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看,看清楚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害的。”
又被扇了两巴掌,嘴角溢出血迹,浓烈的铁锈味充斥着口腔。穆宇珂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肯定是张猪头脸。
“你说,用这个帮你画个妆,会不会很迷人。”
穆宇珂头皮一紧,心提到了嗓子口。因为啤酒瓶的碎口冰冷的抵在她的脸颊,她能清晰感觉到那尖锐的疼痛。
“先画个什么呢?要不,刻字。”
“许玫,不要,不要!”穆宇珂拼命摇头,努力让自己镇定。
“哈哈哈哈,你求我啊,你求我啊。”很满意她的反应,许玫疯狂的笑,用力向后拉扯她的头发,迫使穆宇珂不得不正对着她,手里瓶子在她眼前晃荡,看她惊悚的表情一阵畅快。
“我求你,许玫,我求你,不要。”
穆宇珂哽咽地求饶,她怕了,真的怕了。她的平静在许玫的疯癫中瓦解,她能想象许玫对她的折磨,她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挨到夏谦博到来。
许玫像个疯子一样嗤笑,转而又变得凶狠,断口几乎戳进穆宇珂的皮肤,“晚了,我不仅要在你这张脸上刻满字,还有你白嫩的身子上也要,你说,到时候夏谦博看了,还有没跟你上~床的欲望呢。”
穆宇珂闭眼,眼泪划入发际,她知道许玫不是说说而已。等待碎瓶刻进皮肤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很想见夏谦博,一面也好。
、第 75 章
“嘭!”
仓库门被猛力撞开,哗啦啦进来一大批人,迎着那光亮,为首的人让穆宇珂虚弱的浅笑,他来了,她心心念念的人来了。然而这一笑,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滚落腮边。
漆黑的眼眸与她朦胧的目光交织,心头如被重击。还好,她平安着,平安就好。他无法形容在得知她被绑架时那种惊慌胆战的害怕,她差点被人□的事实回旋在他脑海,他根本不敢想象她一个人面对困境时的无助和彷徨。恼恨自己的大意,说好了会一直保护她,可还是一而再的让她受伤。两个小时不到就锁定了绑匪,竟然是许玫。这样的答案更加令他心慌,许玫的疯狂,定是狠狠的折磨。他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若是那样,那么他的人生也无意义。
“许玫,放开她。”
夏谦博喝声,眸光在瞥见穆宇珂红肿的脸时霎然转为冰冷,浑身迸发迫人的气势,看在许玫眼里是冷寒的戾气。
许玫迅速的拉上口罩,勾住穆宇珂的脖子往后退,瓶口抵紧她的脖颈,“不要过来,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许玫,放开她,我保证你可以安全离开。”
夏谦博挥退身后的保镖,与莫泽峰程哲耀交换了眼神,微不可及的点点头后一人慢慢靠近她们。
“夏谦博,你以为我是傻子。放了她,我今天还能走出这扇门?你们害的我这么惨,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许玫,害你的人是我,我和她交换,你想怎样都行。”
夏谦博冲动地想上前踢开许玫,将穆宇珂搂在怀中。只是许玫越来越激动,瓶口直直戳在穆宇珂颈边的大动脉,莽撞行事,只会令木木受伤害。
“夏谦博,我是恨不得你死。不喜欢我可以,你竟然把我当工具,尹氏和你们的斗争,拿我做牺牲品。”许玫勒紧穆宇珂的脖子,激动的挥舞着碎瓶,“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如愿。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最爱的人受折磨,你却救不了。”
眼看着碎瓶要扎进穆宇珂的动脉,夏谦博不再顾忌,跃身上前,他行动的同时,莫泽峰和程哲耀左右包抄,接近许玫。许玫眼疾手快的挥舞碎瓶,几乎是花尽了所有的力气。夏谦博来不及隔开她的手,迅速揽紧穆宇珂,挡下了原本刺向她的碎瓶,胳膊立马划拉出一道大口子,血汩汩涌出。莫泽峰眸光霎然转为阴冷,掐住许玫的手腕加大狠戾一捏,清晰地咔嚓一声,是腕骨碎裂的声音。
夏谦博更是甩手一巴掌,把许玫摔向一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摔倒的瞬间,许玫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掉了。扯开口罩,颤着手抚向嘴角,殷红的血沾染在弱骨的手,漠然的冷笑,可见这一巴掌,夏谦博使了多大的劲。
“谦博,你怎么样?你干嘛要挡,好多血,怎么办?”
穆宇珂慌了神,心仿佛被利刃扎进身体,刺痛感那么直接,用手去堵那伤口,可温热的血从她的指缝流出,粘腻的混合着她的眼泪蕴湿了白色衬衫,是他们的精致礼服。
“乖,木木,没事,不疼。”
夏谦博腾出左手替她抹眼泪,怕弄疼她,改用指腹轻柔的摩挲,却越抹越多。小傻子一哭,他心都揪着疼了,哪里还顾得上右臂上的伤。不及思考,受伤的右臂揽着她紧扣在怀里,目光落在她盈盈的眼眸,哑声安慰:“真没事,不信我抱你出去。”又轻轻捧起她的脸,心疼的问,“很疼对不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穆宇珂难受的眼泪直掉,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扑在他怀里拼命的摇头,扶着他催促着去医院。
望着她委屈的泪颜,夏谦博温柔的笑了,用额头额头轻轻贴了下她的,“傻妞,再哭亲你哦。”
许玫被莫泽峰控制着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眼里喷出火来,趁他们转身的时候,颤抖着从风衣内袋里极迅速地拿出一根针管,发狠地刺入穆宇珂的胳膊。
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连紧环着穆宇珂的夏谦博都没能在第一时间阻止,目睹细尖的针头戳入嫩柔的皮肤,才后知后觉地一脚踹开许玫。
针管被许玫连人抽~拔出,带出血迹。许玫狰狞地笑着摇晃针管内的血珠,那笑没由来的令穆宇珂心慌,她努力镇定自己,却还是止不住去猜测。
“木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穆宇珂倔强地摇头,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抚夏谦博:“没有,我很好。”
程哲耀神色凝重,青筋毕露地卡上许玫的脖子,“针筒里是什么?说!”
许玫呼吸变得愈发困难,喉管里只能发出额额的呜咽声。明明很痛苦,她偏偏不挣扎,而是一个劲的笑,扭曲的笑容令在场的人都有不好的预感。
“Jackey!”
在程哲耀加紧力道,似乎要将许玫脖子扭断的那刻,穆宇珂喊住了他。不是因为心软,只是她和程哲耀同时想起了某些往事,同时都在害怕。
夏谦博一脸疼惜,不顾受伤的胳膊打横抱起她往外走,吩咐下属安排医生,留下莫泽峰和程哲耀善后。
“不准胡思乱想,我们回家。再不回去,两个小家伙要离家出走了。”
穆宇珂窝在他颈项,听他说回家,说她的两个宝贝,渐渐冷静。任性地由他抱着,她想靠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来驱散她内心的不安。
未走两步便听见惊呼,回头,穆宇珂和夏谦博也惊愣在原地不动。那碎酒瓶直落落地插~在许玫的腹部,妖冶煞人的血如喷涌的泉水,不断流淌、蜿蜒。
许玫仍旧在笑,像是取得胜利般的那样明媚,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地说:“针管。。。。。。我。。。。。。用来注射海。。。。。。海洛因,呵,穆宇珂,我对你和夏谦承做的,夏,夏谦博都一五一十地还在我身上。可惜,我死。。。。。。死都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诡谲的笑容,虚缓的喘息声,穆宇珂手脚冰凉,或许是恐惧,或许是心急的想要证明什么,她推开夏谦博,从他怀里下来时竟腿软地摔倒在地。
“木木。”夏谦博捞起她,忍痛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不要听,不要想,她是个疯子,我们回家。”
对,回家,她要回家。她一定是在做梦,梦醒了她就会去试婚纱,然后抱着夏谦博倒数结婚的日子。
磕在他的肩膀,伏在他耳边几乎是请求:“谦博,带我走,马上走。”
夏谦博拧眉,目光凌厉的扫过许玫,被她自我了断,简直太便宜了。示意莫泽峰处理,亲亲穆宇珂的额头,不顾受伤的手,稳稳托着她继续往外走。
穆宇珂强撑着到门口,终于在重见阳光的那一刻,身心不济的晕了过去,临晕前,许玫又给将瓶子往深处捅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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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番噩梦,穆宇珂醒来时一身冷汗。房间里拉上了遮光窗帘,黑暗中她不住的喘气,抱着被子缩在床头,耳边却不停回响着那句话:“穆宇珂,我得了AIDS,你和夏谦博这辈子都别妄想在一起。”
AIDS,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俗称艾滋病。
穆宇珂拿头去撞床柱,一下比一下重,为什么记忆会那么清晰,她明明晕了,为什么会听见呢,肯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眼泪肆意横流,她扭开床头的壁灯,昏黄的灯光下,左手臂上微青的针孔红点,提醒她浑噩的梦境是事实。无论她怎么催眠,抹去不的针扎伤口,掩饰不了她可能是HIV携带者的事实。
不知道夏谦博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当她注意到他时,自己已经被他紧抱在怀里,他亲吻着她的耳廓,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软声安慰:“傻瓜,我不就偷偷跑开一会去哄早早睡觉嘛,怎么哭成了个泪娃娃,存心让我疼是吧。乖,别哭了,脸上才抹的消肿药膏,一哭全要化了,小心被早早笑大花猫。”
夏谦博半开玩笑,低头覆唇去吮吸泪珠,被穆宇珂推开。胡乱地抹脸,朦胧地看到他胳膊上缠绕的纱布,扯谎:“我自己来,你手上有伤。”
拙劣的借口,夏谦博皱着眉头并没有戳穿她,握上她的手想与她十指相扣,却被她挣开,像是厌恶一般的移开身子,似是要远远地躲开他。
“嘶。”夏谦博抽气,抱着右胳膊一脸痛苦。穆宇珂立马坐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检查,焦急又心疼:“我弄痛你了?给我看看有没有出血。”
夏谦博趁势拐了她放在腿上,低头攫住她的双唇,又急又深的索求。她的害怕,她的脆弱,她的无助,他都能感受。他决心为她撑起一片保护的天空,让她不再受怕,她却已经选择了疏远。不给他机会让他和她一起面对,宁愿独自落泪闷抗着,也不愿意躲在他怀里和他一起承担。除了生气,更多的是自责与心疼。
穆宇珂激烈的挣扎,几次不小心都碰到了他的伤口,懊悔又不舍,稍稍放松动作,他却搂地愈发紧致,似乎要揉进骨子里。舌尖反复的挑动,吞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