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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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魅-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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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我在A市遇到了我现在的丈夫,生下了陆希,陆希他爸三年前去世,就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这么些年,我一直隐姓埋名,为的就是不让司城找到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可没想到小希太懂事太疼我,竟想尽办法让司城跟我重聚……”

安芮捏着银匙的手,近乎颤抖。

直到这一刻安芮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弄清楚了就会明晰,总有一些东西,会最出其不意地侵占她的生活。

措手不及。

“阿姨……您现在,住在哪里?”安芮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她实在是不知道,面对易司城的生母,自己该作何表示。

蔡韵如平静地笑,“我和小希住在一块儿,有空过来坐坐。”

“生活……还好吗?”

“从豪门里走出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经习惯了平凡的日子。”

蔡韵如说的一派诚恳,安芮听了不禁心头发热,从皮包里翻出支票夹,“阿姨,仔细说来,我也算您的儿媳,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蔡韵如推辞回去,安芮执意要她收下,两个人客气了好半天,最后蔡韵如才略带歉意地收了支票,“小芮,司城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你要好好对他。”

安芮点点头,不禁为自己几日来的猜测无度而羞愧难当。

跟蔡韵如分别后,安芮直接回公司,临大门前迟疑了一步,收拾好表情,神采飞扬地进了总裁室。

见安芮来,易司城明显一愣,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揽过安芮吻了吻,“不是让你在家休息一天?”

安芮嘟着小嘴浅浅地笑,“人家不是想你么……”

安芮这话就跟猫爪子挠上了易司城的心肝肺一般,浑身都跟着痒痒麻麻的,男人大手伸过来拦腰抱住安芮,她瞬间被抱坐到了办公桌上。

安芮在他怀里咯咯笑,“大老板,这让其他员工看见了多不好,有伤风化……”

男人大手覆上安芮的臀,力道一紧,安芮不禁揽住他的脖子向上缩,边瞪他边作势打掉他作乱的手。

易司城覆在安芮耳边,“你我合法结婚,何来伤风化之说?”

“你……”

不要脸。

安芮憋在心里没骂出来,不是因为不好意思骂,而是不舍得骂。

自己又是翻他手机,又是偷偷摸摸地约“陌生女人”出来,到头来知道了陆希和易司城其实是亲兄妹。

可悲啊可悲。

再细想,两年前……易司城睡了自己妹妹?

“真恶心。”安芮脱口而出。

易司城推开安芮肩膀,不解地看她。

“我说你真恶心。”

“说说我怎么恶心了?”

“你……”

不行,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这种事若是点破了,没面子的是他,不信任自己丈夫暗地调查的是她,于彼于此,说出来谁也捞不到好处。

倒不如心照不宣一回,自己偷着乐一乐就行。安芮遂转了话锋,嗔怪道,“你陪我的毛毯。”

易司城想了会儿,终于明白安芮是指哪件事,笑意更加大几抹,身子贴着安芮,“老婆大人,你这是……回味无穷?”

“我……我没有……”

安芮自己都承认,这话说得太没底气,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精明堪比老狐狸的他?

见易司城脸逐渐放大在自己面前,忙乱中感觉捏在自己臀上的手正在一路朝着她的某个部分移去,安芮忙抬手格开一段距离,“下面还疼呢……”

男人眉峰骤然颦起,伸手扶安芮起来,一脸焦急道,“真的?怎么不早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安芮摇头,“我可没脸被医生嘲笑纵欲过度。”

易司城被安芮这一句话给逗乐了,双手捧起她的脸吻了吻,“今天就先放过你。”

安芮像只得胜的小狐狸,狡黠一笑,搂住易司城的脖子又亲了亲才作罢。

易司城被安芮的口是心非弄得心情甚好,倒了杯水给她,“盛世希望能跟安氏合作。”

安芮想了想,从桌子上跳下来,“我爸卖那些破家具,你爸也有兴趣?”

“明知故问。”易司城说着刮了刮安芮的鼻子,“什么你爸我爸,是咱爸。盛世马上竣工那个项目,打算全部用安氏的家具。”

安芮笑,“成,回头让咱爸给咱爸打个折。”

“还有,盛世年初的时候要开拓新市场,准备和安氏联手,你怎么看?”

安芮矮身坐进沙发,“我倒是乐意跟着你敛财,不过我爸那边……得看他愿不愿操这个心。”

“三七开。”

“……我得回去跟老爷子商量……”

“易国昌说了,这算是给你的贺礼,你七我三。”

安芮蹭地从沙发里站起来,“贺什么礼?”

易司城面不改色,“贺你有喜了啊。”

安芮听了差点跌坐下去,“不是,你告诉咱爸妈,说我……有了?”

易司城大咧咧地坐下来搂住安芮,声色颓然暗下来,“那是要等你肚子大了,再让他们逼问不成?”

安芮只觉得头晕脑胀,“那……你是怎么说的……”

易司城苦笑,“还能怎么说,我说你老公我百发百中。”

安芮听了,心猛地抽了一下,他到的确是百发百中。忙别过身子,掩饰掉眼角的湿润,这样能够把野种当成自己亲骨肉的男人,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怀疑?

安芮平复掉心中激动,缓缓转过身,“司城……我……其实……”

安芮想,也许是该告诉他了,她不舍得他再这么隐忍下去。

“其实我……”该死的手机响。

安芮接起来,陈迟在电话另一头语气不善,“你昨天干嘛不接电话!”

昨天……安芮努力回想……

竞标之后她和易司城坐回车里,然后他不由分说地压过来,再然后……

错了错了,按着这条路子回想下去,迟早要七窍流血。安芮赶忙改道。

竞标之后他们回到车里,然后……嗯,遭遇车震……接着来了通电话被易司城按掉扔进了座椅……

难不成,那通电话就是陈迟打来的?

安芮恍然大悟,怪不得后来易司城刷地翻脸,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直接气吼吼地抱着她进家门,跟打仗一样地肉搏。

合着易司城打翻了醋坛子把怒气都撒她身上来了。

安芮忍着心里的小火苗,克制着冷静道,“昨天手机落公司了,什么事?”

“你去见蔡韵如了?”陈迟开门见山,一点也不隐瞒他所看到的。

安芮不动声色地走远一点,换到另一边耳朵听电话,“你怎么知道。”

“安芮,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安芮看一眼沙发里的易司城,此人脸色已经比煤还要黑,周身笼罩出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安芮忙随便搪塞了几句,挂了陈迟的电话。

见安芮结束通话,易司城缓了缓神色,“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第四十六夜,纪

( )安芮愣,随即想起来方才分明是想要把自己怀孕的真相告诉他,可是……

“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你。”

安芮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一直开不了口,每次想要跟他坦白一切时,胸口就像突然浮起了个大石块,扼着她的喉咙让她喘息不能。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也说不定。

******

之后的几天,安芮就似变了个人。

她每天提前半小时下班,自己先回家,只为了抢出时间给易司城做饭。

起初易司城还不大适应,过了几天这样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甜蜜日子,他竟也渐入佳境,下了班就开飞车,进了家门衣服也不换就冲进厨房给安芮打下手。

安芮见他一身笔挺西装晃悠在厨房里,挓挲着手,曲起胳膊推他,“出去出去。”

男人趁她抬手,顺势揽紧安芮的腰,“老婆,想没想我?”

安芮从他怀里挣出来,抬手,指尖点点他的唇,“才几分钟没见面,就这么没出息了?”

安芮转身回到灶台边,掀起锅盖,白烟袅袅地冒起来,带着足以让人垂涎欲滴的香,蹿进鼻翼。

易司城帮安芮装盘,布菜,接着开了瓶红酒。

安芮端着最后一盘菜走进餐厅,好奇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安芮清楚易司城,不到有纪念性的日子,他轻易不喝酒。用易司城的话说就是,酒后乱性,容易做的太猛,把孩子伤到。

安芮猛然醒过神来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她现在当真是随时随地都能思春,前戏都免了……

男人但笑不语,只帮她拉开椅子,在她的发顶吻了吻,坐回去。

安芮愈发好奇,今天的他有些反常,很反常,却也挑不出毛病。

夫妻恩爱,况且他一直对自己不赖,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个受虐狂体质,活该别人对不住她她才安心?

安芮正暗暗猜着,却见易司城却打断了她,素雅小盒子擎在她面前。

“打开看看。”

安芮微怔,接过来,狐疑着打开,纯金手链,做工精细考究,纹饰新颖别具一格。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易司城从她手里拿过手链替她戴上,“你真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想了半天,安芮摇头。

男人斟好两杯酒,“一千天。”

说着,他拿起一杯递到她手里,“我们相识整整一千天。”

安芮的心跳,就那么不经意地漏了拍。她定定地看着易司城,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千天前的这个时候,我在澳洲遇见了你,从此,便再也无法忘掉你。”

安芮眼眶微湿,只好愣愣地低下头,把玩着手腕上的链子。指腹轻轻触上去,冰凉的金属贴在皮肤上,心里却不觉得冷。

“芮芮,我和陆希……那完全是意外……”

“司城。”安芮蓦地抬起头,探手抵在他的唇上,“不要说了……今天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

易司城的目光,柔和到可以融化她的心,安芮笑,轻轻抹掉眼角的泪光,心头一热正欲说出自己的孩子就是他的,却又被该死的铃声打断。

安芮翻出手机,公司打来的,说是刚中的这个标有些细节要改一下。

安芮只好应了回去,“知道了,把甲方意见发给我,明晚之前我会改好。”

从放下电话那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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