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欢2: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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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欢2:乱舞-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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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我陪着婶子过去,泡一泡也解疲。若懒怠动,便让人抬水进来,我服侍婶子梳洗。换换衣裳,也舒服些!”
  叶凝欢有兴致,说:“听说北海温泉最多,想必这里也有好的。我去泡泡?”
  沈雅言笑着点头,引了一众仆妇陪着叶凝欢出了卧房,转过偏厅出了门口。外头黑透,廊下大灯都点着,将这院子照个透亮,仆妇备了暖轿都等在门廊下头。
  叶凝欢虽对这里大略有了成算,四下环顾也着实愕叹。远处因黑看不大清楚,只隐见夜色中高楼环伺,竟不知还有多大出去。
  浴室就在上房后院,建得很大。虽不若原都王府的流芳阁那样精工细巧,景致宜人。但可凭恢宏取胜。主池一个,还有四五个各式小池,地上还凿出各种花式的小水槽来,便于在这里温酒温茶,很是奢华。
  叶凝欢在里面泡着,松散这些天来奔波的筋骨。热泉一浸,舒服得直哼哼。沈雅言待她浸泉之后转出来,候在偏厅里小歇。阿宁端了新烹的艳茶过来:“快近亥时了,总拿茶顶着也不成。略歇一会儿吧?”
  东临王妃误吃碧棠,猛睡了一天半晚,醒时都戌时过了。瞧她这劲头,一会儿还少不得要陪着逛逛或者玩笑一下。阿宁心疼自家主子,劝道:“反正东临王妃且泡一阵,不如就着榻上躺一躺。她若妥了,我先进去服侍。”
  沈雅言摇头,拿了茶拨着沫子:“我不困,婶子来了我高兴,想玩一晚上我都撑得住。”
  阿宁见周遭的人都让沈雅言打发去伺候叶凝欢了,凑近了又说:“是高兴,别说你了,甚少见殿下也这样高兴的。东临王妃刚醒那会儿,一顿饭期间殿下说的话,比平日里跟咱们十天里说的都多。”
  沈雅言以为她往歪了想,笑啐:“你这丫头也不怕撕了嘴。婶子是长辈,今日又刚来。况且,叔叔婶婶上京,也是因我们的缘故。她身边的奴才的确是不妥当。别说殿下瞅着着急,我也急呢。”
  阿宁笑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倒多心。若往那处想,是打了诸位主子的脸,合该千刀万剐。我的意思是,殿下也不是不能说笑的人。可见平日里是你太小心,不与他玩笑,结果弄得他回了家也是懒懒的,咱们也无趣。”
  沈雅言想了想,有些上心,却不好意思地说:“婶子是他的长辈,言语自然无忌。我怎么好比呢?”
  阿宁说:“你只理论这个,可不嫁了人倒生分了?你也不想想在郁林的时候,东临王妃与东临王相处是怎么样?也不觉着不尊重,又处处透着亲昵。殿下与你也好,可我觉着尊重够了,亲昵就谈不上了。”
  沈雅言回想这一年种种,有些若有所思。
  阿宁认真地说:“你固然待人是好的,却不若她能抓人心。你看咱们殿下,瞧着她的人不仔细,急得跟自己的事一样。为了东临王的体面不假,但若殿下真的还像以前那样看待她,哪里管这些呢?”
  沈雅言承认这一点,楚正越以前没见过叶凝欢时,从骨子里都透出来对她的厌烦。从东临回来以后就不一样了,还做了一次确确实实的整风大行动,敢说叶凝欢坏话就是一个死,而且还死得很难看。
  谁能知道他去了东临一趟就性情大变,有些后知后觉的倒了霉,逮到了就狠狠治。拔舌头,凿头皮,抠眼珠,变着法子地让人怕,整个化身恶修罗。亏得沈雅言没亲眼瞧见,不然得活活吓死。当时听卢树凛提起,她还寒毛直竖呢。
  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整风,一来是为了将来东临王与王妃来了不致听到闲话下脸面,二来,也是他对叶凝欢真的有改观。
  阿宁又说:“你现在嫁过来,也该明白夫妻相处之道,只凭着相敬如宾便没意思了。你看人家东临王妃,嫁人也有几年了,不照样如胶似漆跟新婚似的?豪门公子,做得好的,大多是敬妻爱妾捧丫头包妓子;做得不好的,妻也不必敬了,只管扔在一边。固然是男儿薄幸,兴许也是大家女儿太拘着情理,纵得的是个天仙,到底放不开成了敬畏,渐渐更成了寡淡。你既待殿下有心,自然不希望一辈子只落一个敬重吧?”
  阿宁看着沈雅言的样子,悄声又说:“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东临王妃到底是在雅乐居……”
  沈雅言脸一变,忙捂住她嘴:“你作死呢?”
  阿宁拉下她的手,蹲在她膝下小声说:“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关起门的夫妻,在家里,脸不脸面的是其次,好不好的只有自己知道。趁着东临王妃在这,你要多学学才是啊!我是巴望着你好才说这些的。你若不爱听,当我没说吧。”
  沈雅言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动容地抚她的脸。阿宁是为她好的,她岂能不知?其实方才看楚正越与叶凝欢说笑的样子,她别说瞧着眼热,简直都要眼红了!
  沈雅言陪着叶凝欢洗温泉的当口,大姑娘冬英被送到丛云楼去接受楚正越的考察。
  冬英并不知自己上了楚正越的黑名单,犹自对这里的壮观啧啧称叹,也不知此时身处王府何地,只觉屋子高如宝殿。她住的下房已经很高阔,这里更壮大十倍。可见这位北海王相当有钱呐!
  楚正越歪在丛云楼偏厅的大榻上,见冬英跪在地上还不老实,眼睛骨碌转着四处看,那表情跟逛菜市场一样的好奇。完全无半点危机意识,活脱脱废物中的废物,无能中的无能!
  楚正越强忍直接上前扭断她脖子的冲动,和颜悦色地问:“你时常与你家主子出入,想必是她身边一等的心腹。”
  冬英听了挺美的,连连弯腰说:“不敢,奴婢不过是随侍主子罢了。”
  楚正越问:“你家主子这二年来,身边养了几个?都管些什么事?”
  冬英犹豫了一下,楚正越微笑着指指脚踏:“别光跪着,过来坐下说吧?雅言陪你家主子吃饭呢,我闲着无事,叫你过来闲话!十九叔待我有心,总不好辜负。想让你家主子在这里跟在家一样自在,方可表我寸心呐!”
  冬英受宠若惊,被楚正越那销魂和悦的小表情勾得小心肝乱跳。她在郁林也与楚正越相处了两个来月,与自家主子一样,对他的印象从最初的败坏到后来的极佳。
  楚正越总是这样一脸温和妩媚的小表情,此时让冬英更觉得他是个没有架子的和气人,比脾气怪异乖张的楚灏好十倍。
  眼下又住在人家家里,可见是得楚灏信赖的。还这样礼遇,连着她也跟着沾了光。得幸能陪殿下聊天,实在人冬英撤下心防,不假思索知无不言,将叶凝欢连同身边诸人一应全卖了。
  楚正越嘴角牵笑,眼底却布了一层阴郁。比他预期的还要差,几乎没费什么力就全招了。茶碗在他手里咯咯响,几次都想扔到冬英那张圆脸上。
  真带这么个货上京,死都不知怎么死的!看她的嘴一张一合,楚正越烦得要命,慢慢撩了袍子站起来,想一脚踩冬英脸上让她清醒清醒。还没等他抬腿,却听外头一阵嘈杂,内侍在门口报:“殿下,王妃求见。”
  楚正越抚了抚额,踱到门口看到沈雅言扶着叶凝欢往这边走。
  叶凝欢几步抢上前,眼睛一个劲儿往他身后瞄:“冬英呢?”
  冬英尚不知自己生死一轮回,挺高兴地跑出来招呼:“主子,我在这儿呢!”
  叶凝欢这才把心揣回肚子里,瞪楚正越:“你什么意思?”
  她头发都是半潮的,冷风一裹有些支棱着起冰碴。他微侧了眼:“先进去再说。”
  叶凝欢鼻子哼了一声,大步走向冬英,拽过来上上下下仔细审度了一遍:“没挨打吧?”
  “啊?好好的挨什么打呀?殿下待我挺和气,与我聊天呢。”冬英笑着挽着她,小风一吹,冻得她有些蹦蹦跳跳,心情却是极好。
  沈雅言趁叶凝欢与冬英说话,凑上去跟楚正越小声说:“婶子急着找她,听说让你给叫这儿来了便着了恼,当即就要过来,我也拦不住!”
  她想了想又劝:“担心也要慢慢来,冬英是婶子的人。真因为一个奴才闹起来了,实在不值当的。”
  楚正越说:“我没那意思,怪冷的,你也进来吧?”
  沈雅言还欲再劝两句,看了看楚正越的表情没再说什么,与他一起进了堂里。
  楚正越瞥了眼叶凝欢,带出笑容:“瞅把你急的,好像我是老虎能吃了她似的。”
  “老虎吃人还吐骨头呢。”叶凝欢没好气地说,“落你手里,骨头渣子也不剩了,得亏我来得早。”
  冬英一头雾水,楚正越却是无所谓地说:“行了,让她先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叶凝欢警惕地瞪着他,他无奈:“保证不会。”
  叶凝欢出了口气,看了看沈雅言。比起楚正越,显然她更需要沈雅言现在站在她这一边。沈雅言安抚地拍拍她,跟冬英说:“你出去找阿宁,让她带你先回去候着。”
  冬英点点头,退出去了。
  叶凝欢稍安了心,看着楚正越说:“哎我就奇了怪了,她哪里惹到你,你老跟她过不去?现在又趁我……”
  楚正越说:“旁人的事你都看得清楚,怎么到自己的事就这样糊涂?知道她方才与我说了什么吗?”
  叶凝欢白了他一眼:“你问她,她当然说了。你叔叔能把我送来,就说明你与他是亲厚的,冬英自然不防。我不认为不妥。”想了想又补充,表示对冬英的信任,“况且,我相信冬英是有成算的,不会与你说什么要紧。”
  楚正越牵起笑容:“皇上和太后召她,一个是十九叔的哥哥,一个是十九叔的亲娘。自是比我更亲厚,更尊贵了。她也不防,你也不认为不妥?”
  叶凝欢摆手道:“那怎么可能,若是换了……”
  楚正越打断她:“不必严刑拷打,就她那脑子骗骗什么都说了。别以为她全家都在东藩就绝不会出卖你们,让人诳出底细来,她纵有祖宗八代在主子手里也是废的。”
  楚正越瞥了眼她那些僵的脸,直接下了结论:“你身边除了瑞娘,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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