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安然无恙的墨儿。“凭什么?”文豪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接着又道出,“既然知道将要引起这次战争,当日掳走墨儿的时候,怎得不多加考虑?”这句话是文豪对他一种无戒备的谈话开始吗?“当日早料到会有此后果,但我还是会一无返顾地带走墨儿。”
文豪从来没有小瞧过今一,他一开始就觉得此人非普通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容貌,气度,才能,胆识,不仅仅如此,还有那深藏在心底的真心。“可是,墨儿不愿意看到,我不能让墨儿因此担忧。”接着又补充了他此行的目的,可是文豪却没有给他任何答复。“你走吧。”逐客令下的很是淡然,恐他心中已有了思量,再多说,又有何意?
“告辞。”今一顺手按在腰间的剑鞘上,这一行,怕是无功而返了。“想走,谈何容易。”狠厉的声音接在今一刚落下的话头上。文豪立刻转身抓起今一按在剑鞘上的手臂,“劫持我。”小到只容他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今一立刻明了,抽出宝剑,抵在了靠近他的文豪的脖颈上。
“文豪,你。”端木颜紧握的拳头,只显得他易怒非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文豪一脸淡然的神色。他居然帮着外人。屋外顿时躁动开来,几千士兵将外围得水泄不通,各个手中举着长耸的火把,火光将漆黑夜空下的院落照的通亮。“少将军,少将军…”一声声殷切的呼喊,来自于,文豪手下的几千名将士。他们看到被今一劫持的文豪,纷纷摩擦着刀剑,想要挥身而上。但有恐惧今一手中的利剑,伤了他。文豪抬手示意,想让纷乱的众人略微安定些。但是呼喊声却一浪赛过一浪,直到端木颜,厉声吩咐了一句,“放他走。”众人才让开一条道路,让挟持着文豪的今一通过。
一路倒退而行,直至府门口,今一一声口哨,招来了坐骑。看着身后紧跟的众人,无奈,提起文豪,一起跨到马上。双腿加紧马肚,勒紧缰绳,飞快奔向前去。
终于身后的人影越加模糊起来,端木颜狠狠的吼着,“不用追了,他不敢把文豪怎么样。”有了端木颜的保证,众人还是不放心的守在府门口,等待文豪的归来。
一声一声的少将军,牵盼了文豪的心。他的决心在这一刻定了下来,他不仅仅是墨儿的哥哥,一个心疼妹妹的好兄长。他还是木笙国的少将军,还是木笙国左相的儿子。他的重任是整个文家的命运,是整个木笙国的安危。他不能再这么摇摆不定下去,忠孝两难全,他此刻已经选择了忠字。忠于木笙国,忠于端木森。
过了黎城的边防处,今一才停下马来,勒住缰绳,望着眼前并肩而立的文豪,由衷地一声,“多谢。”这是作为银月国二殿下的今一,从不轻言的字,像是墨儿救了他,他也从不说这个字。但此时,他是心底深深的敬佩。
文豪没有回他的话,绕过他,往反方向而去。随风传来他飘渺的话语,只是一句,“从今后,我们就是敌人。”他下了决心,要站在忠义那边的吧。以至于,他要放弃墨儿,而站在文家的立场上了。事事哪能万千都如意,舍一而取一,竟是这般难。
今一抬头看着夜黑星曦的天空,万千愁绪,不知从何说起。墨儿,我今日才体会,你在木笙国的那段日子是如何的难耐。选择我,你会后悔吗?要随我一起经历这本不该你承受的痛苦,天秤两端,重则轻,轻则重,平衡,谁又能完全做到呢?
墨儿早在银叶卿,去寻她的当日,就搬到了天正宫的偏殿去住,后宫流言四起,她管的此做什么。她只是要替今一尽孝,今一因她而要去战场,那么她就应该帮他把没有做完做好的事情,一一完成。不知哪天开始,宫中流传的不再是她勾引皇上,而变成她是皇上钦点的儿媳,以后的一国之母。这些名头,墨儿听闻只是一笑而过。孰是孰非,是留给那些无聊的人,她只一心念着战场上的今一,日日祈祷,在她未去之前,一切要相安无事。
昨日,银叶卿对她说着,“如果不放心就去看看。”可,当她看着这个对她和善的老人,慈爱微笑,她的心就慢慢沉淀下来,“无事,云说现在两军都没有动静,应该是在协谈。过几日再说吧。”如果,她也离去,这偌大的皇宫中,留下父皇一人,他该如何心伤?可是银叶卿只是边咳嗽边对她说,“我没事,我还要看着你们一同回来。”脸上有着霎那间的光辉,即使墨儿也难过的流下一行清泪,父母的爱,是墨儿来到此最最奢望的感情。银叶卿仍笑着对她说,“去吧,傻丫头。”
第三章 缠绵(上)
今一听闻护卫的报告,脸色微微一沉,有人欲闯兵营,什么人这般大胆。“他们说,希望见殿下一面,但是,我们让他们出示信件之内的证明,他们又没有。”双方早已经城中搬到边防处,扎寨安营。几次来来回回的大小试探,两方的损伤虽不大,但也日益加重。如果硬拼,显然,今一这边要落了下风。此刻来人要见他,莫不成是文豪突然转了性子?只好让护卫带路,寻至兵营入口。
看到依然立在前方的身影,今一猛地身形一震,依然怎么跑来了,他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墨儿…忙往他身后看去,只见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披风中的娇小人儿立在他身后,静静的站着。只余一双他再熟悉不过的双眸,宁静地注视着前方。即使此刻再冷静,被那一汪黑水般的深潭一注视,今一还能维持漠然的情绪继续下去?
几乎是瞬间便移动到了墨儿面前,眼里从最初的惊喜变成了狠狠的愤怒,一把抓过她纤细的手腕,拖着她娇弱的身子便朝自己的营帐走去。墨儿几乎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手腕处他温热的手心,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跋山涉水,终于赶来,见到他平安也就安心了。
大步往前方走着,手中那纤细的手腕,她又瘦了,全是骨头,心疼不已。居然这么大胆,私自就跑来了,云在干什么,叫他好好照顾墨儿,他居然让墨儿离了宫中,回去一定不会放过他。感觉到身边人的气喘声,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激动,步子飞快,而让她无法跟上,放慢了脚步,忍着愤意,而不回头去看她。她竟是只乖乖的跟着他,也不出声,讨好么?今一冷冽的胚子转了一圈,竟然敢来就要预备他会冷颜相对的后果。
将她往床榻上一扔,今一就踱步走像营帐外,墨儿见他要离开,急急忙忙就冲上前去,拉扯他的衣袖,“今一。”细如文哼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见。可是耳力极好的今一,即使听见了,也不想理会,竟然自私前来,未经过他的允许,难道她不知,这战场的危险?头也不回的从她手中将衣袖的一角扯回来,又往外走去,手指刚刚触碰到帐幕,身子就被墨儿从背后紧抱住。
“今一,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不该这么不管不顾就跑来,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还有,我,我好想你。”说到想字之时,牙齿将嘴唇抿的甚紧,都快将还没说完的话,吞噬进去。百炼钢也会因为这个想字,而瞬间化成绕指柔,何况是一心念着墨儿的今一。哪里经得住墨儿这么哀声的讨好,刚还说着,不理会她,没想到,就一句话,让他顿时现了原形。“墨儿,你明知道我会生气,你还故意…”墨儿根本不理会他所说,从抱着他的身后,转到他身前,红唇堵住他还欲喋喋不休的教育。
身上肌肉猛然一紧绷,墨儿,你在干什么。今一忙推开她,往后退了数步,盯着她一脸不可思议,“墨儿,你想干吗?”他退一步,墨儿就往前追上一步,直到他的面前,与他四目相对,墨儿那透明的都能看见每一根筋脉的手,缓缓抬起,纤长的指尖,划过今一的面颊,在他侧脸上来回摩挲着。“对不起,今一,对不起。”
泪眼稀松,望着今一那往日她思念千万遍的容颜,泪珠不由自主的滴落下来。冷面皇子又如何?看到如此柔情似水的墨儿,还不是一样慌了神,“墨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还没说什么,你怎生…”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今一忙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墨儿,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我啊。”紧张的看着眼前心爱的人儿,她的泪水只会牵引他心中万千思绪。
将身子埋在今一的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来来回回,墨儿的口中只有这句话,到底除了什么事情?今一是越发疑惑,但是先安抚怀中的人儿才是主要。像哄着婴儿入睡般,今一轻揽着她的腰身,“没事的墨儿,没事的。”
过了许久,今一以为墨儿的情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时,墨儿先抬起头,泪水还是布满整个面颊,又一次主动吻上今一的唇,这次今一没有再推开,而只是细细的回吻着她。柔情蜜意,不就是如此,心心相印,不就是这般。
再次分开,墨儿看着他那比星月还亮的双眸,颤抖着嘴唇,“今一,我居然忘了你,我居然忘了你;我怎么那么笨,怎么那么笨啊!”今一猛然一震,“墨儿,你说什么?你记得我,你记得我们的以前了吗?”表情除了惊异更多的是欣喜。点头回应,“我不能记起全部,但是那些支离破碎的细节,已经让我难以忘怀。曾经那般相爱,我居然,忘记,今一,对不起,对不起。”今一终于在此刻露出了墨儿到来时,他的第一个笑容,“有什么对不起的,墨儿,我说过,不离不弃。虽然忘记,你也一样只能是我的。”
墨儿又紧紧抱住今一的身子,仿佛要把自己融进他身体里一般,“今一,你告诉我,我们的以前好不好?通通告诉我,让我那不完全的记忆都补齐。”今一爱怜的抚着她长如瀑布的黑发,“好,我一一告诉你,可是,你才刚来,一路定是奔波劳累,先休息片刻,晚点我再告诉你,好吗?”在她头顶上温柔的询问着她的意见。
不愿离开今一那温暖安全的怀抱,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我不累,你现在就讲给我听,好不好?”期盼的双眼无辜的望着他,泪珠还在眼角处回荡着,今一宠溺的笑着,俯下身将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