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满脸泪痕还未干,看起来很憔悴,显然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
姑娘楞了一下,眼泪扑簌落下,双膝一沉眼看就要跪在地上,唬的屋里所有的人都蹦了起来赶忙过去要扶。莫钰良单手一提,轻松止住了姑娘要下跪的趋势,众人连忙将其引进来坐下,又端上一杯热茶给她。
“各位老爷太太,都能未卜先知的给我开门,拜托一定要救救他!”姑娘说完众人表情各异。
善绫沫满脸同情,心想她这样语无伦次,出的必然是大事。
莫钰良笑的尴尬,心想以后还是等门响了再开的好,居然还有人这么想。
百里丛双眼放光,心想既然是要救人的头等大事,不狠狠敲她一笔太对不起自己。
林花开努力把脸上鄙夷的表情收起来,心想哪来的这么个傻姑……
善绫沫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急,慢慢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翠缕,是……客栈的打杂,官府把……把文大哥抓走……问了罪,下个月十日就……要斩了……”翠缕哭的泣不成声,说话断断续续。
“文大哥是谁?犯了什么罪?”林花开询问道。
“文……勋,对面酒庐的……小二,官老爷们说……他杀了店里的老板娘……”
林花开思索了一下,便知道翠缕说的案子是哪个。大概五日前,回味酒庐的老板娘,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同时还有五十两纹银不翼而飞,杀人的凶手就是见财起意的店小二,官府已经结案,没听说有什么未解决的疑点。“衙门已经定案,你来找我们作甚?”
“我在衙门……前……击鼓……哭,都没人管……有个姓……林的捕头老爷……让我来这儿……告冤……”
姓林的捕头吗,林花开忍不住笑出声,老爹这是在给我找生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多评论留下你的意见~~
这是半年后的整改,主要修错别字语序,以及个别人名的更换。
☆、不明动机
五
又等了一会儿,翠缕总算止住了哭泣,喝了些茶水,说话够连贯了,就是偶尔还会冒些傻气。
“我是喜迎客栈的打杂,半年前和大柱哥来到杭州城打些零工,想攒点钱回乡成亲。三个月前认识的文大哥,他人很好很和善,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人,肯定是官老爷冤枉他的!”
“你跟文勋什么关系?”翠缕因为文勋入狱而哭得痛不欲生,还愿意为他到处告冤,林花开心知这关系一定不简单。
翠缕被林花开问的一愣,手指不断紧张纠缠扭动,脸上因内心焦虑而出现了几道皱纹。
“要是不跟我们说实话,我们就没办法帮你,文勋怕是难逃一死。”莫钰良做出一个十分惋惜的表情。翠缕憋红了脸,但被他这么一唬只得吐露实情,“我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孩子是文大哥的……”
百里丛吃惊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又一向是个嘴贱的,“你三个月前刚认识他,现在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才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就勾搭成奸,速度也太快了吧!”
善绫沫踢了他一脚,“你懂什么,翠缕姑娘和李大柱一定是自小被父母逼着定的亲,根本没有感情可言。而当翠缕姑娘和文勋一见钟情之后,便全心全意轰轰烈烈地爱上了,就算冲破一切世俗的枷锁也要在一起,多么感天动地可歌可泣呀!”
翠缕一阵发愣,是那样吗?自己和大柱并不是没有感情,二人是自愿结亲。她甚至设想过将来嫁给大柱后,二人可以守着几亩良田和几个孩子,安稳的白头偕老。
可是文勋对她来说,就犹如一味上瘾的毒药,她无可奈何地心甘情愿被他吸引。
那一晚,她找他只是想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他出现在她身后,那样突然,吓的她跳了起来,一时间语无伦次,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在想……”
文勋微微一笑,“在想我?”然后他搂住她,火热的吻印下来,熨烫得她的心都沸腾了。
“喂,跟你说话呢,委托费!”百里丛一声大吼把翠缕震得回过神来,不过腿上又多挨了善绫沫两脚,“凶杀案是大案子,杀人罪是死罪,你应该至少给我,”百里丛伸出两根手指,“这个数。”
翠缕看了看他的手,痛快地从荷包里掏出二十个铜板,“我的月钱是五十文,这次不知为何掌柜的只发了我三十文钱。大柱哥不肯给我钱,我本来还担心不够呢,没想到还剩了十文,你们真是大大的好人!”
百里丛脸都憋紫了,善绫沫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脚阻止他说话,然后笑颜如花地接下了二十文钱,将翠缕送走。
百里丛深呼吸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恢复了正常的脸色,瞪着众人说,“我想要的绝不是二两银子!”
莫钰良慢悠悠地接道,“莫非是二十两?”
百里丛的脸再次憋成了紫色。
六
“我觉得情杀的可能性很大。”善绫沫胸有成竹地道,“风韵犹存的酒馆老板娘,啧啧,多明显。”
“明显你个头,拜托你长点脑子,”百里丛又挨了一脚,“疯晕油村的老板娘已经六十有五了,还情杀!”
“善姑娘从未去过酒馆,不知道老板娘的年纪是情有可原的。”莫钰良温润一笑,引得善绫沫对他投以更花痴的目光,百里丛对他抛来更多白眼。
林花开手指一扣一扣地敲着桌面,“店小二为钱财杀害了老板娘,事后官府在他房间里找到了失踪的五十两,案发时间他无法解释自己在哪里……”
“听起来很合乎常情。”莫钰良道,“太合乎常情了反而处处是漏洞。”
林花开赞许地对莫钰良点点头,与她想的如出一辙。
“阿丛去义庄,善善去喜迎客栈,做什么我就不说了,莫三少爷请随我走一趟。”
林花开同莫钰良先去衙门找了一趟林捕头,告诉老爹自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案子,想进案发现场的回味酒庐查看一番。林老爹便指派了一个新来的捕快,名字叫丁革的,带着他们二人前往案发现场。
丁捕快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刚刚上任没多久,满口官府的规章制度,十分不明白林捕头为何会让两个非官府人员的人进入现场。尽管他不太情愿,依然撕开酒庐门上的官府封条放他们进去了,还一直跟在后面不停念叨让他们哪都不要碰以免破坏现场。
案发现场是老板娘二楼的卧室,屋子里被翻的很乱,东西到处都是,确实很像行窃后的样子。尸体被发现时是趴在床边,血喷溅的到处都是,现在还能在地板上看见暗黑的颜色。
“发现尸体报官的是谁?”林花开一边研究着床边乱丢的东西一边询问丁革。
丁革有些不太情愿地开口道,“是死者的亲属,好像是侄子和侄媳,姓陆的,二人来杭州看望娟婆,一推门便看见了尸体。“
“死因和凶器分别是什么?”林花开摸着床边的角柜若有所思道。
“死者头部受到重击因失血而亡,凶器没找到,被抓起来的店小二不说在哪,应该是杀完人被他扔掉了。”
“那五十两银子是在哪里搜出来的?带我去看看。”
“喂,我说你们两个,”丁革把佩刀一横,拦住二人,怒气冲冲地道,“我是捕快,大人教我要坚守责任,绝不能违法乱纪。你们二人仗着走了林捕头的后门,竟然多次提出无理要求妨碍公务。现在赶紧给我离开现场,不许再进入此地。问东问西的打听机要□□,我看你们才是有嫌疑!”
林花开一时无语,她清楚非官府人员不能轻易查案,丁革说的没错。可是花开从善本来就是查案组织,不进现场不询问具体情况让她怎么调查下去。看来下回一定要想办法求知府给花开从善一个特殊任命才行,眼下只能忍痛灰溜溜地离开了。
“慢着。”莫钰良收起温润如玉的脸孔,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一如林花开初见他时的样子,严峻肃穆的面容让本来理直气壮的丁革不自觉的有些退缩。
七
莫钰良从怀中拿出一枚铜印,举到丁革的眼前,“曹掾官①是观察使下的官吏,我们正是受观察使之命前来调查此案,职权甚至直接越过你们知府。此事我本不想宣扬,奈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妨碍本官查案,甚至诬告林捕头滥用职权,回去之后我定向大人禀明此事,定你一个失职之罪。”
林花开越过莫钰良的肩膀,只能看见官印后刻着‘咸平五年四月铸’的字样,已知是真的官印,心中讶异非常,脸上却不动声色,故作高深地看着冷汗直流的丁革。
莫钰良一见威慑住了丁革,温润地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威严之色却不减,“念你之前并不知情且是初犯,接下来你只需要全力配合我们,本官便暂且饶过你。”
丁革把佩刀挂回腰间,双手一抱拳便要跪下,被莫钰良伸手拦下。“本官是微服出访,且有要事在身,若将今日之事传入第四人之耳,你可知晓这其中厉害?”
丁革满脸信服,连连点头,甩的冷汗都飞溅开来几滴,模样有些可笑。
“现在,赶紧按照林姑娘的吩咐,带我们去看发现盗银之处。”
“大人不去当差,来我们花开从善坊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到底是要做什么?”坐在喜迎客栈的大堂里等馄炖面上来的时候,林花开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前本以为莫钰良就是个叛逃离家的贵公子,没成想居然还是朝廷官员,花开从善坊能不能容下这尊大佛还得掂量掂量。为了提出这个问题,林花开想了好几种含蓄些旁敲侧击的问法,最后觉得跟莫钰良这种聪明人,还是单刀直入的最好。
“别叫我大人,曹掾是个闲差,就是个小吏,没有职权,最多用来糊弄下丁革这种不了解官场的人,你又何必装不懂。”
“那也是个从八品的闲差。”林花开道,“顾左右而言他这招对我没有用,你根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要保证绝不说出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