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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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天堂-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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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村里人还能接受,认为这便是实在——人谁没有缺点?缺点在人能够接受的程度内,便算不得缺点。一个人若是没有缺点还算得上人吗?不过,短时间如此还行,时间长了,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在这里,我们且不管这些,只说或许由于切入点选择的准确,老蔫儿显然很容易就找到了问题的症结:缺钱!他领导的村集体不能没有钱,只要有了钱,不怕“小瘪三”们发狂。
再说了,别看他们发狂,离了他所领导的村集体还真不行,远的先不说,只说推广化肥那事儿,任你喊破了嗓子,就是没人肯用,还说什么就这么些白不拉几的东西怎么能抵得上用了几千年的人粪尿呢?老蔫儿也不信,但他不象他们那么短见,尝试着用一下又怎样?肯定死不了人。所以,只有他一人用了,其他人则全部扔到了水道上。结果,来年只有他的和水道边上的粮食喜获丰收,村里人才认识到这白不拉几的东西还当真管用。
这是老蔫儿最有说服力的一条经验,经验有了,当然还得有机会,机会说来就来了:先是天大旱,后又地大涝,巨大的损失让发狂的“小瘪三”不得不重又想到了老蔫儿和他所领导的村集体。
带领大伙解决了旱涝问题之后,“小瘪三”们便又开始围拢到他刘老蔫儿的身边,尽管他破例每人加了一百元的提留。农民是狭隘的,正是因为缺少了组织,而要有效地组织他们,村集体就必须有钱。这是他在加收一百元提留款的过程中从有的农户几乎割肉的疼里得出的结论。
集体就不能有钱吗?为什么非要跟他们去要?掌握了政策难道便不是掌握了财富吗?他的认识无疑还在提高:单干让农民吃饱了肚子,但农民吃饱了肚子就容易满足,满足了就不能接受新思想,不能接受新思想就会止步不前,止步不前就是倒退,倒退必落后。总算想通了,老蔫儿便决定办企业。
由于缺少经验,所以只能从最简单自己最熟悉的做起——办编织厂,于是必须收回野棉槐条子的承包经营权。——编制这门曾经让村里人首先解决了零花钱的手艺,已渐渐地被更多的人放弃了,靠向少数脑瓜灵活技艺精巧者出卖条子来赚取少量的金钱,而后者则利用自己的优势大量地赚取利润。如此便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差距,有了差距就会产生嫉妒,嫉妒是最大的不和谐,或者说是产生不和谐的根源。
老蔫儿的决定一作出,立即有多数人支持,少数人反对,完全不是前些年的那种众口一词地支持和反对了。只要有多数人的支持,少数人的反对再激烈,也抗不过集体,不需去强迫,没有了条子,不怕你不乖乖地放弃。
办了厂就有了钱,但老蔫儿在钱上不贪,他从编织厂当年就有的十五万利润中拿出五万给村里人分了,多数人一合计,都感多于卖条子,更加扯起了拥护老蔫儿的大旗。
还有,有了钱,老蔫儿就不用再担心邻村支书之间的相互请吃,于是应酬便多,渐渐地就又不再参加村里人的闲吃闲喝。
在更有档次的应酬中,老蔫儿的眼界大开,他已不再满足于编织厂的少得可怜的利润,先后又上马了珍珠岩厂、蓝矾厂、铸造厂。其实,办厂子不独是他老蔫儿要出风头,他从报纸上得知,其他的地方早就开始了,那可是发了大财的。
乡里的书记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也可以说他依然是乡里的一面旗帜,他始终是乡里的一面旗帜,因为他有远见能够总走在前列。
倒是村里人对他这面旗帜越来越不理解,他认为,这不奇怪,都是长期不注重学习不读书看报的结果。因此,在别的村支书总吵吵着报刊征订任务过重时,他反而加了倍,自又要受到乡里书记的赞赏,不过,这次他倒不单纯为了乡里书记对他本来就极赞赏的赞赏,他想办一个报刊阅览室。但资金有困难,他决定待发了财再说,无论如何都该办,他从没有放弃过自己的计划。
在他看来,所有的计划都能够实现,不要说阅览室这么一个小事儿了,虽然或许会有个时间早晚的问题,因为他认定,办厂子肯定是要发财的,所以他憧憬着。
发财的愿望和憧憬人人都是而且都该有的,应该肯定,老蔫儿为他的厂子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怪则只能怪天不遂人愿:这些厂子很快就出现了问题,村里的债务骤升,渐渐地,连编制厂也难维持了。他曾力图东山再起,却又实在无力回天。
为了解决村里的债务,他别无选择地只能在乡提留的基础上层层加码。这样,就更不敢公开村里的账务,连支持他的多数人也开始怀疑他。
怀疑是发现问题的先兆,有了怀疑,人们就能够放开了限制大胆了去想,好的想不到,往往想到的尽是关于他的“恶行”,从这个角度讲,怀疑又能限制人的思维。不过,他肯定还有许多“恶行”,只能留待以后再说,只说村里人有了怀疑,便开始了他们最初的对抗:拖交、欠交甚至不交提留,从一个人到几个人到面上快速蔓延着。
他的对策是:一边想办法四处借款,一边鼓动司法部门帮他收款。见他请来了司法人员,村里人便躲着,找不到人看你咋办?司法人员自然干瞪眼,村里人却从此恨上了他,旧仇加新恨一齐涌上,便有人开始反他。
几十年的经营,岂是说反就反得了的?“小瘪三”们蹦跶不了几天就又安稳了,当然还是不肯向集体交钱。
老蔫儿便又故伎重演,尝试着继续办广播,广播办就办吧,那是你自己的事儿,谁也管不了,反正没人听,没人听他也办。
刚才曾提过,不再细说,单说试图再去参加村里的闲吃闲喝,已是不可能了,因为村里人都在戒备着他,远远地见他过来,就忙关上门,任你喊破了嗓子只装作听不见,待你离开,就会翘着脚千刀万刀地骂,声音虽不大,却绝对让你能够听得到,白白惹一肚子气。
秽气!老蔫儿恨恨地想着,便要窝一肚子火,窝一肚子火就看什么都不顺眼,只想找人打架,可打架连人都找不到,找不着人只好拿自己的婆娘怄气。
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大概从他决定办厂的那会儿就开始了——她居然跟村里那些反对他的人一样反对他,而且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儿子送给了折腾不过自己只好到乡里开饭店的老支书。
其时,老支书已卧病在床,用人之时要回了自己的亲孙子,自是大喜过望,病竟神奇地好了,自是感激万分,过去的恩怨便要一笔勾销。
而老蔫儿却气炸了肺,从此便懒得打理婆娘,厂子办砸了自然要把秽气全部归罪于臭婆娘,连跟她干那好事儿也变得味同嚼蜡。
女人也有女人的怪,长期不理她便容易起疑而醋意大发。在这个方面,老蔫儿自信是过得硬的,唯一的能算得上犯规的一次,恐怕就是邻村的支书老张请他做过的那次按摩:
做按摩的那小姐,哎吆,真是羞死人了,穿的倒是省,差点儿没全漏了。那天,自是喝了一点儿酒,要不然自己绝不会去的。也怪小姐的奶子贼大,惹得他不停地跟自己的婆娘比,与小姐相比,婆娘的奶子实在太小了,免不了要想“大的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他实在受不了了,那对大奶子直在他眼前晃,忍不住要去摸一把,但他没敢,只在小姐不经意间用手浅尝辄止地触了一下小姐的手,嫩嫩的滑滑的柔柔的,绝非婆娘所能比。
但老蔫儿有老蔫儿的自制力,天地良心,绝没有出轨,没有出轨便心底坦诚,为了平息女人的醋劲,他没有听老张的劝告,把这一次也告诉了女人,当然缺了那些自己在迷糊时的感觉和对比。
你说坦诚就坦诚了,女人偏不这样想,她在想:原来还当真有事儿,瞒得我好苦啊。
他只好把老张找来作证。女人却在想,都是属狗的,岂不是在帮他撒谎?这样想着,嘴里就说了出来,弄得老张尴尬而去。
到这时,女人最相信的恐怕只有自己的直觉,她在通过没次数地干那好事儿来检验他,他相信无人能经得起这样的检验,因为越折腾,尽管他常空自憋了一身汗,那玩艺却越坚挺不起来。婆娘便只能信谣传了,先是不停地闹,总有闹够了的那一天,便终日里郁郁寡欢,慢慢地就染了病;而他则以为自己果真不行了,尽管有时候也不信。
没人会愿意相信自己不行,尤其象老蔫儿这样要强的更不会。为了检验自己是否真的不中用了,他便“红杏出墙”了一次:一进入那个似明非明似暗非暗的小房间,他便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似乎随时都有跳出来的可能,两手则汗津津的象出了水。我当真就这样堕落了吗?他反复地问自己,嗓子干得只想咳。
小床上铺着电热毯,热乎乎的。小姐麻利地脱光了自己,白光一闪便钻进了被窝,探着头不停地催他快点儿。
他慌乱起来,手抖得不行。我可能已经不中用了。心里想着就随口说了出来。
小姐边歪着头好奇地端量着他,边麻利地把他脱光了,嘴当然也没闲着,问,不行了?怎么会?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晕乎乎地连小姐啥模样都没有看清,憨乎乎地自语着,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答,傻样儿,专门研究“老二”的呗。说着便咯咯地笑个不停,顺手把呆立着的他拉进了被窝。
小妮子确有些道行,一会儿就让他重振雄风。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他疯了一样便欲离开。
小姐不肯,结账!
不就是钱吗?他不在乎,但因为激动哆哆嗦嗦地把兜里的钱全掏了出来,顾不得去数就全扔给了她,他急于告诉婆娘自己还中用,临到家门口才意识到,这事儿原是绝对不能说的。
怎样才能既不说又让婆娘知道呢?这成了他当务之急最需解决的问题,因为过度的兴奋让他的大脑已变得明显迟钝。及至进了屋,才缓过劲来,便急着要与婆娘干好事儿。
病恹恹的婆娘甚为好奇,半推半就答应了,这毕竟是他近一年多来的首次主动要求。上了床,眼前尽是婆娘那干瘪的模样,那玩艺儿又不争气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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