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游牧民族特有的健康的红色皮肤。
“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啊?”她从马上下来,拍了拍肖鹏毅的脑袋,“哈哈,是不是它欺负了你啊?不过它可来向我告状了,是你欺负了它吧!”
她拍了拍黑马的屁股,那马儿冲着肖鹏毅长长地叫了几声,好似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你以前学过骑马啊?”肖鹏毅到现在还诧异于她的马术。
“完全没有。”李紫玉骄傲地说。
“那你是天生的马者喽!”肖鹏毅想起了自己高中时候看过的一本畅销书叫《马语者》,讲述的是一个天生能和马沟通的男人的故事,他曾经也向往过那样的西部生活,或者每个男孩子心里都曾经有过一个西部的英雄梦。只是他怕马,像是天生的懦弱,马总是给他一种无名的压迫感,每次见到马,他都可以听到那厚厚的马蹄踩碎自己肩胛骨的声音,因而他的西部梦很容易就破灭了,比好莱坞传统的西部片里的那些英雄们拔枪的速度还快。
“我也很奇怪啊,怎么会和马这么有缘分,我原本也不知道自己和它们这么的亲近,好像我原本就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吧。还有这片草原,也是这样的熟悉和亲切。”李紫玉做了夸张的向空中拥抱的动作,对肖鹏毅羞涩地笑了笑,“看,到了这儿,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没准你是匈奴人啊!”肖鹏毅随口说道。
“匈奴人?”
“是啊,两千多年前在这片草原上生活着匈奴民族,他们被称为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和你一样他们是天生的御马者。他们的势力和野心日益壮大,对当时世界上的三大帝国:中国、波斯和罗马都构成了威胁,大汉为了抵御亲落他们的侵略不断完善着秦长城,两个民族之间多年不断地交战着。不过后来这个民族消失了,成了一个谜团,不少专家考证他们后来是去了欧洲,同欧洲的一些民族融合了。”他看到李紫玉的脸色微微发青,便急忙止了口,“哦,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些的,我知道你……我知道……”
“若没有那些频繁的战事,我和你也不会分开这么就了,这些匈奴人。”她回复了往日的神态,眉间又添了道浅浅的剑纹。
“哦,都是我不好,我是在逗你呢,忘记我刚才的话吧,你怎么会是匈奴人呢?你这么纯洁、柔媚。我要你快乐起来,像刚才骑马时候那样好吗?”他将他的嘴唇贴在了她眉间那道浅纹上。
待她舒展了眉头,他便拿出背包里的帐篷说:“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我搭帐篷,你来准备晚饭怎么样?”
“好,不过得先安置它们!”李紫玉指了指那两匹马。
太阳的一半已经没在了遥远的地平线的那头,余晖给草原洒上了一抹壮丽的红色,伴着几声夜虫的低吟,宁静的草原上响起了李紫玉和肖鹏毅的甜蜜的笑声。
清晨,他发现自己躺在如梦中一般的草原上,微风过处,送来青草的香气。
“你怎么睡到外面来了?”李紫玉掀开了帐篷,挽了挽长发,随意间有说不尽的娇柔。
肖鹏毅“嚯”地从地上起来,一把将李紫玉抱了起来,他还沉浸在昨夜做的一个“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梦。
他甜蜜地回想着,抱着她在草地上幸福地打着圈。
“你怎么了?”李紫玉快乐地笑着。
他看着她的眼睛,回味着梦中的做所见所忆,梦中的那双灵动且压抑的眼睛,在晨曦的薄光中看来,多了一份妩媚,带着些许的忧伤,或许是这千年的时光的改变吧,千年了,这世界早已变了好几重的天,何况是她这么个女子,他这么想着,尽管她长生不老,但时间的刀必定在她的心上留下了刻印,然后从她不变的外貌中隐隐地投现出来。
在他怀抱里的李紫玉在他看来娇小得犹如一只小猫,这使他觉得自己像个英雄,不过他这种英雄的豪情很快就被湮灭在了马背上。
李紫玉对马的热情和脾性的天赋异秉似的稔知肖鹏毅是远远比不上的,以至于他要靠李紫玉不断地在旁边帮忙着他才可勉强跨了那匹不太友好的黑马。
“瞧!我说过很简单的吧!”李紫玉的一句轻描淡写更让他的信心跌落了谷底。
他憋红了脸,死死抓住马的鬃毛,那黑马大概也受了他窝囊情绪的影响,焉着脑袋,屁颠儿屁颠儿地在白马后面磨蹭着。
白马倒也不紧不慢,李紫玉早已经看出了肖鹏毅的恐惧,所以她不像昨天那样求疾驰的快感,相反马儿慢慢地走,看看周围的景色,这就是他们这次旅行的意义。
沿途尽是深深浅浅的草,人烟真的稀少,偶尔看了个破旧的蒙古包,还飘着纯净的炊烟,并不显得突兀,相反完全和这一片苍苍的天地仿佛融为一体,在博大的自然中体味出人的温情。
“从地图上看,这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水,我们去那里歇歇吧,顺便打点水喝!”肖鹏毅说着,尾音还没有落下,转过一个小土丘,一条浅窄的河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清水急急地流着,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水光,像是一条银色的发带箍在了草原。
两人同时欣喜地下马。朝河边跑去,想要饮几口清水,那清可见底的水流,在他们看来一定是甘甜清冽的。
“这水是不能喝的!”后面传来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操着僵硬的汉语,听来有些奇怪。
他们好奇地寻声音看去,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站在他们身后,不停地咬着自己的指甲,红扑扑的腮帮子鼓鼓的。穿了一见过膝的长衫,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的衣服。
“为什么不能喝啊?有毒吗?”
肖鹏毅跑了上去想逗小孩子,那孩子却不理睬他,转身去牵那两匹马,“你们怎么骑了我家的马,我爸爸看到会生气的!”
“你家的马?我们是在很远的地方找到它们的!”李紫玉觉得这个小孩子有着莫明的亲切感。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放它们出去吃草,有时候好几天不回来,但它们总认识回家的路,这可是我们草原上的马,不是马戏团的马!”小孩子大大的乌黑的眼睛盯着李紫玉。
“嘿,小子,你看过马戏?”肖鹏毅轻捏了一把小孩子的脸,却冷不防被那小孩子踢了一脚。
“哼!在城里看过,没意思!”
“臭小子还真坏,”肖鹏毅揉了揉自己的脚,“快告诉哥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喝这河里的水啊!”
“那不是河水,那是公主的眼泪!”小孩子大声叫道,像是对他们这两个闯入者的警告。
“公主?”李紫玉好奇地问。
“哪!”小孩子朝上游不远处指了指,那里有一个隆起的土包,那里的草特别旺盛,活该感周围还放着大大小小不少的石头,“那里就是公主的坟。我听妈妈说我们的祖先一直住在草原上,那时候祖先们一直和汉朝打仗。部落的公主爱上了汉朝的将军,可是遭到了部落人的反对,公主就日夜哭,她的泪水就流成了这条河。后来皇后心疼自己女儿,就偷偷地把公主送到了将军的身边,对外说公主忧伤成疾,病死了,并且建起了那个衣冠冢。大家都说公主和将军回到汉朝后就过着幸福的生活。所以那些快出嫁的女人都会在公主的坟上放一块石头,以求自己的婚姻像公主那样幸福。不过这里的水是公主的眼泪,谁喝过的话就会像公主那样悲伤的,所以从来都没有人喝过这里的水。我们都是到另外的一条河边去打水。”
李紫玉听得心里怦怦直跳,她看着河水,那粼粼的光迷乱了她的眼睛,使她有要恸哭的感觉。
“可以到你们家去取些水喝吗?”肖鹏毅问。
小孩子想了想说:“好吧,你们对我们的马还不错,走吧!”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了水马上就回来!”肖鹏毅冲着李紫玉说。
李紫玉本来就想呆在这河边,听了小孩的故事后她被这河吸引住了,眼愣愣地看着那河。
肖鹏毅和那孩子走出了好远,小孩子回头看了看凝望着河水的李紫玉喊道:“姐姐!你很像公主!”
这话顺风飘了过来,又顺着风在她的身边打着回旋,萦绕在她的耳畔,四周围仿佛都像起了那样的声音。
“你很像公主!”
“你很像公主!”
“你很像公主!
猛地这声音化为了一支锋利的箭,直刺入了她的心脏,冰凉的感觉流遍了她的全身。
她像是被附了体,禁不住向那河走去,颤抖着掬起了一捧水,缓缓地喝了下去。
河水果然是清甜,她的心和喉咙一下子舒畅了不少,她贪婪地回味了一下,一股难掩的苦涩涌了上来,同时一种不可名状的失落和悲苦的情绪像是滋长的爬山虎缠绕上了她的心。
风忽悠悠地吹来,远处那个孤独的公主的衣冠冢在她的面前变得明畅,像是一束光源,诱惑着她这只小小的飞蛾。
她向那个土包走去,随风摇荡的草轻轻推动着她的脚步,耳边的风也在催促着她。
那个土包和它的周围越来越亮,草地天空白云太阳渐渐隐没在那片光亮中。
那片光亮袅袅地变幻成了一个身影,从模糊到清晰,仿佛只有一刹那的时间。
一个美丽异常的女子出现在李紫玉的面前。
这是个妖娆的异族女子,眼眉间有说不出的柔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兽毛大氅,使得她在娇羞之中又有了异于寻常佳人的野性。
她对着李紫玉笑着,但李紫玉却看不出任何的快乐。在女人那足以勾魂的笑容里,有的只是悲伤,再往深处看是仇恨。闭上眼睛,那笑容依旧出现在李紫玉的面前,她终于明白了那笑容所透露出来的不是欢喜,亦不仅仅是仇恨,那架构起她神秘笑容令人胆寒的力量的是邪恶,那股因怨恨而生的恐怖的邪恶,像是有毒的熏香,袅袅娜娜地深入了李紫玉的脑髓。
“你是谁?公主吗?”
“你不认识我吗?你一点都想不起我了吗?”那女人的声音凄厉,在李紫玉听来有些熟悉。
“我不认识你!不,我不认识你!”
那女人忽地飘到了她的面前,女人身上阵阵的寒意渗透到了李紫玉的心里。
“哈哈,你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