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面具的玥默璃,一袭广袖黑底的罂粟花袍敞开穿在最外面,里面是一件大红中衣,松松垮垮地系了带子,腰间用掌宽的腰带束了起来,勾勒出完美的形。
他并没有穿里衣,那松垮的中衣遮不住前的一抹色,漂亮的锁骨和结实的膛若隐若现,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发间斜插三只木簪,简单朴素,却衬得他的容貌姿更加邪美,风流无比。
汐妍几乎看呆了,只觉得他美得极具侵略,在见到此男真面目之前,除了自家老爸,末紫衣便是她所见过最美丽的男人,但眼前这只……明显比末紫衣还要美上几分。
许是受不了汐妍呆傻又色迷迷的小眼神,玥默璃轻咳一声,微微侧,掩住了不小心敞开怀的单薄衣衫,很冷地说了一句:“找你父皇玩去,别来烦我!”
话音未落,门“呯”一声又被他关上了。
嘿!这老兄吃**了?汐妍向后跳开一步,揉揉被门堪堪碰到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谁招你了,要不要这么没礼貌!”
半响门内没有回应,汐妍郁地眯了眯眼,上前抡起小拳头,把门砸得山响:“妖精开门!还我小熙还我小熙!”
“小熙还在睡,鬼叫什么?!”门呼的一下打开,伸出一颗美艳的脑袋,磨着后槽牙的声音听起来危险至极:“再吵我就把你丢出去!”
“呯”一声,门又关上了。
还在睡……你对小熙做什么了,这时候还起不了?抬头看看天上升到正中的头,汐妍瞬间站在了思想女流氓的制高点,又悲又喜地叹口气。
喜的是,小熙终于和喜欢的男人有了摩擦关系,亲密度大增,好不让人羡慕。(你那龌蹉的脑子能想点别的吗?)
悲的是,同样长大十岁,所受的待遇,差别咋这么大捏?小熙与美男亲亲我我,耳鬓厮磨了一晚,而她却是形单影只,独守空,辗转反复,彻夜难眠……
自哀自怜地又叹口气,游魂一样地在玥默璃的园子里闲逛起来,分也就罢了,她可以大度贤惠地理解为粑粑脸皮薄,跟她这么一个小美人同共枕会害羞。
可分居就太让人难以忍受了,在房里给她搭个小也行啊!
每晚看着你美美的睡颜,哪怕看得到吃不着,也算有点心理安慰呀!
他倒好,做得那么绝,直接把她赶出来。
可恨!
一脚飞踢,一粒石子飞泻在不远处……一个路人的后脑勺上。
脑震、失忆、自杀……各类黑色字眼在某妍乱成一团麻的脑海里徘徊,我还未成年,我没有监护人,我是被抛弃的孩子,我没有票票,我不要赔钱!
赶紧转换方向,这样,那路人就应该猜不到是她砸的吧?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只有力的大手拎住了她的衣领子。
某妍左看右看才知道自己被抓的原因,nnd,怎么没人提前预告一声,这一刻在园子里转悠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喵了个的,该死的二人转!
“嘿嘿……”汐妍僵硬地转头,正想开口道歉,可抬眼看到那人的长相,愣了半响,嘴唇便哆嗦了起来,眼里迅速浮起一层水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几眼,最后视线停驻在那双水意氤氲的凤眼上。
“小丫头,你看什么?师傅都不认识了,是不是该打?”眼波流转,男人扬唇柔柔地轻笑。
男人看似二十七八左右,姿俊逸拔,一袭深蓝软袍,其上银丝穿引,在阳光的照耀下,似有流云浮动。
柳叶长眉黑如泼墨,翡翠般的碧眸水光潋滟,鼻梁似刀削般英,含笑的薄唇比三月的桃花还要深艳几分,粟褐色的长发,一直一直长到脚踝,漾着美艳的弧度,丝丝勾人心魂。
幽深碧眸,宛如暗夜里的流荧,所有的妖邪,所有的魔魅,都在轻颦浅笑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望一眼便深陷其中。
“傻孩子,哭什么?师傅活着回来了,妍妍不高兴么?”男人的声音温柔怜惜,轻轻抹去她眼角滑下的泪珠。
“想死你了,欢迎回来!师傅~”汐妍一把圈住男人的脖子,吊在他上,双脚离地,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欢迎礼。
“为师离开不过两年,你倒是长得快,这么重,都赶上小猪了。”
吊着就吊着吧,还不愿意下来了,男人一手环住了汐妍的腰,把她小心地圈在怀里,像抱着一只树袋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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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hellogysyy的11钻,13862053551的30钻,今天才看到,原谅我吧……
看过寡人的病友们猜猜某妍的师傅是谁?猜中有奖,老规矩,100币币。
☆、066 世代延续的诅咒
“舅舅,太傅大人在妖界待了两年之久,那……陛下上的诅咒究竟解开没有啊?”暖薰跟在林九幽后,向太傅的居所走去,公主要与太傅一同用午膳,她得把公主每餐必用的药膳送过去。
太傅名娆天,他的高宅就在宫墙外几百米之处,只是地处隐秘,掩映于竹林之中,若不是有意寻来,着实很难引人注意。
林九幽回头瞧了她一眼:“南宫氏有一半的妖族血统,要解开诅咒,娆天需找到赐南宫氏妖血的始祖。妖界那么大,十万妖众,要找到这位始祖谈何容易?且不说南宫辕,那南宫瑾还在无妄法界活得好好的,南宫萩狄在妍妍上种下蛊毒,却没要得了妍妍命,南宫瑾又数次派人暗杀妍妍,陛下这时候还留她一命,你说诅咒有没有解开?”
闻言,暖薰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诅咒真有那么厉害?不解除便不能将南宫氏彻底铲除?
“舅舅,你给我说说,嫡系南宫族人的命数怎会跟陛下的命数连在一起?”
林九幽停下脚步,看着她无奈地叹气,这丫头最擅长的就是刨根问底,今不与她说明白,她迟早也能把这段秘史挖出来。
“别只顾着叹气,舅舅快说啊,急死我了!”
“急什么急,这事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必须从沧擎开国之初说起……”
沧擎的高祖皇帝本是一位外放王爷,后来因为新任皇帝昏庸无道,于是高祖说服两位结拜兄弟,起兵谋反。
将军南宫辰(南宫辕的祖先)骁勇善战,天玑宫传人娆乐(娆天的祖先)神机妙算,高祖年少时就与两人结拜为兄弟,发誓同年同月同死。
(注:天玑宫为北斗七宫之一,各宫宫主均为世袭。)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他们在最初可谓所向披靡,极受百姓戴。
江山已是囊中之物时,高祖与两位义弟决定兵分两路在帝都聚首,娆乐与南宫辰率先入都城准备登基大典的事宜,高祖带兵后,清扫最后一些残余势力。
在娆乐与南宫辰回帝都的队伍里还有娆乐怀孕三月的妻子,也就是蝶夫人。
其中详究竟如何无人得知,但在高祖赶上回程队伍时,竟意外得知蝶夫人小产后受不住打击,投河自尽的噩耗。
蝶夫人的死因疑云重重,高祖私下几番话才问出些许眉目,拼拼凑凑理出事原委的那一刻,不由万分纠结。
娆乐与南宫辰皆是高祖的结拜兄弟,他深知两人的品,南宫辰生风流,高祖曾对他的沾花惹草一再劝诫过,说不要因为美色而误事,如今闹出人命,他实在不愿相信是南宫辰所为,所以一再问南宫辰,却得来了最不想听的答案。
娆乐为天玑宫传人,因为拥有窥天之术,被剥夺了健康的体魄,许多事只能量力而为,戒贪戒纵,常常需要与妻子分房而睡,养生,这才使得与他截然不同的南宫辰酒后强要了蝶夫人。
蝶夫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发生这种事她无力反抗,就在那晚,孩子流产了,蝶夫人毅然投河自尽。
“大错已铸,以后你当如何面对娆乐?”
高祖对南宫辰所为极其痛恨失望,这已不是断绝兄弟之便可以解决的,娆乐对那个孩子寄予了极高的期望,那个清冷的男人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辰也是在蝶夫人出事后才恐惧起娆乐的异能,他不得不向高祖苦求帮助。
高祖是个重重义之人,见南宫辰声泪涕下,悔不当初,便软了心肠,暗自决定去向娆乐负荆请罪,期望能为南宫辰求得一条活路。
他没料到的是娆乐对南宫辰的恨意已入骨髓,一尸两命,要他如何放过南宫辰?
就在登基大典前夜,娆乐开启了血咒……
南宫辰跌坐在地满面惊恐,高祖冲上去按住娆乐前的伤口,想为他止血,那血咒几乎用尽了他的心头血。
“大哥,对……对不起,我不能放过他,血咒已无人可解。”娆乐躺在高祖怀里,气息越发微弱,费力地说道:“兽行造孽焉能妻女两贞,伦理不忌吾以汝为死矣……”
咒杀即将完成的一刻,南宫辰却被一阵突然而至的黑雾卷走,就在那一瞬,还剩下半条命的娆乐顿时察觉高祖也被人下了诅咒,与南宫辰形成了世代契约,命格连在了一起,南宫辰死,高祖亦别想多活一天。
娆乐恨得双目淌血,高祖是他最敬佩的大哥,是他想要一生侍奉,天生帝王命格之人,他做不到无视高祖的生死,于是硬撑着一口气,停止了对南宫辰的咒杀。
当的混乱以娆乐失血过多含恨而亡告终,而高祖与南宫辰的命格依然连在一起。
诅咒世代延续,时至今,在娆天未解开诅咒契约之前,强大如皇玄凛也无法将南宫氏彻底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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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娆天,猜错的童鞋自己面壁去……
☆、067 有爱师徒
林九幽将史官不敢记录的那段秘史说完,与暖薰已来到娆天门前,两名仆从恭谨地迎上前来,将他们引入门内。
走在最前的仆从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边领路一边说道:“我家大人正在考公主的功课,两位恐怕要稍等片刻了。”
“无碍。”林九幽笑呵呵的,以前那没觉醒的小不点总是被娆天考得眼泪哗哗,眼下觉醒了,脑子里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