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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蟜憨憨笑着,问道:“芳,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我在看你的房屋结构。”许寒芳发现自己最近谎话连篇。
嬴政注视着她,好像隔着面具,也能看到她面具后面的那张脸,通过眼睛能看透她的心。许寒芳不自然地扶了扶面具。
“咦?哥,你拿的什么?”成蟜看见嬴政手里的一些玩具。
嬴政刚要说话,许寒芳抢着说:“怕你躺在床上无聊!给你买的玩具!”鼻音很重。通过说话来分散自己对浩然的想念吧!
“给我?”成蟜看着哥哥。
嬴政只好笑着点头。
成蟜大声笑道:“你们当我是三岁孩子?”
许寒芳抢着说:“你就是孩子,我们都把你当弟弟!”自己不就曾有过把浩然当成自己弟弟的想法吗?为何又想起了浩然?
嬴政闻言看了一眼许寒芳,眼睛一亮。
成蟜嘟着嘴没有说话,他知道和许寒芳理论讨不到便宜。聪明点还是赶快闭嘴,免得又被叨得满头包。
成蟜拿着布郎鼓摇了两下,看着笑了笑,低头对嬴政神秘地说:“哥,我让你看些东西,我放了好久了。”
嬴政疑惑地望着他。
成蟜唤人抬来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泥人、泥哨、皮影、小木剑……
嬴政笑了,他认得这些全是自己送给弟弟的。
弟弟从小没有母亲,由自己的母亲照看,所以二人一直生活在一起。这是他们小时候共同的玩具。后来见弟弟喜欢,就全送给了他。
他送给弟弟的仅仅是这些,可弟弟送给他的却是王位。还记得当年立储之争很激烈。以吕不韦为首的一派极力保举自己,另一派王室宗亲保举成蟜,王室宗亲一直对自己的身世有怀疑。而父王也比较喜欢成蟜,偏向于立弟弟为太子。
记得有一次父王在朝堂上问起兄弟二人立储之事时,成蟜抢着回答:“自周公订礼,历来王位和爵位世袭都是传嫡传长,哥哥是嫡又为长,所以应该传给哥哥。”一席话把嬴政推向了太子的位置。
两个人还在低下还偷偷焚香立过誓。
成蟜这样说:“我和嬴政撮土为香对天发誓,绝不会为争王位,兄弟自相残杀。嬴政是我哥哥,他要是得立,我终身都会辅助他。”
嬴政也说过这样一番话:“成蟜是我的兄弟,我答应他,不管当不当国君,这辈子我都会爱护他,不会欺侮他。终身都会保护他。”
两颗幼小的心紧紧贴在一起。打那之后,只要有人欺负弟弟,他都会挺身而去帮弟弟一起打倒对方。
回想这些,恍然如梦。二人已经从懵懂无知的孩童长成翩翩少年,再有两年自己就要行弱冠典礼了。
成蟜可能也在回忆童年的往事,笑着说:“哥!时间过的好快!每当看见这些,我就会想起美好的童年,所以一直不舍得丢。——我要留给我的儿子。”说儿子时成蟜有意无意看了许寒芳一眼,傻呵呵地自己乐着。的8d
许寒芳装作没看见,又是一阵心酸。浩然在王翦家不也说过类似的话吗?疯狂的想念浩然!
嬴政弯腰拿起小木剑,握在手里,这是他亲手给成蟜刮得第一把剑,而且成蟜的剑术也是他教的,笑着说:“是呀,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十多年了。”
二人叮嘱成蟜好好休息养伤,然后离开长安君府往回走。
嬴政轻声问:“刚才你怎么又哭了?”果然没有瞒过他。好像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许寒芳低头不语。
嬴政望着许寒芳脸上的面具想起自己的处境,感慨着说:“其实,能带个面具也挺好,每天就不用天天伪装的那么辛苦。”
许寒芳突然想起来某个电影里的一句话:人的最高的境界就是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她抬起头看着嬴政。眼前这个人是否就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那他对着我的那张脸背后又会是怎样一张脸?
许寒芳不愿再想,抬起了头,看见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浩然就像那颗星星,感觉距离很近,实际上却很远。近的可以感觉到浩然的呼吸,远的只能看的见却摸不到。手又下意识摸了摸袖兜里浩然留下的竹简。
看看时辰还早。嬴政低声商量:“芳,前面不远处就是蒙恬家,我想去看看,行不?”
听他如此商量的语气,许寒芳没有理由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一个街口,嬴政转身对四名侍卫命令:“留在这里等候寡人。”
四人领命守在街口。
嬴政带着许寒芳,到了正门并没有停下,径直走到一个小角门。
许寒芳正在纳闷,只听嬴政学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嗬!还对暗号呢?不禁想起了‘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是原来寝室里忘带钥匙时一句经典的调侃对白。
角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个脑袋,正是蒙恬。蒙恬看见嬴政,快走两步出来,按礼节行礼,低声说:“大王!”的fb
嬴政压低声音:“平身——没有人看见吧?”
蒙恬回答:“回大王,刚才出来时留心看过了。没人看见。”躬身把嬴政请到院内。
三人穿堂过榭,到了一间隐蔽的静室前。
蒙恬推开门恭请二人进去。
许寒芳走进一看,屋内的墙上,几案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弩。还有一个几案上摆着一些散乱的零件。
许寒芳走进,仰起脸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就是秦军作战时让敌方闻风丧胆的弩?仅仅是看着,就觉得透着一股杀气。
许寒芳记得在参观兵马俑是看过介绍,秦弩是这个时期最有名的武器,最多可连发五支,射程最远可达到1500米。在抵御匈奴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耳边听到蒙恬说:“大王,这是才设计的连发三支弩箭的袖弩,请您过目。”
许寒芳回头看见嬴政手里拿着一只精巧的弩,在比划着看。也坐下凑过来看。精巧的弩身只有一个手掌这么长,被一些铜铸的构建连接,小巧玲珑。
嬴政点点头:“嗯!看起来不错!”抬头看蒙恬一直躬身站立,说道:“坐吧,这不是朝堂上,不必拘谨。”
蒙恬谢恩坐下,恭敬地说:“只是美中不足,射程不远。”
“哦?我试试!”
蒙恬忙取过来三支弩箭呈上。
嬴政把弩箭装上,环顾四周,靠墙放着一块木板。瞄准一扣机关,啪啪啪三声,三支弩箭钉在木板上,几乎把木板穿透。
许寒芳一绷嘴,挑起眉毛,好厉害!简直像武侠小说里的暗器!
嬴政淡淡的命令:“射程是不太远。再改进一下。”在他看来应该可以穿透木板才算好。
“是!”
许寒芳走过去从木板上拔下一只弩箭,只有手指长短的弩箭掂在手里沉甸甸的,锋利的箭头泛着青铜的光泽。
“咦?箭头怎么不是三棱的?”许寒芳惊异的说,她记得参观时见的箭头都是三棱形的,可这个箭头是传统的箭头。又一想,哦!还没有改进到那一步呢!
“三棱形?”嬴政和蒙恬齐声反问。
哎呀!又窃取前人成果了!真不好意思!她给二人也描述不清楚,也不会用毛笔,就拿着箭头在石板地面上画了个大概轮廓,画的似像非像。
嬴政看了看,对蒙恬说:“照这个改改试试!”
“是。”
“哥!哥!”门外一个童生高喊。接着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探头探脑进来:“哥,我想着你就在这里!”
不用问,许寒芳就知道此人一定是蒙恬的弟弟蒙毅。
蒙毅看见屋内有陌生人先是一愣,然后盯着嬴政看了片刻,稚嫩的童声问:“你是大王?”
“蒙毅!”蒙恬喝道:“不得无理!”
嬴政抬手制止,笑问:“你是谁?你为何说我是大王?”他刻意把‘寡人’说成了‘我’,迷惑蒙毅。
蒙毅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回答:“我叫蒙毅。我听哥哥说大王长得剑眉虎目,目光锐利,但是和蔼中透着威严,让人看着不知不觉就心生敬意,我看着你就是这样,所以我想你是大王。”稚嫩的童声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胆怯。
嬴政开心地笑了:“哦?原来是这样?——你几岁了?”
“回大王!我九岁。”在确定了嬴政就是大王后,蒙毅的回答完全按照礼数。
嬴政站起来走到近前,弯下腰和蔼地问:“你刚才说你叫蒙毅?”
“嗯。”蒙毅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慕地望着他。
嬴政摸了摸蒙毅的头:“好!蒙毅。——寡人记下了。”
许寒芳也挺喜欢这个鬼灵精的小家伙。
蒙恬也在一边放心地笑了。
“蒙毅!”嬴政叫道。
“臣在!”小蒙毅居然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
“你现在还不能称臣呢!”嬴政笑道,故意逗逗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蒙毅忽闪着他的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还小。”嬴政不想给他解释太复杂的原因。
蒙毅仰起小脸,皱着眉严肃认真地问:“可是书简上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我不也应该是您的臣吗?”
“哦?”嬴政被反问地一愣,继而开怀大笑。停住笑声道:“蒙毅,那寡人有件事情交待你这个小臣子。”
“大王请讲,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蒙毅越来越像小大人。
嬴政故意严肃地说:“不要对任何人讲,在这里见到过寡人,你可做的到?”
蒙毅朗声道:“遵命!”
许寒芳走过去,捏捏蒙毅肉乎乎的小脸,笑道:“你好可爱哦!”
“男女授受不亲!”蒙毅甩开脸,不让许寒芳摸他。
“哈!”许寒芳更乐了:“你还是个小孩子!”
蒙毅一本正经地反驳道:“项橐七岁能当孔子的老师,甘罗十二岁拜为相国出使赵国,为国家出力,而我都已经九岁了,怎么还能说是小孩子?”
一番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嬴政更是开怀大笑。
回去路上,嬴政还在低头不停地笑。
“看把你乐的?被人夸的心里美吧?”许寒芳奚落道。
听许寒芳又挤兑他,嬴政笑着摇摇头,岔开话题道:“蒙毅和他哥哥一样是个人才!”
许寒芳心里明白,可嘴上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