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门派服装,手持长剑,目光呆滞无神,剑光闪,直刺向姑布语。
诶?这张面孔,有些眼熟,好像十五年前,那个扬剑刺杀爹爹的人!
剑至身前,他一闪,到他身后,目光呆滞的巡视屋子,看到墨惜璃,剑又直直的刺向她,姑布语忙一掠将墨惜璃拉到一旁,剑又落空。
持剑人转身,又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继续刺向他,招招毒辣,但显然不是姑布语的对手,只见那一抹墨色的身影灵活的在他身边一闪一闪,将那呆滞的持剑人显得更加笨拙。
而那富有骨感的手指在持剑人的身上点了点,却不见效果,不管点哪个穴道,他都不受影响。
怎么回事?姑布语疑惑的看着那张面如死水的脸孔,想从当中看出些什么,可他的眼睛暗淡无光,一点神采都没有,并且他使出这么狠得招,身上却无一丝杀气。
像个没有魂魄,抓住目标就咬住不放的僵尸,极其难缠。
墨惜璃手扶腰间,纤手一甩,红色的长鞭扬起,抽打在来者握剑的手上,那只持剑的手已经皮开肉绽,却见伤口竟是黑色的,连他流的血液,也是黑色的浓汁。
剑依旧稳稳地握在他的手上,不因那一狠烈的一鞭子而松手将剑掉落在地,仿佛剑已经镶嵌在他的手中一样。
姑布语拉住眼睛睁得溜圆的墨惜璃便往屋外跑,却见屋外有许多人都在战斗中,那些来者与那人一样,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无觉。
当他们跑到爹爹的庭院处时,墨叔叔与爹爹也在战斗中,小娘亲在苏璃阿姨旁边保护她。
墨叔叔的音刃一道道的落在来人身上,而爹爹一剑剑的刺过来人的手臂身体。
他们与对方纠缠着,没有一招是致命的,对方身体满处是伤,同样流出来的是浓黑的液体,虽是伤痕累累,却依旧不惧冲上来。
身后的人追上来了,姑布语出手生生将那只握剑的手反向拧过去,骨头咯吱一声脆响,剑刺入持剑人的胸膛,一招致命。
黑色的液体由剑上滴落在地上,他终于停下了,目光中没有闪过任何情绪。
剑拔出,浓黑的液体喷发而出,他直直的倒地,胸口如同一个喷泉一样,突突地冒着黑色液体。
几人不禁震惊的看着这个画面,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一会,黑色液体喷发的越来越弱,变成缓缓流出,而那人却变成了一副软皮,贴在地上,隐隐约约可见那纤细的不能再细的骨骼微微撑起着皮囊。
那种细可以让人忽略,姑布语干裂的嘴唇微微启开,目光震惊的看着这副皮囊。
是什么情况,难道他身体里只靠着那些黑色液体与那细的可与细条树枝相比的骨头支撑着皮囊?!
倏然,胸膛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黑乎乎的一个肉团扭动着从他胸口处爬出来,看着恶心极了。
脑袋突然闪过一道光,这虫子在人身体里?跟自己看的电视里那种蛊虫很像,难道这个就是……蛊虫?!
姑布枫与墨古铭也将来人解决掉,只见手持剑走过来,黑色的液体滴答滴答的顺着剑从剑尖处一滴一滴的落下,神色冰冷的可怕,令身后的墨惜璃打了个激灵。
“爹……这,可是蛊毒?”姑布语指着在那副皮囊上蠕动的虫子。
“应该是,可是这是南疆那边盛行的,中原无人会练,是什么事情,什么人,竟会下如此狠手?”姑布枫凝眸分析着。
“看他们的样子,眼神空洞,面如死水,全然就没了魂魄似地,而出剑招招狠毒,却感受不到一丝杀气,难道被人控制了?”说到这,姑布语本想问爹爹会是谁控制他们,与山庄有何怨仇,忽然脑海浮现出一个人,就是西陵玥。
而姑布枫一听到这个,也想起了西陵玥,她离开的那些年,莫不是去了南疆?
两父子对视,相似的两双冷眸交流着。
“庄主。”程良沐掠到院内,身后一剑刺过来,话还未说完,又要陷入战斗。
“杀!”姑布枫声音冰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杀了。
程良沐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剑准准的刺入要害,那人也是倒地流出墨黑色的液体,随后变成一副皮囊,程良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这好好地一个人就这么变成一张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告诉其他人,不必纠缠,直接杀了。”
“是!”程良沐领命,足下一掠,消失在庭院中。
“墨兄,抱歉,牵连了你们。”姑布枫神色愧疚,两次山庄出事,都牵连了他们,日后恐怕他们也会麻烦不断。
“姑布兄讲此话未免客套。”墨古铭听姑布语的话,也猜出的是谁,他又像多年前一样,对自己露出这种神色,轻叹了口气,道:“我先带他们下去休息,我想你们父子应该有话要说。”
说罢,便带着三人离去,消失在长廊中。
“哼,她总算要出现了!”姑布枫目光阴骘,望着浩瀚无垠的夜空。
皎皎月光点点繁星,多么美的夜晚!
却总是在这般美好的时候,出现些扫兴的事情。
爹爹这个样子,忽让他忆起了多年前血案过后时的样子,他那么在乎姑布山庄,完全丧失了理智,非要将她找出来!几年的时间,始终找不到她,终于听进了自己的话,等待着她自己出现。
不过,这一等,竟是这么久,看来她似乎做好了一切准备。
“庄主,这些,该怎么处理?”程良沐端着一个大盆子,里面蠕动着许多黑色虫子,看着让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先留下,封好,莫让那虫子出来,待戚非来了让他看看。”
戚非!他要来!姑布语瞳孔放大,眼前浮现起那已经模糊的容颜,那年一别后,就在没有见过他,连他的样子都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他白衣胜雪,飘逸如仙。
心莫名的快了几拍,嘴角抿着扬起淡淡的笑容,全然忘了山庄发生的事情。
“语儿,语儿。”姑布枫遣去属下,叫着出神的姑布语。
姑布语回神,“啊?”
“过些日子,你戚叔叔就要来了,正好让他看看你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发生那样的事,大夫都看不出个究竟。”姑布枫心里有事,没觉察到姑布语在出神时眼中的异样。
“恩……”他垂眸,将快乐期待的情绪隐藏在低垂的眼眸中。
“往后,可能会发生很多事,会比这次的更加凶猛,爹爹一定会保护好你和你娘亲的。”姑布枫拍了拍姑布语的肩膀,目光坚定。
姑布语感动的一把抱住姑布枫,他又想另一个时空的父母了,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姑布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随后目光温柔,轻拍着他的背。
虽然他外表看着沉稳成熟,都这么大了,还是会像小孩一样,抱着他。
女孩子,本就跟爹爹更亲些,她依赖父亲的宽厚肩膀,依赖父亲的那种安全感,对父亲有着无限的崇拜。
即使成为姑布语的陆珊,都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还是这样。
“爹爹放心,语儿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娘亲,不会让爹爹担心。”他知道,爹爹心里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而西陵玥专挑他在乎的来伤害。
“也一定会替墨叔叔保护好苏阿姨和惜儿的。”姑布语的话,说进了姑布枫的心坎,这也是他心里所想的。
墨古铭虽武功高强,但是身边还有一个不懂武功的妇人及一个女孩,为他带来这么多事情,真是……想着,眼中又掠过一丝愧疚。
“语儿,为什么你不问爹爹她与爹爹有何关系?你难道不好奇么?”对于西陵玥,他只字不提,而他的儿子,知道是她,却一直也未追着他问。
“当然好奇,只是爹爹想说时自会说,不说当然有不说的道理,语儿又何必给爹爹多添烦恼。”姑布语轻松地说着。
姑布枫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浑身轻松,心里为他的体贴懂事而欣慰。
第七章 可疑
话,没来得及说,再说便不知如何说起。
墨惜璃的笛音众人都见过其对姑布语难受时的效果,墨古铭说,他的音刃置人于命,而她的音刃却是舒缓人心的良药。
夏婉儿与苏璃打趣着她说,她的曲儿能让姑布语减轻痛苦,是因为那曲中溢满了她对他的爱~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三个人中有夏婉儿与墨惜璃这两个活泼好动份子,苏璃再温文尔雅的淑女,也被她们的气氛带动着打趣几句。
自那天起,墨惜璃便变成了姑布语的小尾巴,她可以无所顾忌的一直跟在他身旁,时时刻刻。
大家说怕他又难受,有她在方便为他吹曲儿减轻痛苦,其实他们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一连几天,天气极好,阳光暖洋洋的照的人困意无限,殷红的梅花吐着暗香。
梅树下,一抹墨色身影挥舞着剑,剑光闪亮,灵活的一出一收,一挡一刺,墨色的长发用一条同色的丝带束起,衣袂飞扬,眉宇间那滴血色泪滴纹样异样红艳,光彩将万树梅花都比了下去。
墨惜璃看的出神,忽想起自己对他第一次心动时,便是看见他在梅树下练剑的样子,那时的他脸还未脱稚嫩,但眉宇间那抹沉稳却一直未变,他身上有着不同于她所见过的所有同龄男孩的感觉,总是喜欢穿一身墨色的衣裳,像是把他也隐藏在那无尽的黑当中,带了些神秘色彩。
而她的那支墨玉笛子,也是因为他而寻得的。
他是冰冷的,像他爹爹一样,眼神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剑,让人看着胆寒,他也是温暖的,那总是微微扬起的嘴角,将他内心的温柔泄露出来,让她沉迷在那隐隐泄露出的温柔中不能自拔。
剑收,抬头看去,墨惜璃正坐在树杆上,双腿摇晃着,那双漂亮的翦眸注视着自己。
她总是喜欢坐在高处摇晃着双腿,嘴里还会时不时的哼着小曲儿,永远都是那么快乐。
“不活动活动?”他知道她很喜欢鞭子,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听曲儿,她便很少练习鞭子了,专心跟着她爹爹学习乐理。
墨古铭总是说,‘这丫头,有多少人想跟着我学,却学不了,如今放个现成的,倒是不要,反倒练起那鞭子,若不是语儿喜欢听曲儿,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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