了。再由巫师拿到统一的存蛊的地方以囚犯的血肉滋养着。所以。。。存谷地是在地牢附近,而不是养殖园里。

按那女孩所说,这封条都封了七八年了。究竟里面藏着些什么呢?苏宓立在其中一扇门的旁边,思绪飞扬,她的心跳在这寂静里明显了起来。周围静的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水声,以及她的心跳声。
“呜。。。呜。。。”忽地,一缕极轻的啜泣传入耳中,似乎从云端而来。苏宓几乎被吓得弹跳起来。动作一大,拐杖咚的一下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没等苏宓拿起拐杖,她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唤她了。

“苏姑娘。。。苏姑娘你在里面吗?”是小渊的声音。她扯着嗓子喊她,唯恐没人知道她藏在这里。现在是深更半夜,这女孩却一点也没有打扰到人的意识。她这么一喊,那些本来守在苏宓门边的徐青岚的护卫就都闯了进房。看床上空空无人,这才知道苏宓偷溜了下地窖。只是,这腿脚不便的姑奶奶,不好好养伤,进那鬼地方做什么?

三名护卫先后走到苏宓身边,一前一后一护身侧的扶着她回去。她方一出暗门,就见月昭和黄逸担忧地看着她了,他们身后还站着那个满脸温和的全添。只是,她分明感觉到,全添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苏宓低低一叹,有些无奈。在众人的围观下,被小渊牵引着去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离黄逸和全添最近,只隔了一道砖砌的墙,稍微有些动静都能感觉得到。

“好了。我也就是闲着没事,想下去转转。下面不是存了好些小渊宝贝的药草吗?我只是研究研究而已。我呆着床上养了那么久了,不找些事做实在是要生锈了。”

“姑奶奶,那可是毒草。不能乱碰的。”小渊听到被点名,立马跳了出来。
“好。以后不会了。这不,都搬出来了吗?”苏宓勉强笑了笑,然后打了个呵欠,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

众人见状,也都各自散去,让苏宓好好休息。

只是。。。全添却是没走。他是徐青岚信任的人,护卫们也并无想太多,只是安分地守在门口和窗户下。

全添看着一脸做困倦装的苏宓,表情从温和变得严肃起来。寒夜清凉,他的话语却更加让人生出凉意。

“苏姑娘,以后别独自下那地窖。那儿很不详。”
“噢。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苏宓继续打着哈哈。
“你。。。在地窖里找什么?若姑娘信得过全某,全某愿替姑娘一寻。”全添说得极认真。苏宓微微一怔,竟真的犹豫起来。“姑娘放心。此事,全某绝不会向徐青岚透露半句。只当是全某以报姑娘的救女之恩。”
“你。。。当真不会和徐青岚说?”苏宓再次确认,苍白的小脸微微泛红。

“全某以性命起誓。姑娘所托之事,全某若向他人透露半句,便不得好死。”

苏宓思虑片刻,开始缓缓开口:“我在找心蛊的线索。”

全添一顿,眉头却蹙得更紧。
“那个地窖荒废多年,不会有心蛊的记录留下的。”
“嗯。我也确实什么都没找着。只是心底不甘,想下去赌一赌而已。你。。。听过心蛊吗?”她试探一问。
全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道来:“略知一二。心蛊诛心,歹毒之极,亦称情蛊。其下蛊的方法,也极为残忍。巫师必须以下蛊人的血亲之血喂养心蛊蛊虫。待蛊虫成熟时,再由血亲之手,植入人心。中蛊者,必心碎欲绝,心神俱乱。蛊虫也因此可以更深的钻入其心窝,靠近其心脉,饮其心脉活血,吸其心力。”

苏宓脸色在全添的话语中变得愈加惨白。
“可有去除之法?”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悠悠地问道。
“下蛊的巫师可以与蛊虫通语,取出蛊虫。”
“若巫师已死,那当如何?”
全添沉默片刻,继续道:“若巫师已死,蛊虫失主,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吸取中蛊者的心头之血。直到,蛊虫饮血过饱而死,或者是中蛊者,心血干渴而死。不过,俱全某所知。现下不少灵药可以抑制蛊虫的食欲,可以延缓其生长。只是没有巫师便去除蛊毒的,倒是没有确切的记录。”他说到这,微微一顿,看苏宓一脸惨白,似乎就要晕厥过去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苏姑娘还好吧?”

“我。。。我没事。你还知道什么?一并告诉我,好吗?”她手捏着被角,骨节都泛着青白。

“全某藏居在罹谷十数载。的确听过不少关于毒蛊的事情。去蛊,向来只能凭下蛊的巫师才能有法子去除。但是这心蛊比较特殊。它是由巫师间接控制的,然后由血亲亲自下的手。所以。。。也就有一个偏门的法子,用外力杀死心脉处的蛊虫。”
“什么法子?”
全添嘴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声音里透出丝凉意来:“诛心,可下蛊,亦可去蛊。”






第55章 周略自述(1)
离开罹谷后,我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叫周略。那时正值隆冬腊月,我的情况并不好。想着,周略呀周略,看来你的路走得不远了。还没开始新的旅程,还没血洗前耻,可能就要结束。

那匹跟了我许多年的踏云骏马也失在了荒郊上。它负伤驮着我走了几百里之路,翻山过水。最后却不能陪我走到最后。

拖着一身的伤,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风雪飞舞中,天渐渐黑了,也或许是我的眼睛黑了,眼前看不到任何事物。只是盲目的凭着求生的意志不停地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上,每一步都感觉沉重无比。刺骨的寒渐渐让我忘了疼痛,肌肤上似乎覆了层冰雪,手脚渐渐变得僵硬,我走得更慢了。

一片漆黑中,我仿佛又见到了烟城的影子。那个曾经我最眷恋的地方,如今是我的心口的一道伤。我的母亲还在拓跋宏的手上。或许她已经屈服了,也或许她已经自刎了。早在父亲死的时候,她就疲倦于家族的争斗,从来都隐居在林里。不问世事,也不问我的生活。那时我才十三岁。一个人的生活和拼搏,让我的性子越发孤寂起来。成年后,倒是越发的像她了。每当我们见面时,便是气氛冷凝,无语相对。

可她毕竟是我的生生母亲人。尽管,她不爱我,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父亲生前杀戮太多,仇恨恩怨纠缠不清。家族的长老也并不安分,他们觊觎族长之位已久,并不喜我一个黄毛小子就这么顺当的继承大位。这些让我和母亲整日不得安宁,日日需防家中猜忌。
加之,大周皇权更迭,长庆帝猝然驾崩,立了势力并不强大的小皇子郁衍为太子,改长庆十二年为彦武元年。那个小皇子,曾与我和母亲生活过一段时日。一口一个略哥,直叫得人心底温暖。此时,却是黄袍加身,成为了大周第六任君主——彦武帝。消息一传到烟城,母亲便叫我前去宗庙。当着祖宗灵位起誓,誓死效忠彦武帝,护其平安成长,揽回大权。

内外相逼下,我不得不尽了全力,与族人相争,掌控烟城,掌控家族,成为一方城主。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珍惜的人,才能有资本去守住承诺。为此,我不惜成为别人的鹰犬,成为一柄凶器。只为了完成母亲的愿望和护住那个童年里温暖的回忆。

从我成为幽王的爪牙后,母亲的脾气却似乎更奇怪了。她开始对我避而不见,甚至恶言相向,满眼讥嘲。后来竟是落在了上官宏的手里——一个一直与我为敌的旁系叔父。母亲在拓跋宏的怂恿下,对我露出恨意的神色,并亲手对我种下蛊毒。让我成为拓跋宏的棋子。我开始变得焦躁暴怒,不安和怒意让我没了以往的清醒。心蛊的蚀心之痛,以及那道心伤,一直折磨着我。我开始犯错,变得自暴自弃。最终,以罪人之名,被族人压入罹谷受尽极刑。

没有任何人能救我。或许,连自己都放弃了救赎。

尽管,如今我已经逃出了那个地狱,可是心底却依旧空荡荡的。死亡还是离我那么近。或许,我的心死了吧。我并不感觉害怕。只是,一股不甘会在心头缭绕不去,让我一直停不了逃亡的步伐。

待风雪渐停时,我倒在了雪地上。微睁开眼,仍是一片黑暗与绝望。呼出的气多,吸入的气少,或许我就葬身于此。恍惚中,我看见了一个小身影在眼前出现。一股警惕与天生的敏感让我睁开了眼。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三步外看着我。

“你。。你是谁?”小身影惊呼,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都扔落在地,跑到了我的面前。

由脚步和声音来看,应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而且不会武功。

我看着那模糊地身影并不说话,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小身影打量了我半响,忽然一把将我拉了起来。

“你放心。。。我带你去避避雪。暖和点你就能动了。。。”他并不知道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和体内汹涌的气流。这么胡乱一拉,气息打乱,反让我胸口堵了一下,喉间闷着的血终于吐出,人就彻底晕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时,身子似乎被用了药。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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