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欢2: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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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欢2:乱舞-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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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赶在年底前下旨应允。
  去年十一月的时候,朝廷遣臣来北海传旨。诏允沈雅言为北海王侧妃,并赐侧妃朝、吉两套服样。且感卢家扶持照顾多年,封卢树凛为二等懋国公,封沈雅佩为懋国夫人,并授朝廷四品诰命。
  卢树凛只是朝廷下的一个藩臣,雅佩是藩臣妇,能获朝廷封爵乃锦朝开国以来首例。若无楚正越,哪来此等荣光?
  除厚赏加赐以外,也如他们所料,朝廷指与北海相临的东临王楚灏为宗堂首执官,并言明会于年后遣相应礼官往原都与东临王汇合,同赴北海执礼。
  大事上他处处顾管,小事上他亦十分有心。
  她姐姐照顾她多年,楚正越也没亏了她,不但在递折之时也替她讨了封赏外,有好东西亦紧着往卢家送,一应打着她的名头。
  沈雅言曾想拿出嫁妆里的几间铺子与姐姐合伙做生意,楚正越知道了就让吴顺兴从内库拨钱给她,还给了她几间铺面子。说她自己的铺子还是放出去收租子,让她拿王府的铺契和钱出去做,赚了就算她自己的体己。赔了也没关系,直当学做生意了。
  还有,沈雅言与长兄因当年婚配的事关系极差,偏长兄这些年又回了沂府当官。她嫁了楚正越后,长兄觉得没脸,想辞官归乡。还是楚正越拦了,并从中劝和让他们兄妹放下芥蒂。虽说谈不上和好如初,也算比以前形同陌路要好多了。
  此外,她有时在家闲闷,想出去逛或者往姐姐家里住几日,他也都由她。她也常邀些姐妹亲眷来家开堂会闹戏酒,把王府折腾一溜够,他都不管。有时回来撞见了,赶上闲了也招呼招呼,纵是忙了也着人添置以示友好,委实给足了她体面。让她不仅将以前女大难嫁的晦气一扫而空,更引得北藩女子人人称羡,着实让她的小虚荣得到了满足。
  所以这一年,虽说他陪的时候少,沈雅言过得也挺滋润。万事皆足,只盼着哪日再与他生个一儿半女,便再没什么可求的了。
  沈雅言托着腮帮子,想着美事瞅着他,那高兴劲头比一年前是只增不减。渐渐自己也犯困了,头一点一点的,最后身子一歪差点倒在他身上。
  她甩甩头,欲扶着躺椅边起身,腕子却让楚正越给拽住了。沈雅言回眼,触到那双狭长微慵的凤眼,声音微微有些喑哑:“何时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沈雅言抚抚脸,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往茶桶里给他拿热茶润喉,说:“见你睡得沉,不忍心。”
  楚正越微喟了声,半撑起身子,接过她递来的茶碗,垂着眼皮说:“今日闲些了,晚上回去吃饭。”
  这几天楚正越在府里没出去,不过同样一堆事要忙,还是时常宿在这里。沈雅言知道他是不大喜欢女人涉及外务的,往外书房来看他的时候,基本上都挑闲时。
  楚正越主动要回去陪她,沈雅言挺高兴,当即就想去准备。楚正越拉住她,手臂搭在她肩上:“忙什么?再陪我坐坐。”
  沈雅言睃一眼门口道:“一会儿来人报事,我在这儿也不好。”
  楚正越懒洋洋地说:“无妨,这两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你在这儿坐着吧。”
  沈雅言歪靠着他,笑着说:“对了,这几天我把清辉堂收拾出来了,可要再给你辟间书房吗?”
  楚正越神情有些漠然,半晌问:“那里久不住人,又收拾它做什么?”
  那里原是先王侧妃路氏的居所,本叫玉华楼。楚正越继位后平定诸事,将玉华楼拆了重建,改名清辉堂,让两个侄子住在那儿。楚正越内宅一直是空着的,元枫、元栎就一直在那住到去年。直至沈雅言将入府时,两个侄子才分府出去,将清辉堂空置下来。
  沈雅言是侧妃,照例该住在清辉堂。楚正越一则对那里不大喜欢,二则也嫌再收拾很麻烦,遂让她直接入了上房,不想她又让人给收拾出来了。
  沈雅言笑了:“你近来忙晕了?十九叔和婶子也快来了不是,年前朝廷的使臣来传的旨。今天二月十八了,估计这会子也该在路上了吧?”
  沈雅言有些面红,觑着他补充:“他们是长辈,总不好住偏阁。若在外院里安置,只怕婶子也不方便。我想着不如把上房腾出来给婶子住,叔叔一并过去都是可以的。咱们就委屈些搬到清辉堂去几日。”
  楚正越微微有些出神,嘴角勾起来,缓缓道:“你想得周全。只是叔叔来了,朝廷宗堂的人也要跟几个。眼下没得信,不知道究竟来几个。若是人多也只能在范城过礼。”
  沂府是超规的,无论从规模以及王府建筑上都有僭越之嫌。所以楚正越将与沂府一山之隔的范城设为附都,一应都与都城无二。这些年朝廷往来的使臣都在范城接待,一座大山挡着,瞧不见山后的形貌。
  北海监行院司早让楚正越收拾怕了。十几年间换了数任,都只能在楚正越指定的地方待着,相当于软禁。敢乱跑的,一律找借口弄死。如此一来,后来的人都像打断了脊梁骨般老实,乖乖待着熬完任期就滚蛋,朝廷这些年根本不能从北监行院司里探到什么消息。
  “是,范城的王府也去料理了。东西都是全的,也不用特地搬。”沈雅言笑道,又说,“待宗堂的人走了,总要请叔叔婶婶过来看看的。早晚要收拾,早收拾出来也省事。”
  楚正越笑容渐渐渗进眼底,笑着说:“是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要来看看,多住一阵子才好。”
  外头一阵忙乱嘈杂,紧着听见吴顺兴喘不匀老气的声音响在门口:“殿……殿下……齐、齐谨回来了!”
  楚正越坐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颓懒,扬声道:“叫进来!”
  沈雅言也站了起来,整整微凌的发丝笑容铺满颊。齐谨是青马关督尉,之前借着送货去了东临后,一直与几名手下潜在东临查探朝廷来的人。现下回来了,估计已经查清,且东临王快入关了。
  楚正越担心东临王在朝廷来的人至原都后,很难将确切的人员情报传出来,因此第三批给东临王的货物交由齐谨亲自监送,并让他详探。
  去年一年,楚正越先后从靠近东临的青马派了三批使臣给东临王送东西,除了货物之外还有给王爷和王妃的礼物。北藩的人过去了要特别小心东监行院,免不了要在郁林乔装一番才敢拉着车马往原都去。
  尽管如此,楚正越还是遣人去了三回做足情分。就算最后一次,派了齐谨亲自去,也不是为了监视东临,而是要看朝廷的情况。
  东临王也在八月的时候送了东西过来,除了返回了一些货物外,也庆贺他们成婚之喜,送了好大一份礼。东临王妃也亲自绣了如意香囊,又送了许多闺阁玩器给沈雅言,沈雅言看了以后大为感动。
  现在齐谨回来了,又将了一桩事,且总算能在叶凝欢面前尽心,沈雅言的心里也很是美滋滋。
  齐谨在外卸了戎装,由吴顺兴领着进了书房来见楚正越,身后还跟了几个小侍,吭哧吭哧搬了一口巨大的箱子进来。
  齐谨显得特别小心,行完礼还不忘叮嘱:“慢些,别碰坏了。”
  楚正越坐在躺椅上,神情格外轻松,瞧齐谨那郑重的样子,笑了:“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亲自送来?回来的时候在北围打着好的了?”
  齐谨是楚正越的表弟,他父亲齐仲庭是齐仲康的胞弟。仲康无子,死后仲庭为嫡长,承了族务。齐谨比楚正越小一岁,自小就被齐家送到楚正越身边,陪着他一起长大。两人感情甚笃。齐谨瞟了眼仍在放置大箱子的内侍,竟没顾上应他。
  楚正越瞧出不对来了,站起身走到中厅那口箱子边问:“什么东西?”
  说着,拎起扳手一掀。箱盖虽沉,仍被楚正越掀起一道粗缝。他瞟见两个毛乎乎的白团,乍看倒像是两只山猫。
  楚正越笑道:“这东西当初我想逮却没逮着,你竟能弄来一双……”话说了一半,冷不防其中一个白团动了动,竟露出半张脸来,是人!
  楚正越凑过去看清,心里过电似的一惊,瞳心都缩紧了,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他下意识地砰一声将箱子又盖上了,此时胸口才开始轰轰震,心脏翻来覆去地折腾。缓了半晌,这才恢复了平静,瞥了眼边上的吴顺兴。
  吴顺兴是跟了楚正越多年的老人,哪有不明白的?当即将几个抬箱的小侍给轰出去,自己也退出去闭了书房的门。
  沈雅言本来探头探脑地看,但齐谨在,她没好意思凑过去,只贴着折屏边往外偷瞄,见楚正越将箱子掀开又盖上了,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很是好奇。
  楚正越缓了缓,这才指着箱子,手竟有些哆嗦,沉了声音问齐谨:“这是怎么回事?”
  齐谨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楚正越的表情由白转青,渐渐泛起愠色。他微微闭了闭眼,低声道:“难怪你在那里待了这么久。”
  齐谨说:“是,至十一月底,各路使臣都在原都,我本想先返回青马等待消息。但东临王要我再留一阵子。遂一直留至腊八后,外藩以及朝廷的人都走了,方与我交代了这桩事。我怕路上走漏了风声,没敢着人传信。二月初十抵的青马,今日总算安全送到。这事只有我与方耀、顾怀昌知道,余的人一概不知!”
  楚正越深深吸了口气,将那口快憋爆的郁气压进肺里,再慢慢吐出来,容色转为平静无波,转而向着屏后的沈雅言道:“雅言,你千盼万盼的婶子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无半点欢悦,竟像含了悲伤与懊悔。
  他又掀了箱盖,尽管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还是被里面的白团刺得心里发痛。
  叶凝欢蜷在里面睡着,紧紧偎着边上的另一个白团。瞧不清是哪个,估计是她身边的侍女。两人身上都裹圆了,可能把所带的衣服都套上了,一来腾地方,二来也能驱寒减震……心里格外难受,指节咯咯作响。
  是他不好,不该这样催朝廷。他想让十九叔来,十九叔来了她才能来。想让她看北地巍峨壮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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