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我好几天都见不到你,想死你了!”一把将颜峤抱在怀里,徐老大忘了这还是在嘉木馆里。幸好,还有人知道避讳,不像他那么肆无忌惮,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章鱼扒下来,颜县令后退一步一脸正色:
“徐粲,你别太放肆了,再这么胡闹本官就要依法处理了!”
徐粲怀里刚刚充实了两秒钟还没把这幸福感坐实,就只剩下了一团空气,不可抑制的失落在他眉眼蔓延。“桑桑,可是我上次都跟你表白过了啊!你不是也默认了吗?这都好几天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堆积了好几年的思念,总得找个方式表达不是?”
颜峤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默认了啊,明明是一言不发走人,将徐粲晾在院子里半天的,后来倒默认停云拦着徐粲不让他进府就是了。
“还是说,桑桑你原来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如今看上那个小白脸有来头,又会点花言巧语,就忘了我这个旧爱了?”徐粲越说越离谱,却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恐惧。
“你胡说什么呢?”颜峤勃然变色,这都哪儿跟哪儿,就知道这人嘴里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可是这也太扯了一点,“庄县丞是太守大人派来调查上次刘大块儿说你我官匪勾结一事的,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么胡言乱语,迟早会惹祸上身!”
徐粲闻言双眸一亮,再度饿虎扑食上前拉住颜峤的胳膊:“那就是说,你不会喜欢他了?”颜峤甩开,“本官一向谨守君子之礼,公事之外皆是光明正大之交,岂会有私?”
徐老大得了保证,笑得狂放不羁,隔壁院子里正在互相交流茶道的来客们几乎都被他吸引过来,幸好孟寒李满他们事先安排好了,都有人守着不会放什么意外人士进来。
“说吧,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颜县令从旁边篓子里取出一枚茶叶在鼻尖嗅了嗅,看着狂笑不止的徐粲就是一阵无力。
“不愧是我的桑桑,果然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美男计!”徐粲坚定点头,他就喜欢这样睿智的桑桑,无论何时都闪着十字光芒。
“美男计?”颜峤无奈一笑,果然是小几岁就如此幼稚吗?这人除了胡闹难道每天就没正事要做,成天神出鬼没在他眼前晃悠!
“正是!”徐粲得意洋洋地走到颜峤旁边邀功,“你不知道,我和孟寒李满花了多大功夫才找到流光帮忙,他又费了几日功夫才筹备出来这个百茶盛会。就为了能有个机会见你,顺带着也把那个小白脸从你身边赶走。”大概是情敌之间天生的敌对气场,徐粲提到庄修与就是后一脸不屑。
“重锦如今也是县丞之位,你还是嘴下留德的好,莫要惹了麻烦还不自知。况且他也是正人君子,你何必对他这么大敌意?”颜峤将茶叶扔回篓子里去,拍拍手掌冲徐粲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往园子外边走去,“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徐粲一急,上前一步就拦住了颜峤,却在对方根本映不出自己面容的眼神中有一丝退却。
颜峤一直在躲避回答自己那个问题,徐粲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也只有这样死缠烂打而已,难不成还变成个蛔虫钻颜峤肚子里去,看看他究竟是何想法啊?
“那我下次去找你,你会见我吗?”最终,咱们的徐老大还是败在颜县令的强大气场之下,小心翼翼问了一个比较委婉的问题。
颜峤眸光一顿,却是半晌无言,在徐粲愈发炽烈的目光中,他才挤出一句:“本官还有公事要忙,到时再说”,便仓皇逃离了现场。
徐老大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园子里,有满园翠竹繁花作伴,却仍抵不过方才那人一言一语。“唉,真是爱上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啊!”没想到来古代一趟,徐老大终于见识到爱情之路的坎坷。
无论如何,徐老大这美男计算是成功,至少缓解了表白之后的僵硬局面。而且经过这一次,徐老大结交了来到古代的第一个朋友——扶胥坊流光公子。
城东比之城西,更多的是高消费的去处,就像大卖场比之专卖店一样。而扶胥坊就是这高消费去处之一。百茶盛会圆满结束之后,徐粲本来想请流光大吃一顿以表谢意,结果还是流光开口,请他去扶胥坊一坐。
“流光,你这地方确实不错啊!”徐粲一进大门,就被扶胥坊里头的金碧辉煌玲珑剔透吓了一跳,这简直比他在现代去过的任何一家同志会所都豪华啊!
“那些有钱人来这儿图的就是一个痛快,我自然要给他们尽情挥洒的场所。”流光又换了一袭白底绣着金丝的袍子,魅惑众生之余更显雍容华贵,一边陪着徐粲楼上楼下的走,一边向他解释自己的经营理念。徐粲对此是连连点头,眼都不够看了。仁义堂虽然也像模像样的,到底不是华丽之所。
“不过你帮了我一大忙,照理说该我谢你才对,还让你免费让我来你这地儿参观,真是有点过意不去呢?”徐粲围着一根琉璃柱子打转,这得值多少钱啊,随便敲一块儿下来都够显摆去了。
“这话要是真心的我就收下你的谢意了,要是随便说说,我这儿可还有一个忙要让徐堂主帮回来。”流光抱臂站在徐粲身后,嘴角是一抹算计的笑意。
徐粲警觉回头,一看之下已是了然:“哼,还以为古人有多单纯呢,敢情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啊!”流光对他的嘲讽一笑置之。自古有言,商人重利。
现下已近傍晚,扶胥坊里的小倌们也都捯饬整齐,三三两两地出来了,从一个房间串到另一个,不知在互相说着些什么。
徐粲扒在栏杆上,看着底下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的盛景,一时忘了流光老板的算计之心,倒是全心全意地赞美:“你这儿的人的确都不错啊,看着挺像模像样的,柔而不媚,又无太重脂粉之气,果然比青楼要清爽的多。”
“怎么?要我替徐堂主找两个上来伺候着?”流光对他的评价欣然接受。
“别,要是以前我会求之不得,不过现在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要洁身自好才是!”徐老大转身靠在栏杆上,语气不知是怅惘还是自豪。
流光了然一笑,也学着徐粲倚在雕花栏杆上,只是那姿势显然风流潇洒得多:“是啊,我怎么把这一茬忘了呢?不过,您这家室,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吧?”
徐粲报之以白眼,言之凿凿:“当然不会,我和桑桑已经是精神上的爱人了,肉体结合只是早晚的事。”
流光并不知颜峤如何态度,但想也不会像徐老大这样直白粗俗。“唉,那我倒是要替那位县令大人担忧了。”之前在嘉木馆也算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流光对正派作风的颜峤印象也是不错。
“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等我和桑桑你侬我侬,你可不要太嫉妒才好。”徐粲反唇相讥。流光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底下的小倌们早就发现坊主在楼上了,可是旁边却还陪了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两人看起来倒是相谈甚欢的模样。一时之间楼下议论纷纷,不知他们敬若神明的坊主大人何时有了这么一位形容出彩的朋友。
从扶胥坊回来,徐粲径直去了书房,听那日颜峤之语,暂时可以对那个小白脸安心一些。只要他还背着太守特使这个身份,就与桑桑之间有一段无形距离,桑桑其人,最烦官场交情,这可是自己必须要善加利用的一段时间啊!
“又要开会?”见到徐粲一脸严肃地进来,程远抬眸问道。“不,我是来找你的。”徐粲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浑然不顾这有违两人身份地位。
程远闻言顿笔,起身绕过书案在徐粲身边站下。
“做什么?”徐老大一脸呆萌,直到程远以眼神示意他方才坐着的位置。
“真是的,这么多虚礼!”徐粲来了也有一段时间,对此还是有些认知,无奈地走到书桌后坐下,他满腹牢骚。
“尊卑不分,规矩难成。”程远落座,吐出八字真言。
徐粲切了一声不再接话。古人也有古人的坚持,他又何必纠缠。不过老实说这个面瘫脸哪哪都好,外貌脑子人品都是上等,就只有拘泥于传统正道这一点有时候会让人无语。当然,后面这个缺点徐老大会不吝常说,至于前面那句褒奖,程哑巴到黄泉之下估计都听不到。
“听说一直是你在管理仁义堂的事务?”徐老大开门见山。程副堂主给他一个这问题很白痴的表情,徐老大一口气憋在心头,强忍着没当场发飙。
“想必你也知道,咱们这仁义堂名声不大好,这实在不利于整体发展,对你们几个的前途发展也是阻碍。不如咱们想想什么法子,改变一下现状?”徐老大言词委婉,循循善诱。
“你不想做帮派老大了?”程远抓住他话里关键,一针见血。徐粲些许尴尬之余,更是好奇:“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提出要做帮派老大,你们才成立这仁义堂的?”
程远默认,眸光中竟有一丝晶亮:“你想起什么了?”
可惜,徐老大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我只是顺着你的话猜想的。”笑话,人都不是原来的人了,还能再想起什么来才是怪事,你以为我随身带了输入记忆吗?“不管之前是怎么回事,总之,现在我希望仁义堂换个模样,不再做横行霸道之事,成为正当门派。”徐老大一脸正色,理直气壮,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徐粲发号施令。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只小懒:徐老大,你穿到古代也有一段时间了,真的不想轰轰烈烈一把,策马奔腾一番吗?每日除了颜桑桑,你的生活里还有些什么你说说!
徐粲(白眼朝天):哼,不说是你不会写,我才没事干!
某只小懒(掩面含羞):别说得这么直白嘛,好歹我也让你做主角了啊!
徐粲(一脸嫌弃):看看人家的主角,哪个不是叱咤风云顶天立地?随便动动手指就能令天地沉浮,你呀,滚回山间修炼三百年再出来吧!
某只小懒(方才还小声嗫嚅,转瞬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