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三"事件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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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三"事件考证-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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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弧线。对一个飞行员来说,用多于平时十几倍的时间,用如此怪异的转弯动作在他一生的飞行中都是不可能出现的。”“0点32分,256号飞机强行起飞前后,位于北京专机部队大本营的领导机关也处于异常紧张的气氛中,专机师的师长正在指挥室为查禁256号飞机的事忙碌着,在师指挥室同样有一个标图桌,标图员头戴耳机把头埋在标图桌上,他已经从雷达给出的信号中,捕捉到了256号飞机的目标。在此过程中,师长曾接到关于256号飞机位置的一个重要信息,标图员告知:飞机起飞后经过河北省迁安县上空时,航向340度。迁安县位于唐山市北偏东的方向,离唐山50公里,离山海关机场约130多公里。这就是说,256号飞机0点46分离开山海关机场约120公里之后,并没有稳定在叛逃的方向上,而是在310度的基础上又继续增加了30多度,这时飞机的航向比后来稳定的叛逃航向325度还要大20度,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康廷梓进一步分析说,潘景寅在极其被动的情况下已经转到了叛逃的航向上,“但他没有将飞机的状态改为平直飞行,而是继续转过了头,达到340多度,如果按照这个趋势继续转下去,就有掉转机头的可能。虽然我们无法知道驾驶舱内发生具体争执与斗争的情况,但从航迹上可以看出,飞行员操纵飞机不是向西飞,就是想调头往东,竭力回避叛逃的方向。”
康廷梓还认为,飞机航线的偏移问题也耐人寻味。按照常理,飞机坠毁地点应当在山海关到乌兰巴托或伊尔库茨克的航线上,但实际上,坠毁地点远远偏在了东边约160公里。这有两种可能,一是潘景寅搞不清自己的确切位置,已经偏移却不知道,只是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盲目往前飞;再就是有意为之,打定主意与飞机同归于尽。
  关于是否不让林彪座机降落
这其实就是说林彪对外逃曾有过犹豫动摇,甚至一度萌生回心转意念头的问题,但最后是被“逼”跑的。
当晚,跑与不跑的主动权完全在林彪手中。他如果不下决心跑,是没有人能逼他跑的。如果他下决心从天上再返回降落,也一定能够降落。且不说周恩来通过地面塔台向飞机呼叫,说256号专机无论在哪里降落,他周恩来都到机场去接;就是不和周恩来说,悄不声响地在北京、广州、大连、山海关等机场降落,也完全没有问题。因为在林彪专机没有越境之前,中央压根没有下达“禁空令”,不存在“逼”他出逃的问题。
有人根据256号专机坠毁前曾由蒙苏边境折返,是向东南方向亦即中国方向飞,便得出林彪试图返回的结论,其实大谬不然。其一,向东南方向飞,是转弯选择地形,属迫降前的正常动作,因为飞机降落的规则是通场、一转弯、二转弯、三转弯,然后落地。其二,那时油料已经不多才迫降,如果返回中国,不是明摆着找死吗?其三,还有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256号专机企图由蒙古进入苏联国境前,曾与苏方联系,苏方警告说,不许入境,否则击落,这才使256号专机放弃降落伊尔库茨克的意图,改为就地迫降。这种说法显得过于勉强。
不过,有两个情况却值得研究。一是前面提到的李文普最初交代的林彪在汽车上一度命令停车,但被叶群、林立果所阻止;二是256号专机出境前,在位于中蒙边境的贝尔庙上空转了一圈。仓皇逃命,按说应当抓紧时间,不顾一切地飞往苏联,为什么会转圈呢?转圈不会是选择降落,潘景寅很清楚那里没有机场,只能是越境前最后的思想斗争,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林彪还是潘景寅在进行思想斗争。(2001年9月12日空军参谋长梁璞谈话)
  关于林立衡的报告及对林彪的态度
9月12日晚林立衡几次向中央报告林彪那里准备出逃的情况,是有功的。这一点,中央一直是肯定的。她处在那样一个环境中,身为那样一种地位,又是面对那样一种严重、凶险而又紧迫的情况,能做到这一点,实属难能可贵。
但是,林立衡的报告和对林彪的态度,她前后说法却并不完全一致,甚至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
一开始报告,林立衡用的是叶群、林立果要把林彪“弄走”、“挟持”这样的字眼。1981年年初“两案”审判结束时,林立衡给即将解散的全国“两案”办公室来信,说林彪是被叶群及林立果“小舰队”成员“骗上飞机”外逃的。此前两年,她已经这么说。此后,她一直这么坚持。
早在1971年10月,林立衡知悉中央57号文件将把林彪问题向全党公布,并对林彪事件定性后,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表态:“文件对林彪等叛党叛国的批判和结论完全正确,表达了全国人民的共同心愿,代表无产阶级革命的根本利益,我坚决拥护党中央和您的这一英明决策。林彪反党集团妄图反革命政变,阴谋败露,狗急跳墙,狼狈逃窜,自我爆炸,遭到历史的惩罚……”
1972年8月28日,林立衡给周恩来写信:“林贼是一个十足的蒋介石式的个人野心家、阴谋家……林贼是一个伪装更加巧妙、手段更加阴险的反革命两面派。我们决定一辈子批判林彪反党集团的滔天罪行。”
直到1975年10月30日,毛泽东仍收到林立衡给他的揭发林彪历来主张说假话、拍马屁和耍反革命两面派的言论和事实。
但是,到了1979年11月初,林立衡给江西程世清写证明材料时,便开始说林彪是“被骗上飞机”的。从此,她就一直这么坚持。
1988年春天,在林立衡的要求下,和罗瑞卿的女儿罗点点见面时,林立衡再次谈了对“九一三”事件的看法。罗点点问她是不是她先向周恩来报告的,她说是。罗点点又问为什么,她说:“林彪是个马克思主义者的同时更是个坚定的爱国者,他根本不会同意离开自己的祖国,林彪是被迫登上飞机的。”林立衡还说:“林彪对毛泽东的弱点和党内生活的种种不正常是有深刻了解的。”“叶群这个人政治品质不好,投机心理强。”(罗点点:《红色家族档案》,南海出版公司1999年版,第285~287页)
由于林彪一家林立衡是幸存者,又对林彪有较多了解,她应当提供更多的情况和材料。当然,前提必须是实事求是。这是最要害、最根本的,容不得半点自私自利和感情用事。
  关于256号三叉戟上的黑匣子(1)
1985年1月8日,新华社驻贝尔格莱德记者杨达洲发回一条电讯,他辗转听到一条有关林彪座机坠毁的消息。据时任蒙古党中央某局局长的那木斯莱的妻子称,她是汉学家,从头到尾参与中国飞机坠毁案。黑匣子的录音她听了,机上人员在激烈争吵,跟地面导航站之间也有争论。过几分钟吵一阵,还有射击声。她断定飞机上有林彪,但苏联人不相信,后来他们要走了黑匣子。但是,对此说法,新华社驻蒙古的记者王义民认为完全是捕风捉影。
张聂耳的《风云“九一三”》一书中说,“飞机上没有黑匣子,黑匣子是后来才有的……”这不对。尽管黑匣子在当时还是极为稀有的,但三叉戟飞机上已经安装了黑匣子。澳洲记者彼德·汉纳姆1993年获准采访苏联克格勃将军扎格沃兹丁时,曾询问林彪座机上有没有黑匣子,扎格沃兹丁回答说,黑匣子找到了,但克格勃鉴定时没有发现录音里有飞机和地面的通话。孙一先在自己2001年1月出版的书中也说:“至于更能进一步揭开256号坠毁之谜的飞机黑匣子,尚在俄罗斯当局手中。坠机死难者的遗体,包括身首异处的林彪、叶群的尸体,还有那些机上的遗物,俄罗斯和蒙古当局没有丝毫理由再继续扣压,应当无条件地交还中国。”(孙一先:《在大漠那边》,中国青年出版社2001年版,第364页)终有一天,黑匣子的解密能为研究林彪出逃提供新的材料,解开这个最大的谜底。
也许,果如克格勃将军所说,黑匣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问题也说明不了。据康廷梓讲,黑匣子是语音黑匣子,只能记录爆炸到半小时前的情况,以前的自动抹掉。但究竟黑匣子能否说明问题,前提是对黑匣子有个正式的结论。
十四、关于外国某些当事人的不同说法
原蒙古外交部专员、曾参加中蒙双方视察林彪坠机现场的古尔斯德,一直到他去世,还坚信坠毁的飞机上没有林彪。(孙一先:《在大漠那边》,中国青年出版社2001年版,第325页)
最早发现飞机坠毁的蒙古拉哈玛大娘,对记者这样谈到当时的情景:那是个可怕的夜晚。凌晨,一阵嗡嗡声把她惊醒,她急忙穿好衣服,出门一看,发现这难听的声音是空中传来的,这时羊群惊散,马嘶狗吠。她仔细一看,从西南向北飞过来一架冒着大火的飞机,飞得相当低,在巴图脑尔布苏木上空,绕图门山转了一圈,顺着扎森山谷向西南方向飞行,声音越来越大,大概不到20分钟,在苏布尔古盆地坠毁。当时没有听到大的爆炸声,只看到现场大火连天。(孙一先:《在大漠那边》,中国青年出版社2001年版,第359页)
当年蒙古外交部次长、参与处理林彪坠机事件的永栋,30年后打破沉默,对日本记者谈了林彪坠机的一些情况。他说:飞机一进入蒙古国境,为了躲避雷达,即实行低空飞行,但我国从一开始便掌握了该机的飞行轨迹,因为该机在极低的低空飞行,轰隆声响,我国是循声而追踪的。失事后,我们知道是中国军机,因为机内枪械散乱,死者多穿军服。“对于坠机的原因,虽然众说纷纭,但是事实上并未遭到外界攻击,亦未有机器故障的迹象。也有说法指系燃料用尽,抑或过于低空飞行而与地面撞击摩擦等等,但是并没有任何证据足以显示这些说法的可信性,因为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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