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委地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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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我委地成灰-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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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知道,陆如其为什么要瞒着施敢,让小丁带自己来这里,为什么?
由爱生恨
陆如其的理由绝对不会是他跟小丁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不然昨儿晚上也不会放过自己。
“为什么?”方穗迭问。
陆如其没有看方穗迭,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人流,人来人往。
“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面的人,真的觉得下面的人挺渺小的,好像一个指头就能给人掐死。其实,单翼跟天义的恩怨压根就没有你什么事,可你偏偏被卷进来了,在所有的人里面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谁都能一个手指头就捏死你,我只是——突然之间想要做好人,看着你,这样子被送来送去,有些于心不忍,好歹你也是莫莫的朋友,好歹施敢——也曾经当你是朋友。”
“可惜——”陆如其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方穗迭总觉得陆如其的这句可惜后面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可是不管方穗迭如何旁敲侧击,陆如其都没有再松口。
最后,方穗迭只能说声:“谢谢!”
她发现人成长就得付出代价,而她付出的是信任,她开始对周围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的话都会产生质疑,就像现在对于陆如其的说法,她信一半,不信一半。
信是因为之前施敢每次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举动,他都会皱一下眉头,然后悄悄的劝说,从这点上,她觉得陆如其对自己至少是善意的。不信则是因为陆如其的吞吞吐吐,因为陆如其如果有心要帮她,为何非得要离开H城,来到S市,为何说要多留几天突然没有理由的变成现在就回去?
他的行为不算反反复复,只是有点不合常理,让她总觉得有诸多的疑虑。
回到H城后,陆如其就让小丁来带走她,而几乎是在同时,施敢打来了电话,说要换人,于是,她又回到了施敢的身边。
当再次回到施敢身边的时候,看着那熟悉到极致的容颜,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去经历的那一天一夜就像是一场梦,虚幻的噩梦,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可是,再怎么虚幻,她都记得,记得施敢那样随意的就将她扔给了小丁,那样的随意,那样的不在乎。
如果不是陆如其,现在的自己身上得有多脏?
施敢,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来报复她的无知,她的背叛,可为什么,他选择的都是她无法承受的呢?
她发现自己开始有点恨施敢,看着前言这个依旧跟着一堆人调笑的施敢,他这般的不在意,不在意自己是否在小丁身边受了侮辱,不在意自己是否干净纯洁。
原来,爱有时候真的会变成恨,爱一个人,爱得深,恨也就会深,爱得偏执,恨也就会偏执。
她有多爱施敢,现在就有多埋怨施敢。
这一次,似乎施敢也觉察到了她的埋怨,前所未有的提前带着她告退。
前所未有的在第二天没有带她出去应付那些灯红酒绿的生活,两个人在施敢的那个小房间里呆了一天。
第一次,在方穗迭放赵元任走之后的第一次,施敢温温和和的带她来到了一个咖啡馆,只有两个人,十分绅士的没有带任何□和暧昧的坐下来吃了一顿饭。
“要咖啡吗?还是奶茶?”
温和得没有任何刺的施敢,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有点回不过神来。
“奶……奶茶就可以了。”
心慌,在S市时莫名出现的心慌,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开始鼓动。
施敢绅士的照料着,微笑着,时不时的说上几句俏皮话。
他就像,没发生赵元任逃离之事前那样,对待方穗迭。
方穗迭在惊讶之余,有点期待,可是在期待之外更多的是心慌。
施敢,不会莫名其妙的做这些事,是他已经惩罚够了她,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呢?
她惴惴不安的在施敢难得的温柔下吃完了整顿饭。
果然,如她所料,吃完饭后,施敢并不着急着离开,而是镇定的凝视着她,说道:“穗穗,这些天,你受苦了。”
他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她却突然之间鼻子一酸,那辛酸直冲脑门。
原来,他也知道,她受苦了,也曾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
这就够了。
方穗迭忍住了想要掉下的眼泪,摇头,道:“我该受的。”
只要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有一点点的关心,她多苦,都能忍,都能受。
“穗穗。”
方穗迭忍着激动的情绪,没有看到施敢的仔细斟酌。
“爸要回来了,莫莫的死,怎么说也跟你有关,他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回来一看到你会触景生情,你——”
方穗迭明白了,莫伯伯要回来了,施敢要赶她走了。
其实,她要走要留,从来就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如今施敢还以这种商量的口气来问她,已经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
“好。”
方穗迭点头。
“你想我什么时候走。”
施敢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门口有人接你。”
门口有人接你!
一句话,她的心,在短暂的停止后,急促的跳着,方才的些许幸福感,在这句话面前一下子消散了,心从来没有过的不安,她仿佛看见了眼前有个悬崖,而眼前的施敢,会将她推到悬崖下面去。
她控制着自己僵硬的唇角,问道:“谁?”
她有预感,这句话,那个门口的人,会是地狱的深渊。
她有预感,施敢不是放她走,是安排她今后的出路。
果然,施敢的嘴上下嘴唇一碰,吐出了毒蛇般的两个字。
“小丁。”
小丁?他拿自己换了小丁怀中女人的一夜,这还不够,这还不够吗?
如今,竟然要见给自己整个人给他?
方穗迭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桌子,一动不动。
她已经无力了,无力动,无力疼,无力思考。
她安静的坐着,安静的看着自己跟前的桌子。
施敢也安静的看着突然之间静默的方穗迭。
第一次,看着她安静那么久,看着她几乎要将桌子看穿个洞来,依旧不言不语不动,似乎都没有呼吸,宛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娃娃,乖巧的坐着,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施敢安静的等着,等着方穗迭的答复。
良久,良久,久到外面的服务员纷纷的探头看里面的动静,久到施敢以为快要到了天荒地老的程度。
方穗迭依旧看着桌子,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出声了,声音很是嘶哑,她轻声的问:“我换了什么东西?”
施敢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静默了这么久的穗穗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裸的直逼本质。
这一次,他拿自己换了什么?
方穗迭想要知道,第一次,换了那个女人的一夜,这一次自己究竟换了什么。
“或者说,我卖了多少钱?”
小丁,在门口的那个人是小丁,施敢不会无缘无故的见给自己给小丁,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交换,或者拿了什么东西来卖她。
施敢扯了扯嘴角,道:“反正你早晚知道,我不用瞒你。城西的一块商业用地,他差价买给我。”
“差多少钱?”方穗迭轻声的问。
“1千万。”
“原来——”方穗迭扯了扯嘴角,笑道:“我还挺值钱的。”
她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游魂般的身子碰到了身旁的凳子,她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她稳住了身影,她没故意稳,只是下意识的稳住了,她拉开门,走出去,那几乎都没有的门槛却绊倒了她,她摔倒在了地上。
终于还是摔倒了,所以说世上的事是注定的,第一次不会发生的事情不代表第二次不会发生,该你摔倒的时候你再怎么挣扎还是会摔倒,逃不脱的逃不脱的。
这一跤,摔得重,她半晌没有起来。
身后伸来了一只手,似乎想要搀扶起她来。
她对那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
她轻声的说:“施敢,你卖了我了,我是别人的人了。”
她的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平平淡淡的,好似没有了喜怒。
身后的手僵在了那里。
她扶着门框努力的站起来,第一次,没站起来就摔了回去,她忘记了自己摔得那么重,膝盖都流血了。第二次,又摔了回去。
施敢的手挽住了她,她猛地用力挣脱。
一个要卖了她的男人,此时,何必假惺惺的来表示善意呢?这让她觉得可笑,可笑至极。
她欠他的,欠他的。
难怪爸从小就说,人啊,千万别欠债,要还,太难了。
这债,她还得艰难,还得委屈,还得碎心。
可是,不管怎样,她还是得还。
这一卖,是否表示他们两不相欠了呢?
是不是,从此两不相欠了?
这一次,她用尽了全力,终于站起了身。
门口,小丁的车子果然停着,小丁站在车前,下面扔了一堆的烟头,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她木然的走过去。
小丁看着她破损的膝盖,眼里满是震惊,可是看着游魂般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打开了后车门,恭敬的道:“方小姐,请。”
方穗迭浑浑噩噩的上车,听着小丁将车门关掉,上车,开车。
他卖了她,他居然将她卖了,一块地,1千万!
她方穗迭,一个乡下姑娘,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姑娘,值这么多钱吗?
她想要笑,可是无力笑。
车子停了下来,后门被打开,出现了一个人。
她很熟悉很熟悉的人,可是不是陆如其,是赵元任。
他微笑的看着车内的她,道:“穗穗,你终于回来了。”
方穗迭看着车外的赵元任,不明白为何赵元任此刻会在这儿,不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
“穗穗,下车吧,我们回家!”赵元任笑着温和的诱导。
回家?
方穗迭摇头,她呆滞的摇头:“我不能跟你走,施敢把我卖给了小丁,不是你?”
原来,人的心如果痛到麻木了,也能这样轻松的说起那些自己以为一定会承受不了的话,伤害自己的话。
赵元任的眼睛里不知道什么东西闪过,他上前,想要拂去方穗迭眼里的悲伤。
可是,方穗迭撇过了头,继续平淡的说道:“我跟你走,他会生气的。”
“穗穗。”赵元任的眼里都是心痛,他哄劝道:“跟我走吧,他不会生气的,因为——”
他凝视着方穗迭,一字一句残忍的说:“他知道,他将你卖给的人不是小丁,是我!”
方穗迭震惊了,她呆滞的表情终于龟裂,她震惊的看着赵元任,这一个消息,比施敢要把她卖给别人还要来得让她震惊,还要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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