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啊?」
慕妮温驯地任由司师傅牵着走,来到车旁边,司师傅才松开她,去打开车後座的门,又跑过去拉了呆站着的慕妮上车,让她坐好。然後,他坐上了驾驶座,一踩油门,往回开。
慕妮端端正正地木然坐着,扭了头透过车窗往外看着,那些一闪而逝的景物,模模糊糊地入得她的眼,突然,她大叫:「司师傅,你停下来!我想在这里静一静!」
老司连忙把车停下来,摇下车窗,立即一阵海风灌了进来,他往外一看,见外面是城郊西区的大码头,此时临近中午时分,码头静悄悄的,只是堆满了集装箱,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来回巡查着,想是那些装运的工人这个时候下班了。
这里的大海一望无垠,黄色沙滩绵延不见尽头,海鸥声声,浪涛拍岸,一轮艳阳明晃晃的挂在尉蓝的天空中,地方那麽空旷,让人在其中感觉很渺小。
司师傅虽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但是,他想:小慕妮要在这里静一静,好好想想以後应该怎麽样走这条路,那麽,她要坐多久我就陪多久吧。
这样想着,老司就转头对慕妮说:「慕妮小姐,那你就静一静吧,我在车上等你!」他自然知道,慕妮并不想他跟在身边,他在近距离地看着她,应该不会有事。
「谢谢!」慕妮低声地说,然後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沿着长长的用木板搭建在海边的通道走着,一步一步地缓缓地走。她现在穿的是连体吊带休闲裤,一件白衬衫,一双白色板鞋,长发飘飘简单而清爽,更显出她那纯洁如白莲花般的容颜清丽秀雅。
走了好长一段通道後,慕妮停了下来,扶着栏杆,只是迎着海风,眺望天光一色的大海,痴痴地凝望着自由翻飞着的海鸥。
做一只鸟,比做一个失去自由的人,好得太多了!
就在她思潮起伏的时候,突然,她的手机玲声响了起来。她从裤袋里掏了手机,按下按键,立即,许倩倩那把大嗓门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死妮妮,你去了哪里?为什麽会在上课的时候突然间就请假走了啊?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担心的呢!」
许倩倩,和慕妮从高中读到大学,志趣相投,两人感情深厚得如同亲姐妹一般。如果是平时,慕妮肯定会笑着打趣回去:「你会担心我?才不信呢,你更担心的是你的小男朋友有没有想念你吧!」
许倩倩的小男朋友是大二的学生,比许倩倩小,样貌又长得好,能言善辩,很会来事儿,所以很受一众学妹的欢迎。许倩倩最担心的是他有一天会突然对她变心,所以在慕妮面前总是把担心想念之类的字眼挂在嘴边念叨。
现在,慕妮的心情是那样的灰暗,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倩倩,我来了穆家面试徵婚了,被穆老先生看上,明天就要结婚了,新郎五十九岁。」
「啊???」许倩倩怀疑自己听错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疑问声:「你发什麽神经呢?无端端的为什麽跑去面试徵婚?」
慕妮苦笑:「倩倩,你现在有空吗,过来陪陪我好不好?如果你不过来,我怀疑我极可能会失足跌落海里。」
「你在哪里?我现在就飞车过来!」许倩倩的父亲是经营珠宝生意的,身家也不菲,所以在许倩倩读大学时就送了一台红色mini coope车给她代步。
「城郊西区的大码头。」
「好!就来!」
慕妮握着手机,双手扶住栏杆,弯下腰,把头伏出手臂上,闭上双眼。烈日晒在背部有些火辣辣的生痛,她想哭,但是却哭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一只白白胖胖的手臂搭在了慕妮的肩膀上,头顶上方传来许倩倩的声音:「究竟是怎麽回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你也犯不着想不开要跳海吧!」
慕妮抬起头来,两眼红通通的,但是没有泪水,她蹙着眉头,转头看着许倩倩,闷闷地说:「谁说我想不开要跳海了?」
「那你无端端的呆站在大海边干什麽?」许倩倩圆润的脸庞上布满了汗珠,显然是急急赶过来的,她奇怪地问:「刚才你在电话里说什麽面试徵婚了,明天要嫁给一个五十九岁的老男人,跟我开玩笑的是吧?」
「不是!」慕妮直起腰来,一手揽过许倩倩,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朵边有气无力地说:「这是真的!我爹地遇上了难关,要破产了,还欠下巨额高利贷,所以只有我面试徵婚并嫁进穆家,在穆家的帮助下才能使他脱离困境。不然,就是他要被高利贷剁碎了喂鲨鱼!」
许倩倩张大了嘴巴,伸手扶额,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吧不是吧!oh my God!」
虽然许倩倩家有钱,但是两家做的不是本行的生意又互相没有打过交道的,即使许倩倩向父母央求,也没可能让许家帮慕家渡过难关的。谁知道慕鑫源究竟欠了高利贷多少钱呢?想他既然要卖女求安康的,必定是欠下了天文数字一样的钱吧!
慕妮自然明白,这样的事,许倩倩又怎麽有办法帮到她呢,让许倩倩过来,只不过是借个肩膀靠一靠罢了。这样心会好受一点。
慕妮又不想说话了,而是张开了双臂,紧紧地拥住了许倩倩,把头埋在了许倩倩的颈窝里,像是从许倩倩的身上汲取着温暖。
许倩倩花了很久时间,才完全消化掉这个讯息。许倩倩也说不出什麽话来安慰好友,只是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慕妮的背部,暗地里叹气不止。
终於,慕妮的双腿也站麻了,相信好友的双腿也站麻了吧。所以,慕妮松开许倩倩,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好了,没事了。我应该往好的一方面想,就是我以後我有大把钱了,嗯,有钱可以做许多许多想做的事吧!」她还没有试过疯狂地花钱呢,看来,以後可以试试。
许倩倩很难过,说:「妮妮,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然憋着会更难受。」
慕妮缓缓地摇摇头,说:「这条路是我选择的,我只有坚强地走下去,所以,我不哭!好了,我们回去吧,这里太阳大,晒得人脑仁疼!」
许倩倩只好和慕妮手拉着手沿着木板的通道往回走着。突然,许倩倩一拍脑袋,说:「妮妮,大後天就是你生日呢,如果你明天就过去穆家住了,也不知道我找你出来容不容易的,这样吧,我提前给你庆祝生日!」
慕妮只是摇头,落寞地说:「我不想一大帮人围在一起为我庆生,你想想,我这付样子,只会搞得大家都会很扫兴。」
许倩倩歪头想了一会儿,然後唇畔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听说那穆云石患了重病,他又年老体衰的,你和他结婚後肯定有些东西不能满足你的。不如这样,今晚我送你一件礼物,保证你毕生难忘!」
慕妮没有恋爱过,对男女之间的事也不是太清楚,所以一时也没有搞明白许倩倩那明显是成年人意味的话语,只以为许倩倩要送什麽了不得的礼物给她。又估计着许倩倩是想和她去什麽地方游玩,比如游乐场,或者酒吧,所以慕妮无可无不可地淡应了一声。
许倩倩又神秘兮兮在俯在慕妮的耳边说:「妮妮,今晚八点钟,我会发信息给你告诉你地址,你想办法单独出来,不要带任何人啊,不然,这礼物就送不成了。」
毕生难忘的礼物?还这麽神秘!慕妮不忍拂了好友的一片心意,就点点头说:「我估计我爹地今晚不会再限制我出街了。」
平时,穆鑫源对慕妮的家教很严,不允许她在晚上出去玩的。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估计在「临刑」前是可以把尺度放宽了让她狂欢一把的。
只是,慕妮不知道,这狂欢的尺度实在太大,令她狂喷鼻血!
丶第4章 看走眼了
回到家,慕妮首先去书房找慕鑫源,把她要嫁给穆云石并低调结婚明天就要去穆家住的消息告诉了他。
慕鑫源表现得又是感动又是悲伤的模样,只是拉住慕妮的两只手语无伦次地说:「妮妮,爹地真是没有用。。。。。。真是没有用啊,要你去承受这样的委屈,爹地。。。。。。唉,如果不是在你爷爷临终时答应了他老人家要守住家业和祖宅,我想我还是死了算。。。。。。」
慕妮强颜欢笑地安慰他:「爹地,你不要再说这些傻话了,我们是一家人,要共渡难关的。你不要担心我,其实嫁给穆。。。。。。穆云石也并不是不好,我今天还看见很多女的面试他的徵婚呢,比我小太多的女孩儿也有!所以,我做穆家太太,真的是飞上金枝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呢!而且,我这样做,以後对爹地的生意也有帮助的。这麽好的事,是我赶上了呢!」
「妮妮!」慕鑫源的表情似哭又像笑,他一下子张开双臂拥住了慕妮,哽咽着说:「傻丫头,你的性子爹地不知道麽。。。。。。但是,爹地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儿,真的是好开心,上天待我不薄啊!」
慕妮也伸了双手抱住慕鑫源,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苦若黄连,但是,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这样相拥了许久,慕鑫源像是终於平静了一些。他放开慕妮,看着她,开始嘱咐:「妮妮,以後你住在穆家,不同在自己家里,你为人处事都要谨慎一些,要懂得看人脸色行事,即使。。。。。。穆家人过分一些,你也要懂得退让,爹地。。。。。。以後都不能把你当宝贝般地宠着了,唉!妮妮,反正你方便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家里的,家里的门永远为你打开,还有,你也可以多些打给电话我,我们多些聊聊天什麽的。。。。。。」
慕鑫源像是突然间转了性子一样,和平时严肃沉默的模样截然不同,显得罗哩罗嗦的。
慕妮很有耐性地静静听着,微笑着一直点头一直点头。
终於,待慕鑫源把嘱咐的话都说完後,慕妮想了想,对慕鑫源说:「爹地,今晚我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玩得晚一点儿回来,行不?」
慕鑫源答应了。
到了晚上吃饭时间,慕妮都没有看见哥哥穆白,於是问穆鑫源,穆鑫源叹口气说:「你哥说他认识许多有钱的富二代,想找人借钱帮助爹地,但是,这又不是小数目,他太天真了。不过,也是一个孝顺儿子啊。。。。。」说完後,又是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