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视线转移到穗迭身上,认真的询问:“穗穗,你让我追你吧!”
赵元任的脸微笑着,嘴角的弧度僵硬着。
“我会努力做到最好,去了解你,给你足够的尊重和自由,在你说出我哪儿不好之前改掉你不喜欢的所有坏脾气,不让你有任何理由来讨厌我、拒绝我的追求,有我在身边,你不用小心翼翼的做人做事,你只要放心大胆的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陈经理的一番表白惊呆了方穗迭,她知道赵元任口口声声只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倒陈经理,想告诉他,我赵元任对方穗迭比你了解得多得多,小样,你想跟我争,没戏!可没想到这一番的打压反而引起了陈经理的反弹,他居然在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就对自己做了这样露骨的表白。
不知道该说这是阴差阳错,还是因祸得福。
“我——”良久,方穗迭回过神来,刚想要开口答应,赵元任却又截了去:“不知道穗穗何德何能能得到陈经理这般的对待。”
“她值得。有赵先生这样优秀的人追求她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就是不知道赵先生觉得穗穗太犟、内敛过头,又喜欢她什么呢?”
赵元任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因为她是穗穗,缺点也好,优点也好,都是穗穗。”
只要是穗穗,都让他放不开手,那怕是不择手段!
“我也喜欢穗穗,陈经理也要追穗穗,看来我们俩是情敌了?”
赵元任依旧笑着說,说得风轻云淡,好似在說今天猪肉多少钱一斤这般闲不能再闲,友好得不能再友好的话题。
陈经理不负方穗迭所望的点头,坚定!坚决!坚执!
赵元任却笑了起来,很温和的笑容,很无害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额的天呀,这段卡死我了。
如果不是图推逼着字数的话,我真想再放放、再改改再发出来。
一整天坐下来,挤牙膏似的挤,好在也挤出了几千字,大家先看看吧。
我十一点半应酬完回家,本想今天把这一章码好,可是一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所以亲们,我又无能为力了。先一半把!明天还得早起,还得出差呢!
相逼(下)
赵元任却笑了起来,很温和的笑容,很无害的笑容,他用叉按住了牛排,用刀轻轻的割开,三分熟的牛排切开还带着些血丝!
“可能是职业病,我喜欢吃三分熟的牛排,血淋淋的颜色不错!”
成和站在一边,看着赵元任的眼里有些焦虑:“赵哥!”
赵元任优雅的切着,好似天底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眼前的牛排来得重要,叉起了块血丝的牛肉,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吞下,一脸的享受,随后才慢条斯理的问道:“成和,怎么还不走!”
走?那边那人在等着大哥亲自去谈判,大哥不去,可至少得带个话过去,就算今天时机不对,大哥要跟别人斗气吃醋,可怎么都得给个时间、或者给句话阿。大哥他分明知道、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怎么还这么不疾不缓的呢?
“肖城那边——”
赵元任他气定神闲的說:“我不是說了吗,跟他說no,天义不是任人宰割的板肉,我赵元任说话还算值点钱,我想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抢走!”
“可是——”成和正想要阐述事情的重要性,就在余光瞥见那陈经理瞬间煞白的脸之后,恍然大悟,闭上了嘴巴。他知道了,赵元任这是在拿天义的名头压人呢?可是,就为了一个穗迭值得这样做吗?就算值得,要压人,不一定非得今天阿?这件事有多重要他又不是不知道?草草的几句话草草的了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他又不是不知道。
方穗迭,真的让他冲昏了头脑吗?
“没什么可是,你照做就成。”说完,赵元任侧脸微笑询问:“陈经理,这牛排的味道觉得怎么样?”
陈经理脸色煞白煞白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几个名词,天义,赵元任,三分熟的牛排,血淋淋,职业病,休想,抢走,这一个个名词他都明白,可是为何凑在一起却让他的脑袋产生了空白。
他知道,H城有两个黑帮,一个叫天义,一个叫单翼,天义好象有个老大,姓赵,叫赵元任。赵元任!
“您好,我叫赵元任。”
原来这个赵元任就是哪个赵元任!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敢当着他的面那样嚣张的說当然。可是,从没有见过天义的老大,谁会莫名其妙的因为一个名字而将一个无意间碰到的人想成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整座城市震上三震的人呢?
他真的跟天义的老大抢女人?
他居然真的跟天义的老大抢女人!
他,太牛了!
可他——
不要这么牛好不好!
“我想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抢走!”
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他付不起阿!
“陈经理?陈经理?”温和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阿?”陈经理一惊,明明是那样温和的声音,他竟然生生的听出了刀子来。
他叉起一块大牛排,看也不看的就塞在嘴里,一下子咽住了,瞬间涨红了脸。
赵元任十分好心的拿着茶放在他的手上:“陈经理太不小心了,这么大块下去还不咽着。”
陈经理边接过茶猛灌了一通水,将牛排咽下之后,抬头,讪讪的笑着說:“咳……不错,不错……咳……。实在是因为味道太好了……”
赵元任明了的点头,叉了一块牛肉,放在鼻子前闻者:“是阿,不愧是法国名厨的手艺,确实不错,可是东西再好吃也得看准了再下手,否则咽着了可不好!”
一席话听得陈经理冷汗淋漓,这话的意思是你找老婆也得看准了下手,否则咽不下去小心噎死你!
“咳,我吃饱了……那个穗……哦,不是……那个方小姐……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这么着急做什么呢?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事,不如坐下来慢慢的聊聊天吧,我还想跟你讨教讨教一些问题。”赵元任嘴角勾成了一朵花,嘴上却依旧热情的挽留着。
“不了……家里……有急事……对了,有急事……”
陈经理连忙站起身来,往外走,却没注意到脚下的凳腿,一不小心,被拌得踉跄了一下,他狼狈的稳住身形,回头讪笑,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走出店门,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还隐约看见他抬起手擦额头的动作。
赵元任嘴角噙着微笑看着陈经理狼狈而慌张的离去,直到他人影不见方才满意的收回了视线看向方穗迭。
此时的方穗迭看着他,冷冷的,带着嘲讽的笑。
“现在你满意了?”
赵元任低头平稳的将叉叉住牛排,另一只手有力而缓慢的切着:“我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是阿,你什么都没说、没做,可是却成功的逼退了她好不容易相中的人。他以为她真的那么想要相亲吗?跟一个陌生的人在一格尴尬的场合将一件原本应该风花雪月的事情变成很功利的事情,她愿意吗?她难道不想找一个爱她的人也她爱的人,在一个浪漫的邂逅之后开展出一段美丽的姻缘,她和他可以跟当初她看到的赵元任跟莫莫一样,耍着小心机,享受着小甜蜜,他以为她不想这样吗?自己爱的人为了追求自己想尽心思,他宠着她、爱着她,他苦苦寻找机会跟自己下跪求婚,她不想吗?若不是你赵元任說喜欢我,我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将自己变成砧板上的肉,让别人来挑肥拣瘦。
我已如此,赵元任,为何你还要这般的苦苦相逼,逼走我的退路呢。
方穗迭气红了眼睛,她猛地站了起来,却被赵元任一手拉住。
“穗穗,他配不上你!”
“配不上?”方穗迭冷冷的回答,自己一介女流,一个被大学赶出来的女子,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凭什么要人配得起,人家不嫌弃自己就得烧高香谢了,没听见那中学教师說的吗——这年头还有没读过大学的人吗?“请问他有什么配不上我的?”
“他嘴上說能为你做尽一切,可如今呢?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连争取都不敢了。穗穗,你不也很清楚吗?要不然,你怎么不留住他?”
之前还叫穗穗,一听说赵元任是天义的赵元任,立马改口叫方小姐,那么明显的畏缩,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那你觉得他应该怎么样,他就非得对我一见钟情,然后为了我一个素不相识,才见一次面的女人跟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杠上,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吗?是不是这样,你就觉得他配得上我了?”
她不拉住他,是因为她不喜欢别人操控自己,硬逼着自己做事情,同样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不想要强求一个不敢接受自己的人接受自己。
“穗穗,我没这个意思,但是起码,他可以争取一下,不是吗?”
“争取?他争取就有用了吗?你能确定你不会使手段来对付他吗?请问,在你心里,除了你还有谁配得上我,我去配那个人好不好?”赵元任怔怔的看着愤怒的方穗迭半晌,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温柔地說:“穗穗,为什么你宁愿跟一个暴发户相亲,跟一个看不起你的穷酸秀才相亲,你也不愿意接受我呢?”
一早上,看着她,来来往往的相了那么多个人,看着那暴发户的猪咸手,看着所谓主任的轻看,看着……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可是终究他还是忍下来了,就是为了看清楚这个女人究竟在干什么,她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再干什么。他也想让她自己明白,相亲不能解决问题,外面的人形形□的,都……比不上他赵元任,所以他才会看着眼前的一切,听之任之,他想要让她看清楚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逃避,什么事情都能逃避,也想让自己看清楚,心中的那一股股的刺痛,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能放手。最后,他明白了,自己不能放手,既然不愿放手,不能放手,为何不能争取呢。所以他才会看到方穗迭对陈经理露出来的笑时感到恐慌,她說对了,他不会给陈经理任何的机会,那怕他争取了,最后也只能徒劳无功。
“赵元任,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可是除了你。”
这是重逢之后,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却是连名带姓,带着冲冲的怒气,带着斩钉截铁的回绝。
赵元任轻轻一晒,眼睛盯着她:“可是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