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也林莫名地看着她手里的那个小瓶,有些惊讶。
“好漂亮……,”萧可笑:“可是它们是什么啊?”
萧也林视线转到萧可脸上,“冰海精灵。”
“冰海精灵,还有这种生物?”萧可打量着手中的玻璃瓶,“长的漂亮,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萧也林注视着她灿烂的笑脸,第一次看她那么灿烂地笑,是在昨天,她放学的路上,跟她的朋友们,笑得无邪爽朗。这一次,她笑的无所顾忌,发自内心的笑。
“你再多说点关于它的。”萧可盼望着看着他,笑。
“这么高兴?”
“哦,”萧可顿时敛下笑容,转身背对着他,“只是有些好奇。”
“冰海精灵,浮游软体动物。它们雌雄同体,中间红色的是消化器官。生活在北极、南极,一些寒冷海域的冰层之下,在日本北海道地区也有发现。”
萧可看看手里的小瓶,抬手用力地将瓶子扔进了大海。
“那它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希望它们早点回家。”
萧也林笑,伸手拨弄她额前的刘海儿。
萧可偏了偏头,躲开他的手,不敢看他一眼:“风大,我冷,想回去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将双手慢慢地□裤兜。
郑克明见萧可走了过来,赶忙下车帮她打开车门。萧可扶着车门,咬唇,愤然回头,怒道:“你疯了吗?!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你要故意这样撩拨我的情绪!对于你的世界,我不感兴趣,也不能感兴趣!请你不要把我算在里面!!”
萧也林淡笑,轻声道:“你已经身在其中了,不是吗?”
萧可甩上车门,死死地咬住嘴唇。我怕自己会沉浸其中,再也无法自拔。这一句话,萧可硬生生将它吞了回去。
郑克明抬头看向萧也林,碰上萧也林的视线,复又低头帮他拉开车门。
萧也林却拉开副驾驶旁的车门,坐了进去。郑克明赶忙回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
晚上,萧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起床,套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郑克明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她,着实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来人,也忘了把人请进来。
萧可看了他一眼,顺着门缝就挤了进来。环顾一周,坐在了一张靠椅上。微微抬眸,含笑:“我们谈谈。”
人很美,美得让他一时忘记了呼吸。
萧可挑挑下巴:“坐啊。”
郑克明突然有些紧张。她虽然才18岁,但此时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跟萧也林,有十成十的相像。他递给她一杯水,自己也坐了下来。
“我认得你,当年季叔叔身边的那个大哥哥,就是你吧。”她记得,当时那个总是站在季叔叔身后,叫她“可小姐”的大哥哥。
郑克明不语。
“我不管你在萧也林身边是为了什么,想做什么,都希望你停止吧。”
郑克明抬起头,看着她的脸。
“我妈已经不在了,”萧可深吸一口气:“她临终前,希望他是幸福的,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郑克明笑了:“现在的萧也林,是我想伤害,就能伤害的吗?萧小姐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他明显地强调“萧”这个字,语气充满嘲讽。萧可却不甚在意,端起放在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小口水。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你怎么想?”
萧可抬头看他,“你怀疑是他?”
郑克明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萧可放下手里的杯子:“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在他身边,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不会是他做的。”
“你就这么信任他?”
“不是信任,是了解。那种事,他不会做。”
“你对你的身世了解多少?当年的恩怨你到底知道多少?!你知道当年萧也林恨大哥恨到什么地步吗?!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
萧可转头看向窗外,夜幕中满天繁星格外耀眼。
她含笑道:“他想让我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他不愿意我知道的,那我就不要知道好了。”
郑克明愕然地看着她,眼神飘忽不定。
萧可站起身:“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别忘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郑克明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可走到门口,伸手覆上门把手:“那场车祸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吧。”
直到她关上房门,郑克明无奈地笑了,自言道:“你怕别人伤害他,可注定是你伤他最深。也除了你,谁也伤害不了他。”
萧可今天一觉睡到肚子饿,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只好穿衣去餐厅找点吃的。没有看到萧也林。萧可随便拿了一份咖喱鸡块盖饭,回了房间。
冷冷清清地,她打开电视机,有一眼没一眼地看,饭也有一口没一口的吃。房间门是开着的。萧可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你站门口干嘛?”萧可嘴里含饭,咕咕囔囔地说。
郑克明笑笑说:“找你下盘棋。”
萧可差点把自己噎着,狐疑地看着他:“你……今天发烧了?”
郑克明进来走到萧可对面的位置坐下,把手里的棋盘搁在桌子上,心里在不断地说,她不过是个18岁的小孩子,小孩子而已。
萧可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郑克明干笑两声道:“好吧,我实话实说,是萧总,有点事出去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按时吃午饭。”
萧可低下头,继续吃着面前的饭。
“那你继续吃饭吧,我先走了。”
萧可扫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棋盘:“国际象棋?”她笑了笑:“但愿今天能碰上对手,等我一下,我快吃好了。”萧可又往嘴里扒拉几口饭,就把它推到一旁。伸手将棋盘摆在中间。
刚开始,萧可还极其认真地应对,可从郑克明下得第三步棋开始,萧可就有点漫不经心了。到了中间,萧可每走一步棋,郑克明都感到自己步履维艰,不止三思,六思九思都有了。萧可手肘顶着桌子,用手托着下巴,转头看电视,等他考虑完走一步棋之后,她才转过头看一眼棋盘,很快地走出下一步。
萧也林走进来的时候,看见萧可正托着腮,歪着脑袋看电视。郑克明却牢牢地注视着棋盘,举棋不定,额头已有一层细汗。
萧可诧异地扭头注视着房间多出来的一个人,大眼睛忽闪忽闪地。
郑克明看见萧也林进来,赶紧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萧也林接过郑克明手里的那颗棋子,坐在郑克明原来坐的位置上:“你也坐。”
郑克明在旁边坐下。
萧也林注视着棋盘,这盘棋,郑克明完全处在被动的位置,步步被她牵制。而最不容易的是,萧可只收了对方一个象和一个车,其他的棋子即使能收,她也给放了。萧可其实是看透了郑克明的下棋套路,在保护自己的棋子不受侵害的状况下,步步引导郑克明下棋的棋路。
萧可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过头继续看电视,现在正在演新闻。
萧也林举子落定,萧可回头注视棋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郑克明也没有看懂萧也林走的这步棋,这一步分明走进了敌人的万面埋伏中,萧也林面无表情,只是默默注视着萧可无比认真低头审视棋盘而下垂地长长的睫毛。
萧可微微笑了笑,完全无视那颗落入自己埋伏的棋子,反而去围堵他的后。
他复又举子落下,萧可抬头狐疑地看着他,复又低头审视思索,她知道,如果一个不小心,他有可能在不伤害她的任何一兵一卒,就可以将她的王彻底地封死,原来她的棋子很分散,就是因为分散,离王太远,其他的棋子想过来护王,但有各种限制,恐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有后没有太多的限制,但单靠那一颗棋子恐怕是无能为力,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快的将部分棋子回到王的身边。
“你跟华宁家的那位独子是朋友?”
萧可只顾着思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恩……”抬头看他:“谁呀?余恒?”正好撞进他寒星般的眸子中,深深地被吸了进去。
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对于这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继续落子:“你吃饭了吗?”
他注视着她低垂的眼睑,良久:“今天很冷,不要出去了,好吗?”
萧可不明所以,刚想抬头询问,却听到:“今日,华宁企业董事长余则凯在董事会上晕倒,现已被送进医院急救,已经确诊为肺癌晚期,这对于华宁来说,无疑是一大重创。目前余董事长正在紧急抢救中,以上是本台记者杜某某报道……”
郑克明震惊无比地站起身:“萧董事长,这是……”
萧也林笑:“你也听见了,那是肺癌晚期,与我无关,就算……”
萧可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打断了他的话:“带我回去。”
萧也林垂眸注视着她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双手,寒星微闪,接着挣开她的双手,慢慢站起身:“好。”
惊吓
前两天下的大雪,此时正在慢慢的融化,路上结了冰,车子驶得很慢,车子内很暖和,与外面的气温形成对比,窗面被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萧可擦了擦,不一会儿,又是一层。萧可闭上眼睛,回想起余恒近来的沉默,她注意到了,却从来不曾想过他会有什么心事,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关心他,在她心目中,余恒对待任何事情永远都是一样的漫不经心,满不在乎,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脆弱。
“别太担心了,该他承担的,他怎么也逃不掉,不该他承担的,也不会找上他。”萧可的思索被打断,她抬眸注视着萧也林,她突然很想哭,她感到很累,其实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即使回去也不能给余恒带来什么安慰,反而自己脆弱得这么不堪一击。
“这条高速,是我妈出事的地方,对吗?”
萧也林眉头皱起,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记得这个地方。经过这么多年,一条高速公路,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她是怎样记住的?那件事,究竟在她心里烙下了一个怎样深的印记。他抬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慢慢拍抚着她的背脊。车里虽然暖,但温暖的气体却好像不是属于她的,她还是一阵阵的发抖。现在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