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珂吸了下鼻子,哑着嗓子:“三~哥~”
“得得得,都成公鸭了。走,哥带你去医院,你这样也不是个事,都烧到38度了。”莫泽峰给她包了件外套,拦腰抱起她。
“不去不去不去。”穆宇珂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推他。
“木瓜,听话。”
“不去不去,你带我去了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穆宇珂扒拉着门框不松手,嘶哑着喊。
她的抵制太过激烈,莫泽峰只好作罢,决定请医生来公寓,谁知穆宇珂吵闹着要回家,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莫泽峰耐心哄着她送她回家,最后竟被扫地出门,不可谓不郁闷。
“老四,木瓜要歇两天,合作的事先缓缓。”莫泽峰咕隆隆灌水,折腾来折腾去,他累的够呛。
“她怎么了!”夏谦博立马起身,神色紧张。
“哦,那笨蛋感冒了。”莫泽峰瞥了眼夏谦博,故意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她脾气有多犟,死活不肯去医院,把我赶出来,一个人在家硬挨,都快烧到40度了。”
“你怎么不早说!”几乎是吼着对莫泽峰说出这句话,夏谦博疾步走出办公室,定是昨天淋雨落下的,他竟然不阻止她,眼睁睁让她生病,自己可恶透了。
飙车至穆宇珂的居住小区,刚下车后背被一样东西砸中,回头,竟是莫泽峰痞子样的笑脸,“心急什么,没钥匙你进个屁啊!”
“谢了。”
莫泽峰咂摸下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会有点火花吧!为个女人如此不淡定的夏谦博,他见过三次,一次是冉惠出事,第二次是穆宇珂被下药。这第三次还是仍然是穆宇珂,又哪来江怡的位置?夏谦博,你是否知道自己的心呢?
穆宇珂做了个梦,梦里她的身子很烫,却一个劲的感觉冷。嗓子火辣辣地疼,干涩无比。全身的气力仿佛被抽干,坠入无止尽的深渊。
蓦地有股清凉的液体滋润唇沿,她抿唇吞咽,缓解干涩的疼痛。额头上覆盖着温热柔软的手,一下子又抽离,她凭感觉猛地抓住,呢喃:不要走,我好难受。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哄:“木木,我不走。”然后她被抱进温暖的胸膛,有什么东西在额际一刷而过,她渐渐安心,好像并不那么冷了。
又昏昏沉沉地入睡,有门铃声,电话声,说话声,她听不清,可那熟悉的声音一直都在,让她不害怕。
舌尖探到苦味,她拒绝再食,还是那声音:“木木,乖,喝药。”
她迷迷糊糊地喊苦,唇上便被覆上柔软的什物,苦涩的药被灵巧的舌头送进,她呜呜地用舌头推拒,可对方似乎极有经验,绞缠她的舌,药汁准确喂入口中。一次又一次,她无力反抗,顺从地咽下,奇怪的是,涩涩的苦混合着薄荷味,转化为淡淡的甜。
最后不再喂药,她依然承受着他的亲吻,轻轻柔柔地摩挲,她听见他说:“木木,对不起。”
穆宇珂醒来天已大亮,头有些晕,烧却退了。恍然记起昨夜的梦,不禁敲敲头,他都快结婚了,自己又再期待什么。窗帘被风吹的晃动,阳台上晒着的睡衣散发着她喜欢的清香。
她开门,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没人。厨房的电饭煲里却保温着皮蛋瘦肉粥,她呆在坐沙发上慢慢尝,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掉在碗里。
原来昨夜并非梦一场,他为她擦汗,换衣服,抱着哄着她睡觉,为她熬粥。
她觉得委屈,明明要娶别人了,又为何来给她念想。明明说是讨厌,又为何表现的在乎。夏谦博,你真的只是因为愧疚么?
例会冗杂无趣,蔡菜偷偷给她传短信问她感冒好没,她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已没事。许玫正在做最新市场分析,蔡菜坏笑的传来一句:想听我最新的铃声吗?包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穆宇珂在底下偷偷拨蔡菜的号码,会议室立马传来一阵奇怪的歌声:“许大狐狸,许大狐狸,像妖怪像妖怪,咪咪小小哦~屁股不翘哦~胜巫婆胜巫婆。”
会议室一派寂静,蔡菜故作慌乱地按手机,却把音量调的更大。
穆宇珂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蔡菜太逗了,歌词配上两只老虎的音乐,倒还是朗朗上口的。接二连三的,会议室里笑声高涨,连主位上的夏谦博也垂头掩唇,许玫气的涨红了脸,“嘭”地摔了手中的资料,朝蔡菜吼着:“你存心的。”
“是它自己响的。”蔡菜无辜地辩解。
“You are fired,out。”
蔡菜昂着头喊:“你凭什么炒我。”
与蔡菜同一办公室的秘书都悄悄拉她的衣角,让她收敛下,虽说她是夏谦博的秘书,但近来江跃和许玫出双入对,江跃又是大老板,以今天的阵势,蔡菜凶多吉少了。
“许经理,消消火。”穆宇珂温声劝道,惹来许玫一记怒瞪,她也不在意,说:“生气容易长皱纹,再多几条,你都奔四了。”
“穆宇珂,你。。。。。。”
年龄绝对是女人的致命伤,何况许玫还不到三十,被她这样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蔡菜笑得开怀,其他人忍的辛苦,前一波笑料没过,又来一记猛料,实在是太劲爆了。
“好了,还在开会。”夏谦博敲敲桌面提醒众人,“蔡菜,坐下。”算是替蔡菜解围,又递了个眼神给穆宇珂,暗示她见好就收。傻妞冷哼地转头,夏谦博眼中带笑,对着许玫傻妞的小宇宙还是一如既往的旺盛。
“夏总,她,我炒定了。”许玫直指蔡菜,誓不罢休的说。
“许经理,为一件小事就随便炒人,有点小题大做了。”穆宇珂正经地开口,她知道许玫的气有一半是朝她撒的,蔡菜和她一向走的近,她看不过几次三番地找蔡菜的茬,这次是要借题发挥了。
“一首歌而已,会议沉闷大家轻松一下也不错,至于歌中的人,许经理何必非要对号入座。蔡菜对待工作尽心尽力,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炒她?”她一字一句说的在理,许玫又不好反驳什么,唯有气的牙痒痒,江怡微笑着缓和气氛,许玫摔门而出,会议截然而止。蔡菜兴奋地挽上她的手,直说要请她吃大餐。
“下次不许了。”夏谦博走过他们身边,严肃地命令,不过却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Yes,Boss!”蔡菜调皮地敬礼。
“夏总,我有事找你。”
、第 30 章
“夏总,我有事找你。”
夏谦博有些惊愕,不过了然又恢复,点头说:“去我办公室。”
瞥到江怡极力保持的微笑,穆宇珂开口:“不用,就在这里说好了。”
蔡菜提前一步退出会议室,顺便以交文件之名强行拖走了江怡,可怜江怡纤细的手臂被她用力握住,挣脱不得,临走蔡菜还扒着门框对她挤眉弄眼。
“感冒好了吗?”
“托福。”穆宇珂慵懒地回答,随又伸手,“夏谦博,把钥匙还给我。”
“什么钥匙?”对方明显装傻。
“我家的钥匙!”
“我又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
“你。。。。。。”穆宇珂气结,耍赖说理她总是输他一阵。
“不在你那里,那每天早上的粥是猪煮的么?”
话一出口,穆宇珂就后悔了,她装作不知道,小心翼翼地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仅仅是合作而已。恰恰每晚又悄悄地趴在窗台等待黑色奔驰的到来,然后关灯,睡觉。早上又秉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安心满足地喝下粥。她自欺欺人地过着这般日子,直到今晨江怡浅笑地关怀:“CoCo,感冒好了吧!那贴中药是苦了点,不过效果显著。我特地让四哥带给你的,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可笑自己的胡思乱想,突然觉得早上香甜可口的粥索然无味,更让她作呕。江怡的话倒是戳醒了她,他们已成为过去,或者她已经是过去,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江怡,不是她,又或者从来不是她。
夏谦博凝望眼前的小人儿,从最初的气恼,到释然,哀伤,她又在乱想什么?心底泛起苦涩,无奈,却又不想就此放开,收拢手臂箍住她的腰,迫使她对上他的眸子,“木木,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你明白的。”
“夏谦博,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是很清楚地记得,三年前,你说,要不是我的眼睛像冉惠,你都不屑看我一眼。你说,你爱的女人才有资格孕育你的孩子,其他的你都不会承认。你说,我们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你看,我乖乖地把你说的每句话都记得,所以,现在也请你不要再做纠缠。我过的很好,你不需要愧疚,来想着法子弥补。把钥匙还给我,还有不要再在我楼下呆到天亮,抑或是做些温柔地不可思议的事。你的补偿会让我自作多情,我想你也不希望在结婚前又多生事端吧!”
一番话花光了她为数不多的勇气,她觉得疲倦,腰上的手臂横亘紧致到发痛,贴着的人眸中暗潮翻滚,沉痛中带有深深的懊悔。她无力分辨,低头固执地伸手。
“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几近是吼出声,夏谦博恨透了嚼舌根的人,若是结婚,三年前他早和江怡在一起,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拖,还用小宝做借口。
“补偿?你以为我是在寻求心理安慰?我所做的都没意义么?” 他低喃,萧然落寞。
穆宇珂故意不看他,心脏处的悸动疼痛一点点传来,压的她透不过气。几个字生硬地磨合出:“除了合作,我不想与你再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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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总要继续,没有为了谁而停留,就像遗失的感情,离了谁也没有活不下去的理由。
穆宇珂照旧在晨翰和GK奔波,程哲耀一时半会回不来,忙碌的工作倒使她渐渐忘了些不愉快。
比如,许玫若有似无地提起小宝有多粘江怡,夏家有多喜欢江怡这个准儿媳。又或者,江怡脸上时常晃着的幸福笑容,公司上下传言的夏总婚讯。
她转动着手上的钥匙,小猪的挂饰憨态地抖动,曾被她磕坏的猪鼻子还是如此。
那天她说完,夏谦博苦笑着把钥匙塞进了她的手心,一句“如你所愿。”失魂落魄地走出会议室。
尔后两人真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连公事他们也不再有过多的交流。甚至,他出现在晨翰的机会也越来越少。蔡菜苦着脸跟她抱怨,说他像个陀螺不停地工作,还老是出差,连带她都睡不好。她攥紧包里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