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晓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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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晓棠的故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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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虽然沧浚在有晓棠在旁边的时候对“梁爽”这个名字绝口不提,也没有向那个梁爽提到过晓棠、我和我的小店,可是……到现在为止,梁爽还从来没有来过昨夕情缘,也没有在学校附近和我打过照面,这真算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好不好?我们去放河灯吧。”
“呵呵,又妨我一天的生意哟。”
“生意天天都可以做,河灯一年却只能放一次呢!”
我点头。她微笑着捋了捋头发,然后挎着她的帆布包进学校上课。望着她的背影,我悄悄告诉自己,我心甘情愿在她的面前缴械投降,签定任何丧权辱国的霸王条款。
“放河灯是吗?我也去……顺便也会把其他同学们叫上,大家一起,不会介意吧,帅哥?”
阴魂不散的水晶……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会有这么剔透水灵的名字,如果我是她老爸,一定会实事求是,给她取名叫作阴沟或者狗屎。
“随便你,不要添乱就好……”
她甜甜一笑,外人或许会以为这一笑是对最亲密的人问候或告别时才会有的,但透彻了解水晶的我明白,在这甜得发腻,腻得死人的笑容里,藏着她最歹毒的用心。
“对了,谢谢你邀请我免费去香港旅游,我早就想去啦……另外这张Jolin的新专辑我拿去了,不会介意吧,帅哥?”
她是一个丝毫不逊色于沧浚的,顺手牵羊、反手牵猪,且从不买单的高手。如果不是因为她和晓棠的关系太铁,我发誓我早就已经用那失传已久的大慈大悲千叶掌,把她拍到冥王星上陪孤单的哈迪斯去了。
她怎么会和晓棠成为好姐妹的?这个问题就像我怎么会和沧浚成为好兄弟一样一直困惑着我。或许是因为互衬的需要吧。沧浚需要用我来衬托他的放荡不羁,我需要用沧浚来衬托我的正派高竿。这样一同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我们才能彰显出各自的特点,捕抓到各自的猎物。倘若把他和马龙。白兰度放在一起,或者让我和孔老二一路同行,都会相形见绌,黯然失色,信心全无。
这是一个有河的城市。两条河穿城而过,一名“府”,一名“南”,合起来就称“府南”河。据说这两条河在几十年前清澈见底、鱼虾可搂,灌溉滋养着整个成都平原,周边一带的工业、农业、生活用水大部分取自于此,每逢闲暇时分,一家人跑到河里洗澡、游泳、捕鲜,是那个年代少有的乐事。如果说城市是身体的话,那么府南河就是这座城市的血管。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工业化进程的加速,一些无良的企业家竟把血管当成了尿道,滚滚不尽的江水成了他们排污的理想载体,结果不到十年的光景,水还在,但是已经黑臭不堪;鱼还在,不过肚脐眼不小心朝了上;河还在,然而名字却有小小更改,由“府南河”改成了“腐烂河”。相当一段时间里,人们就是站在岸边都会被臭气熏得眼冒金星,纷纷敬而远之。
后来开始吼着叫着要环保了,那些没来得及疏通关系的黑工厂一家一家关了门,把河道当垃圾场的人也少了,于是河水的水质有了好转的趋势,晚饭过后,闲暇之时,又开始有游人流连于此了。
两河交汇之处如今已经被建设成了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休闲地带。具有新时代气息的音乐广场,骚者墨客钟情的唐式茶坊,年轻人喜好的西洋酒吧,四季常青的街边花园,有始建于元朝、别致到令马可波罗印象深刻的“安顺廊桥”,两河交汇点上还有一盏风情万种的阁楼,它的名字很写实——合江亭。
合江亭一带便是这个城市的人们端午节放河灯的不二去处。河上的龙舟沸腾过了,河边的粽子饱食够了,天色也渐渐暗了,灯笼挂起来了,河灯会便开始了。
我夹杂在这群嘻哈打闹的男女之中,看着和我一样默不作声的晓棠,心里提别有多郁闷。水晶真是一只蝗虫,张着她的血盆大口无情地啃食本属于我和晓棠的浪漫稻田——这还没完,她又招来更多的蝗虫,像闷云一般铺天盖地扫荡而过,把稻田啃成了一片只剩脚手架杆子的建筑工地。
“多少钱一只?”
水晶低头问河边摆卖河灯的小贩。
“两元。”
“哇噻,你不如去抢!一张红油皮纸糊小半截儿蜡烛,你这利润空间搬张床进去都可以住人了!”
“小姐”,其貌不扬的小贩道,“什么时代了,你思想怎么还那么落伍?现在讲的是人工成本和技术成本,我那么辛苦把油皮纸剪成莲花形状,那么辛苦把蜡烛沾上去,那么辛苦的搬到这里来,这不算成本么?我参考无数资料,充分提高河灯的美学价值,并通过无数次科学验证,确保河灯的平衡性、防水性以及浮力系统……这都不用算钱的么?”
这小贩语出惊人,以至于作为旁观者的我都被吓了一跳。水晶哪里是能忍受嘴上输人的主儿?她双眼一翻白,口中吞吐了几口恶气,看来是准备打大仗了。
其实看她和那人对咬本该是一件颇有趣味的事,但城门起火,难免殃及池鱼,晓棠还在这里,要是有什么闪失就麻烦了,况且……这是我在晓棠面前表现的机会。于是我抢先一步走到小贩跟前。
“大哥,借一步说话。”
“啊……”他打量了我一番,“还是这小兄弟有素质,多文明、多礼貌啊……”
把他悄悄拉到一边,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一张崭新的红色毛主席塞进他手里。
“大哥,麻烦配合一下。”
他惊诧地望了我一眼,但马上就领会过来,以肯定、坚定以及笃定的眼神作为回应。
我揽着他的背走回来,故意扬起了声音。
“您说我说得对吧……两元太贵了。出来混的大家都不容易,通融一步,一元吧,我们多买几个……”
“小兄弟,你说得很有道理……好,就一元一个优惠你们!”
这丫装逼装得惟妙惟肖,让我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装逼的比卖逼的更可恨。
包括晓棠和水晶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我,我顿时感觉自己脸上贴金,好象连个子都高了几个百分点一样。于是每人挑了一只河灯,一共十四只。
“哈哈,你小子有一套……让大家省了十四块啊!”
沧浚一面大声恭维我,一面在我耳边悄声道,亏了多少?
“损失惨重,八十六!”
他瞪大眼睛。
“毛主席都上了?”然后又突然释怀了一样道,“好样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能够为了在爱人面前表现自己而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哥们儿佩服你。”
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沧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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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端午(中)
更新时间201137 10:21:01  字数:2230

 不知道是跟了谁的风,现在人们不管干什么都喜欢和许愿搭上关系。平安夜要许愿,圣诞节再许愿,birthdayparty必须许愿,就是遇上了彩虹、流星或者哪家出殡都得许愿,现在倒好,连中国的节日也流行上许愿了。
端午河灯——边放灯边许愿,河灯会把愿望带给河神,帮忙实现;中秋明月——边赏月边许愿,愿望会被月亮上的嫦娥知晓,从而实现;重阳祭祖——边扫墓边许愿,难不成许着许着,你祖奶奶还能爬出来跟你聊几句,说:乖孩子,想要个女朋友还不容易?回头奶奶问问牛头马面去,看这几天有没有新来的姑娘……?
我向来不跟风,也不媚俗,所以正如先前所说的一样,我对许愿之类所谓浪漫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然而自从第一次约会,晓棠告诉了我她的那个愿望之后,我发觉自己的观点有了些许改变。这并不是说我脱离了唯物主义者的行列,只是我认为有些时候,美好的愿望只是一种感情表达的方式,是质朴纯洁恋爱的象征。我喜欢看许愿时晓棠认真的脸,也希望她有一天能听到我在愿望中倾诉的心声。这就是我许愿的目的,其他的我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不刻求也不在意最后是否真的实现。
也许你会问:你许下天长地久,会不乞求、不在意它的实现么?
这对我来说不是个问题,原因是我绝不会气血冲顶地去许下什么天长地久。如果爱情能够用愿望或者誓言来维持的话,这个社会的离婚率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高了。圣经新约上说,爱是恒久忍耐,不是求神许愿。我的愿望通常是“下一分钟看到她的笑”,“明天第一个踏进昨夕情缘的人是她”这种,很小很容易满足,而且我深深明白守株待不到兔子的道理,会自己付诸努力。比如,我许过“下一分钟看到她的笑”之后,会马上给她讲笑话;“明天第一个踏进昨夕情缘的人是她”的话,那么除非她出现,否则我会一直让店门上挂着“closed”的牌子。
我轻唤了一声,晓棠。
她转过身来,眼睛稍微比平时睁大了一点,向我传递着“什么事?”的信息。我细看她,额头的碎发舒畅地拍打在她的脸蛋上,脸蛋正白里泛着桃红,长长的睫毛伴映着水灵灵的大大眼睛,两片柔唇似张如翕之间吐纳着游丝般几乎能够让我闻到的气息。我很后悔没能用相机捕捉到这一个瞬间,这个瞬间的她是完美的,纯得透明,媚得温热,恐怕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没有能够给我如此感觉的女子了,仙子……对我来说,她是。
“晓棠,你……相信许愿会实现吗?”
“嗯?”
“在放河灯之前的刹那,如果许下愿望的话,会实现。这个……你相信吗?”
“是这样吗?是谁告诉你的?”
我略感尴尬。是我自己编的……
“是我自己这么认为的……”
“嗯,既然是老梁说的,那我怎么也该勉为其难相信一下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中听!
“唔,那我得想一个愿望了……”
她在说要想愿望的时候小心地看着我,说完之后又马上把头转到了一边。
“我想好了,”她微笑着凝视着江水,语气从顽皮向宁静过渡,“我们一起去放吧!”
“马爹!”
“嗯?”
“我的还没想好呢,有劳你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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