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笠绿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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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箬笠绿蓑衣-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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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所欣赏的那家南方球队到来,他们准得儿变成一帮“糙”哥,我这样想,不慎把此不祥之秘漏给了身边的学生妹,她们一下变得反动起来,居然摆起了地头蛇的作派扬言要和我算帐,我说足球是没有国界的,米卢倡导“快乐足球”,看球时能做到“心中无足球,心中有快乐”那才是最重要的,她喝了一声“南斯拉夫疯子!”又附送了一句“鸟人!”
北京队果然率先进球,进球的7号球员脱了衣服像乳羔一样在球场上撒欢,客队的守门员一脸沮丧地坐在地上。
散场的时候,球迷们吹着哨子打着鼓欢呼着向他们致意的球员的名字,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冲向一拔儿峰乱的人群,同他们扭打起来。这时,有人狠狠地撞了我一下,我险些倒身在汹涌混乱的万人铁蹄之中。
“他妈的小心一点,瞎了?”学生妹帮腔道。
一帮人哗啦啦围上来,“扁他。”
“干什么,干什么,干嘛打人?”无数个拳头向我奉上大礼,我嗷嗷着倒在座位上。
“谁他妈的打人?”高耳鸡从被人群挤散的另一个走道越过看台,向这边冲,他这么扯着嗓子一喊,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我他妈的打人,咋地?”那帮人嘻嘻哈哈地翘着,“连你一块儿打。”
我怕高耳鸡吃亏,拖住他往人群里退,另外几个学生妹见势不妙赶忙去找就近的警察。
“就是他,往死里打!”那帮人吼起来,拎紧暗藏的啤酒瓶子又往我身上、头上铺天盖地地一阵暴揍。高耳鸡也星星点点挨了几粒拳脚,逼得他把半年没用的弹簧刀都抽了出来,往为首那个绣龙的跛子臂上一阵猛刺,那帮人倒退了几步,一呼而散。
警察逮住了我、高耳鸡和绣龙的跛子,一起把我们押向了看台下面的治安室。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老警察一边抽烟一边向跛子发问。
“关东跛。”
“真名?”
“关震。”老警察沙沙地记在一个软皮抄上。
“你为什么先打人?”
“他向我们球队扔了一个矿泉水瓶子,我气不过,就碰了他一下。”
“碰?头都打破了,还说是碰,那我也碰一下你,怎么样?”
“……”跛子低下头,捂了捂血淋淋的手臂。
“都半条腿走路了,还这么凶。”老警察审时度势,又转向高耳鸡发难。“那你呢,干么带刀子,而且还用刀子扎人?治安管理条例中明文规定球场上是不能带违禁物品的,你却明知故犯!”
“我接受国家的罚款,”高耳鸡也捂了捂头上的血疤,咧了咧嘴,运用他世道的智慧道,“他用矿泉水瓶打伤了我的表哥,当时我表哥正要进球,这一扔,得,你知道,咱北京队少进了一个球不说,还险些让他们打个反击往咱北京市民的脸上抹黑。”
“你表哥?嘁。”关东跛撇了撇嘴。
老警察一听来了劲儿,“是杨大头吗?那个球我看过了,必进球!他妈的,哪个死王八羔子搞破坏——八成是XX队的暗探,那个该死的卵水瓶子一扔,煮熟的鸭子飞了,可怜杨大头他……他右脚骨折,光荣负伤,恐怕又要四五轮上不了场了,那咱北京人——哦,哦……”老警察拍了拍脑门,从一下进入的状态中来了个紧急刹车。
“从部队跑这么远就是来闹事的吗?听说英国和阿根廷就有你这类人,调皮捣蛋,滋事生非,惟恐天下不乱,典型的足球流氓!你喜欢你们的球队可以,但不要到北京来撒野,几千年文明的北京不欢迎你这类屁股都没擦干净过的野流氓,就是毛主席的老乡,也说不掉情。”老警察为高耳鸡的说词所动,表现出了明显的地方保护主义色彩。
“我也接受国家的罚款。”关东跛老老实实地说。
高耳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关东跛脸红脖子粗地瞪了他一眼。
“还有你呀,不管杨大头是不是你表哥,刀子可不长眼睛。”老警察难掩喜悦地对他板起了适才的面孔,耍宽大的面筋脾气平衡道。
高耳鸡又忍不住笑了半声,另一半硬是给憋了回去。关东跛重走他的高尚爱国主义良民路线,居然也起了作用,他把老警察的工作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这对默默无闻战斗在一线岗位上尽三十年绵薄之力的老干部来说无疑是一种绝高的褒奖,况且情愿接受罚款也是对他工作的尊重,甚至包含了任他从中鱼肉杯羹的嫌疑,他第一次那样说话,正是投其所好,看中了他的那种心理弱势。如今关东跛也这样说,这是对他成功的佐证,他颇感得意,也为脸红脖子粗的拾人牙慧的关东跛感到自卑。
高耳鸡交了一百块钱罚金。关东跛临走的时候扬扬拳头,低声地说了一句话,高耳鸡又要冲上去,我和学生妹们拉住了他,回家的路上我们送几个学生妹到中转站,然后跟高耳鸡又去了趟医院。
我分明看到,在我被打的当时,吴笠蓓戴着眼镜嗑着瓜子还是一动没动,只到我被老警察“请”入治安室审讯。
据我估计,那帮人决不是为了扔矿泉水瓶子才和高耳鸡起了冲突,其中一定另有隐情。看那情势,定是吴笠蓓挟嫌报复。


20 青春不解风情
更新时间20111225 16:16:49  字数:3618

 青春不解风情
上人生的旅途吧。前途很远,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面前才有路。
——鲁迅
这一段时间,高耳鸡成了摄制组炙手可热的红人,经过他的那张装了风刀一样的嘴皮子,摄制组净增了几百万的收益,而高耳鸡通过孙发亮之手也从中渔利不少,当然这样的私秘高耳鸡没有直截地说出来,他掩饰不住的牛叉劲儿就是答案。
那帮学生妹有事没事地也常常带几个狐朋狗友往这边闹和,高耳鸡不在的时候,她们就拉我和她们打牌、消夜。这几个女学生十分开放,严格地说,是放Dang。开始赌谁输了谁学一种动物的叫声,弄得子丑寅卯申酉戊亥的五禽戏表演不绝,活脱脱的大宿舍变成了一个动物园;后来赌谁输了谁脱裤衩跳艳舞,裤衩没有脱,一支艳舞倒是跳得出神入化技压群芳。
我忘记不了吴笠蓓,却禁不住和这帮学生妹厮混,在摄制组呕心沥血不辞辛劳地挣到的一点钱都用到了和她们赌博耍玩上。我那头缠绷带的难产的《模范街丑闻》犹嗷嗷待哺,而福尔摩斯探案集也睡在襁褓数月没有和我谋面。我问自己,当有一天病入膏肓的时候,你还会乐此不疲地堕落下去吗?可是我爱女人,更爱她们慷慨无私的奉献。“女人一度是你的理想,你现在白白地拥有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而且,当她们**的刹那,你不正为这一瞬间而长久地得意吗?当时,你舒口气的时候,那恰好是毕业后压抑了两年的欲望的纪念,被人施爱而且是被数人施爱的非主动的自然的辉煌的一刻就发生在这里!这怎么能算是堕落呢?而睡梦之中,偏偏有一种声音叩问:‘你愿意堕落,就自甘堕落吧。’”我一时陷入矛盾之中。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叉腿仰天睡在凉席上的发巾妹:“你们功课不忙吗?”
“不忙的时候忙,忙的时候不忙。”女孩子阴阳怪气的话让人琢磨不透。
“据说,你们学校的图书馆十三楼每逢周末就举行一次女性沙龙,巩俐都去过一次,你也经常参加吗?”
“去过,两次。”
这帮“学生妹”,果然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冒牌货!中央民族大学舞蹈学院的图书馆压根儿就没有十三楼。
那么,她们是干什么的呢?难道是被高耳鸡“集体承包”的吗?这一段时间,高耳鸡有了钱,在安贞门租了一套国际公寓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如此看来,这帮美其名曰为“中央民族大学舞蹈学院”的学生妹,很可能就是高耳鸡在那儿的“关系户”,有了这些关系户,高耳鸡连他的前处女女友都不找了。
有几天我发高烧,精神恍惚,滴米不进,“学生妹”对我也失去了耐心,只想赚我的钱,很少过来看望,反倒是孙发亮表现出了少有的体恤下属之情,拎着两大袋水果嘘寒问暖。我知道他真正关怀我的病不是很真,要我起来赶快帮他干活那才不假。
躺在床上,我忽然想起,我在看台上被那群流氓暴打之前,吴笠蓓和那群流氓几乎是同时来到看台上的,而且他们都霸占过别人的位子,目标也直接扑向了我,而且绣龙少年在指挥他的同党作战时还狠狠地说“就是他”,吴笠蓓嗑瓜子一动不动……
我太相信吴笠蓓了,我在看台上挨揍绝非偶然,吴笠蓓来,可不是低声下气再次向我求情来让我回心转意突发忏悔的,她对我的爱已经彻底走向了一个极端,她无法容忍我对她的感情轻描淡写三心二意,我一次次欺骗了她,伤透了她,她不堪屈辱,现在饱经风霜历尽千辛跟我到这里来,就是要我知道她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消遣随意慷慨的省油灯。
她不是处女了,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二奶也和我一切毫不相干,她找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颜色,我心安理得、自作自受。
一个人爱得越深,就恨得越切!
吴笠蓓的影子在我的脑子里闪耀着,说不准我对她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一个巨大的反问在问向我自己:你真的需要处女吗?亦或者说你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贴着商标的只具外在形式的女人,而在你内心深处,却希望原本那些曾和你友好相处心灵交会光彩无限的女人为伴?处女与吴笠蓓的影子错综复杂地闪现:我是吴笠蓓,我是吴笠蓓……我不是处女,我不是处女……,忽而一种声音响了起来,那是吴笠蓓指着我在二奶村怒骂:“你要找你的处女,就去找你的处女吧。”忽而又一种声音响了起来,“处女,我不再需要处女了,我只需要你这样一个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的我最珍爱的人!”
那种声音逼近,逼近,“既然我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我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
我躺在床上回复着旧梦,处女和吴笠蓓的身影消失以后,又一个人的身影爬了进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的梦中还有一个福尔摩斯,他现在邋遢极了,正蜷缩在我深梦的隧道里,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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