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加百列还是云淡风清地笑着。
四周的贵公子们围得更近，今天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先把辛穹放倒再说。
可怜的人们，先是一个有着酒精拒绝体质的冰清灵，再来一个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加百列……冰清灵喝酒起码会脸红，加百列也就是品品味道，变脸色这道工序都可以省掉。
”清灵在这里的话，他们应该会收敛一点吧？“辛穹这样想着。十五分钟过去，贵公子们的包围圈已经可以让他自由出入了。看了看兴致盎然，还在轻轻松松品尝各种酒的加百列，辛穹轻易突围，加入了年长者的谈话行列。
”臭小子，每次你一来我的酒就倒霉！“扮成乞丐的老斯塔姆一脸穷酸相骂道，”那些酒的价钱你知不知道？“
”这个啊，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醉醒了就觉得那酒更贵了！哪里找来那么多会喝酒的女孩子？“
”嗯，路上捡的。“辛穹笑笑。不知道已经多少岁的加百列居然被称为女孩子，实在是让人想要发笑。
”倒是您怎么了？“辛穹看得出老斯塔姆总是不自觉地紧锁眉头，很明显有些烦心事。
”唉，心情极差啊。“老斯塔姆重重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
”很难解释。“
”慢慢说，这世界上没有理解不了的东西，只有太急躁的性格和嘴。“
”呸！说得整一个教育家一样……唉，近来绯闻满天飞，里外不是人。原来轻松可以拿下的目标，现在变得艰难了。居然要半个月才能找到爱的对象。“
”……你和谁的绯闻？“对于”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的老斯塔姆来说，”绯闻“两个字应该是比较少见的。就像是没人会用”富裕“来形容比尔 盖茨一样。
”暂时是四个。“老斯塔姆忧伤地说。
”……一一道来？“
”一言蔽之，和四个毫无关系的人的谣言罢了。“
”四个男人？“
”你有没有常识？“老斯塔姆瞪起眼睛。
”我一个绯闻都没有，你一次就有四个，要常识来干什么？“辛穹酸酸地说。
”不受女性欢迎的家伙！“老斯塔姆念叨着。
”说真的吧，到底怎么了？“辛穹收起笑容。如果老斯塔姆会为这种事情紧锁眉头，那沃伦 巴非特早就为亏了两块钱跳楼了。
”哼，你不知道吗？对了，消息封锁了，一般的小市民还真不知道呢。“
辛穹皱起眉头，在言论相对自由的欧美国家，没有什么大事的话，是不会封锁消息的。
”萨尔斯堡，知道吧？“
”莫扎特的故乡，去过两次。“辛穹点点头。
”萨尔斯堡东南几十公里的小村里，有我一个垃圾处理厂。但是前几天……“老斯塔姆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拉过辛穹。
”工厂里的所有人，还有村子里的人，一共一百多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
”死的人是很多……但也不至于封锁消息吧？“
”问题是……死得很奇怪啊……“老斯塔姆苦笑道。
”很奇怪？“辛穹皱起眉头。
说到社会消息的问题，按照欧美惯例，有人被杀死了是要第一时间通知社会而不是等破案后拿来表功的，为的是居民能够尽量做好防范措施。如果连奥地利这种国家都要封锁消息，那可就真是有些问题了。
”很奇怪是什么意思？“
”就是……“老斯塔姆怪异地动了动手里的杯子，”就是弄不清楚是怎么死的……不，应该说连死了没有都不知道。“
辛穹把手伸到老斯塔姆额头上，却被很生气地打了回来。
”喂喂！你干吗？“
”拜托，人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难道你还要和我讨论一下植物人算不算活着的重大伦理问题？“辛穹没好气地说道。
”看看，想象力贫乏吧？“
”……这件事你是用想象的吗？“辛穹露出威胁的表情。
”老实说吧，这些人的状态倒是有些像植物人……“老斯塔姆仔细地选择着措辞，”他们还在动，但没有任何意识，目光呆滞，就像是机械一样，不停地做一个动作，就像……就像……对了，就像传说中的僵尸！“
”……生化危机出到１１了，你刚玩完？“
”鬼屁！你少扯开话题！然后，动了几个小时以后，就不再动了，变得和正常的死人一样。“
”解剖结果呢？“
”细胞完全没有了活性，变得跟那树皮一样。全身萎缩，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你相信吗？有个７岁的孩子，７岁，居然全身细胞就像那七老八十一样没有活力！“
”会不会真是什么病毒？“说到这一步，辛穹也开始相信老斯塔姆的话了。
”没有检查出任何的病毒。所以才说是莫名其妙。“老斯塔姆无奈地说，”现在那个小镇已经完全被封锁了，理由是那是恐怖分子的生化试验地，正在销毁病毒。好在小村落里的人不多，只不过……大部分都是我的雇员，我的垃圾场已经停止运行几天了，几乎被拆掉来检查。“
”那萨尔斯堡估计已经是垃圾成堆了吧？“
”嗯，当地政府的宣传是垃圾场维修，这几天让市民少扔垃圾。不过这还不是主要的问题啊。“老斯塔姆叹了口气，”这莫名其妙的事，才让人头痛啊。“
”……你说那些人不停地做一个动作，是什么动作？“
”这个……“老斯塔姆苦笑起来，”算是’生前‘的最后一个动作吧？“
辛穹皱起眉头。不过很快，他想到一种解释，但眉头反而皱得更紧。这时一群老人家走了过来，辛穹连忙松开眉头摆出小辈应有的样子寒暄着，被老人家们开着善意的玩笑。
半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八点半左右，所有人到齐，才是舞会真正开始的时候。辛穹看看加百列身边倒下的贵公子们已经摞成了堆，一只大章鱼压着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像极了一堆海鲜，不禁摇摇头，暗叹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
加百列手里拿着空酒杯，笑吟吟地看着最后一个东倒西歪的贵公子。不过辛穹看得出来，这位比较聪明的家伙并没有真的喝醉，只是发觉自己没有便宜可占，开始装醉而已。
果然，最后一个往地上一扑，就此不动。加百列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优雅依然地向辛穹走来。
”觉得如何？“辛穹笑着问道。
”什么酒都不如茶好喝。“
弄了半天就这么点感想，辛穹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舞会本来就不是喝酒的地方，只是一个跳舞、社交的场合而已。
”第一支舞，本来就是打算给年轻人的。“作为主人的老斯塔姆站在台阶上说着，”本来还安排了一些让年轻人们争夺这个荣誉的小游戏，不过既然他们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分出了胜负，就请还幸存的一对来展示一下所剩无几的风采吧！“
既然音乐已经响起，辛穹也就握住加百列的手，带着她往大厅中心走去。
辛穹的右手穿过加百列的水蓝色长发，搭在她的纤腰上，感觉就像是穿过清凉的泉水按在了柔软芬芳的果冻上，仿佛多用一点力就会留下一个掌印破碎开来。但那扑面而来的体香中所携带的焕然生机却告诉辛穹，对面正和自己翩翩起舞，貌似柔弱的女子并非弱不禁风。
”生命力？“辛穹微微一愕，突然想起面前还有一个好导师。
”对了，姐？“
”嗯？“
”生命力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你没问紫冥吗？“
”问了，他说那种东西他不知道。“
”嗯哼。“加百列笑着，”很像他的回答，凡是用物理知识解释不了的东西，他不会断然否定，但一定不会试着用其他灵异一点的方式做出解释的。“
”当然了，物理是用来解释现象的，不是用来否定现象的。那你来解释看看？“
”嗯——生命力啊……“加百列歪歪头，”其实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问贝蒂的天使佛丽丝，她是操纵生命力的天使呢。“
”贝蒂在休眠，佛丽丝全力恢复贝蒂的身体，根本就叫不出来。“
”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用语言给你解释。“加百列思索了一下，”水和生命还是很有渊源的。这样吧，你就好好感觉一下好了。“
加百列搭在辛穹上臂的左手轻轻一紧，把一直压抑着的天使气息放了开来。强大的天使气息扑面而来，虽然还是局限于一个小小的范围，但强度却不正常地提升，强到足以让一个御天者精神紧张到昏过去。
辛穹错愕不已。对于从小就是在加百列的天使气息照料下长大的他，这股气息再强大也只有亲切感而没有压迫力。真正让他觉得错愕的是，在气息中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在外人看来，辛穹和加百列还在用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优雅舞步完美地演绎着舞蹈的概念，其实专心去感受那一点别的东西的辛穹已经处于半失神状态沉浸在幻境里，只是由加百列在带动舞步而已。
在辛穹眼里，水、阳光、二氧化碳、矿物质，最简单的几种东西聚合在了一起，然后，辛穹看到了加百列为他展示的奥秘。
”叮！“
那是一根震动的弦。
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弦？辛穹不知道。但辛穹知道那弦正曼妙地震动着，演奏着一个让辛穹忘记一切的美丽音色。那音色是如此的纯美温柔而清澈，就像是……滑过指尖的平静海水。
幻境来的快去得也快，辛穹没有用多大工夫就摆脱了失神的状态，意识重新回到了华丽的大厅里，但那种奇妙的感觉还停留在身上，深深震撼着辛穹。
”那是……什么东西在振动？“
”生命啊。“加百列还在笑，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可，可是……“辛穹苦笑起来，在他的常识里，生命这种没有特定状态的东西，似乎是和震动扯不上关系的。
”哎呀，我都已经说了，我用语言解释不了啊，你就自己好好体悟一下吧。“加百列眯了一下眼睛，”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这么快？“辛穹愣了一下。
”让你看到我的生命源泉是很费力的事情好不好？“加百列没好气地说道，”现在我困死了，想回湖底睡觉呢。“
”……早知道这样，等回家再让我看不好吗？“辛穹哭笑不得。
”这个啊，听你问起来，就一时兴起了……总而言之，我快要睡着了……“加百列似乎真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