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惹梦鸳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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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惹梦鸳鸯锦-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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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薄殁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住,半躺在床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虚汗淋淋,他转头眯起眼睛看向暖,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吐出声音:“朕要你,帮朕稳住这江山!”
那样凌烈坚毅的神情,向暖的心一抖,竟觉得有点恍惚。
一个叫做“殁”的病秧子皇帝,居然让毫无朝野能力的她帮她稳住江山!多可笑!多可笑的事儿!
似乎看到了向暖眼中的轻蔑和警惕,他居然还能保持狡黠的笑容:“助朕者,定也不负生谷之恩!”
向暖心里一抖,忽然想起安自成。
她对他说:“我要你活着一天,就护我生谷安好一天。”而现在,对她说着这番话的却是一个病秧子皇帝!
看,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软肋。
“若是夏晓伤了一根头发,我定拿你的命抵一命!”向暖扬起脑袋,目光戾气!
东薄殁笑,便没再说什么,自己管自己心安理得,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侧过身,锦被缠身,竟毫无对向暖做什么的意思。
而向暖则在床头坐了一夜,四条金柱,吞云吐雾的巨龙,烛的亮,玉的光。
江湖是什么?朝野是什么?是手里的银针,可以医人也可杀人。
医者,地狱的守门人。
016
东薄国的东边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东薄殁慢慢地睁开眼,便看到向暖一身似莲的白衣站在玉石地板上,如瀑布的青丝跟纱质的白衣形成强烈的对比。清冷的玉折 微微的青光,映着她白色的裙裾,竟有羽化登仙之感。
东薄殁的眼笑眯眯地弯起,发现向暖缓缓地蹲下了身,纤纤的食指正奋力地抠着玉石地板的裂缝,表情狰狞!
东薄殁硬是忍了好久才没笑出来,能让这个女人不淡定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关系到生谷安危的,还有一种便是放在她眼前可遇不可求的金银珠宝。
正在向暖抠得奋力之时,只听到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嘶哑声,她默然地转过头,对上东薄殁含笑的眼。
对于向暖突然又能自己个儿下地行走的腿,东薄殁没有任何的惊讶。
现在似乎也没有了假装伤了腿而让他们放松警惕的必要了。
东薄殁阖上半敞开的衣襟,慢慢起床:“谷主是聪明人,思了一夜心中定也了然几分。”说着,伸出舌头 舔干裂的嘴唇继续道,“怎么帮朕想必也不用朕亲自提点,谷主定是有分寸的。”说完,狐狸眼一睨,余光打量着向暖的神色。
似是看到向暖眼中的冷峻,他轻笑一声,故意走上前凑到她耳边,身上的龙涎香让向暖直皱眉:“朕已给你编了身份,从此以后你便是朕在花园里偶遇到而宠幸的宫女,鸳鸯。”
怎么不叫鸽子!
向暖的眉角一抽:“可真有此人?”
“现在只能称是一具尸体。”东薄殁说的云淡风轻,但在向暖听来却是刺骨的寒冷。
向暖知道,走到这一遭,日后必还会牺牲更多无辜的人:“代替她,可会有人察觉?”
“此宫女是夜香局的,平日里深居简出,独来独往,深受人嫌弃,鲜有人知其存在,就算见过她的人,朕已妥当安排好,所以你大可放心。”
很好,夜香局!你妈的夜香局!
向暖深吸了一口,只是看着东薄殁的眼神冷峻了几分:“皇上你把江山作为棋盘,把我这作为棋子,我有作为棋子的自觉,也希望皇上你有棋者的风度。”
东薄殁但笑不语,赤脚踏在玉石地板上,清莹的玉把他的皮肤衬托得更加苍白:“若你做的好,一月之后,朕定言而有信,放了你的丫鬟。”
东边的天空渐渐地呈现出灰白色,一轮红日从朦胧的云层中探出头来。向暖站在地上感觉脚底的玉石开始染上人体的温度。东薄殁便没再说什么,遣了宫女进来服侍他沐浴更衣,褪去了寝衣,换上了紫色的龙袍,本来三分狡黠三分风流的脸蛋竟也添上了几分威严。但他的脸色着实太苍白,嘴唇呈病态的鲜红, 而憔悴!
另一拨宫女也为向暖更衣挽发,她们的年纪跟生谷的丫头们差不多大,却早已是懂得之人脸色的精明鬼了。
向暖被她们换上了一身牡丹裙,看到这条裙子她的心就颤抖了一下。
东薄国以龙誉为天子,以凤凰花比作母仪天下的象征,而把牡丹化为贵者的图腾。
现在向暖身上的宫服正是白底的江南上等绸缎,上面印有九朵鲜艳欲滴的牡丹,黄色的 ,招展的 ,从脚底包裹住胸口,精细的剪裁衬托出向暖凹凸有致的身材!身后撑着着纱织的紫色披风,延伸至脚底,拖出一股气势。
宫女的手巧,挽起向暖的长发就编了一个流云髻,点缀着粒粒饱满的珍珠,更是把向暖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淋漓尽致,又在耳边留了自然的碎发,本一个高贵的流云发髻倒平添了些许活泼生动。
这一番打扮下来,连一旁谨守规矩的宫女儿都忍不住抬头瞟了几眼。
东薄殁的眼神压根儿就是没有离开过向暖,狐狸眼都快变成了桃花眼,如若不是嘴角还噙着一种狡猾的笑的话,向暖定是要忍不住用最后一根银针扎瞎他的眼睛的!
东薄殁大大方方地看着,向暖也恶狠狠地回瞪,小狐狸眼对上大狐狸眼,一时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但此情此景在一旁的宫女太监看来,这是一夜春宵后的浓情 ,卿卿我我。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太监,两鬓苍白,低眉顺眼但掩饰不住眼角的精光,他走进殿中,规规矩矩地向东薄殁行礼,手中托着银盘,银盘上端着一瓷碗,九条青花龙,碗内是赭红色的液体,散发出苦涩的味道,微微冒出热气。
这个太监资历深,在宫中颇有地位,小太监小宫女都叫他魏公公。
他恭敬地行礼:“太后惦念皇上龙体,这不,让奴才亲自为皇上送药来了。”声音尖细,语调缓慢,却在用眼角偷偷瞄着向暖。
东薄殁接过药,捂着嘴咳了几声:“等朕上了早朝便去慈宁宫问安。”
魏公公笑着:“是。”                                                                   
东薄殁便没再说什么,拿起碗便要端在嘴边喝下去,可还没把药黏在嘴唇呢,身旁忽然横出一只手,纤长白皙的手指。
向暖提前一步端过碗,朝魏公公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半挡住魏公公的实现:“还是由臣妾来服侍皇上吧。”
东薄殁笑:“甚好。”
一双狐狸眼更是充满着不知其味的笑意。
向暖若无其事地端起药,把药往嘴边轻吹了一下,然后才递到东薄殁的嘴边,亲自执碗给东薄殁喂下。
“慢点喝,都流下来了。”向暖地嗲嗔一句,说着就用袖子替东薄殁擦嘴角。
017
因为向暖故意用身子挡住魏公公的视线,所以纵使魏公公悄悄地探出身子来看,也只能看到向暖端着碗把药一滴不剩地给东薄殁喂下去,而并没有看到向暖袖子里掖着一块手绢,而这块手绢已经吸满了药汁,呈现药色的赭红。
碗空了,向暖随便把碗扔给魏公公,然后候在东薄殁的身边柔情刻骨地替他顺背:“皇上好些了么?昨夜一直在咳,倒叫臣妾好担心。”
东薄殁也演得极像,捏住向暖的手宠溺地训斥道:“魏公公服侍太后多年,论孝论礼,爱妃你也知点宫中得体的礼数。”
魏公公自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连忙假装惶恐:“皇上这样讲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粗人一个,怎么能让贵妃对奴才孝礼。”说着便没说下去,整个老身板儿颤抖着。
东薄殁倒无所谓似的:“贵妃之名还未实封,等朕下了早朝便赐封号,顺便携着她去给母后问安,魏公公可提前跟母后吱候一声。”
魏公公额手称是,然后赶紧超向暖支礼:“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向暖眯着眼睛笑:“诶,皇上还未封号,如若这般真是折煞臣妾了。”说着脸色娇羞就往东薄殁身上躲。
东薄殁虽在嘴上斥责着,但脸上的温柔是显而易见的,此气此景烙在众人眼里,心里转了九道弯,更别提这精明的魏公公了。
这一个对寻常人家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早晨,但对向暖来说却是一场暗流涌动的开始。
东薄殁去上早朝,下朝后便有一道圣旨,这道圣旨像一阵天雷猛地披在了东薄帝都的后宫!
一个倒夜香的宫女,居然在一夜龙恩后,被直接进封为贵妃,赐号——暖。
还有一道雷便是……封号不久,这新贵妃便直接被太后的宫人押去了慈宁宫!
这个消息传到东薄殁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秘密的暗司局,旁边站着眨巴眨巴眼的吴穹。
东薄殁轻咳几声,呷了一口茶:“昨天朕梦到牡丹花开了……”
吴穹o__o〃…:“……啊。”
东薄殁想了想有说:“梦里朕每走一步,便会生出一朵牡丹来。”
吴穹挠头:“……哦。”
东薄殁的狐狸眼笑开了花,苍白的脸色都染上了几分喜气:“倒也是谢谢沉爱卿赐给朕这么好的毒牡丹呢!”
面对东薄殁一张狐狸一样得逞的脸,吴穹望天挠头,沉默了半响才弱弱地开口:“皇上说的看是生谷谷主么……”
东薄殁沉默半响,放下茶抬头看了一眼天真无暇的吴穹,眸子黝黑:“麟犊功嗜人心性,你可曾有悔过?”
吴穹天真无暇的脸并未改变,甚至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属下不悔!”
东薄殁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失了心性又如何,但至少如今看来,这麟犊功起码抵住了向暖在生谷殿前使的毒。
皇宫的另一头,慈宁宫。
向暖正跪在地上,面前是皱着眉头,眼神似刀子一样,指尖上带着黄金指套的太后!她的旁边是几个嬷嬷,皆是一脸凶相。
猛然,只听“啪”得一声,太后直接把手中的瓷杯摔在了向暖的面前,碎片飞溅,只听太后厉声骂道:“好大胆子的宫女儿,倒有这个狐狸胆子勾引起皇上来了!皇上能被你蒙蔽了眼,但哀家却能把你的小把戏看得清清楚楚!!”
可以看出这个太后是真的气到了,表情极具狰狞:“哀家不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心思腻歪的小蹄子,我看这后宫还不要乱了套?魏公公,带下去,直接赐死!”
向暖顿时明白了,东薄殁为什么要叫她来帮他稳住江山。
从这一个能把新封的贵妃直接赐死的太后上就能看出,东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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