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微微一笑放下弓箭,大声命令:“今天只许猎狼,不许猎杀其他牲畜。”
“是!”众人高声回答。
蒙恬向嬴政报告说已经发现了狼群的踪迹。
嬴政闻讯兴致勃勃地开怀大笑:“走!进山!”
蒙恬轻轻挥着令旗,军队按照他令旗的指挥,排兵布阵,将士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整齐划一,分成几队向狼群出没的地方扑去。
嬴政的马队缓缓爬上山坡。看到蒙恬不动声色调兵遣将,他点点头笑了。蒙恬,这才真正是未来的大将,把军事演练用到打猎中来。
其实一个月前,蒙恬就带军开始在这里训练,猎杀了不少狼。
几天前,蒙恬知道大王要来打猎。他就命人把狼群赶到同一个山谷里,然后把山谷用墙垛起来,使狼群无法逃脱。等着大王来时放出来一些,供大王射杀取乐。这样也不用担心大王的安全。
狼是最凶残最狡猾的动物。也是群居的动物。
山谷里被圈围的几百只狼,已经饿了几天,一头头饿得眼红。东一群,西一伙,有的卧着,有的烦躁不安的来回跑,不时传来一阵阵嚎叫,令人毛骨悚然。几群狼之间的搏杀一触即发。
铁栅栏被缓缓提起,几十只离门口最近的饿狼率先冲了出来。铁栅栏门咣当一声又落下,没有来的急跑出来的饿狼,爪子不停的抓着围墙,铁栏,发出说纳成成�
嬴政立在山坡上,朔风吹的野草波浪起伏。
看到虎贲军驱赶着几十只狼从山谷处转了出来,他眼中放出光来,兴奋地拿起弩箭,对着跑在最前面的狼头上瞄准、射去。
野狼正在奔跑,头上猛地中箭,一个前扑扑倒在地上。后面的野狼一看,早已饥饿难忍,顾不上是不是同类,扑上去鲜血淋漓的大口撕咬,瞬间倒毙的野狼已被同类分食的只剩下一幅白骨。草地上残留着一摊摊殷红的血迹。
吃了同类的饿狼,伸着血红的舌头,龇牙咧嘴地望着山坡上的人群,眼睛中放射出鬼火一样的绿光,仿佛在寻找可以果腹的猎物。
嬴政眯着眼睛,俯视着狼群,轻轻举起弓弩对准了一头狼的狼头,想了想又稍稍偏离了目标,嗖的一箭射在这只狼的腿上。
受伤的野狼浑身一抖,尖嚎一声。另几只狼的目光立刻落在同伴身上,似乎在等着同伴成为自己嘴里的美餐。
受伤的狼立刻退到一边,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同类,避免被同类扑杀。它的血在不停地流着,已经摇摇晃晃。
狼群,百无禁忌,一只饿急的野狼首先地扑了过去,其它的野狼也不顾一切同时上前争抢。和伤狼一伙的狼群开始了保卫战。
这样,几十只原本不一群的饿狼,霎时间自相残杀起来,不分你我咬成一团。有稍微体弱一些的狼,刚刚受伤倒在地上,就被其它的狼撕成碎片。
嚎叫声、哀号声混成一片……
许寒芳不忍心看这血淋淋的场面,拉着马后退了几步,把脸转到一边。原本出来想来散心的,此时却心情更糟糕。的8f
嬴政津津有味地看着相互厮杀的狼群,用手摸着刚刚蓄起的胡子,嘴角有了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阴森森地道:“李斯,你看这狼群搏杀的精彩吗?”
李斯一时琢磨不透大王说话的含义,躬身答道:“回大王,精彩。”
“那你悟出什么吗?”嬴政漫不经心地问。
李斯略一思索似乎已揣摩到王意,可是又不敢过分卖弄小聪明,忙躬身道:“微臣愚钝,请大王明训。”
嬴政目视连绵起伏的群山,眼中寒光一闪:“通知你组织里的人,采用反间、离间之计使各国内部像这些狼一样自相残杀……”
李斯装作恍然大悟,躬身道:“尊令。”又恭维道:“大王英明。”
嬴政又满脸阴鸷看了看撕咬的狼群,喃喃地说:“寡人要等六国内部自相残杀的没有力气时,再将他们一举歼灭……”眼睛里的凶光比狼还狠毒。
随侍在一边的蒙武和李斯不由偷眼望向大王,却没有敢说话,心底陡升起阵阵寒意。
“李斯……不要让寡人失望……”嬴政放慢语速,阴沉沉地说。声音像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是!”李斯又胆怯地瞥了一眼嬴政,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大王,他是忠诚的不能再忠诚了,每天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时而敬、时而怕的感觉不断的萦绕在心头。
他觉得这个大王像万丈山崖下的一潭水,远远看着湖光山色令人陶醉,可是一但下到潭里,会觉得深不见底,深不可测。迎面一阵山风吹来,冷风袭得李斯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他不敢再想下去,忙收敛心神向山坡下的狼群望去。
狼群之间的自相争斗还在继续。
嬴政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野狼的厮杀和争斗,渐渐觉得乏味,坐在马背上伸伸腰,懒懒地吐了一个字:“杀!”的0f
“是!”身旁的虎贲军齐声应着,催马上前举起弓弩对着狼群一阵射杀,不到一盏茶时间,所有的狼被全部击毙。的d3
狼群尽死。有的狼互相还咬着对方,有的已经被撕得血肉模糊,有的狼被射得像刺猬一样,有的狼倒在地上嘴里还叼着同类的肉……
山谷的衰草丛早已被狼群的厮杀踩得倒塌在地上,像压过的麦场。残草上到处是带肉带血的白骨和一滩滩血迹,十分凄惨。
许寒芳忍不住掉转了马头,往后走去。她觉得空气中的血腥令她窒息,只想做呕。
嬴政余光看见许寒芳离开,驳马跟了上来。
虎贲军立刻围城环形将二人围在中间,远远的护卫着二人。
“芳,你要干什么?”嬴政还有些观看狼群厮杀后的兴奋。
“没什么,只是不喜欢看这场面。”许寒芳淡淡地回答。
“哦!我忘了!”嬴政亢奋地一笑,意犹未尽地拉着缰绳,和许寒芳并骥而行。
前面有一片火红的枫树林,许寒芳催马朝枫树林走去。
虎贲军一看二人朝枫树林方向,立刻有一队虎贲军提前去清除障碍,扫除危险。
到了林外,许寒芳下了马,仰头看着火红的枫叶。已经被霜染红的枫叶,一片片飘落像断了魂的蝴蝶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随风贴着地面上游走。
秋风穿林而过,就像永不停留的日子,不为谁而停下来。这浮生千重变,能留住人间多少爱?我和嬴政究竟是劫是缘?一片落叶落在她的发稍,许寒芳轻轻捏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看着。红叶刺眼的红,像情人的血泪。
嬴政也下马无声地走到许寒芳身后,拿过她手中的红叶,在耳边低问:“看什么呢?”
“我在看只有经霜打过的枫叶,才会更红,红的耀眼,红的夺目,红的迷人。”许寒芳有感而发地说道。
“你比它们更耀眼夺目,更迷人……”嬴政从背后轻轻拥住了她,闭着眼睛轻轻吻着她的耳后,陶醉地说。
许寒芳微微一躲,闪开身轻斥道:“你不要这样,这里还有很多人呢!”
嬴政眼睛一瞪道:“他们谁敢说什么?”又嘻嘻一笑:“你是我的女人。”一脸的幸福和陶醉。
许寒芳心里一阵酸楚。可又无言以对。谁让自己酒醉后把他当成浩然?原则上自己是否还有勾引他的嫌疑?
嬴政再次拥住她,把她拥得更紧笑道:“我已经向太后提出,我要和你大婚,我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是我嬴政的女人。我要让你做天下最幸福、最尊贵的女人。我还要全天下的人知道我也是最幸福的人。”他充满了骄傲和自豪,脸上还带着幸福和满足。
“大婚?”许寒芳淡淡苦笑,看来终究会有一天面对这个话题。她执意挣脱嬴政迈步进了树林。脑海里飞快理着思绪,盘算着如何开口。
红叶翩翩飞舞。
踏着软软的落叶漫步在红枫林中,许寒芳弯腰拾起一片枫叶,捏着叶柄转着。忘神地想:人生是否也是经过了风吹雨打,悲欢离合才会更有滋味?
我该如何面对嬴政?我该如何面对浩然。我不爱嬴政,却委身于他;我爱浩然,却没有遵守诺言。即使我不在乎名节,可是浩然能接受吗?即使浩然能接受,我又有何脸面面对浩然?我既然做错了是否就该勇于承担代价?我既然做错了是否就该面对结果?可是违心地接受嬴政的爱,是自己根本不情愿的。她反反复复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嬴政跟上来,看着她手中旋转的枫叶,认真地问:“你怎么了?看你不高兴?”
既然我曾经认为嬴政就是我的宿命,我是否就该坦然地接受?许寒芳内心更加矛盾。想起今生从此和浩然无缘,心如刀绞。
“你怎么了?”嬴政再次耐心地问。
“我心里堵得难受。”许寒芳茫然不知所措,半晌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嬴政拉起许寒芳的手,柔声问:“芳,嫁给我好吗?”
这算求婚吗?许寒芳瞪大眼睛看着嬴政。
“嫁给我好吗?我向你求亲。”嬴政再次柔声问,目光中闪烁着真诚。
我不能再骗我自己!许寒芳脑子飞快地运转,躲闪着嬴政诚挚的目光,狠了狠心说道:“我……”她刚要拒绝,突然觉得脚底下的地面似乎在颤动,微微一怔,茫然四顾。
嬴政也感觉到了地面的颤动,不禁低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见又没有了任何动静。抬起头微微一笑,笑问:“芳!你想说什么?”目光中全是期待。
这次绝对不能再心软,再犹豫!许寒芳心一横,下定决心坚决拒绝抬起头对视着嬴政的目光:“蚊子,我们两个……”“不适合”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地面突然一跳,把二人往上一抛,抛起来一尺多高,险些摔倒。
接着,地面又是一阵颤抖,比刚才还强烈。周围树木的枝叶哗哗作响,树枝在剧烈的摇晃,似乎恐惧的在剧烈发抖。
紧接着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处传来。远处的山岭上不断有碎石滚落,山上的野兽在山间四散奔走,就连军队的骏马也不停的扬蹄嘶叫,欲挣脱主人离开。
一阵阵剧烈的震声从地心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越来越大。震得耳膜咕咕作响,震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震得大地在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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