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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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旧事-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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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是故意要砸人的?”幽幽阴森森地问道。
  “没有啊,”顾云落笑的很惬意,“我以为你只瞄准清平来着,太讨厌了。”
  。。。。。。。
  西陵围场边上种了很多杨树,树上余了很多树叶,地上落得却更多,盛安那边还是一堆人围着,顾云落拉着阿尧坐在一边,给他讲着小故事,“阿尧,你可知道,要是在野外孤身遇到野狼的时候,要怎么办?”
  阿尧摇摇头,看着坐在一边的幽幽,她换只手抱住睡着的青城,也摇摇头,顾云落很惊奇,”你还没有过去跟盛安赔罪?”说完转身笑眯眯地看着阿尧,“不知道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啊。”
  幽幽坐在一旁黑线,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不着调的高延宗为什么会跟顾云落在一起,结论就是顾云落比他还不着调,她低头看着阿尧在玩自己手指,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她很奇怪,对阿尧咬耳朵,“你不想知道吗?”
  阿尧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云婶婶自己会说的,她憋不住的。”
  果不其然,顾云落看阿尧没有急着要答案,凑上来赶紧说道,“其实啊,你不要转头逃跑,你是跑不过狼的,你呢,应该跟狼的目光正面接触,死死盯住,不要移开,就像这样,”她死死盯住阿尧,半天没有转过去,阿尧与她对视,努力地不眨眼睛,一会,顾云落就很颓然的叹气,“好吧,你赢了,但是还是要看着狼的眼睛,能坚持多久就是多久。”
  幽幽想想,忽然一个问题蹦了出来,她看着顾云落,“那如果最后熬不住了狼还没有走怎么办?”
  顾云落眨巴着眼睛,挠挠头,笑的很像一只猫,“那样死也会死的比较有尊严一点。”
  。。。。。。。。。。
  “阿尧,以后你五婶婶的话不要信太多。”幽幽拉过阿尧,细细地嘱咐。
  顾云落不乐意了,“谁说的。”说完她紧紧盯着阿尧,恨不得扳开孩子的嘴说出“啊,娘,你说的话是错的,五婶婶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高阿尧望天,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树上有落下来一片叶子,可是幽幽却并不觉得太阳十分刺眼,原因只有一个,距她砸中盛安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太阳老公公都从正头跑到了西边,她觉得实在躲不过去了,再不过去赔罪狩猎的人都回来的反而会更丢人啊,只好站起来,把青城放到顾云落怀里,拍了拍端茶的侍从的肩膀,从人家手里接过一盏茶过去请罪,那边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高纬还有几个公主在一边,盛安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惊得叫了出来,“四嫂嫂,你何时回来的?”
  幽幽却在一瞬间晃了晃神,手中的茶盏摇了摇,差点又掉在地上,盛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夫君,”那个男子走了过来,青衫落拓,说不尽的风流,在幽幽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可以有这样的气度,她愣住半晌,盛安眼带笑意地介绍,“沈恪,这是我的四嫂嫂,大周的临川公主,宇文幽。”
  西陵的天忽然变了,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了下来,叫做沈恪的男子护住盛安准备去营地避雨,幽幽却拉住他,泛着寒意的白皙手指划过他的衣衫,定定看他好久,良久,山雨在他们面前隔了一道雨帘,旁的人忘记了避雨,站在一边看住他们,作为初识的两个人,这样的对话举动并不寻常,幽幽却突然轻巧笑出声,弯下身子捡起掉落在水里的一枚玉佩,不急不缓的语气,“驸马的东西掉了。”她的右掌心摊着清凉的玉,面上是满不在乎的表情,左手手指却紧紧揪住衣摆,她终究找到了他。
  难怪,宇文昔会得了癔症,难怪,这些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  

  ☆、冬雨几重(一)

  西陵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幽幽站在从山顶顺延而下的溪水边上的时候,天边一轮圆月,山间的声音总是听得格外清晰,幽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伴着星辰升起,那个叫做沈恪的男子站在了溪边。
  他低头看着幽幽,山里的岁月总是来得要晚一些,即使是现在,偶尔还传来了山鸟低鸣的声音,幽幽的目光落在潺潺溪水之中,不咸不淡的语气响在空中,“驸马深夜至此,不怕别人有什么闲话吗?”
  沈恪负手而立,微微偏过头,一枚玉散落了下来,他微微笑,如煦春风一般,“应约而至,清者自清,只是公主下午留给我的玉佩跟我的很像,然而沈恪自己的并未掉落。”
  “哦,”幽幽如今也学会了装腔作势,她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忽然反悔,细长的手指即时缩进了绯红罗袖之中,她转过头略微瞥了一眼沈恪,“可惜,这枚玉并不是我的,不过我倒知道,驸马的那一枚背面右上角是不是给磕了一个小角?”
  沈恪的脸色即时煞白,他走上前去,低头便能看见幽幽眨动的睫翼,顿了一顿,“若沈恪说不是,公主是不是不信?”
  幽幽微微抬起眸看着沈恪,飘如远山一般的细致的眉,没有一点悲喜,她看着他,不动声色地距离谢以渐一尺远,空中有杜若香气的流动,“驸马说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我信与不信皆无伤大雅,毕竟,信的人一直都会坚信,驸马觉得本宫的话对是不对?”
  沈恪神色有点黯然,他按了按额角,眉间流露出豫色,“殿下,”他对她十分抱歉的笑笑,十足的儒雅公子模样,幽幽冲他笑笑,“人死之前,总会想起一些事,我差点死过,那时候我的哥哥一直在我耳边说着姐姐还在家中等我的话,我醒了之后,才真的发现,在要死的时候,还能回想起曾经爱过的人和被人关心的模样,真的很幸福。”
  一只飞虫忽然飞了过来,幽幽伸手抓住它,到头来,却又放掉,她转过头盯着他,嘴角浮起自嘲的笑意,“身边的人忽然无缘无故地消失掉,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公主,你的话我并不太懂。”沈恪身体僵了僵,他有一种直觉,山里死寂一般的沉静是暴风雨前的征兆。
  月明星稀,虽然才下了一场雨,却因为在山间,空气中并没有泥土那种死亡的气息,反而是清新的好闻的淡雅,幽幽蹲下身,伸出白瓷一般的手臂,从溪水中静悄悄的舀起一捧水,却忽然抓紧双手,溪水一下全部从她手中溜走,她朝着沈恪笑了笑,“人总是这样,越想抓住的东西会越用力去抓,越用力却失去的越快,驸马,你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沈恪愣了愣,一阵风吹了过来,他点点头。
  她的眉微微挑起,像是看见了一段往事,“在我们大周,有一个传了很久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公主,爱上了贵族家的少年。公主的母亲早逝,她自小身边只有自己的孪生哥哥,还有那个陪她一起长大的世家少年。后来,他们终于长大,少年成了国之栋梁,却死在了一场战役之中,公主从宫里逃了出来,却没有找到情郎的尸体,她被自己的哥哥从边境带了回来,从此神智却有些不正常,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沈恪脸色有些苍白,打量了幽幽许久,开口说道,“是不是那个少年还送了公主那是一对玉,一人一枚,呵,”他轻巧地笑了出来,摇摇头,“临川公主,那个公主是很可怜,只是可惜,你找错了人,我并不是你说的世家少年。”
  溪边一时寂静了下来,幽幽走进沈恪身边,伸出手接过他手心的玉,又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真真假假的笑意,“你说的不错,只是除了那两块玉是一对同心玉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说,那位公主被哥哥从边境带回来之后,神智虽不太清楚,但却生下了一个孩子,公主还未出阁,这是皇家的耻辱,可怜那孩子,自出生以来便无父无母,你知道吗,他眉眼同公主一模一样,但轮廓却与死了的将军如出一辙,从小就很懂事,也聪明极了,一岁便会说话,两岁熟读诗经,先生说起他,从来都是奇才二子,可是这孩子,这些年却不曾认祖归宗,可怜他还那样小,”幽幽凝起了一缕笑意,眸色却很冰冷,对着沈恪,“谢以渐,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我还不信,谢以渐。”
  沈恪顿了顿,冷眼看着幽幽,嘴角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惊才绝艳谢以渐?公主便是要开玩笑,也要选一个可信的来说,陈留谢氏,二子谢偃的名声传了那么多年,不说大周,便是我们齐国也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你说我是他,这个玩笑未免开的有点大。”
  一截枯枝从树顶跌落在水里,溅起了好大一片水花,幽幽看着沈恪,惨白的笑意一点一点漫上眼角,神情大抵悲悯,“我都有点相信你不是谢以渐了,若是我的二哥哥,便是死了,也不会忘记长安城内的宇文昔。”
  她挑了挑眉,想起宇文昔夜夜坐在花树下抚摸着翎毛的样子,神色有点温柔,接下来的话却像锋利的刀子轻悄悄地朝着沈恪心尖刺了下去,“驸马不如回去问问盛安公主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驸马来齐国已经四年多,好巧不巧,谢以渐刚好也是死了这么久,顺便帮我带一句话给盛安,她安得是什么心呢?”
  沈恪走了很久,幽幽仍旧站在溪边,看着飞舞着萤火虫,半天没有说话,她想起过去那些年,或许是前世欠下的债,她还了这么久,应该也算清了,只是宇文昔,她的姐姐,不能不明不白地过了那些年,在听到谢以渐可能还在邺城活着的时候,她只想把他带回来,看看宇文昔如今的模样,他怎么忍心一个人平安喜乐?
  “这便是你这次回来的目的?”长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他负手站在她的身后,这是他们俩少有的独处。
  她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高度,声音突然放得有点轻,“我回到宇文家的时候,大约只有这么高,姐姐牵着我走遍了长安街头巷尾,哥哥不在的时候,她总是觉得我很小,用尽全力护住我,可我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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