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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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坑-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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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首先就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
工业化体制的竞争与农业化体制的竞争是如此不同,中国民间积累起来的不满又是如此的普遍。如果不能尽快对此进行有效疏导,那就是注定要出事情的。
要疏导,这是共识。如何疏导,这就有了分歧,甚至是路线上的分歧。共产党内部的路线对立现在已经到了浮出水面的时代。无论曾经作出多大的努力,曾经解决过多少问题。当曾经统一的思想——“共和国尽快工业化”这个目标接近完成的现在,新的矛盾也注定要引发激烈的争论。
对此,政府机构认为自己不该有任何责任可言。被剥夺了几乎所有经济权力的政府,不该对经济承担任何责任。甚至连银行团也不认为自己该承担什么责任。这些年银行团工作兢兢业业,除非党有意把脏水泼到银行团身上,否则,银行团的工作只能用一个“好”字来称赞。
现在应该是负责意识形态的党来提出如何解决问题的时候,共和国三巨头当中实际上的最高权力者,控制人大的党,必须拿出他们的解决方案出来。




1961 年1月20日,就在肯尼迪宣誓就职美国总统的时候,在共和国山南省,也有人在宣誓。今天是郑融28岁生日,十年的入党努力,八年预备党员经历。在这一天,郑融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我宣誓。”党员书记站在党旗前,右手握拳,半举在空中。在党委书记身后,三名党员整整齐齐列成一排。每个人都如同党委书记一样举起右拳。
“我宣誓。”
“我宣誓。”
……
“服从党的领导。”
“服从党的领导。”
……
“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

入党仪式是完全格式化的,无论对谁都是一样。作为预备党员的时代,郑融很多次看过别人入党的仪式。那时候在他的心中,羡慕、嫉妒、反思,各种情绪混合成一种激动。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郑融却远没有看别人入党时候的激动。
一名正式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并不容易激动。在这个正式党员数量300万,预备党员以及入党积极份子数量1800万的时代,正式党员的素质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由这样的精英党员集结而成的共产党的权力到底有多大?对这个问题,并不太好解释。自从立法、行政、银行团三权分立之后,宪法赋予党的权力限定于人大和军队两方面。
军队绝对置于党的领导之下,这让很多人猛烈抨击解放军的“党军”本质。对于主张“国防军”的家伙,党是绝对不可能对其有丝毫让步。党军保证了解放军人民军队的本质,从建国以来,各种自然灾难突然爆发的时候,军队作为应急力量,都是第一时间赶到人民需要援助的场所。除此之外,军队并不介入社会运作。对于人民来说,绿色军装就是保障。既然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看到有变质的迹象。那么这支军队在谁的控制下,并不是人民在意的问题。政治术语上有一个名词叫作“沉默的支持”。对于党绝对控制军队问题,除了“出声的反对”之外,剩下的无疑都是沉默的支持了。
除了人大和军队之外,党好像就没有什么权力可言。公务员是完全的考试体系,公务员系统里面党员数量只有22%,银行团更不可能在选拔人员当中刻意选择党员出身的成员。在共和国的这两大巨头体系当中,党员比例仅有20%而已。
至于逐渐有了并立权力势头的司法系统,党员比例也没有超过30%。司法系统是文人最喜欢的体系,对于权力的渴望,让文人们对行政和司法系统有着近似病态的热衷。这两个系统又同样需要非常严格的考试才能够跻身其内,文人们最想控制的就是这两个体系。
只看表面的话,中国共产党在共和国远不是欧美宣传的那种一手遮天的强权。很多权力都游离在中共的控制之外。党外人士,甚至是反对共产党的人士,云集在不被共产党绝对控制的领域,做着攻击共产党的努力。就共和国情报部门的了解,这些人士当中,不少都是领取来自海外的美元补贴。
太祖并非没有对这些人进行过“招降”,至少在19581960年,太祖多次在公开场合对党外人士喊话,对知识份子喊话。不过效果相当有限,直到1960 年8月,太祖还在上海作了最后一次努力。在这个逐渐成为西太平洋金融中心的城市,太祖在各界人士会议上作了一个发言。
“革命,是人民的革命,是无产阶级领导的八亿人民的革命,一个党怎么革得起来呢?民主革命是人民的事业,社会主义革命是人民的事业,社会主义建设是人民的事业。他们要否定人民事业的成绩,这是第一。第二,走什么方向,走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这个方向?第三,要搞社会主义谁来领导?是无产阶级领导,还是资产阶级领导?无产阶级那么多,先锋队是共产党。资产阶级也一样,它也组织政党。是共产党领导,还是右派领导?共产党好不好?要不要?人民说要,右派说不要,我看在三个问题上进行一场大辩论,很好。革命对不对?建设对不对?有没有成绩?成绩是不是主要的,还是错误是主要的?这是第一个问题。现在不是开展大辩论吗?这个问题是没有辩论过的。民主革命是经过长期辩论的,民主革命从清朝末年起,经过辛亥革命,到反袁世凯,到北伐战争、抗日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一直是在辩论的。抗日战争时,要不要抗日?也经过辩论的,一派人说不能抗,因为中国的枪不够,这是唯武器论。另一派人说,不怕,还是人为主,武器不如人,我们还是可以打。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国要不要参战,这都是辩论。帝国主义一刻不停地要打,打的结果是他输了。所以那一场民主革命是经过辩论的,是经过长期精神准备的。社会主义革命是短促突击,在从1927年到1937年,十年之内,蒋介石政权就覆灭了。六七年之后,社会制度的改革已基本完成,人的改造也改造了一些,但还差。社会主义改造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制度的改造,一方面是人的改造。制度不但是所有制,而且有上层建筑,就是政府、政府机关、意识形态。譬如报纸是属于意识形态的。……

光明日报、文汇报这次得了很深刻的教育,过去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无产阶级报纸,什么是资产阶级报纸;什么叫社会主义报纸,什么叫资本主义报纸,分不清楚。一个时候即使分得清楚,可是这些报纸的领导人要把它办成一个资产阶级报纸。他们仇恨无产阶级报纸,仇恨社会主义报纸。一个学校把学生引导到社会主义方向还是把学生引导到资产阶级方向?工商界还是把这些工商业者(大、中、小资本家)引向无产阶级方向,还是把他们引向资产阶级方向?要不要改造?有人非常怕这个改造,说改造就有那么一阵自卑感,越改造越自卑。我看不应该这么解释,应该是越改造越自尊,应该说是自尊感,因为自己有觉悟,才要改造。有些人,自认为有很高的阶级觉悟,认为自己不要改造,相反要改造无产阶级,要按照他们的面貌来改造这个世界,而无产阶级要按照自己的面目来改造。我看多数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愿意改造的,当然,中间要经过踌躇、考虑、不断犹豫、摇摆的过程。越改造,他就越觉得要改造。共产党整风就是改造,将来还要整风,三年一整,五年再整风,你说整了这一次风就不整了?难道整了这次风,就没有官僚主义了?只要过了二三年,他都忘记了,官僚主义又来了。人就容易忘记。所以过一个时期还要整。资产阶级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难道就不需要整风?不要改造?你说不要改造,调个名字,叫整风也可以。现在各民主党派不在整风吗?整个社会整整风,为什么不好?现在民主党派是整路线问题,整资产阶级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我看整得对了。共产党不是路线问题,而是作风问题。……

社会主义来的急促。总路线各方面都学习过,但没有辩论。党内没有辩论,社会上也没有辩论,象牛吃草一样,先吃下去,然后慢慢再回头来嚼。我们的革命,在制度方面已经基本上改革过了,首先是经济基础,就是生产资料所有制;第二是上层建筑,就是权力机关、意识形态等,这些基本上改了,但是没有展开辩论,这回经过报纸,经过座谈会,经过大会,经过大字报,展开大辩论。以前是大字报,现在有电脑了,有互联网了,大字报和互联网是个好东西,我看要传下去。……

知识分子从旧社会中来,就是吃五张皮的饭。过去知识分子的毛,是附在这“五张皮”上面,帝国主义所有制,封建主义所有制,官僚资本主义所有制,还有民族资本主义所有制,小生产所有制。过去或者附在前三张皮上,或者附在后两张皮上,现在是“皮之不存”皮没有了,帝国主义跑了,东西都拿过来了;封建主义打倒了,土地归农民,现在归公社了;官僚资本主义企业归国有了;民族资本主义企业公私合营了,基本上变成社会主义了,小生产(农民、手工业者)所有制现在也改变了,变为集体所有制了。虽然现在还不巩固,还要几年,才能巩固下来。尤其是人的改造,人的改造时间更长一些了,因为这五张皮影响着这些资本家,影响着这些知识分子,他们脑筋里老是记着这些东西,做梦也记着。旧轨道过来的人,就是留恋那个旧生活习惯,这是人之常情。

现在知识分子附在什么皮上?就是附在公有制这个皮上,附在无产阶级身上。谁给他饭吃?就是工人、农民。知识分子是无产阶级请的先生,可是你要教你的那一套,要教八股文,要教孔夫子,要教资本主义,让你吃饭拿薪水,那工人阶级是不干的。知识分子已经丧失了社会经济基础,也就是那五张皮没有了,现在他除非着落在新皮上。现在有些知识分子在天上飞。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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