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只低头笑笑，没有说什么。喜欢一个人，并且能和他在一起，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吧。可惜，她没有那样的幸运，但是，能天天看着喜欢的人，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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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是个很严肃的老板。
听人说，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是这两年，尤其是离婚以后，才整天板着一张脸。吴敏曾经见过张延与周媛在一起时的样子，想必，他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前妻，所以，才无法接受离婚的事实。
不过，无论张延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现在的每一天，从早晨睁开眼开始，吴敏就充满了期待。玻璃罐里的纸条，也增加得越来越快。每晚睡觉前看一眼，带着对明天的期待入眠，吴敏非常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
在张延身边工作了一段时间，吴敏发现他是一个十分注重工作效率的人。他交待的任务，你除了要一丝不苟地做好外，还要保证在他限定的时间内完成。她曾经看过有人因为完成超时而被他狠狠批评，尽管那个案子后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因此，吴敏尽一切可能保证自己的工作质量与效率并重。渐渐地，吴敏发现张延看到她的时候皱眉头的次数减少了，终于放心了许多。
不久后，吴敏发现张延好像不吃早饭，每天早上只喝一杯咖啡。周一开完例会后她偶尔会看到他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胃部，眉头微拢。吴敏的父亲就是因为胃癌去世的，所以她对饮食的规律性要求特别高。现在看到张延这样子，便留了个心眼，开始每天帮张延带早餐。
第一天，她到家附近的西点店里来了一份蓝莓蛋糕，连同咖啡一起放在了张延的办公桌上。然后，忐忑地同张延问好，忐忑地看着张延走进办公室，忐忑地走进去找他签字，结果张延表现如常。她偷偷瞄了一下，发现桌上的蓝莓蛋糕已经不见踪影。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每天都去西点店买不同类型的蛋糕给张延当早餐。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有一天她送文件进去的时候，张延叫住了她，“吴秘书，早餐能不能偶尔换成中式的？”
吴敏呆了几秒，而后脸飞快地红了起来，连忙点头答应。张延看到一直稳重淡定的吴秘书慌张失措的样子，难得的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些，只温声说：“好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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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飞快地流逝，吴敏在顶楼已经工作了两个多月了。这日，夜幕初上，她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却意外接到了张延打来的电话。
“你还在办公室？”张延的声音低沉，电话中偶尔会传来一两句飘渺的歌声。
“是的，总裁。”吴敏看了一眼张延今天的行程安排表，他现在应该在“帝锦”招待客户。
“把我办公桌上的红色文件夹送到帝锦会所888包厢来。”张延用一贯冷漠的声音吩咐到。吴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恩”，电话就被挂断了。
傍晚六点左右，正值下班高峰期，吴敏在路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一辆空车，只急得频频看表。一辆黑色的别克缓缓开了过来，停在她面前，车窗打开，露出一张刚毅的脸庞。
吴敏冲车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严经理！”车里坐着的，正是吴敏以前的上司，技术部的经理严峰。
严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而后看着她说：“在等车？”
“是的，总裁让我送一份文件给他。不过赶上了高峰期，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吴敏说着又看向远处驶来的车子。
“送到哪里？”严峰又问了一句。
“帝锦。”“上来吧，我送你一程。”
“欸？”
“这个时间点很难打到车的，你送去晚了，说不定会耽误总裁的时间。”
吴敏原先还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可能送晚了真的会耽误张延的时间，也就顾不得这么多，坐上了严峰的车子。严峰叮嘱了一声“系好安全带”。黑色的别克便又缓缓启动，融入了滚滚的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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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语，到达目的地后，吴敏匆匆从副座下来，对严峰道谢。严峰只点点头，便自己开车走了。吴敏报了张延的名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了张延所在包厢，在门口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张延很快就出来了，大概是喝了不少酒，他的脸上微微有些红，在走廊的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暧昧。门一开一合，里面奢靡的气息也泄了几分出来。吴敏只当没看到，恭恭敬敬地把文件递了过去。张延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问：“会开车吗？”
吴敏不知他问这个是为了什么，但还是说：“会的。”
张延听后也不多话，便拿出一串钥匙放到她手里，“去楼下大厅等我。”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便又开口说：“算双倍加班费，你还没吃饭吧，去楼下吃点东西，餐费报销。”
他态度强硬，吴敏只好点点头，“好的，总裁。”
吴敏下楼也没去吃什么东西，只从自己包里拿出用来充饥的小面包，吃了两个垫垫肚子，再给陈野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临时有事不能去他那里了，然后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区看起了杂志。
张延应酬完从楼上下来，看到的便是吴敏一个人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看杂志的样子。他的这位新秘书，一旦投入到某件事情当中时，就会全神贯注，完全不理会其他事。原先以为，只是她的工作态度比较认真，现在看来，她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
张延盯着吴敏散落在颈边的几缕头发和头发下隐约可见的白皙肌肤看了一会，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便看到她动作迅速地起身放好杂志，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吴敏走到张延身边，仰起头看着他，“总裁。”他脸色如常，稳稳地站着，只有一股浓烈的酒气从身上散出。张延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说：“走吧，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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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06章 。。。
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吴敏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她开车的机会不多，加上坐在后面的是张延，导致她略微有些紧张。透过后视镜看去，张延正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睡觉，眉头微皱。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散落在额前，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这样的张延，给了吴敏完全不同的一种感受。他光鲜的背后，亦有这样艰辛沉默的付出。
这一刻，吴敏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冲动。她想要守护这个如此高贵又如此寂寞的男人，想要尽自己的努力，给予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想让他偶尔也能融入凡尘，感受一下人间烟火的温情。
车子慢慢驶入张延所在的小区，保安大概是认得他的车子，也没有拦下盘问便直接放了进去。等到张延家门口的时候，吴敏转过身去，却发现张延早已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吴秘书，辛苦了。”
吴敏收起自己尴尬的心情，说：“总裁太客气了，您到家了。”
张延点点头，推开门下车。
吴敏也开门下车，对他说：“总裁，那我先走了。”
张延点点头，他的神色看上去比刚从帝锦出来时好了很多，“好的，需要我为你叫辆车吗？”
“不用不用，我到门口坐车就行，那我先走了，再见！”
吴敏转身离开。张延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家门口走去。
吴敏走了几步，又慢慢回过头来。明亮的路灯光下，她看着他打开门，看到一个小男孩跑出来抱住了他的腿，看着他嘴角上扬一举抱起小男孩迈入屋中。
有人上前关上了大门，阻止了屋内灯光的泄露，也阻隔了她的视线。
***
吴敏回到家中洗漱一番，给自己煮了一碗面。而后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写在小纸条上，投入玻璃罐里。她打开抽屉，拿出压在底下的驾照。大学的时候，流行考证。各种乱七八糟的证件，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大家就抱着有总比没有好的心态，去考了。那些证，最便宜的报名费也要1千多，吴敏是舍不得的。唯有大三的时候，寝室里的几个姑娘准备去报驾校，便怂恿吴敏也一起去。吴敏想着驾照与其他证相比，总归更靠谱一点，以后找不到工作，她好歹也能去给人家当司机，便狠狠心拿了几个月的家教费，去上了驾校。
今晚，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去学开车是件多么正确的事情。张延微醺的模样、闭眼休息的模样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她带着笑意缓缓睡去。
***
那日过后，一切如常。只张延晚上出去应酬时，偶尔有那么几次，会打吴敏办公桌上的电话，若她接了，便让她再做一回司机。渐渐地，吴敏也养成了晚退的习惯。但真正去给张延当司机，也就那么几回。
这天，张延在帝锦有应酬。临出门前，他接了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说了一声“知道了，我会派人处理的”，便挂了电话。
张延看到吴敏还在，便对她说：“吴秘书，双倍加班费，你帮我去一小办点事情。”张延给吴敏简单地说了一下，原来是他的儿子张源在学校跟人打架，把人家小孩打伤了，现在家人孩子都在老师办公室里等着，要讨个说法。
吴敏知道儿子在张延心中的重要性，也不推辞，用最快的速度一路赶到了张源的小学。她给老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在三楼的办公室里看到了神情漠然地坐在墙边的张源。另一个被打伤的男孩子倒是哭得厉害，一直躲在他妈妈的怀里。
对方家长盯着吴敏看了一会儿，问到：“你是他妈妈？”吴敏还没来得及解释，那边的张源就开口说：“我不认识她！”
吴敏无奈地赔笑：“不好意思，我是张源爸爸的秘书，他今天有事来不了，让我负责一下，医药费什么的，都好说！”
没想到吴敏一说完，家长就不高兴了，“医药费，谁稀罕你们那点医药费，有钱人了不起啊！他儿子把我儿子打伤了，还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你们是怎么教孩子的？！”
吴敏微微向后仰，避开家长激动的口水沫，“这事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班主任老师讲过了，孩子打架的原因不是还不清楚吗？不能因为您的儿子受伤了，就觉得一切的错都在张源身上。”
那家长把儿子放到一边，走了上来，“小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