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的微博作为热门微博内容出现在推荐栏里。
杜珉南不是个多话的人,就和在我面前一样,他在微博上也很少说话,最新一条微博还停留在一周前。这样的更新速度还能有这样的人气,我不得不慨叹,大资本家,社会地位果然是不一样的。
走马观花地浏览着他的微博内容,随后,我回到页面最顶端去看他关注的人——才三十五个,算少的了。
就在这时,有个念头突然从我的脑子里闪过。我立马打开他关注的人页面,一个个找下去。
白心妍,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点开她微博主页的链接,正准备仔细看看,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门铃声响了两声,李叔还是没出来开门,大概是没听到。我想了想,放下笔记本往门口走。
门打开。
门外的人,西装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白色衬衫领口微敞,红色领带凌松。
杜珉南和我对视几秒,一言不发绕过我进屋。
李叔在这个时候才出现,身上系着围裙,恭敬地跟杜珉南问好:“先生,您回来了。”
杜珉南将手上的西装仍在沙发上,应了一声,目光扫过沙发,随即在一处定格。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就见到了我尚未合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刚刚打开的页面还亮着。
脑袋里顿时“轰”的一声。
我看杜珉南,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眸扫我一眼,随即,勾起唇,笑得毫无温度。
他在沙发坐下,动作无比优雅地端起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我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做这一切,却迈不开脚步去制止他。
杜珉南对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在我的目光注视下,鼠标移到右上角,点一下。
微博页面被关闭,屏幕上只剩下桌面背景。
“微博这种东西你也信?”
我听到他的话,语气云淡风轻,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威慑力,叫我忍不住心惊。
“我……随便看看。”强压下情绪,我在他面前伪装镇定。
但显然,我的伪装不够成功。
杜珉南笑了,看着我说:“何必舍近求远?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话,不如直接问我。”
他轻蔑的笑容激怒了我,我大步跨到他身边,虽要仰着脸才能看他,却还是不愿输了气势:“我问你任何问题,你都敢老实回答?”
“敢?”他玩味地重复一遍我的用词,眸子微微眯起,下一秒,语气突然变得凌厉,“我为什么不敢?但你该知道,我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我倔强地直视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答他:“可我不是商人,你不该用你在商场上的这一套说辞来对付我,我也听不明白。”
杜珉南听我这么说,一阵沉默。
“你倒是很会顶嘴。”
他语气里有笑意。我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拉着在沙发上坐下。他坐在沙发上,而我,坐在他腿上。
“我给你机会,问三个问题,问完之后,我会索要报酬。”他在我耳边低语,呼吸洒在我的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
我有些躲闪:“什么报酬?”
他不说话,唇在我脖颈上辗转轻吻,手钻进我的衬衫里,肆意揉捏我的肌肤。
我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躲开他的吻,扭过头看他:“好,成交。”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暂时停下动作,等我开口。
我深吸一口气,问第一个问题:“白心妍就是你太太?”
他脸上笑容不变,点头。
我沉默几秒,接着问第二个:“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他盯着我的眼睛,半晌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我:“等我玩腻了的时候。”
我咬牙。
“那你什么时候玩腻?”
他面无表情:“不知道。”
我不甘心,继续追问他:“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提醒我:“这已经是第四个问题。”
“可你第三个问题根本没给我答案!”
“我只答应你会老实回答,可没说一定给确切答案。”
“你……”
他不等我说完,已经把我打横抱起,我受惊,手下意识地揽上他的脖子。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垂眸看我一眼:“现在,该我拿报酬了。”
*
依旧是杜珉南喜欢的套路:从沙发到浴室,再到卧室,断断续续,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等他终于从我身体退出去的时候,我已经被他整得骨头就快散架。
浑身都痛,从胳膊到大腿,再到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不用看都知道,已经红肿。我几乎是爬着下了床,刚用一双颤抖的腿撑起身体,下一秒,又重重跌落地上。
杜珉南却丝毫没有我的狼狈,床单半盖住身体,靠在床头,看好戏一样看着我一步步往浴室走。
关门,放水,洗澡。
我一边往身上抹乳液,一边忍不住腹诽。这个男人的精力还真是好得惊人,家里一个,外头一个,够他忙。
我又忍不住想到他家里的妻子,那个叫白心妍的女人。
上次在饭局上,我们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今天,她的微博主页我虽没有来得及细看,却也窥见一两条。其中,最新的那条就发自今天上午,晒她在澳洲拍的袋鼠照片,标题是“和老公的又一次Honey Moon”。
我想,我对白心妍的感情,除了同情再无其他。我为她嫁了这样一个衣冠禽兽的丈夫感到悲哀。这可怜的女人,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丈夫的真面目,沉浸在自己美满家庭的幻想中。
一切的错,都在杜珉南。我的悲哀,抑或白心妍的悲哀,他,都是始作俑者。
*
第二天是周末,我和学生会的一群人约好一起去爬山。
这一行人中,兴致最高的莫过于洁洁和陆谦莫。两人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是冷笑话,一会儿又是儿歌,时不时地引得这一大帮子人大笑。
杜思哲看起来有心事,平时习惯了主导话题方向的他,今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应声附和大家的谈笑,即便是插嘴,频率也低得可怜。他的这种反差太过明显,很快,发现他异常的人就不止我一个。
“思哲,你怎么老是不说话?有心事?”陆谦莫在搜肠刮肚地说完第十个冷笑话之后,终于忍不住问身边的人。
杜思哲听他这么说,扭过头看他,同时也正好将我和陈晓洁纳入视线范围。
洁洁注意到他的目光,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大大咧咧地附和着问道:“是啊,会长大人,你今天怎么话突然变得少了?”
杜思哲立马收回了视线,清咳一声,搪塞地回答大家:“没事,昨晚没睡好,现在觉得累。”
“哦……那你以后早点睡嘛!老是熬夜对身体不好。”洁洁立马回答他。
陆谦莫也积极表示赞同:“是啊!你说你,这么无精打采的,我还以为你病了呢!害我白担心一场!我的小心肝哟……”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
洁洁见他这样,忍不住呛他:“得了吧你!这么夸张,一点都不真诚!我看你是怕思哲会长病了没人请你吃喝玩乐才是!”
“谁说的!我们男生之间的事,你一个女生瞎掺和什么!”
“你……你还强词夺理!”
“我说的是事实!我们男生之间的感情哪是你们妇道人家能明白的!”
“喂你会不会说话啊!你才妇道人家呢!”
……
这两人,一人一句,你来我往的,谁都不肯让一步,就拌上了。我看着他们俩孩子气地吵嘴,忍不住觉得好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杜思哲的时候,却发现他在看着我们的方向,表情愣愣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就看到了自己身边正跟陆谦莫拌嘴不亦乐乎的洁洁。
杜思哲和洁洁?我惊讶,立马又看回杜思哲。
他正收回视线,目光不小心撞上我的。我脸上的错愕表情来不及粉饰,被他尽收眼底。
他和我对视几秒,随后不慌不忙地转移视线,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我却没办法当刚才看到的一切不存在,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不由得敲起了鼓。
*
我们在山顶欣赏高处的风景,野餐,聊天,等起身回程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
来的时候大家各自搭公交,只有杜思哲是开车来的,但回去时都筋疲力尽,一个个的都想着搭杜思哲的便车。
杜思哲也清楚我们的心思,环顾一圈这一大帮子人,主动开口道:“这样吧,我先把陆谦莫、方子文、牧薇薇和肖宋送回去,小染,你和洁洁就先在这儿等我,我回家的时候正好顺路送你们去学校。”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我们俩。
我和洁洁相视一眼,都没异议。
“好啊!思哲会长,你先送他们吧,路上注意安全。”洁洁朝他甜甜地笑着,感激他的好意。
我不说话,观察着杜思哲脸上的表情,太过专注,以至于他扭头的时候,正好发现了……我慌忙收回目光。许是我目光里的探究太过明显,我注意到了杜思哲微微皱起的眉头。
*
杜思哲送他们先回去,我和洁洁两个人就坐在山脚下马路边的长椅上等待。
日落西山,周围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风光无限好。我们惬意地聊着天,就在这时,一辆豪车从不远处驶来,最后,在我们面前停下。我和洁洁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他的脸,看着眼熟。我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停在了我们面前,他朝我鞠了一躬,彬彬有礼地开口:“安小姐,你好,我这次来是特地请你跟我走一趟。”
他的语言很简略,语气却是强硬的,不给我回绝的余地。
我还未开口回答,洁洁就已经抢先一步拦在了我面前,一脸戒备之色面对他:“你是谁啊?凭什么叫小染跟你走?”
“安小姐认识我,不信你可以问她。”男人回答她,眼睛却看着我。我在这时突然想了起来——他不就是上次那个小霸王的司机?还带我去了一趟小霸王家里。
说起上一次见面的情形,那可真算不上什么愉快的经历,直觉告诉我,他这这次出现,又不会有好事。
“是,我见过你,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只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认识。”我刻意冷淡了口气,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司机先生依旧表现得谦逊有礼,公事公办地回答我:“安小姐既然对我还有印象,那么肯定也还记得我们家小少爷。我这次来,是受了少爷的委托,特地请你到家里做客。”
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