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老管家那里了解北屋客人的禁忌后对这位传说中的暴君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在饮食上无挑剔;衣裳颜色多为黑白两色,又以黑色居多;每日寅时起身,子时就寝,在这里每日必练一个时辰的书法,必阅读两个时辰,必到后山小树林练功一个时辰。
于是,殷无月成为北屋唯一的仆人。鉴于她的身材和样貌是在不敢恭维,擦屋扫地、端茶送水的事都在炎北宸不在之时做好。她真正的女仆生涯从那天开始。
看提着水桶拿着扫帚擦桌子扫地的殷无月,青凰总免不了上去嘲弄一番:“不愧是我青凰的主人,全能啊!”然后它就在无月足以杀死人的目光中乐癫乐癫的跑去看帅哥练功。
——
西秦与映月的河西之战已开战一月有余。听青凰回来说,西秦凭空多了一员猛将,他十分勇猛嗜杀,犹如修罗在世,许多映月大将都死在他的枪下。楚裕铭在战场上被人用暗箭射伤左肩。青凰还说,那少将军身穿一身黑色铠甲,头戴钢盔,以黑色钢丝网照面,而他的丝网面具下是黑纱蒙面。
“那你是否查清他的身份。”无月问青凰。
青凰也头疼的说:“不知道,他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我曾进西秦大营去偷听,那些西秦士兵居然绝口不提那位将军的事。我也只知道他是大巫祝撒渊一手提拔上来的。”
撒渊!
映月大军的帐内,军医正为楚裕铭拔右肩上的箭镞。帐外,一个白色的身影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接着她又闪到伙房,将瓶中的药粉倒入水井之中,待夜阑人静之时,她来到楚裕铭帐内,点了楚裕铭身上几处大穴,将瓷瓶中的药粉撒到她的伤口上。
西秦的大营无故起火,粮草被尽数烧尽,许多士兵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那晚,西秦损失惨重。
早起听到探子的禀告,楚裕铭暗自高兴了一会儿,又有军医来为他检查伤口。
“奇怪了,元帅的伤口昨天才处理好,怎么今天就愈合了?”他听了也奇怪,抬了抬右臂,居然不疼了。
“这里有一瓶药。”军医看到了案上的药瓶,将它拿了起来。
楚裕铭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纸条,见上面写着:“愈血丹,内服,每日三次,每次三颗,可治内伤。”他认得,是昭宁的字,那孩子还活着。昨晚一定是她!
——
将早点送到北屋,一开门,就有两道一样的目光射来。炎北宸正站在书案前练字,他疑惑的看着无月淡定从容的将早点送到一旁的案上,又旁若无人的走出门去。
原沧濂与她擦肩而过,无月目不斜视的直走到门外。原沧濂的目光虽她的远去而收回,对炎北宸说了一句:“好奇怪的婢女。”
“不简单的女人。”炎北宸说,他从未见过那样干净却见不到底的眼睛,而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任何一个人内心深处的肮脏和难以启齿的秘密,她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PS:这是一只犯花痴的笨鸟的故事。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偶们不落雁,有呆鸟一只,O(∩_∩)O哈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觉得拿来形容男的太那个什么了。。。。。。)
、自报家门
炎炎夏日,华清居的荷花开得正艳,影兮正摇着团扇坐在被凌霄花爬满的亭子里看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华清澈说她似白荷花清新淡雅。但她并不爱此话,荷花虽高洁,但它远不如牡丹艳丽富贵。
看得烦腻了,她往自己的厢房走去。在垂花游廊处,影兮看到了那奇美的男子。他太耀眼,如眩目的红莲花,他俊美无匹,让影兮移不开眼。当她的眼落到那男子身上时,她觉得她的心、她的魂都被那个男人夺走了。
目送他远去,影兮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一直走到正北的屋子。“他就是住在北屋的客人吗?”今日一见,影兮觉得他并不如传说中那么可怕。
多次巧遇,那男子始终寒着一张俊脸与她擦肩而过,不多看她一眼。打扮得娇艳无比的影兮怀着满腔热忱却屡次落空。
——
影兮打听清楚他每日申时会出门练功,便寻了个空跟在他身后,心如小鹿乱撞。出了华清居大门,他的步子更快,影兮是顾尚书府上的千金小姐,本就娇生惯养,走几步已是香汗淋漓。但她也全然不顾,只跟在他身后也不管自己走到了何处。
树林中绿叶纷飞,影兮记下的是他的飒爽英姿,她由衷的赞叹他的好身手。只见空中一闪,影兮头顶生风,她的发髻散落,长发倾泻在身后。影兮惊魂甫定的看着他。
“堂堂顾家大小姐也学会偷偷摸摸了。”男子站定,声冷如冰的说。
原来他是知道自己的,影兮心中窃喜,“我叫顾影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她笑靥如花,冲青年大方一笑。
“圣天顾影兮,华清澈的未婚妻。”青年说。
影兮忙挥手说不,“公子误会了,我与世子只是普通朋友。”他什么都知道了,影兮暗叫不好,心中暗骂那些奴仆多嘴。
“在府上多日,我还是有眼睛有耳朵的,顾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以免世子但心。”青年语气冰冷,对她并无好感。
见自己不受待见,影兮涨红了脸颊。她瞧了瞧四周,现已是夜晚,四下里一片漆黑,不由得心生寒意。又听到几声类似狼嚎的声音,她吓得直往青年怀里钻。
见她过来,青年一跃到树上,冷着脸看她。
“公子,我好像……好像迷路了,这荒山野岭的,天又黑了,一个人在树林走也不安全,不知可否劳烦公子……”她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已十分明显。
“我家公子还要练功,在下愿为未来的世子妃效劳。”又一身穿紫黑色长袍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他向影兮行礼说道。
“你……”影兮一双美目十分委屈的看着树上像冰山一样的男子,只见他跃下树枝,消失在树林深处。影兮狠狠地瞪了面前的男子一眼,跺着一双玉足离开。
——
府中又热闹了,逃走的清稚又回来了。与她同路的还有她的表姐檀香公主、江湖大侠秦黯夜和一个脸上长了魔鬼印记的黑衣人。
“檀香公主是炎北宸一母所生的妹妹,自幼被太后宠着,而炎北宸又一心扑到国家大事上也没怎么管她,她又长得极美,所以又刁钻又蛮横又爱无理取闹,不过比起她那工于心计的哥哥,她只能算草包一个。”青凰在无月旁边说,无月站在华清居大门前的一棵大树背后看着新到了几个人。
“你别看那高个子青年俊秀儒雅,像个书生,但他却是圣天第一剑客秦黯夜,在江湖上名声极高。而那脸上有魔鬼印记的人则是炎北宸暗影司的大统领,只因他脸上的那块印记,阻挡了他光明的前程,也只得做些地下工作。他倒是个人才,只可惜被恶魔诅咒了。”青凰将得来的情报一一告诉无月,无月听后点了点头。
清稚一回到府上就往无月那里去,无月也知道了她一路上的故事。
一月前,她偷偷逃了出去,在路上遇到了流寇。那些蛮子说要将她带回去做压寨夫人,正当她走投无路时,秦大侠飘飘然出现在她面前。秦大侠长剑一挥,那些流寇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说到秦黯夜,清稚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灵动的眼里满是崇拜之情。
清稚勿的站起身来,说:“我要据理力争地跟表哥说,让他收回旨意。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嫁给那个满身铜臭的富商。”清稚的样子十分坚决,至于她的勇气来置于何处,无月心下明了。
“你确信你表哥会同意?”无月故意泼她冷水说道。
“放心啦月姐姐,有表姐和姑妈在,她们最疼我了。我去求她们,表哥不同意也得同意!”清稚十分有把握的说。
据说,炎北宸虽然暴戾,但他的母后却仁慈善良,而炎北宸对他母后也极为敬重及其孝顺。听清稚这样说,无月也知传言非虚。只不过清稚的婚姻事关国政,毕竟那是圣天首富,想来太后也不会阻挠自己的儿子。
——
炎北宸问原沧濂说道:“查得怎样了?”
“没有任何消息。”沧濂说,“你手下的暗影司回禀说,圣天并无殷无月此人,而西秦、映月、东齐也无此人。关于华世子救下她之前的种种都是谜,而她在府上的种种行为却是让人大感意外。”沧濂将她如何与华世子立下契约,如何救下顾影兮,如何将华清居中上百名美人遣散,如何让华清澈当面难堪的事一一向炎北宸说明。
沧濂又说道:“关于她是巫女一事在府上传得沸沸扬扬,整座府邸的下人都对她避而远之,可奇怪的是小郡主却格外喜欢她,几乎天天黏在她身边。”
“真的什么也查不到?”炎北宸阅完一本奏章,又拿起另一本,世间不会凭空多出一个人来,那她极有可能是乔装打扮后出现的人,“连你也查不到?”
沧濂摇头,如果依面相、手相还有气泽,他能推算出来,但他什么也没发现。做梁上君子那几天,他在镜子里看到了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和那双伤痕累累形如鹰爪的手。他也想过从她眼睛里窥探秘密,但那双眼睛过于干净,他看不到一丝杂质,反而将自己的秘密透露了出去。她的气泽似乎被什么力量隐藏着,无论他用何种方法也无法破解。
炎北宸问道:“现今世上行踪不明的名女子有那几位?”他又翻开一奏折披阅起来。
沧濂回答:“映月月昭宁,西秦符衣。”他几乎想清楚了许多,她们有许多共同点,同贵为公主,同为本国的大祭司,又同被毁容,还同时下落不明多年,“难道是她们中的一个?但想来也不对,她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怎会做那下人干的粗活儿?”沧濂并不否认,殷无月这下人相当合格,堪比专职管家。
“我只是猜测,乱世之中有很多奇人异士。如果她做出危害圣天的事,杀无赦。当然,她若能为我所用最好不过。对她的测试要靠你了。”炎北宸淡淡的说道。
“好!”沧濂立刻答应,身为一名祭司,他最喜欢挖掘最不可能知道的秘密,而殷无月确实是一个值得挖掘的女人。
——
“无月!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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