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敢将所有的笑容敛去,脸上的是对赵元任□裸的恨意,他咬牙切齿道:“你不爱穗穗,你要留她在你身边干什么?”
“我爱!”赵元任大声的说,今天他第一次这样的大声,这样的肯定,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吐出,没有任何的迟疑:“我—爱—她!”
“你如果爱她,你怎么会强留她?你如果爱她,怎么会又置穗穗于险地?”
车站的张扬留人,上流社会交际时无所顾忌的眼神,他这样的明目张胆,分明就是恨不得宣告全天下的人他赵元任的女人叫穗穗,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危险吗?他难道不明白要为了穗穗好,就得将她藏着掖着,让所有人都看不到、猜不到穗穗跟他的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最近妖发神经病了,更新得这样的快啊,快啊。真的是佩服自己啊佩服自己啊。
较量(下)
“因为——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女人。”
赵元任看着施敢,悠闲镇定的说:“我不会将她藏着掖着,我不会让她委委屈屈的只能呆在人后,我要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堂堂正正,昂首挺胸。她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她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只要跟你们单翼无关,她的任何事情我都会答应,会帮她摆平,我会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你能吗?让她堂堂正正的走在太阳光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你能吗?”
施敢没有说话。
方穗迭摇头,她知道施敢不能,不能的原因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方穗迭没有注意到施敢的手攥得贼紧贼紧,陆如其却注意到了,施敢眼里拿狼一样凶狠的眼神,他微微的摇着头叹了口气。
冤孽啊冤孽!
“施敢,你连说都不敢,你有什么资格再带走我的女人。”赵元任锁着眼前这个恨不得将自己撕成千片万片的施敢,嘴角满是讥讽。恨吗?这就对了。比狠?比伤人?这世上谁比谁都不差啊。
“她不是你的女人。”施敢咬牙切齿的回道,只是语气中再也不复方才的意气奋发,在气势上就这样的弱了赵元任一大截。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吐出来,让自己的心情镇定下来:“我有没有资格带穗穗走,你是不是穗穗的男人,你说了都没用,穗穗说了才算。”
“穗穗不会跟你走。”赵元任淡定的掐掉了手中的烟:“而且,她去洗手间这么久都不回来,显然已经不在这儿了。”
方穗迭不知道该怎么去消化自己听的这一切,只是赵元任将她逃跑的心思猜得这般的清楚明白又是一惊。
她气赵元任,虽然她压根就没指望赵元任为了她而不去伤害施敢,可是她赌那万分之一,如今赵元任明明白白的挑明,再一度的证明自己的愚蠢,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明摆着的不可能去上当受骗。
她气赵元任,为何这般的残忍,一句句的逼问将她心底里那一丝丝的奢望都给一点点的磨碎,连点灰尘都不剩就一口气吹走了。
可是她也没办法气赵元任,他对她的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气施敢,为何不早出现,为何知道自己不甘愿留在赵元任的身边,还让自己被别人欺骗这么久才出现,让她体会到赵元任对她的好儿没办法跟以前一样恨赵元任才出现,为何……哪怕是撒谎……能大声的说声我可以。
可她又没办法气施敢,他没有那个义务要来找她,现在出现,能这般的语气跟赵元任要人,就已经是仁慈了。
施敢猜对了,她不会跟赵元任走,赵元任那般明白的话让她跟赵元任相处的基石砰然倒塌,她没必要再在他的身边呆一年了。
赵元任也说得对,她不会跟施敢走,她不会留在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能爱的人身边。
方穗迭涩涩的笑笑,而且,施敢只怕是也不会留自己呆他身边的,他怎么会留着自己来时时刻刻提醒他的伤痕呢。
一场相遇,四个人,谁能料想到会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一个个,都是遍体鳞伤,若是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相遇,如果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相知,如果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相爱。
如果可以,情愿不曾考上大学,不曾来过这个城市。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方穗迭站起了身。
“穗穗!”陆如其看着方穗迭侧过脸来的笑容,明明是那样淡淡的笑着,为何却让人感觉一阵阵的辛酸,这样的笑容,比哭还让人难受,一下子,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一下子又仿佛有更多话要夺口而出。
可是,他忍住了。
这个社会,有一个词叫现实,有一个词叫感情用事,而事实上感情用事除了误事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因为这就是现实。
他们这些被人们称之为“富二代、高干子弟、纨绔子弟”的人比普通的老百姓看得更加的清楚透彻。
所以,他咽下了所有的话。
只是,看着方穗迭缓慢的转身,离开包厢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话:“穗穗……施敢……他……挺苦……的……”
说完这句,他就紧闭着嘴,什么也不打算说了。
方穗迭凝视的眼神转向了地下,她缓慢的点头,然后以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知道。”
这局中,唯一没有错,可是受伤却最重的是施敢。他有多苦,她能想到。他面对自己有多为难,她知道。
方穗迭转身离去,没有看到陆如其的摇头。
知道?知道什么?
陆如其知道,方穗迭压根就不知道,不知道施敢苦在哪里,不知道施敢究竟有多苦。
门开了。
赵元任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眼里有那么一瞬间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他以为穗穗真的已经离开了,却不曾想还在,他看了一眼毫不吃惊的施敢,明白了。
如今的施敢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人,他能请吕主任出面,自然也就安排了一切。
其实打从第一眼看见施敢的时候,赵元任就有些后悔,是他高估了形式,他一次次的试探,结果施敢毫无动静,他以为施敢是真的不敢了,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敢跟方穗迭有丝毫的瓜葛,所以他才有意识的带着方穗迭进出公开场合,尽管如此,每一个他带着方穗迭出席的场合必定是经过研究琢磨的,毕竟,他知道如今的方穗迭还没有爱上自己,如果真的碰上了施敢,对自己是百害而无一利,可他预料不到,施敢居然敢这样的正大光明的出现,还让吕主任打了掩护,让他毫无准备的带着方穗迭正面面对施敢。
有一种人是天生的仇敌,施敢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施敢,在一年前正式加入单翼,能够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赢得帮中上下的支持,能够从他嘴边撬了好几块肉去,他的能力确实是不可小觑。
他是不是该高兴,如今的施敢有资格跟他斗上一斗;他是不是该高兴,他颓废了一年,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这样的冲到自己的眼前,重新激起了自己的斗志。
为何每次都是你,施敢!!!
桌子下的拳头攥紧又攥紧。
赵元任刀一样的眼神看向施敢,若是眼神能杀人,如今的施敢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而施敢只是挑挑眉头。
赵元任腾的站了起来,迎上方穗迭,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走:“我们走。”
方穗迭没有动。
他再拉,方穗迭还是没有动。
“对不起。”方穗迭看着赵元任,低声说。
她能感觉到那握着自己的手在发紧,在发抖。
她能感受到好像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的赵元任在害怕。
这一句对不起仿佛敲在他的心上,让他一下子变得无力,他所有的恐惧都涌现了出来。
他害怕穗穗的答案,所以方穗迭出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想拉着穗穗就离开,因为他害怕她的答案。
“你答应过我的。”赵元任俯首看着方穗迭,轻柔的说道。
她答应过给他一年的时间的,这几个月来,他攻城夺寨,从刚开始她的冷言冷语、无情抵触,到如今的她对他笑语盈盈,他花费了多少的心思,他相信再给他时间,方穗迭未必能够离开他,可是施敢没给他时间,可是施敢才一露面,就将他所有的心血都给抹杀了吗?
他不甘心。
方穗迭低头,她发现现在的自己没办法那般坦然的直面赵元任,直面着对自己那样好的赵元任说出下面这番残忍的话,于是她低头,轻声说:“那是一个交易,而交易的基石没了,不是吗?”
她不能说是赵元任骗了她,赵元任只说不会因她对付施敢,却从来没说不会因为其他的原因去对付施敢,而他要对付施敢,压根就不需要另外找借口、找理由,都现成的呢。
其实,她早就明白的,就像赵元任明白这一年的期限不过是骗人骗己的伎俩而已,只不过是他们都再赌,一个赌对方会忘,一个赌对方会放。
如今施敢出现了,撕碎了她跟他做赌局的基石,也撕碎了他们自欺欺人的赌局。
赵元任看着低头不敢见自己的方穗迭,看着远处施敢挑衅的微笑,弯起嘴角冷冷的笑,他盯着施敢,嘴上温柔得让人发毛:“穗穗,你离开我,打算去哪儿,跟着他吗?他敢要你吗?”
方穗迭从赵元任这句温柔至极的语气中听到了滔天的愤怒,赵元任生气了,很生气,至少是她从未见过的愤怒。
若他一味的体贴只会让她更加的内疚,而如今他的愤怒、他戳到了她心底里的痛,反而给了她勇气。
她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松开,抬起头来,对着赵元任,说:“你知道你跟我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就是你不清楚你的身份,而我们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门外,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有勇气打开这扇门,进来了,就是以莫莫的好朋友的身份来面对一个莫莫最爱的人和莫莫的老公。
“他是谁,我是谁,莫莫是谁,你是谁。”
方穗迭强撑着心中的苦楚,努力的让自己微笑,她没注意到身后原本对着赵元任挑衅的施敢骤然间暗淡了眼神,手指猛地抠进了肉里。
“这些我们都清楚,而你不清楚。”
赵元任怔怔的看着方穗迭,方才的一句对不起,一个交易的基石没有了,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他骤然之间惶恐的失了分寸,他一说出“跟着他吗,他敢要你吗”这样的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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