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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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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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伊川县令,看上去也就二十岁?这也太年轻了吧!而且,站在这里的一群人,全是帅哥美女啊!
  我觉得,胡捕头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因为他惊讶地看着聂秋远的眼神,让我觉得很爽很骄傲。
  胡捕头沉默了片刻,就上前行礼并开口道:“大人请!”
  那边骆大春抬脚就把门踹倒了。
  这并不是骆大春行事鲁莽,而是门从里面上着锁,如果踹的技术含量高,是最快最方便的办法了。
  屋里黑逡逡的,牡丹灯笼微弱的火光跳动着,将屋里映得诡异恐怖。
  店老板早叫人掌了灯过来,但他们人却不敢近前。我们接了灯,放置于现场的各个位置,将屋里头照得雪亮。
  地上躺着的,是一位白衣书生。他仰卧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扼着自己的喉咙,两眼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细看看,这人死状虽然狰狞,相貌却是相当清秀的,活着的时候,怕也是一表人才呢!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他的双手虽然扼着自己的脖子,但脖颈上也没有任何的扼痕或者索沟,光光滑滑的,不像是勒死的样子。
  这是,怎么死的?
  而且,环视四周,骆大春踹倒的门已经被干净利落地扶起来,竖着倚在墙壁上了。很显然,门从里面闩上了,不但闩了,还加了一把铁锁,直到现在铁锁还呈现锁住的形态。
  而窗子呢,全部都闩得严严实实。捕快们都很有意识,立马就检查好了,没有一扇窗,是开着的。
  房间不小,但整个房间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除了西墙靠近房顶的地方有一个出气的孔洞,再无任何敞开之处。而那个孔洞的大小,连一只野猫都不一定钻得过去。
  不但又遇上了死人,还遇上了侦探剧中最经典的一幕--这,真的是一个密室啊!
  如果是凶杀案,那么,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呢?
  所以,我们应该按密室杀人的程序走。首先,应该考虑是不是自杀嘛!
  “门窗都闩住了,如果是谋杀,凶手是走不掉的。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屋里没有其他人,现在在场的,刚才也都在外面出现过,不可能是事先藏在屋里的。所以,死者,恐怕是自尽了吧!”
  丰县的胡捕头不是个庸材,十分上道地说出了上面这番话。
  大着胆子跟在门口的老板连连点头。
  确实,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但是聂秋远走到桌案之前,稍微巡视了片刻,就说道:“从尸体的状态看,死亡时间在一个时辰之内。案上砚台是新研的墨,他死前正在抄金刚经。”
  金刚经抄了四五行,最后那个字,却只写了一半。
  应该,是被什么事情打断了。
  如果是自杀的话,怎么会这样仓促?抄着抄着经文,一时兴起,就自杀了?
  而且,这究竟是怎么死的?
  立在门口的店老板瑟瑟发抖,欲言又止。我有种感觉,他特别希望这个人是自杀,可是大家听了聂秋远的话,又觉得不太像自杀了。老板就在这会儿一下子紧张起来。
  “店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聂秋远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十分温和地询问道。
  “大……大人……”店老板面色有些发白,“小的说了,大人可否莫要声张此事,否则,小店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聂秋远和吴捕头同时点了点头。
  “这,怕是厉鬼索命呢!”随着老板的话音,外头咔嚓一个响雷,把我的寒毛炸了起来。
  “此话怎讲?”
  “大人可曾听过牡丹灯笼的传说?近来,可是有不少闹鬼的传言呢。深夜的时候,常常有人看到鬼魂提着牡丹灯在行走,有时候,还凌空走在天上呢!而且,阴雨的天气,时常听到女鬼在哭哟……”
  我一个激灵,忍不住揪住了秋的衣袖。秋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拂袖将我甩开了。
  这一回,其实我是真的害怕了,并不是故意要去接近他的。他,这是……讨厌我了吗?
  我连忙稳了稳心神,努力地继续听老板的说话。
  “这位公子,在小店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个读书人呢。牡丹灯笼的女鬼偏爱书生,是人人都知道的。这不明不白的暴毙……瞧,屋里不是也有牡丹灯笼么!”
  这样的密室,莫名其妙的死法,难道,真的只有厉鬼索命,才能解释得了?
  “大人,”胡捕头忽然开了口,“房中就是这样的情况了,不如,将尸首带回县衙,着仵作验过,再作决断吧。”
  聂秋远点了点头。
  胡捕头又道:“大人廉明,路过敝县,竟未知会一声。葛大人知道了,定然也要亲自来请的。不如大人莫要在此住店,一同到县衙小住数日可好?”
  想必这“葛大人”,指的就是丰县县令了。
  现在事都出了,我们也都算是报案人,属于本案证人的范畴,自然也无法袖手旁观。住到县衙去,恐怕是最方便的选择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烦请胡捕头带路吧。”聂秋远说道。

  ☆、No。30 牡丹灯笼(3)

  丰县县衙离我们落脚的客栈并不远,虽然下着雨路上不好走,还是很快就到了。
  县衙是标准制式的建筑,跟电视里演的差不多。外头有喊冤时可以敲的鼓,里头有“明镜高悬”的牌匾。这会儿晚了没人,大堂里的杀威棒都靠墙在架子上插着,还有那些写着“威武”、“肃静”的标牌,真让人感觉像拍电影似的。
  尸体就停在大堂中央。胡捕头让我们在大堂的椅子上凑和先坐了,着人看了茶,自己就急匆匆地往内院去了。过了不多时,胡捕头引着一个人快步出来。那人见得我们,爽利地揖了一礼。
  “在下丰县县令葛青松,贵客到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葛青松穿着便装,看相貌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毫无我印象中当官的那种脑满肠肥之态,倒是又挺拔又利落,说话也很干脆,没有满口官腔打哈哈。
  见过了这葛县令与胡捕头,让我对丰县的印象一下子拔高了一个台阶。看上去,当地父母官,是些能干的角色呢!
  说起来,丰县和伊川县毗邻,两县县令交往,也是相当必要。聂秋远站起来,行了礼,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们,说了几句客套话。
  说话间仵作已经给叫上来了,葛青松挥手示意他们开始验,自己却迟疑了一下,说:“聂大人一行的客房,我已着人去准备了。是不是先送二位姑娘回去休息?这里有死人,毕竟晦气。”
  我温柔含蓄地立在聂秋远和骆大春的身后,心里却挺着急的。让我们先回去,不就看不到验尸结果了?
  秋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仵作,忽然说:“那就多谢大人,烦请差人先带她们下去吧。”
  这次他可是一点都不善解人意。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仵作开始脱死尸的衣服了。
  毕竟死的是个男人,他让我们回避,才是正常的吧。
  我和媚兰施礼告辞。我心里头纠结,可又没有办法,只好择机悄悄地呼唤了我的同盟军:
  “夜,你在吗?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好好地看清楚,回头,要告诉我啊!”
  可是这一回,幽夜公子却破天荒地失约了。
  丰县县衙内宅的客房,陈设虽然简朴,但打扫得很干净,住着倒是舒心。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鬼故事。
  三更过了。本来三更是夜出现的时间,可是他并没有来。我在床上蠕动了半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出现。
  他,去哪里了呢?是没有听到我叫他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心里头,有一点莫名的不安。
  窗口,有淡淡的亮光一闪。
  “夜?”我心里一喜,翻身下床,推开窗向外看去。
  外头雨已经停了,夜风挟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非常清新。
  但是我的小心脏却瞬间凝固了一下,停止了一会儿跳动。
  一盏并不明亮的粉色小灯笼,缓缓地,轻飘飘地向我窗子的左首飞去,不一会儿就飘进了花园。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好像是牡丹灯笼呀!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但是灯笼已经不见了,而我因为被吓傻了,也没看清那灯笼到底是自己飞过去的,还是有人提着。应该是没有人提着吧?我一时有点不确定了。
  可是这牡丹灯笼,应该与案件有关联呢!
  我抓起夜的匕首,揣进怀里,然后去敲韩媚兰的门。
  不晓得为什么第一个念头是去敲她的门。也许因为她是女的,找她比较方便,也许是我感觉那家伙无论提什么要求都会涨红着小脸答应,特别好指使。总而言之我使劲敲了她的门,结果,她!不!在!
  深更半夜的,一个女的,干嘛去了?
  然后我不知道应该再去敲谁的门。
  我们俩昨晚是提前回来了的,不知道聂秋远他们的房间是哪一个,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对案子的事感兴趣。
  忽然之间发现,我的心里头,对于夜的存在,竟然是如此的依赖。
  可是,一条线索……好纠结!而且,主要是,鬼灯笼……这也太吓人了啊!
  我犹豫了二十秒,终于在走廊里叫起来:“哥哥!骆大哥!你们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其实是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吓人,毫无人类存在的迹象。
  我刹那陷入了一种末世感。当我一觉醒来,世界上就只剩我一个活人还有蟑螂了。也许下一刻,这些熟悉的人们,就会每人提着一个粉色小灯飘到我的面前。定睛一看,我靠!全都没有脚!
  我使劲摇了摇头,克制了一下对于一名侦探来说可以称之为耻辱的过剩的想象力。所有的人都不见了,理智地想想,现在的我,应该做什么呢?
  我摸了摸怀中的匕首,一咬牙,悄悄地往牡丹灯笼消失的花园摸过去。
  夜凉如水,地面略微泥泞。天上没有星月,周围黑得吓人。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花园里飘来淡淡的草木香,花园正中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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