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忘拿了,你们等一等我哈……”
前一秒钟还抱着老北京的我,下一秒再次把衬衣罩在了头上,全身有规则地打起摆子来。
香香看来是完全无法接受了,“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香香的抱怨声引起了晓棠的注意,然后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咦,是沧浚啊?这位是……”
“呃,是我的一个朋友,叫柳香香……”
“好哇……背着水晶跑出来约会,当心我告发你……咦,这位拿衣服裹着头的也是你朋友吗?”
“啊……是啊……他刚从阿拉伯留学回来,还不太适应抛头露面的生活……”
我使劲点头表示同意。
“阿拉伯不是只有女人才蒙面吗?现在那里的男人也这样么?”
“这个嘛……他在阿拉伯学的是女性行为学……”
“哦,这样啊……你好!”
我从衣缝中看到她向我伸出手,于是畏畏缩缩地和她握手,然后赶紧把手收回来。她似乎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转身面向沧浚,看来总算是稀里糊涂蒙混过关了,我长吁一口气。
“对了,刚才路过的时候我看见昨夕情缘关着门,老梁不在吗?”
刚掉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我感觉大脑发烫,四肢发冷。
“他么……昨晚多喝了几杯,现在八成是在店里睡大觉吧……”
好兄弟,说得漂亮!
晓棠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是母亲在生儿子的气,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哼,就知道睡……不如我把他叫过来吧,他肯定一直睡觉都还没吃饭呢……
这段时间社团里为我们高三即将退出的老社员排练cosplayshow,我忙得好长一段时间没找他了……
老梁这家伙该想死我了吧……”
她从单肩帆布包里拿出手机拨号,我立时感觉膀胱肿胀,尿道拥堵,渴望尿遁。
电话声响起,全场一片寂静。
忙乱中我把手伸到裤包里想按拒接键,鬼使神差却按成了通话键。晓棠对着她的手机喂了一声,我的裤包里同时传出她微弱的声音。
我吓坏了,赶紧再次把手伸进裤包进行补救,这次我按到了扬声器。
'喂……'
'喂……'
'喂……'
'喂……'
两个音量大致相等、语速保持同步的声音回荡在KFC里,延迟不超过0。3秒。
晓棠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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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侥幸
更新时间2011328 10:47:05 字数:2616
很奇怪的是,这时候我没有像先前想象的那样,发狂地在地板上刨洞。整个大脑晕晕的,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以后坚决不用NOKIA手机了——什么键位设置嘛!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濒死状态吧,科学家说,人在预感到死亡的时候,往往会异常冷静地分析问题,并找出一些问题的症结所在和解决方法。
我倒是找到了解决方法,只不过有一点偏题。
晓棠挂掉了电话,我的手机扬声器则发出“嘟、嘟、嘟”的忙音。
“你……”
还是沧浚反应快,他向晓棠解释:“是这样的,我这朋友手机卡是阿拉伯联通的,在这里用不了,所以我暂时借来了老梁的手机……”
他在桌子下面踢我的脚,我赶紧点头附议。
这时候的香香肯定来没来得及搞懂我和沧浚在演哪一出。首先,我虽然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但没有告诉她我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所以晓棠对她来说是的问号;其次,我在短短半小时里性情大变,又突然去了一趟阿拉伯,这实在难以让她理解;最后,晓棠提到了关键词“老梁”,“昨夕情缘”,又拨通了我的手机,这更让她感到费解。
其实通过思考是可以分析出事情来龙去脉的,但香香显然不愿意折磨自己的大脑皮层,她决定用更直接有效的方式来得到答案,这个方式叫作——提问。
“请问……”她望着晓棠,“你说的老梁,是叫梁平吗?”
晓棠惊讶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梁平的朋友啊……他就在……”
我赶紧用脚踩她,这才发现沧浚的脚已经踩在了她的脚上,而我踩到的是沧浚的脚。经过沧浚的大力开山和我的隔山打牛,香香好象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立时间哑语。
“他就在什么?”
“他就在……他就在……”在撒谎方面香香可以说是一个准弱智,情急之下她竟然望着沧浚,支吾着问,“你说啊……他就在什么?”
沧浚断然没有想到香香会这么快就又把接力棒扔给他,一愣。然而不愧是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他就在学校旁边开音像店嘛,附近的学生大多都认识他,很合逻辑吧,哈哈……”
晓棠怀疑地打量了香香一周,“你……不是高中生吧?”
“我不是,我是……”
大力开山,隔山打牛,然后沧浚代言。这一系列动作已经几乎成为了既定模式,每当香香有可能失言的时候便有条不紊地自动执行。
“她是C大的学生,学的是男性行为学……”
“哦,这样啊,”晓棠一脸疑惑的表情。其实别说她,就连我也想问沧浚:在你的脑子里,大学里的专业就只有两性行为学吗?
晓棠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陈晓棠,还请多多指教!”
沧浚见机行事地补了一句,“她是老梁的女朋友。”晓棠和香香这对冤家握了握手,也就算是第一次和平见面了。
晓棠去她刚才坐的位子上取书,之后回来对沧浚说,要不咱们一起去找老梁吧,没准儿能给他个惊喜。
沧浚嘀咕了一句,惊喜……其实你已经给他了。晓棠问他说什么,他连忙说没什么。
“你们……吃完了吧?”
桌子上除去那只被我啃了一半另外一半还没来得及啃的老北京,其它的东西已经基本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呃……吃是吃完了……”
“那就一起走吧,香香你也去吗?”
香香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于是大家都站起来——除了我。
刚才被香香横插一棍子,让晓棠暂时忘记了我的存在,此刻我这么突兀的表现立刻又赢得了她的注意。
“你这位阿拉伯朋友……”
不等晓棠发难,沧浚抢先解释(其实更应该称为狡辩),“他在练瑜珈呢,别管他咱们走吧。”
晓棠却不依不饶地问,练瑜珈怎么一动不动缩在那里呢?沧浚又解释说这和少林功夫其实同出一门,有内家、外家之分,咱们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是瑜珈的外家功夫,他练的是内功,滋阴壮阳的。
晓棠“哦”了一句,看来对沧浚的回答很是不满,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被沧浚连哄带赶地忽悠走了,香香跟在后面,临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偷偷看了我一眼。
……
当晓棠一行敲门的时候,我早已完成了抄近道回店、换衣服、铺好床铺等准备工作,为了伪装得更加逼真一些,我甚至还灌了几口江津二锅头。
推开门,穿着睡衣醉眼迷离的我(伪装效果、伪装效果)揉了揉眼,佯装很惊喜。
“晓棠,你怎么来了!”
香香着实被我的演技吓了一跳,眼睛和嘴巴的形状构成了一个麻将牌里标准的三筒,她很可能正在猜测是她自己撞了邪,还是我使用了忍者才会的分身术。
晓棠蹦到跟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二话不说就在我的脸上印了一个“madein晓棠”。
“想人家了没有?”
“想了想了……想得都……”一时找不到适当的措辞,我瞥见角落里那瓶刚扪了一肚子的二锅头,顺口说道,“想得都每天借酒浇愁了!”
晓棠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撒娇地说“讨厌,就知道哄人家”,愉快地拎着我进了门。
女人就是这样,你讨好她,她会说讨厌;你骂她,她反而会说“好”。
好哇,你小子今天是皮子痒了,让老娘给你挠挠……接下来飞到你脸上的是什么物体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一次算是躲过去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晓棠手持一把砍刀,声称要来收拾我这个负心汉,我全副武装的站在她面前,惟独双腿之间没有装甲掩附,于是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买了本《周公解梦》,可是从头翻到尾也没找到一个靠谱的解释。
这个不详之梦开始让我心神不宁,尤其是随着香香不断的造访和晓棠的随机抽查,要是哪天碰端了让晓棠看见不该看见的事情,我真是跳进府南河都洗不清了。
好哇梁平,你这家伙居然敢背着我和其它女人有一腿……有了新奶就忘了老娘是不是!
不是的,晓棠,你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少给我来那一套,你就纳命……根子来吧!
刀光血影,手起刀落,惨叫一声,成了公公。
那种情况绝对不能让它发生,且不说老爹老娘年纪也不小了还等着我给梁家开枝散叶,我自己对下半生的幸福生活也是抱有一定期望值的,要是就这样被《一剪梅》,我真的会死不瞑目。
这段时间我经常和晓棠去Green’sCoffee,我故意说想喝咖啡,然后微笑着任由她用粉拳在我身上撒娇锤打一番,甜蜜地对服务生说,一壶“巴黎香榭”。有时候她会心血来潮地改喝“蓝梅情深”。
我不禁回想起“我们的曾经”,那时候来这里翻饮料单的时候,我经常不征求她的意见,只顾自己的口味点Java或者Cappuccino,她也从来都抱以默认的态度。或许那时的我压根就没有想要带给她更多的快乐,所以也就从来都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快乐——我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一杯简单的花果茶能带她带来这么多的快乐。
而现在我决定重新来过:享受她的喜怒哀乐,为她的任性买单。我要让她拥有一个不一样的我,要让她得到她应该得到的爱情。
在跃层阁楼临窗的小桌前,我凝视她在阳光映射下焕发着青春活力和充满爱意的小脸,陪她饮下一杯又一杯。
“笑什么啊,老梁……我脸上有笑话吗?”
我是笑自己的幸福啊,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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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家有严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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