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贤重告诉我说,那是我妈妈生前唯一一张和我的合影,我爸爸在去世前把它交给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由他在保管。
我问蒋贤重,为什么我爸爸生前从没没有让我看到过这张照片?他回答说,因为我爸爸放不下我妈妈的死,不想揭开心里的伤口……
听起来,那是个很哀伤的故事。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只默默收起了他带给我的礼物,跟他告辞离开。
回来的路上,我忍不住地想:蒋贤重这次和我在别墅里的见面,应该不是巧合,毕竟,巧合又怎么会巧到他还随身带着我爸爸交给他的遗物,正好把它交给我……
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回了房间,去洗澡之前,我把这东西放在了桌上,于是现在就到了杜珉南手里,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杜珉南收回手臂,又仔细看了看照片,不带语气地说:“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但是和你爸爸,就一点都不像。”
他的话让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是事实,但,他怎么会知道我和我爸爸长得不像?
“你认识我爸爸?”我立马开口问他。
他愣了愣。
随即,一把收起手里的物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往桌边走,将东西放回原处,一边背朝着我回答道:“见过一次,但算不上认识。”
见过一次,就足以让他这个大忙人一下子记住?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
杜珉南走了回来,走到我面前,将我拉着坐下,抽走我手里的毛巾。他帮我擦拭头发,动作还算温柔。
我默默接受着他的好意,全身渐渐放松下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杜珉南不说话,专心摆弄着我的头发,手指不经意间抚过我的额头,那力道,痒痒的。
我突然有些想说说自己的家庭,说说我爸爸,这个我十六岁之前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明知道杜珉南并不是个理想的听众,但还是自然而然地开了口。我想,也许我只是想说给自己听。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爸爸就去世了。”
杜珉南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我没在意,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但其实,现在想起来,即便是在他去世前,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像也没有多深厚。”
回忆的阀门一旦打开,我和爸爸间的往事就如同潮水般喷涌而出。
“他是医院的主治医师,工作很忙。从小,我习惯了他每天在我起床之前出门,睡觉之后回来,即便是周末,他也从来没有像别的孩子的爸爸那样,带我去游乐场、去海洋馆,去各种地方玩。”
“他不爱说话,我也从来没有见他笑过,他似乎总是很严肃。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因为不管他回家多晚,都会到我的房间来看我,帮我掖好被子,然后又默默离开。”
我忍不住笑了笑,回过头看杜珉南,
“当然,他并不知道我知道这些,因为他每次来的时候,我都装睡着。我不得不装,否则就会被他责怪,这么晚还不睡觉。”
杜珉南也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是一片空白。
我抿抿唇,回过头,一个人接着往下说:“爸爸是出车祸死的。我还记得那天,我正在上数学课。有几个警察突然闯进了我们班级,他们和老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老师就点名叫我出去。”
“我跟着他们离开了学校,路上,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我带去了医院。我跟着他们走进那个冰冷的房间,就看到爸爸躺在床上,身上蒙着一层白布。”
“我差点就要认不住他来了。他怎么会躺在床上呢?他明明就该在手术室里,帮躺在床上的人做手术的……”
“别说了。”
身后传来杜珉南的声音,冷冰冰地制止我。
我扯唇笑笑,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接着说下去:“他是医生,我第一次和他在他的工作地点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形……”
“别说了!”杜珉南突然一声呵斥,语气莫名的凶狠。
我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他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他面对我,语气恶狠狠地警告:“我叫你,别再说了!”
我愣了愣。
在意识到他的火气从何而来之后,脸上立马浮现淡淡的嘲讽的笑容,对他说:“杜珉南,你之所以这么激动,不想听我说起我父亲,无非是因为觉得无法面对。”
杜珉南被我的话激怒,手一把用力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仰起头来面对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少自以为是……”
我强忍着下巴上传来的疼痛,保持着脸上嘲讽的笑容,轻飘飘地说:“也是,你这么对待我,我提起我父亲,你怎么能不觉得难堪?”
他咬牙。
下一秒,突然一把拉起我的手腕,连拖带拉地带着我往床边走。
我被他一把重重地推倒在床上,后背撞得生疼,身上的浴巾被他粗鲁地一把扯下,他立马兽性大发地扑上来。
他身体几乎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我就快要无法呼吸,手拼命地推搡着他,嘴上却还是不肯示弱:“杜珉南,别自欺欺人了,你就是无法面对!我爸爸去世了,你却在这里上他的女儿,你这样对待我,你良心不安!”
杜珉南手上的动作倏地停下,他看着我,眸子里的熊熊怒火几乎要将我燃尽。
他的拳头在我耳畔握得咯咯作响,猛地扬起手,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轰”的一声,床被他打得发出了巨响。
他的拳从我耳边掠过,最终落在了床上。
我听到了自己急速的心跳。
心有余悸睁开眼,就看到他正在我身体上方直直看着我。
片刻的对视之后,我看到他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我说,声音里的寒意足以冻结一切:“我以前对你太仁慈,我发现,这是个错误。”
我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他冷冷勾唇,随后猛地拉起我的一只胳膊用力一翻——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换成了背朝上的姿势。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但刚膝盖撑到床上,两手就被他拉直到身后,小腿被他用腿压在了床上,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我像一个等待斩首的囚犯一样跪着,心里因为这个姿势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想要直起身子,却连肩头都被他按住。
“你要干什么……你不可以这么做!我不要!”我扭过头看他,大声抗议。
但他完全对我的抗议置若罔闻,一阵皮带被解开的声音之后,我感受到他坚硬的欲望正抵着我,他轻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诱惑。”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屈辱的姿势让我恨不得立马去死!
“你别这样!我求你……是我错了,求你不要……”我拼命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浑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他依旧是力道极大地将我牢牢钉在床上,带着残忍的笑意,说:“现在认错,是不是有些晚了?嗯?”
“不要!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啊!”
我一声惊呼,他的坚硬猛地向前一挺,进入我的甬道中。
他抵进得极深,一下子爆炸开来的疼痛就快将我淹没,但他不管不顾,直接开始律动。
我痛得快要昏厥,死死咬着嘴唇,口腔里一股血腥气弥漫开来。
他在身后粗喘,闷闷地呻、吟一声,动作渐渐变得急切。
我的身体因他的冲撞而无力晃动,他身体前倾,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松开口,压抑着声音命令我:“叫出来。”
我满脸泪水地看着他,咬牙吐出了三个字:“你变态!”
他的身体僵了僵,随后,猛用力往前一顶,坚硬的欲望尽数没入我的身体里:“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我终于痛地忍不住出声,说是呻、吟,更像是在哀嚎。
他还不满意,动作越发的凶狠,我眼泪汹涌,不得不求他:“轻点,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他跟我说:你干吗要这么辛苦?不如嫁给我F2过去……虽然我很肯定自己不会接受这个提议,但是,确实被感动到了
、反常
杜珉南是个混蛋、禽兽、变态,我觉得一切不好的词语用来形容他都不为过,但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从来很守信用,说到做到。
他说以前对我太仁慈是个错误,于是,从第二天起,就命令李叔停止帮我炖补品,还让我“滚”回客房去……总之,用一切他觉得恶劣的手段来惩罚我。
当然,这些手段在我看来算不算惩罚,就不一定了。
不过,最叫我忿忿不平的是,他竟然好意思堂而皇之地说自己以前对我“太仁慈”,恕我直言,我从没看出来他什么时候对我仁慈过。
惩罚就惩罚,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继续在别墅里消耗着暑假的日子,每天抽出三小时去帮蒋安至上课,生活根本没有什么改变,甚至因为不用经常面对他而活得更轻松。
但他显然不会容许我这样轻松下去。
在过了一段这样的日子之后,杜珉南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他的惩罚措施对我来说毫无威慑力和迫害性,于是,又开始变着法子找我麻烦,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格局。
*
下午六点,我准时结束家教的工作回到别墅,一进门,就闻到一阵浓浓的烟草味道。
是杜珉南。
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晚上很晚才回来,所以在这个时间点在别墅客厅里看到他,我心里忍不住小小地吃惊了一把。
他的样子有些反常。
身体靠坐在客厅的皮质的沙发上,他手里夹着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便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
杜珉南平时也偶尔吸烟,但从来我都觉得他的烟草味道淡淡的、很好闻,动作亦很优雅,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这不像是在享受,更像是在发泄心里的不痛快,连着高档的烟草都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而遭殃。
这样子的杜珉南,我还从来没见过。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走了过去,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开口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我一眼,满脸的冰冷,几乎要将我冻住。
他怎么了?我忍不住疑惑。
虽然他经常都是这副冰冷漠然的样子面对我,但我总觉得,今天的他有哪里怪怪的……向来,在我眼中,他虽然无耻,却绝对不是那种小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