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晖在这个狭窄空间内,在这个特殊境况下,对我施加了一个短而有力的心理战!我猝不及防,于是乖乖缴械投降……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关于信任与否的问题。
他所做这一切,不过是想知道,我之前和古蓓薇是否认识……
“你不认识她!”宁晖不知是在确认还是继续怀疑。
“不认识!”我又摇了一下头。
“任务布置会上,你看着她的照片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见她……”宁晖步步紧追,我恍然大悟。原来不信任的种子在那一刻起就已经埋下。
“我在我的心理教官办公室里见过古主任的照片。岳教官,照片摆在他书架里,若是你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看!”我立刻回答。
“那么,为什么组队时她执意选了名单之外的你?”
宁晖的这个问题让我很吃惊,我丝毫没有掩饰的将表情全部展现在脸上。电光灭了,眼前还残有眩光,发出七彩颜色。我忍不住闭上眼,泪腺自动分泌出液体。
“她不是心理教官,是不是?”顺着宁晖的问题,我得出这个结论,“大队队员名单都属于保密级的,只有达到一定的行政等级才能接触!”
我这是在回答宁晖的问题,古蓓薇能知道我的存在,只有可能是因为她能接触到队员名单。但是除了特种大队内部干部外,其他从属或兄弟部队里一般级别的人是不可能获知这一信息的。这就说明,古蓓薇的军衔很高,高到远超出一个心理教官所能授与的最高阶衔。我保守估计,她至少是少将级别,或者更高……
“她不是!”宁晖爽快承认,“心理教官是她的保护身份。”
我本想追问古蓓薇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却在张口瞬间突然明白过来,愕然转问宁晖,“你之所以不信任我,是因为不信任她?你以为我和她是一起的?你为什么不信任她?”
“别问了,妞儿,”宁晖没有直接肯定或者否定我的猜测,黑暗里他的声音静静传来,似躲避似保证,“我说过,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好好聊聊。”
说完,他拧亮了手电抬腕看表,对我笑了笑,“浪费了五分钟……”然后跨上台阶,开始搜寻开启机关。
惊愣交加下,我只有哑然……
作者有话要说:这点肉渣渣,算不算肉?
本来想肉得厉害一点,但是一来考虑到最近JJ风声很紧,二来考虑要是真肉了宁同学估计要被冠以‘渣男’之名,三来,时间安排的太紧,太快就结束的肉肉会让宁同学就转而化身为‘秒射渣男’……所以,就这么招了……
唉,这是男主女主唯一一个可以亲密接触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屈啊~
、第 29 章
第三道血迹。
我憋着一肚子的气,我很有情绪,对宁晖!
可是在这种情势下,我别无他法。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任务结束了,我会如他所愿的跟他‘聊聊’!新帐旧账,拖下去不是办法,是该好好理一理了。
而且此时我更想做的不是和宁晖算账,而是打探古蓓薇的身份,还有,为什么宁晖会不信任她?难道她是高级潜伏的敌特?
不像……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这短短时间内,宁晖已经找到了机关开启的方式。只见他摸到铁盖底下某一处,掰出一个铁环,然后回头看着我悄声吩咐,“关了手电……”说着,先将自己的关掉。
我依言,但大拇指依旧扣在开关上,以备不时之需。
黑暗中听见一些金属摩擦的声音,那是宁晖用力向下拉着铁环,稍后,有些耳熟的机括声传了来,跟着便是很轻很轻的铁盖滑开的声音。
出口应该是露出来了,但是,我依旧什么也看不见。铁盖的那头,还是黑暗……
一股浓郁的腐烂之气涌了进来,让我一时呼吸停滞。但,这不像是尸体之类有机物分解时发出的腐臭。
我轻而缓慢的靠近,脚下触到第一步台阶时伏低身体,似夜行的猫一般爬上几级石阶,然后准确紧贴着停在宁晖下面。
一只手摸来,触到我的肩,我反手迎上,本来只是想示意而已,那只手却顺势握住我,紧紧的,捏得我五指生疼。
连心也似有点疼痛……
他松开,用手背贴在我的脸颊上,我嗅到他指间淡淡的烟味,不由闭了眼。摩挲几下后他将手收回,我只觉身前一松,微有风声拂过身边,那是他轻巧动作带起的气流。
宁晖已经钻了出去。
我屏住呼吸凝神细听,还好,除了他动作的声音,没有其他异响。
我再往上爬了几步,宁晖的手电便在此时亮了起来。我仰头,从那直径一米的洞往外看去。宁晖站在洞口的一侧,边缓缓转动身体,边用手电扫着身前景物。
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动作很慢,很慢……
~
我忍住好奇心,等着宁晖的命令。他整整转了一个圈以后才对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跟进。我迅速爬出洞外,手指探出洞沿时,摸到绵软之物。缩回手,拧亮手电,我边将头伸出洞口,边用手电照去。
先入目的,是一个扁而圆的东西。它静静立在我视线最近处,反射着手电光的深绿色表面并不平整,有的地方凹了下去,有的地方露出斑驳的白色底子。
一只手伸过来,将那样东西捡了起来。
我问,“是什么?”接着整个身子钻出了洞,站在宁晖身边。
宁晖没有回答,只是将它直接递给我。捏在手中后我轻松将它辨认出,这是一个水壶,铝制的军用水壶。
我低头看着水壶原先所立的位置,又看见一样东西,圆圆鼓鼓,金属质地,如之前那只水壶一样将落在它身上的手电光反射了一部分。
“头盔?”我猜。
确实是一个头盔……哦不,不止一个……
在我手电扫射范围内,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头盔扣放着;手电电光范围之外的,不知还有多少。明暗的地界中,它们阴森而毫无生气,像是一个一个的坟头。
头盔不是直接摆放在地上的,而是落在我之前手指触到的绵软物体上。那是衣服,确切的说,是棉衣,浅浅的黄色,被折叠成端正的方块,领口和袖口都露出深褐色的外翻的皮毛,领部还有带着皮毛侧翼的帽子。
头盔的右侧本是安放水壶的位置,它的左侧则有一根皮质子弹带。
我忍不住依照宁晖之前动作,用手电将周遭扫了一整圈。
这是一个接近规整的圆形的空间,石壁材质与乱葬坑处的略有不同,是花的,白色的底子上布满黑色斑点。我们出来的洞口则在这个圆的圆心位置,手电堪堪能照到圆的边缘,也就是说,这个空间直径在50米左右,我飞快心算出它的面积来,接近2000平方米。
这么大的地方,摆满了我之前描述的那一套衣帽等物,整整齐齐,连各样物品的摆置顺序都一模一样……
我沉默,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我此时的心境。
水壶还被我抓在手里,我看了看,没什么出奇的。但是壶底刻着花印,不过磨损得厉害。
那是一个长条形的花纹,能辨认出来的先是一个圈,类似字母O,底下是V的模样,紧贴着像是中国字‘工’,不过是倒置的,上面的横比下面的长,一小段空格后,便是一个方方的菱形。
我搜寻记忆,没有丝毫线索。看来,这段花纹代表的意思只能请专家来做鉴别了。顺手将那只水壶塞进背包。
“这里是朱投遇袭的地方!”
宁晖一句话惊醒了我,我小心越过障碍来到他身边,只见他左侧地下一片狼藉。
七八个头盔东倒西歪的翻在地上,棉衣也四下三散开好几件,看着真像是一个个人东倒西歪的趴着卧着。到处都是血迹,大片的、红色的血迹,或溅或洒,触目惊心。
“应当是朱投发现了通道,追到这里,出洞的时候被偷袭了……”宁晖沉声做着推断。
“是谁,”我涩着嗓子接着问,“偷袭了他?”宁晖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他是不确认还是没有头绪。我继续猜,“是那第四个人么?他杀了自己两个队友,然后躲在这里偷袭了朱投?”
这次宁晖没有教训我要少假设多观察,他微微点了下头,接着转动手腕,手电电光缓缓移动起来。
我盯着他手电照射的地方,突然有些发懵,这里有些不对头……宁晖应当也是发现了,所以一直照着,默不作声的思索。
地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拖曳的痕迹,似有人用重物扫出一条道路。所有的挡路的东西,棉衣、头盔,或者水壶与子弹带,都被排扫开来,露出石质地面。
地面应为石灰岩,灰白色,因此清楚的留下了一道艳红的新鲜血迹,已经半凝固。血印成长条状,初时浓,越拖越枯,似书法中的涩笔一般。如果不是知道朱投强撑着又回到了之前的乱葬坑里,我会得出朱投在这里被袭击后又被袭击者拖走的结论。
手电光追着血迹一路延伸,一直到边缘地带,接着宁晖收回手电光,照着他脚下的一块地面。他突然蹲了下去,用手摸了摸地面的某一处。
我问,“怎么?”
宁晖没有回答,只是调整了光的射角,我跟着看去,很仔细的看,发现一块浅浅的印迹。
“水迹,”宁晖做着判断,“石灰石吸水率高,水都被吸下去了,应该是朱投留下的……”
被他这样一提示,我也在那长长的血色拖痕中发现点状圆印,很稀少,不太容易看出。
“来,跟上!”宁晖一声吩咐,举步沿着痕迹走去。
我紧紧跟着宁晖,忍不住将封一平给我的探路棒自背包中抽出握在手中。
~
宁晖一开始还因小心而走得慢而谨慎,渐渐的,越来越快。但我们落脚都极轻,不想惊动身边的黑暗。
突然在我们俩‘嚓嚓’的脚步声中穿插了另外一种细微而密集的声音,很奇特,像是长而尖利的指甲在抓挠墙壁。它虽然细碎却有极大贯穿力,初时小,旋即变大,从我们前方的黑暗开始蔓延开来,直至将我们团团包围。
它刺着我的耳膜,似有蚂蚁在血管中乱爬一般,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宁晖停下,身子微微伏低,然后用手电照向前方,那声音似乎弱了些。我们此时已经离边缘石壁很近,光圈正停在我们前面壁上,映出一个圆形的光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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