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勋匆匆下床捞来龙袍胡乱地穿上:“朕去早朝了!”走到门口突然调头,声音里有压抑的黯然:“回你寝宫去,以后别过来!”
他就这样走了,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梦尹目光涣散,嘴唇霎时苍白如纸,美眸中渐渐汪满了泪水!
以后别来?那就是说若他不去找她,她便再也见不到他?
是的!
梦尹再也没机会跟景勋说话了。虽然她经常取巧想跟他在园里巧遇,但每当远远见她时景勋便调头,梦尹追去,无奈追到御书房前都被守在房外的掌事太监挡下:“皇后娘娘,皇上有国事要处理,您请回!”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跟皇后闹矛盾了,但因何事而不和却没人知道!
身为父亲,林继刚听说女儿的事后立即进宫:“梦尹,怎么回事?”
“我……”
“大家都在传你惹了什么事让皇上不高兴,到底怎么了!”
“皇上他……”想了想,她能依靠的人只有父亲,于是说道:“皇上很喜欢吕彩蝶,成亲半年多都没碰过我,前不久他喝醉宠幸了我,醒来后很生气,于是便不理我!”
什么?
林继刚瞪大眼:原来女儿嫁给皇上这么久才圆房,还是在他喝醉的情况下!
可是,照现在看来即使行了周公之礼怕他们的关系会更僵,这可怎么办!
唉!
林继刚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女儿嫁给皇上也许是错的,可那吕彩蝶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失踪不见人?
天宫堡!
月夕生孩子是假,当然也没奶喂孩子,她让天逸出去找个奶娘,天逸下一刻就派人去找。
期间,月夕在“坐月子”,天逸就是再想但也不能这个时候碰她,而且有了儿子后他对正妻余明月、别苑里的吕彩凤也没了性趣,整天就喜欢逗儿子,对他是爱不释手:“笑一个,快,给爹爹笑一个!”
孩子没笑,天逸却一直“咯咯”地笑个不停。突然,他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子出生好几天了,竟还没给他取名!
于是,天逸一边抱着儿子一边陷入沉思,该给儿子起个什么名?
沁园阁!
月夕假装做月子整天躺在床上不怎么动,每天除了吃喝便在想法子怎么逃!
可想了几天一个好办法都没有!
怎么办!
这里就像个牢笼,她又不会所谓的武功,根本逃不出去啊!
没办法,月夕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瞒着堡内的下人去找严耀玉!
耀玉反问:“要我说多少遍,我帮不了!”
“不,你一定可以,算我救你,严耀玉,你帮帮我,要多少眼泪都给你!”
“你给不少了,够浇灌灵草长大至收获!”所以,他已不需要!
耀玉赶她离开,月夕下定主意今天不说服他帮忙就死赖着不走!
不走是吧?
耀玉握拳,拉着她往外拽。拉扯间,耀玉的一脚已踏出门外。
“别拽了,除非你帮我,否则我今天就是不走啦!”只要能出去,她无所谓当讨人厌的赖皮狗!
耀玉用力却再也拉不动她,他很气,干脆松手。
由于贯性,月夕本能地要往后倒,但在倒下的前一刻她突然下意识地又捞到了他的衣袖!
于是,她倒下了,顺便还将他也拉下了!
她跌倒在地,屁屁疼得正欲哇哇叫,突然发现根本就发不出声,因为……
耀玉在倒下时脚绊到了门框,所以他一时没能使出武功避开,于是就这么直直地被她拽住与她一同栽倒!
好巧不巧,他跌到她身上,唇吻上了她的唇!
温温的、热热的,他的吻像极了勋。月夕的心跳仿佛停止,她忘了推开,就这样瞪大眼地看着他,被他吻!
软软的、甜甜的,她的唇美味极了,耀玉心如潮水般澎湃,他忘了起来,身体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吻着她!
四周静悄悄的,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他们就这样吻着!
最后,第一个恢复理智的人是月夕,她挣扎着欲推开他。耀玉也终于慌张地起身!
他不敢看她,面露羞涩:他吻了她?生平第一次吻一个女人!
她不敢看他,面露潮红:他吻了她?味道也并不是很讨人厌!
两人都不敢看对方,就这样尴尬地忤在原地很久、很久!
须臾,远处隐约传来玲珑的声音,月夕回神,她看着他,眼神有些慌,最终绕过他:“我……先走了!”
她走了,接下来的整个下午不曾来找过他,耀玉也早将他的试验抛诸脑后,现整颗心思全想着那个吻!
他吻了她,那甜甜的、很舒服的感觉就是……吻?
吻,很美好的感觉!
心里的某一处在这一刻也震撼了,可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是……
心像是经过了剧烈的挣扎,耀玉去找月夕:“如果你真想要出去,那么……”
他清清嗓子,提高音量:“我、帮、你!”
39:终于出来了
世界变得宁静了,月夕看着他,眼睛如清晨的海水般深邃:“你说什么?”
耀玉淡淡地重复:“我可以帮你出去,现在就可以!”
他帮她?她没听错吧!
月夕凝视着他,眼瞳深如海水般不可琢磨:这家伙吃错药了?他不是说不会帮她的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月夕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这样盯久了又让她想起上午的那个吻!
尴尬、羞愧!
她本决定这几天都不会去找他,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时间来忘掉,没想到他倒先来了,还说帮她逃离这里!
月夕不敢相信地掏了掏耳朵:“为了证明我没听错,你再说一遍!”
她这掏耳朵的傻样儿还真是令人好笑!
耀玉樱花般的嘴唇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脸上瞬间染出朦胧的微笑:“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那就当我没说过!”其实,他还真想她一直留在这儿!
耀玉作势要走,月夕飞奔过去死抓住他的手:“我要出去!我要!”
耀玉的目光移到两人紧密在一起的双手,月夕察觉后立即松开,她很不自在,说话也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太……激动,冒犯了,不过求你一定要带我出去!”
“……”
“求你了,严耀玉!”
她松开了手,耀玉陌名地感觉一阵失落。他想了一个下午终于决定要帮她,理由他说不清,但心里隐约是清楚的,加上现在失落于她的松手,他更加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不过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对了,你为什么又答应帮我了?”月夕突然问,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耀玉深吸一口气,说话语气酷得很:“想帮便帮,没什么理由!”
是吗?
月夕白了他一眼:先前是索要她的眼泪来搞什么破试验,现在又突然无理由地说帮就帮,真是个怪人,难怪世人都称他“天下第一神医”的同时又叫“怪医”。
月夕在心里鄙视了一把,不过通过他给她的那个假怀孕药来看,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医术在这落后的古代确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转念,月夕的思想回归到正题上,她严肃地问:“你说现在就可以出去,怎么做?”
耀玉正要说,天逸来了!
他一脸兴奋地抱着孩子进来,见耀玉也在并未怀疑,甚至更加兴奋:“耀玉也在,正好,我给儿子想好了名,你听听好不!”
月夕皱眉,心里不停地叫衰:怎么这么倒霉,她正想着要出去,他却突然过来!
耀玉倒庆幸天逸过来,这对帮助月夕逃出去方便许多。不过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耀玉恢复他那一如既往对万事很淡漠的表情:“你起了什么名?”
天逸立马又兴奋了,他侃侃奇谈:“学无止镜,精益求精,我晴天逸的儿子将来要比我更强,我要他攀上武学的最高锋,所以就叫……”
呃!
天逸僵硬地怔住,眼睛黑洞洞的,性感的薄唇无声地开合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开不了口,身子也完全不能动。他瞪大眼,不敢相信耀玉点了他的死穴!
耀玉武功虽不如他,但这道死穴他是下足了十成功力,若他强行破穴的话,他敢保证,不伤即残!
为什么?
耀玉从天逸的眼中看出他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现在不会告诉他,因为他得抓紧时间搜出他身的“通行征”,让月夕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耀玉伸手,终于将他怀里的令牌摸出来后交给月夕:“见此令牌等于是见天逸本人,你拿着令牌便可以顺利离开,守门的人决不会阻拦你!”
一块令牌就可以出去?
月夕狐疑,耀玉点头:“我是天宫堡的常客,相信我,我说可以就可以!”
月夕思量之下决定除了相信也没退路,而且晴天逸虽不能说话,但现已气得目光凶狠得想杀人,若严耀玉的话是假,那她根本就出不去,那么他何必如此生气!
月夕接过令牌就调头,走到门口突然怔住:“严耀玉,等我走后,你会杀了他吧!”
“不会!”
“可是……他气得似乎很想杀你呢!”月夕记得耀玉说过他的武功不行,刚才能点住天逸的死穴怕也是偶然,那么如果他想保命,就应该趁此好机会杀了他!
耀玉摇头,平静地看着天逸:“我不会杀你,你也不会杀我吧!”他可没明着跟他抢女人,所以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情谊不会因为月夕的离开而分裂。而且耀玉也知道只能帮月夕这一回,她逃去后该祈祷千万别再被抓进来,那时便再也没人能救她!
耀玉扭头,深沉的目光落到月夕的唇瓣上:“记住我的话,有些方法只能用一次,逃出去后好自为之。”
“……”
“天逸的势力不是你能小瞧的,若再不小心被抓进来,那时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月夕点头,第一次真诚地道谢:“谢谢你,严耀玉,你也……保重!”
怀揣着“出门证”离开泌园阁后月夕去下人房找玲珑;她很重情义,自己能逃,当然也不会抛下一直以来照顾她的人!
两人来到门口,月夕很紧张地掏出令牌,耀玉的话果然不假,守门的人只认牌不认人,查看令牌并非伪造后便挥手放人!
其实,他们知道此人是堡主的新宠古二夫人,他们也着实好奇天都快黑了,二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不过,他们好奇的同时更坚持自己的古板思想,既然堡主曾有规定持令牌者可以自由出入,那么他们便放行!
逃出了被困一年多的“鸟笼”,月夕感觉仿佛连外面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