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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已改卷第八一章 因果
可是如今，即使他多么地想温暖她的心，都已没有机会。
回到办公室的张小溪气愤难抑，拿起手机便打电话给肖颜，只是电话那头却转入了语言信箱。一股无助感袭击而来彻底击垮了她再无法坚硬的心，她立刻挂掉电话，转而打给张大维。
电话中等候音响了大约一阵后才被接起来，张大维浑厚沧桑的嗓音响了起来：“小溪，你全都知道了？”
“是！我全部都知道了！”张小溪字字重如泰山，掷地有声！
“对不起，小溪。”
“晚了！”张小溪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爸——！我的好爸爸——我永远都不会接管你的公司，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如果……当初你们能问一下我的意见，把我当作你们无法割舍的血亲，你们绝不可能丢下离婚协议书就走。给我留下了什么，那栋虚伪残忍的假城堡吗？那就是你们对我做的最残忍的事！”她歇斯底里地对电话里怒吼，泪水不经意间从眼角滚落。她立刻扬手用衣袖狠狠摩擦过嫩滑的肌肤，她绝不再为他哭！为他们哭！
张大维顿时呆滞，听到她略带哭腔的嗓音才缓过神来：“小溪，我们以为你已经够大了，已经是大人了，能够理解……。”
“理解什么？理解妈妈离婚的12年后又从美国回来想要与你再续情缘吗？还是理解你现在……与李芳过的女权主义的日子吗？你！到底让我理解什么！”张小溪泪水止不住地滴落，越说越激动，握着手机的手激烈的颤抖：“爸！你难道从没后悔吗？看着从美国归来的妈妈一脸的落寞，看着你与李芳一起出现时脸上的不自然，如果当初你们能问问我，或者，我当初不是什么都不说，而是拼命地拼命地阻拦你们离婚。现在的结局一定不一样，一定不一样！不一样……。”她另一只手用力的抵住胸口，剧烈颤抖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难受。
张大维惊呆了，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年对他避之千里的女儿心底一直在责怪着她自己。
“小溪，不是的。当初我和你妈妈已经深思熟虑了。我与你李芳阿姨生活得很好，而你妈妈……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应该为之负责。是我们对不起你，没有让你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爸爸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小溪，这件事绝不是你的错。”
“我不要你的公司。”张小溪顿时收住泪水，冷冷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李芳，她是不是你的小三？”
“不是。我与妈妈离婚后，才与李阿姨在一起的。”
“签离婚协议的那天，你为什么牵着她的手出现在我们家里？”
“那是……那是因为……”难道就是因为那天，张小溪的心底便认定了他这位父亲出轨，背叛了家庭，“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我还没和李芳在一起，那是因为……我想激将你妈。却没想到……她看到我与李芳亲密的站在一起，竟然更加干脆的递给我离婚协议书。我永远无法忘记她临走前，那样释然的笑容，仿佛从一个囚牢中解放出来。她笑得越欣然，我的心便跟淌血一般，针扎的疼！”
“我不相信！”她避了张大维12年，难道当初只是一个误会吗？不可能！绝不可能！
“你可以去问问你妈，她可以告诉你。终究是她舍弃了这个家，还是我背叛了她？”张大维说完，迟疑了一会，又补充道：“小溪，你妈不是一个好妈妈，但她绝对是一位优秀的科研研究员。她对国家所作的贡献，是我们这些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你要理解她。”
他的话才说完，电话立刻被挂断，手机里只剩下一阵连贯的茫音。张大维长叹不止，到底是伤害了孩子啊。
楼梯上传来清细的脚步声，几声后又停住，楼梯上李芳轻问：“小溪打来的？”
张大维收起手机仰头望着她：“她不肯接受我的公司。”
“料到了。”李芳忽然一笑，笑容转瞬即逝，“你女儿的脾气跟她一模一样。”她见张大维闻言挑眉目光复杂，她笑道：“难道不是吗？”
张大维没有说话，只是收回目光，坐到沙发上，从茶几的香烟盒内取出一根烟，静静为自己点燃，吸了一口，云雾缭绕从口鼻中呼出：“你跟正市打过招呼了吗？”
“打过了，关于丰沛想要申请新电视台是绝无希望的。正市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喝茶？”李芳迈着小步子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从他手中抢过香烟直接掐灭在烟灰罐内，“我倒奇怪，你既然同意肖颜与小溪的婚事，为什么阻绕丰沛集团发展？”
“不是同意，是无权过问。”张大维沉稳老练的脸上闪过略略不快，“我这么做，只想给小溪留条后路。”
“你这是在帮肖颜的敌人，那可是小溪从前的情敌，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心里总是不舒服的。”李芳发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眼前的男人，一直憨厚老态，可是一碰到张小溪的事情上就变得如此犀利干练。
“严马会念我的好，可是肖颜会做什么？更何况……我绝不会放过伤害小溪的人。”张大维说话时云淡风轻，眼底的复杂情绪让人一望便如临深渊，“我欠她的太多了。”
“太多？”李芳嘲笑，“你又给过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张大维反问，亦是鄙夷一笑。
“你！你给小溪的感情、你给赵雅的感情就从未对我这样付出过！我可是你的妻子，与你共度一生的人。”李芳气恼不已，转身便要上楼。
张大维连忙站了起来，朝李芳大声喊道：“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前妻，我能给你们的三种感情都是不一样的。李芳，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李芳踏上楼梯的脚步一滞，侧头对他忽然一笑：“你不了解女人。”苦笑道，“看到你跟赵雅站在一起陪着小溪有说有笑时，你知道我心里可是在流血。就像破坏别人美好家庭的坏女人一样！就像小溪心里的小三！张大维，我是平白被冤枉的！你知道我心里多苦嘛！如今整个Y城，甚至整个中国都知道Y城出了一名小三市长，你让我有什么颜面去领导别人，让我怎么去面对那些指骂的话！”说到最后伤心欲绝、气恼不已。
张大维顿时楞了，他知道她心里苦，却没料到坚强如李芳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李芳回视他一眼，转身便走上了楼。
悲伤的背影就像烙印一般在张大维的心底挥之不去，他绝不能为了张小溪而伤害眼前这个女人了。
82。已改卷第八二章 不变的只有时间
挂上电话，张小溪收起悲伤的情绪，拿出抽屉里的小镜子照了照，却发现自己哭花了妆容，一脸狼狈。她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打算去洗手间补一下妆。只是，才刚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个缝隙，走廊上便传来一声熟悉的问候声：“总经理在吗？”
“在呀在呀，宋总监。”朱小曼的声音连忙娇响。
握住门把的手顿时一僵，张小溪索性将房门重新锁上，在房门为自己苍白的脸上扑了一层厚粉。
房门被敲响后隔了好久才听到张小溪一声回应：“是谁？”
“总经理，我是小宋。”宋炎亚公式化的回应道。
张小溪亦以这个口吻回答：“等一下。”随即将化妆品收进手提袋，从椅子上起来，前去开门。
宋炎亚西装笔挺，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夹，看着像似专为公事而来的模样，只是……人们总是对他们之间从前的牵连追究不停。看到几位助理那探究好笑的模样，张小溪无奈的笑了笑：“进来吧。”
宋炎亚便随着她走进办公室，直到房门发出“嘀”的一声锁上，他才坐了下来，将文件夹递到张小溪桌前：“你不离开星欣吗？”他声音平淡，口吻更是随意。
张小溪翻开文件夹，却看见里面夹着空白的A4纸，顿时惊奇抬头望住宋炎亚。
随着他一声自嘲，她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眼里心里全都是你。小溪，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如今还不离开星欣是不是因为……我。”宋炎亚的手顷刻握住张小溪翻着文件夹的手。
她瞬间抬眼瞪住他，欲想抽出手，却不料他握得更紧：“你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这样子对我。”
“那我应该怎么样？我应该怎么样！”宋炎亚沉着声，口吻无比的沉重，压着音量，十分难过。
“不是因为你。”张小溪放弃挣扎，望着他的双眼渐渐平复怒火的情绪，只是平淡道，“你和我早就两不相欠，你何必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宋炎亚自嘲一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留在星欣？不是因为我，那是为什么？”
张小溪眼眸微敛，此刻手轻而易举的从他手中逃离，她微微恬淡的笑了起来：“我已经打算离开星欣电视台。”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宋炎亚顿时呆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小溪认真无比的神情。
她又道：“你也知道，丰沛即将新组电视台，我呆在星欣始终不合适。”
“你……”宋炎亚脸色顿时铁青又发白，“你爱上他了，你爱上他了！”这一句句不是疑问，句句笃定。
“炎亚，我若不爱他，怎会嫁他。我们结婚的日子已经订了。”张小溪认真道。
宋炎亚突兀笑了起来：“恭喜你——恭喜你——。”踉跄站起来，双手抵在桌面支撑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张小溪安静抬眼望着他此时此刻失望后悔的模样，他如今这样，是否可以理解为当初娶严诗韵绝非因为爱，既然不是爱，那就是别的。除了财，还会有什么？
望着他一步步离去的背影，张小溪心寒彻骨。他走得这一步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如今回头想来挽留她，更让她觉得寒心。
自宋炎亚走后，张小溪叫了一个外卖，在办公室内吃好午餐，随即乘上了电梯，一路抵达天台。
从天台的玻璃门往外看，一人身影矗立在围栏边良久。寒风吹乱他的发丝，吹散了他的围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