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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茜茜别开脸,转身走开,背影消失于转角处,像是一场梦境。只是思瑞知道她真正的灾劫开始了,在这之前或许还有人对网上那个帖子抱有怀疑,而赵东阳的事人证物证俱全,无疑是她的罪证,她百口莫辩,因为赵东阳正是那些照片中的其中一位男主角。
照片中所谓的她的裙下之臣有赵东阳,有她的一个朋友,有她的两个追求者,有几个重要客户,还有两个陌生男人。她和客户以及朋友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曾在她的博客或者QQ相册或者MSN相册中存放过。而和那两个陌生男人的照片也十分自然,并不是电脑合成,看上去应该是她偶然和这几个男人出现在同一画面中的情形,也就是说有人早有预谋并且暗中盯着她?
那个酷似司惟的男人思瑞也仔细辨认了,果真是司惟本人,并非赝品。虽然几年未见他神色间沉稳了些,思瑞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当时她站在水果吧门外等待鲜榨果汁,司惟从她身后经过似乎看了她的方向一眼,可能就这样被人捕捉到了镜头,于是被那张帖子杜撰成在一起苟合。
不得不说那人的抓拍技术还是很强的,司惟往那一站,整个画面中的其他人都跟遁形了一样,只凸显出他一人。
那个幕后黑手无疑是有着满盘打算的。这么多子虚乌有的事没有证据也许别人只会当笑话看,可是一旦赵东阳的事落实了,那么照片中出现的其他男人再不会有人怀疑其真实性。
她就这么入了别人的陷阱,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三?
而那个人显而易见就是她身边的朋友!
这一天从天堂摔到地狱,思瑞整个人都灰败了。姚雨菲和赵嘉琦发了多条短消息过来安慰她,范健则毫无动静。
在桌上趴了一下午也没人来打扰思瑞,就好像她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可是思瑞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同事们鄙视和不屑的眼神,这种感觉就像针芒在背,灼得她浑身难受。除了汤姐偶尔会过来拍拍她的肩以示鼓励。
直到下班前思瑞才揉揉脸颊,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始末。
对她这么了解,能从她QQ、博客、MSN上获取照片信息,必定是她身边的人。究竟是谁和她有深仇大恨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害她呢?思瑞眼前忽然一亮,急急掏出手机去看那条给赵东阳的短信的发送时间。
只要看到确切时间就可以锁定目标。网络上范围太广,可是能轻而易举拿到她手机发短信的人不是她的同事就是她的朋友。
消息显示是上个月二十三号晚上八点三十五分,思瑞的心一下子沉了。那天是她生日,晚上六点开始有个不小的生日聚会至十点半结束,很多朋友都在,包括她的几名同事。也就是说那一天的人都有可能。
思瑞宁可是职场同事间的勾心斗角,也不愿是朋友所为。前者只会让她愤怒,后者却是感情上的背叛和伤害。
把生日聚会上所有人的名单一一列出,又把那些照片都保存下来,思瑞走出公司。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末日。范健没有来接她,思瑞一个人挤公交,慢慢走回自己的小窝。这条走了无数次的道路此时显得格外宁静。
赵嘉琦打来电话,“小三,到底怎么回事,你和茜茜怎么翻脸了?”
“我也不知道。”
“她说你勾引赵东阳。”
思瑞苦笑了下,“……那就是吧,我是无敌小三。”
“胡说,你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等茜茜冷静点就去和她解释一下,都是老同学可别把关系闹僵了。”
思瑞眼眶有点红,“嘉嘉,我怎么这么倒霉。”赵嘉琦那样信任她,唐茜茜却把她当成小三,也许真的是入局者迷。可她的罪证全是“真”的,这事怪不了唐茜茜,任谁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等会下班过去看你。”
“不用了,你直接回去吧,我已经到家了。”
“那好,有事给我电话。”
刚挂电话,姚雨菲也打了过来,“思瑞,还好吧?”
“你说呢?能好吗”
“别想太多,反正你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呗。”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思瑞出口气,还好,还有人相信她,她不算太失败。
姚雨菲在电话里犹豫着,“其实还有个办法能证明你的清白。”
思瑞眼睛忽然亮了,比启明星还亮,“快说快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本正经,“你爸爸不是医生吗,你去医院开个证明,证实你还是处女,然后去网上澄清。”
思瑞惊得直了双眼,过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眼角有萤光在闪烁,“你这个死女人居然给我出这种馊主意,难道我还拿着处女单子扫描到网上去给大家膜拜瞻仰啊?我的脸往哪搁,不是越描越黑?人家肯定说我是在造假。”
一整天的郁闷后终于有了点滑稽可乐的事情,思瑞笑得脚一拐,差点摔倒。电话那头的姚雨菲也笑开了,“这不是给你出主意嘛。”
“我头上开了绿色染坊,你倒是笑得开心。”尖锐的话语猛地出现。
思瑞眯起一百五十度的近视眼,看见范健立在她家楼下,魁梧的身躯像座屏风一样,却酝酿着风暴。
“雨菲,先不说了,范健过来了。”
“嗯,有事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思瑞又听到范健阴阴带雨的声音,“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
思瑞已经听出范健的口吻,是阴冷中带了点嘲讽,这也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状态。
范健果然不信她,思瑞无奈笑了下,“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狠狠地哭、用力地哭?痛哭的话你就会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她虽然过着和尚撞钟混日子的懒散生活,可是遇事哭成一团不是她王涂思瑞的性格。
又或者,她真的该学着小鸟依人样对范健撒娇诉苦?
范健冷笑了下,“如果不是我认识你们公司的人,我还真不知道你跟赵东阳确实有一腿,怎么,想和我分手了?”
小区边有两个婆婆正盯着他们吵架,思瑞转身,“信不信随你吧。”
思瑞可以解释,范健可以选择相信或不相信;思瑞也可以这时候向范健献身以示清白,但是在范健不相信她的情况下献身她太憋屈了。
两个人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一辈子?如果相处五年的男朋友也和旁人一样认为她品性不洁,那她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身后没有脚步声跟随,思瑞回头,看到范健已经大步流星地向小区外迈去,步履决绝。电梯上红色的指示数字灯不断下坠,也正如思瑞现在坠落的心一样。
只要范健现在站在她旁边相信她、鼓励她,那思瑞就会矢志不渝地认定范健是她可以依赖一辈子的人。
可惜范健没有。
这一夜思瑞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许是在等范健的电话,也许是在告别过去。
第二天早晨上了厚厚的粉才遮掩住憔悴的面容。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她必须去上班。生活原有的轨道不可以偏离,只是思瑞不知道她以后的生活轨道将永远偏离从前。
想到网上那个被自己帅醒的图片,思瑞强做一个笑容,于是对着镜子里的人感慨:我靠,又TMD漂亮了。说完自己的心情似乎也明朗了些,思瑞挎起小包准时出门上班。
刚到公司门口打完卡,前台小罗告诉她:“小王,陈经理让你一来就去他办公室。”
直觉陈经理找她和那件事有关,思瑞深呼吸几口气,挺直了腰板走进陈经理办公室。陈经理看到她,只随便招呼了一声:“坐。”
在陈经理对面坐下,思瑞心平气和地问:“经理你找我?”
陈经理合上文件夹,从抽屉里掏出一封信扔在思瑞面前,“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昨天总经理和我已经商量过,你不太适合继续留在我们公司。”
陈经理办公桌上的精美陶瓷茶杯刺得思瑞一阵阵眼花,像是看万花筒那样迷幻。思瑞没接过那封信,只是微笑着问:“按照劳动法,我好像没有被解雇的理由。不知道我到底触犯了员工守则哪一条?”
“没有。”
“那公司有什么理由解雇我?”
陈经理把那封信又推近思瑞一点,依旧面无表情,“员工行为不检点确实构不成解聘理由,所以公司会赔偿你合约所定的违约金六千元。”
思瑞冷笑一声。看来公司已经铁了心要她走,所以将之归结为无故辞退,连违约金都已经备好。“陈经理,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辞退我,难道公司就不能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后再做决定吗?”
“昨天下午你手上的两名客户打电话给总经理要求换人,总经理觉得让你继续留下会对我们公司的声誉造成影响。所以抱歉。”
原来她已经成了公司的一大污点。思瑞挠了挠耳朵,知道再也无法挽回,而不甘心地大吵大闹也只会成为别人眼里更大的笑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在你落魄潦倒的时候恨不得每个人都来踩一脚。拿起桌上的辞退信思瑞洒脱地笑了笑,“陈经理,我还有个最后的问题不知能不能问?”
陈经理微微眯起眼,“说吧。”
“最近公司是否有人事升迁或者褒奖之类?”
陈经理一愣,很爽快回答:“没有,一切照旧。”
思瑞有短暂恍神。她在公司属中规中矩做好自己分内事的人,绝非女强人打拼类型,公司既无人员升迁这等利益大事的变动,那是否可以证明此事与同事无关?
“思瑞。”
思瑞走到门边又被陈经理叫住,于是转过身看着陈经理。
“世界上的很多事人都只看表面就做出判断,不会去探究其中的真相,很多真相也就此埋没。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不要被这一次的经历磨掉所有锐性。”
“谢谢。”思瑞扬扬手中的辞退信,走出陈经理的办公室。
她所有的锐性都在爸妈离婚的时候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