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委地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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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我委地成灰-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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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人,没有一个人给她她想要的理解同情甚至怜悯。
而如今,一个相识不足半年,朋友的朋友,却在自己面前,没有听自己半句的辩解,就告诉自己:“穗穗,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信她,只因为是她,还是因为——莫莫。
“你相信我,是因为莫莫吗?”
“不是。”施敢坚决摇头。
方穗迭抬眸,眼睛盯着施敢,一动不动的问。
“那你找我,是因为怕对莫莫没交代吗?”
“不是!”
她舍不得眨眼睛,生怕错过什么表情,生怕自己表错情。
她轻声的问:“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穗穗,我认识的穗穗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找你,是因为我真的担心你,你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你这样单纯的人,遭遇这样的事情,你能去哪儿?我怕你想不开。”
“穗穗,你在那边坐了多久,你都冻僵了你知道吗?是不是我不出现的话,你会往桥下一跳了事呢?”施敢担忧的看着方穗迭,满是关怀。
方穗迭看着施敢,从来就知道他帅得张扬,可从来却不知道这样的帅是那样的蛊惑人心,认真的桃花眼,关心的神情,那似刀雕刻过的精致脸庞,那痞子的温柔。
她怔怔的看着,直到最后“哇——”的哭了出来。
她扑到施敢的怀中,哭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得浑身发抖。
她说,父亲是如何将三年的心血钱缝在自己的内衣里带到H城的;她说着一路上他们就吃家里带的菜粽,因为她第一次坐城里的电车,不知道拐角的时候有个缺口会露出来,菜棕掉了下去,他们那天中午吃饭就买了两个馒头啃着吃;她说,家里穷,妈妈劳累得生病,有一次小时候的她摔倒了,哭了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妈妈就在两米开外,看着她哭,连爬过来安慰的力气都没有;她说,山里人保守,她跟其他的男人连手都没牵过,因为这样做会被人說道德败坏,会说是个坏女人;她说,他们那里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三亲九戚都会受到牵连,整个山里立马谁都知道,她家所有的亲戚都会以她为耻;她说,她是家里的骄傲,是家里的希望,她不能给家里带来耻辱。
她边说边哭,哭得喘不过气来,还是抓着他的衣服哭诉。
没人知道的委屈说了出来,没人知道的不安说了出来,没人知道的自卑说了出来,没人知道的绝望说了出来。
声音支离破碎也好,哭得天昏地暗也好,至少有个人,在身边,抱着她,安慰着她,静静的听她哭诉。
至少有个人在她得重感冒的时候守在她的身边,打针吃药,无比细心的照顾她。
至少有个人在她无比担忧、噩梦惊醒的时候对她說:“放心,一切都交给我,你不会委屈一辈子。”
他只是在她最懦弱,最软弱的时候,给了她最坚固、最温暖的怀抱。
于是,她有了奢求。
她想起了莫莫說的“穗穗,你别看施敢好象花得一塌糊涂,其实阿,他最纯了,你觉得他怎么样,你嫁给他,那就是我嫂子了,我们就真的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莫莫不止一次的說,如果施敢不是莫莫的施敢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可以放任一回,可以纵容自己一回呢?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奢望?
莫莫美国留学回来,她跟赵元任,自己跟施敢,是不是从此以后便可以天上人间花好月圆凤凰于飞鸾凤合呜百年好合一生幸福呢?
她想等莫莫回来以后就跟她說,她愿意做莫莫的嫂嫂,施敢舔伤的灵药,她愿意与她成为姑嫂,跟着他们在这个城市里面继续飞扬跋扈的四处闯荡,她会改掉自己懦弱的性子,会学着穿礼服高跟鞋、拿叉子吃西餐、进高级饭馆的时候不胆怯,会成为施敢喜欢的莫莫的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性子,她会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他们都喜欢都欣赏的人。
她期待着那样日子的到来,满怀欣喜!
可——她忘了老师曾经教过一个成语。
叫做世事无常!
  
——现实的分界线——
一夜无眠,方穗迭睁着眼睛醒了一夜。
起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东西,然后下楼给宋朵朵打电话。
“朵朵,今天晚上你有事情吗?”
“没事,就算有事,我也得推了阿,你找我,多稀罕阿,肯定有什么事情,八卦如我,嘻嘻,怎么可能错过呢。说吧,几点钟,在哪儿。”
宋朵朵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分外的明亮,这个当年被初恋情人甩掉的女子已经如她所愿嫁给了本地人,已经有了她最深恶痛绝也是最梦寐以求的本地户口,还有一个尚在肚子里便能够让她在高家作威作福的小祖宗。
她圆满的留了下来,而自己,却要走了。
“6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干嘛阿你,神秘兮兮的。”
“你到了就知道了。”
“好的。遵命!”
方穗迭微微的笑了起来,也好,至少有一个人是幸福的。
她照常上班,该干啥就干啥,直到下班的最后十分钟才找到领班,递上了辞职信。
领班很讶异,这个安分得不得了的人,乖巧、能干,平日里就怕丢了工作,怎么今天却没有任何预兆的递上了辞呈,而且不给任何的余地,不给交接的事件,平日里打着几分工舍不得花一分钱的守财奴居然拒绝了等明天将本月的工资以及押金发给她的提议。
“小方阿,你知道我喜欢你,这年头,跟你这样实诚的人不多了,你真的非要走,我也拦不住,可是就一天的时间,明天就把工资和押金给你,一天时间两千块多,你真的不要?”
方穗迭摇头:“李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真的不用了。该交接的我都已经放好,写在本子上了,我的这点工资就作为我突然离职给公司造成的补偿吧。李姐谢谢你以往的照顾。”
她没有任何的停留,不顾他人的挽留以及送别宴的建议,转身离去,直赴火车站,随意的买了半个小时后的车票。
随后给朵朵打电话,朵朵一听说她要离开,在电话里面就开骂,骂了一通后甩了一句话:“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她坐在候车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包小包的,有的拖家带口,有的只身一人,有的垂泪互相道别,有的匆匆赶来却因为误点而垂头而去。
她做得这样的决绝,这样的迅速,这样不留余地,是因为她明白,要跟赵元任没有任何的瓜葛,如今只有一个字了,那就是躲,这世上终有一处,是自己能躲的,他找不到的。可如果赵元任知道她要离开,她就走不了了,要走就得快,得迅雷不及掩耳,得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办好一切然后决然离去。这样她才能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够遵守对施敢的诺言,跟赵元任彻底的没有任何的瓜葛,将来也不会有任何的瓜葛。
可她还是舍不得,还是想跟朵朵道个别。
朵朵对于她来说,就是昔日的莫莫,她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家庭环境,可有一点相同,她们的性子,敢作敢当的性子,她们对自己的疼爱。
还有施敢,对了,施敢。
这一次踏上火车,从此天各一方,只怕就是永无再见之日!
她默念着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虽然已经6个多月没有联系,可是那几个数字就那样牢牢的刻在她的心头,在她的脑海中跳跃着。
这一别,便是永远。
是否要道个别,给自己做最后的纪念?
还未想好,人已经站在了电话亭前,手已经按下了那几个明明冰冷可是只要她一想起来就觉得温暖的数字。
电话在那头嘟了两声就被接起,在她还没有心里准备的时候接起。
“喂,您好!”
她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說。
那头的声音却开始浮躁了起来:“穗穗?是你吗?穗穗,是你吗?”
“是我!”方穗迭轻声的回答。
他总是给她个错误的感觉,感觉她对他来说,很重要,而明明不是,明明自己再怎么重要都重要不过他心中的那个人——莫莫。
“你现在在哪儿?”
“我很好!”
其实真的是错觉,他从来就是喜欢莫莫的,从一开始自己就清楚,从莫莫跟自己摔伤他对莫莫以及自己的不同态度,她就更清楚。
是自己,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是自己,清醒的看着自己不可救药的一头栽下去。他没错,是自己错。
“我问你现在在哪儿?”施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怒,有些焦虑。
看,自己又错觉了,他是因为莫莫才这样的关心自己的。
方穗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然后慢慢說:“施敢。谢谢你还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方穗迭柔柔的轻声说:“现在我真的可以做到了。跟赵元任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你什么意思。”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方穗迭轻声的說:“我要走了。”
“走?”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响起,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分贝:“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就是不在这个城市。”
“穗穗——”
方穗迭阻止了他的话:“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跟你道别的。施敢,其实我真的……”
脸颊开始了冰凉。
她缓缓的道:“我真的奢望过……”
“你的原谅!”
电话那头传来了急厉的叫声,“穗穗——”
方穗迭充耳不闻,她放下电话,就在要挂断的时候,那一瞬间,她崩溃了,她迅疾的拿起话筒,对着那头还在叫着自己名字的施敢,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见,是否能听清,犹如濒临死亡的最后一个拼搏,她大声的喊出了一句话:“你知不知道我曾经爱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vivi亲和cli亲给我指出的批评意见,为此,这一章进行了缩减,不知道亲看过有有没有觉得好点。
亲们,我最需要的就是砖,不管是谁,只要你拍砖言之有物,哪怕只有几个字,我都会送分,之后的发言也会送,一直送到亲能够免费看一章为止,这是我觉得最实惠的感激!
谢谢大家了!
离别
“啪——”的一声,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她迅速的将电话挂上。
方穗迭不知道电话那头是否听见,不知道电话那头施敢有何反映,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犹如端午赛龙舟上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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