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忙拦着说道“老爷……”后面的话还想说,眼圈先红了,用衣角擦了擦开口说“陆家是一顶一的富贵,咱们该高兴才是。”沈老爷看着余氏,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也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原本姓陆的是让咱们没名没分的将沈虞抬过去的。”
余氏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全卡住了,懦懦的张了张嘴,低声哭泣起来“我苦命的女儿……”沈老爷听了,也不拦着,说道“这事儿我看,还怨老太太,那年上京,偏偏坐了他家的船,不然,早没了此事,也是一场孽缘……”余氏低头只顾着哭,也不说话,沈老爷少不得安慰道“如今自然比之前的条件好些,你还是莫要哭了,着手办理此事要紧,我估算着,那边定然想速速办了才是,你也要有个准备。”
余氏听了,点了点头,又问“那小盏?”沈老爷说道“这个,咱们要仔细商量才好。唉,”说完,又倒在床上,余氏想起之前的话,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谈崩了
沈老太太的身子依然没好,沈老爷就决定将人送到离诸葛大夫近一些的地方去,这样就不必麻烦诸葛大夫来回跑着给沈老太太施针了,仔细看过之后,就在离诸葛家不远的老学庵安顿下来,这边刚让沈老太太搬过去,随后就将沈虞也送了过去。
余氏早和庵中的师太打好招呼,也送了布施银子,庵中特特辟出个小院供沈家人居住,余氏将沈虞的那些丫鬟全放在家中了,派了沈老太太身边的几个丫头伺候,外加给沈虞配了个才留头发的小丫头,别的一概不许跟来。
诸葛大夫的医术还真是高明,给沈老太太施针半个月,人就能动了,唯独走路还不是很利索,手也能张开抬起来什么的,比之前穿衣衫方便得多,沈虞自己每日除了发呆,就是伺候沈老太太生活,玉池是不用说的,一直跟着老太太身边,现在一个院中住着,总能看见小姐了,虽然不知道其中具体的内情,可看着沈虞,也说不出的可怜。
沈虞在这住的无趣,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慢慢的消瘦下来,玉池有空了就到沈虞那边找她说上几句,无非是问些针线上的活计,沈虞这才有些精神,跟玉池还能说上几句话。
余氏家中繁忙,可也总是过来看望沈虞和沈老太太,每次见了沈虞,少不得问小丫头小姐吃饭如何,小丫头是头一次服侍人,哪里敢有一分懒惰,小姐不吃有什么办法,余氏见小丫头低着头不说话,气的用手指头戳着她额角说道“下次若再见到小姐,还是这样,你就别回来了,直接在庵中出家算了。”小丫头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余氏也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就叹口气开导起沈虞来。
这边刚坐好,还没开口,沈虞就道“母亲要说什么,女儿具是知道的,女儿不是那些不懂事的人,母亲放宽心就是。”余氏听了,又要哭起来,“你越是这样懂事,娘就越难受,你要是和娘闹一阵子,娘还能好受些,唉。”说完这话,屋中安静,母女俩都没声音了,沈虞用指甲慢慢的抠着袖边的绣蝶,问道“父亲身子如何了?”
余氏答“现在还在家躺着,就是半夜睡觉总觉得心底憋闷,睡着睡着要起来坐会,往复几次才过得了夜,这回,老爷也是伤得不轻。”沈虞点点头,知道就是沈老爷答应了陆家的事情,心中终究有口气憋闷着,也不是总吃药就能医治好的。听了余氏的话,只好点点头,没往下问。
余氏做了半响要回去了,临走的时候看着沈虞叮嘱“饭要好好吃,你在这除了照顾祖母,也要自己将养好身子,别的先别想了,”想再说些别的,也没说出口,反复叮嘱的就是这几句话,上了车走了,沈虞看着母亲的车子缓缓离去,一直到消失不见了,才转身回来。
沈虞刚进院子,见玉池端着熬好的药要给沈老太太送去,忙接了过来,玉池掀起帘子让沈虞进了屋中去了,沈老太太坐在床边,看样子是刚睡醒,沈虞进来了,忙将药碗放下,说道“祖母觉着好些?”沈老太太点点头,沈虞将药碗端过来给沈老太太放到唇边,老太太接过来,一口气干了。眉头也没皱一下。
沈虞见喝完了,边帮沈老太太揉着腿,边说道“刚刚母亲来过了,见您还睡着,也就没多坐,如今回去了,祖母放心,家中一切安好。”沈老太太听了也没说出什么。就让人扶着要下来。几个小丫头就全上来伸手,将老太太扶到坐椅上去。
沈虞还要说话,门外有人回报诸葛大夫来了,沈虞忙说“快请”话音刚落,人就到院中了,等进了屋中,见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问道“今日可觉得好些?”沈虞回道“看样子还行,”诸葛大夫是来给沈老太太施针的,现在刚把人扶下来,就又要扶到床上去。
大夫施针的时候有个人伺候就行了,屋中太小,用不到这些人,沈虞走到外面等候,过了两刻钟的时间,人走出来了,沈虞道“大夫辛苦”说着,将早准备好的毛巾递了过去。诸葛子非一边擦着手,问道“姑娘来了大半个月,可还过得习惯?”
沈虞一笑“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家里事务太多,若不是我陪着祖母,还有谁陪着,就是看着,也放些心,倒是总劳烦您的大驾,比我辛苦才是。”诸葛子非看着沈虞,笑道“也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以后少不得劳烦姑娘。”沈虞问“我哪里能帮上你的忙,不填麻烦就不错了。”诸葛子非将毛巾往盆中一扔,“陆王爷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以后想同王爷办事,中间定然少不得姑娘周旋一二,你是不知道,就是陆……”他刚想跟沈虞说几句那边的事情,转头看着沈虞的神色,忙闭上了嘴。
沈虞听他不说了,就转过来问“怎么不说了?”诸葛子非讪笑道“姑娘,这个是不是我多嘴了?”沈虞摇摇头,“你都知道这些,也就没什么说不得了,”诸葛子非听了,长出一口气“我还当你会骂人呢,”沈虞垂着头,“骂什么人,总是命,老天安排如此,我挣不过天。”
诸葛子非道“你看你说的,其实呢,在我这个外人看来,陆王爷对姑娘,已然是很不错了,不说别的,单单那次半夜带了姑娘过来,这就是少有,姑娘也该知足便是。”沈虞轻声问道“是么?我该知足?他对我的好,我要感恩戴德,甚至以身相许?这道理是谁定的?”诸葛子非见话说不到一处,忙收拾好箱子说“那个,姑娘少坐,我这就回去了。”沈虞也不说话,跟在后面送他出门。
等到了门外,诸葛子非站定了,忍不住回身冲她说道“姑娘,凡是看开些,他这个人性格执拗,脾气也差劲,还总是心思险恶,但是,总有好的不是,”说完这几句话,诸葛子非悔想自己这说的是什么,这人还有法看么。忙又说“可人长得还算行吧,京中我觉得除了我之外的,也就是他了,你看,家世也好,真真的钟鸣鼎食之家,我记得家中人口少,呵呵,”
沈虞听了,问道“若诸葛大夫是女子,这样的人家,会去么?”诸葛子非看着沈虞想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说去吧,也不合适,说不去吧,也不合适,“你看你,说着说着,就转到别处去了,那什么,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吃饭了,离子的饭早做好了,”边说着就边往后退,等到了转弯处有回身冲沈虞摆摆手,这才不见了。
沈虞看着诸葛子非的背影低声说道“如今,就是不想,也一样要嫁,”说话这话,转身就往回走,还没到门内,就听见身后有人说道“就这么让你委屈?”沈虞听了,忙回身来看,果然是他。
陆言昭站在外面看着她,身上穿了件家常的衣衫,右手牵着马缰绳,马儿低着头喷着鼻子,沈虞见了,走过来给他施了一礼,“王爷。”马儿见有人过来了,就抬起头去闻沈虞,沈虞忙往后躲了躲,陆言昭将马儿往后一拽,又问“如此委屈?”沈虞见他神色还真不是开玩笑,也坦然答道“我家中父亲现在还躺在床上,我自己也背弃了和谢家的盟约,不忠贞不孝顺的,和王爷无关。”
“无关?你无非就是想,这些还不是我造成的,此刻心中定然恨死我了,怎么会无关?”沈虞仰头看着他说道“你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难不成让我哄你几句,说些好听的来?”陆言昭被这样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虞转头看着原来是从另外的路上过来,可一个侍卫都没有,单身一个人过来的?心中疑惑却没问出口,想了想又道“王爷只管放心,家父既然答应了王爷的事,就一定会言出必行,沈虞也会尽好自己的本分,”陆言昭看着她说话,语气平淡,真是说不出的气恼,将马缰绳松开了,走过来几步问道“你就不怕到我家中,找些手段慢慢的磨你?”沈虞走开几步说道“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陆言昭问“我在你心中也就是如此。”说完这话自己都有些泄气,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沈虞,从来都是由她主宰着自己的情绪,从来都是,,沈虞不去看他,走到路边回道“王爷,你不是爱我这人,只是身边从来少了几分反抗,但凡想要的东西,没有不到手的,但凡想要的人也是这样,我无非比别人多了几分性子,一不和你的意了,就想着法的让我屈服了,直到你胜了为止。”说完这话,直视他道“我都能想象出以后的日子,或许开始几天还算新鲜,等日子久了,我也不会屈意奉承,你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大伙全都丢开了。我说的可对?”
陆言昭没想到沈虞会说这话,只看着她没回答,沈虞笑道“你看,我说什么,王爷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什么意思,现如今什么都定下来了,其实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好,往后你总有后悔那天。”
沈虞说完,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不早,这离王府也不近,王爷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亲兵卫士担心。”说完,就往回走,“你站住。”陆言昭喊道,沈虞停住转身回来疑惑的看着他,就见陆言昭几步走过来,抓住她的双肩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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