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猜想是他自己不习惯才会这样问,也不顺着他的话说,把头颅高傲的扬了扬,道:“妹妹我可是江湖和军营都混过的人,还怕这次吗?”
月揽觉得这妹妹真是个有趣人,于是让她讲她的江湖经历和军中事宜。
于是昭宁一点儿也不谦虚的在这位只知往来有鸿儒和侠士的大哥面前大放厥词,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通。
她没有江湖经历、无行军经验的大哥听得津津有味,原来除了吟诗作画、舞文弄墨之外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
不过昭宁所讲的事多是她的亲身经历,只不过那些伤人心神的事经她加工润色后也变得有趣起来。
最后,昭宁用前辈对小辈的口吻说道:“大哥,行军打仗不比在映月城舞刀弄枪,很多事要靠你自己去课去学。战场凶险,大哥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昭宁像一个男人一样拍怕他的肩膀鼓励他说。
“兄妹两个在说什么呢?”来者是楚裕铭,他本是来慰问这位皇子的,担心他在军中有什么不妥,走在帐外就听到了兄妹俩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没什么的,昭宁在给我讲故事呢?”月揽笑道。
“哦?本帅可有耳福听一听?”楚裕铭私底下是一位很好很和蔼的大叔,可惜这么一位好大叔至今都没找一位大婶。
“不了,昭宁可不敢在楚叔叔面前卖弄。您找大哥是为了军中之事吧,那昭宁告辞了。”她十分敬重这位大叔,也不好厚着脸皮在他面前说大话。
楚裕铭笑看昭宁走出大帐,又对月揽说:“行军打仗很辛苦,大皇子在军中若是有不习惯之处可尽管对本帅说,本帅定会另行安排。”
月揽听得昭宁一番胡吹之后,心里自然不愿意被她比下去,于是很有骨气的答道:“楚大元帅不用叫我大皇子,在军中我是您的属下,您直接叫我月揽就好。我虽是皇子,应该一切都按军规办事,更应该树好榜样。”昭宁不搞特殊,他作为兄长更不能弄特殊对待。
楚裕铭听后颇感欣慰,说:“皇子能这样想本帅也就放心了。”
此后的行军途中,他白天几乎都跟在楚大叔身边虚心求教,恶补军中知识,晚上挑灯夜读各种兵书。
他用他结交风流名士的友好去结交军中将士,和普通士兵同吃同行,是以军中士兵对他印象和评价非常之好。
有人忍不住说:“大皇子真是好人呐。”
每次昭宁看到他苦练枪法剑术,就忍不住用眼神鼓励道:“大哥,好样的!”她内心窃喜,那一番话没白说,月揽比她想象中更自觉。
在圣天境内行了十天,镜宁终于平安无事的到了长宁。每靠近一分,她的心就冷一分。那个男人太耀眼,靠他太近会被灼伤。
但镜宁一定没料到与她同道长宁的,还有东齐公主虞敏姬——那位被誉为是天下男人梦中人的国色天姿的公主。
至于东齐为何会主动送上这位皇室最受宠爱的公主,那就说来话长了。
东齐在神州大陆上是国力最弱的国家,西秦蛮夷已将强大的映月和新秀圣天打得大败,保不定西秦狼子野心向东齐开火。为了自保,他们只能倒贴圣天,拉拢圣天成为其盟友。
为了显示出友好的诚意,东齐献上了最负盛名的虞敏姬。对于耍嘴皮子一事,东齐的酸腐文人向来嘴上功夫了得,所以炎北宸无奈的接纳了这位敏姬公主。
镜宁刚入长宁皇宫正门,就与这位强劲的对手狭路相逢。
敏姬身段妖娆娇小,她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见了就想冲上前去保护她。敏姬眉目含情,一双大眼更是勾人魂魄,一举一动都别具妩媚风情,声音更是软软糥糥的,听得镜宁骨头都殊了。描凤绣凰的猩红嫁衣,满头金玉珠翠 ,更显得她的尊贵。
镜宁心生胆怯,比起这位娇柔的东齐公主,她差了好多。
“公主别丧气,咱们可不能输给她。”齐三娘在她耳边为她打气。她此刻代表了映月,不能在圣天丢了映月的脸面。炎北宸根本不在乎她,她对他也没那么多期许,也许有了虞敏姬会更好。
深吸一口气,镜宁用力点头,不卑不亢的下了马车走上红地毯。
二美同行,敏姬每走一步头上的钗环就“叮叮”作响,用另类方式向周围的人宣告她一身钗环的金贵。镜宁不去理会,她安静的走路,尽量不发出类似的声响。
朝堂上,炎北宸冷傲的端坐在龙椅上。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圣旨里也表示了不偏不倚之态。两位公主同封妃位,各取其名字中的一字作为封号,镜宁取其“镜”字,是为镜妃,敏姬取其“敏”字,是为敏妃,分别住在芝兰殿和荣华殿。
在炎北宸的后宫里,后妃们的位份均是很低,最高的也只是右相的女儿,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淑仪。经和亲大典后,镜宁和敏姬在其中位份算最高了。她俩分别入住芝兰殿和荣华殿后,前来送礼的宫妃宫女络绎不绝。
她们猜不透将来谁会更受宠,镜宁虽然是炎北宸点名要的人,但她的过去着实不堪回首。敏姬虽是倒贴的,但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能看低了她,为此她们只得备了双份的礼物送去。
但内宫的风向很快就朝一个方向刮去,那就是荣华殿。在圣天后宫,没有谁会连续在半个月内连受恩宠。虞敏姬算是个异类,关于她为什么是个异类,那得从头说起。
话说在册封那晚,炎北宸同时召见两位,说完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后本想谁那里也不去,但敏妃就是有办法的人。
她在给炎北宸敬茶的时候,一不小心,一个恰好的姿势摔进皇帝的怀里。“皇上,臣妾失礼了。”她的声音很柔媚。
炎北宸刚扶正她,她脚又站不稳,又一个满怀的摔在他怀里。
“敏妃舟车劳顿,想是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炎北宸又扶正她说。敏妃死死拽着他的衣襟不放,用委屈的脸对着他冷俊的连说:“皇上是在怪臣妾吗?”
她一双杏眼氤氲着泪水,若炎北宸责备她只能被说成是没男子气概。
“臣妾一见到皇上整个人整颗心都被皇上拿去了,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来。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惹皇上生气了。”话间,她流出数行清泪,显得更楚楚可怜,让人心生不忍。
此刻炎北宸也拉不下脸来,只得说道:“朕不怪你。”
“谢皇上。”敏姬破涕为笑,又无辜的看着炎北宸,祈求说道:“臣妾有个不情之请,皇上一定要答应臣妾。”
今天是她来圣天的第一天,炎北宸也不好给她脸色看,于是说道:“你说。”
敏妃听后将头贴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撒娇说道:“皇上送臣妾回宫好不好?臣妾今天已经累了一天了,早就走不动了。”
炎北宸想推开她,他很不喜欢敏姬身上刺鼻的脂粉气,皱鼻子说:“朕还有事,自会有宫人送你回去。”
敏姬闻言,眼泪的泪水又溢了出来,哭着说:“皇上一定是讨厌臣妾,嫌臣妾烦,所以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答应。。。。。。”话间她哭得更大声,眼泪直掉,样子好不凄惨。
炎北宸脸色冷淡,他最讨厌女人哭。
见他犹豫,敏姬拉着他的袖子继续恳求说:“皇上就送臣妾回宫吧,求您了,求您了。。。。。。”
炎北宸说不过她,念在她是东齐公主的份上就答应了,横抱起敏姬回荣华宫。临走前,敏姬不忘提醒镜宁说:“镜宁妹妹也累了,你先回宫吧,不用等皇上了。”
镜宁站在一旁一直没有插话,刚才敏姬那撒娇的媚态和说话的内容让她打了个冷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不容易挨到最后,终于不用再听敏姬那酥到骨髓的话了。
这样的女人大概才会让男人爱不释手,想到以后的日子,她乐得清闲。齐三娘是陪嫁过来的嬷嬷,心里有气也不好发作,只得扶了镜宁回芝兰殿。
炎北宸把敏姬送到荣华殿门口,本想让她自己进去。敏妃又要求送到内殿,最后再到寝室。主动出击的敏姬像八爪鱼一般牢牢的抓住炎北宸。
看到吻在一起的两人,宫人们很识趣的放下帐帘退了下去。素了好久的炎北宸被娇媚至极的虞敏姬攻破最后一道防线,于是当晚敏姬就拿下了这位冷酷皇帝。
春宵一度后敏姬恃宠而骄,足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打扮,慢吞吞的去太后宫里请安。
“给母后请安。”敏姬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样子,半欠身的说道。
第一天太后也没说什么,只变着法子让她站着受教了好久。至于第二晚上皇帝为什么还去,当然是在太后那里受了罚求皇帝陛下安慰了。
镜宁也不吃醋不争宠,她只瞧着敏姬各种纠缠炎北宸。在后宫的生存之道就是找一个除皇帝之外的靠山,在这座靠山就是太后。镜宁伺候太后的姿态拿捏的刚好,不过分矫情也不过分讨好。
太后有什么话也如实回答,不做过多隐瞒。因此太后对她十分满意。因为昭宁的关系,故而曹夫人对镜宁也很满意。
后几天敏姬总用各种理由让炎北宸去她那里。若炎北宸有些许犹豫,东齐来的小宫女就会说道:“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瞧在东齐的面上也该去看一下公主。”于是炎北宸又无奈的去了。
当时的沧濂见了,很想说一句,这东齐的面子也忒大了,映月可比它强多了。也不知是心境的原因还是其他,竟对“不看僧面看佛面”硬是理解出了另一种意思,那就是“打狗也得看主人”。无疑,东齐送了一个麻烦来。
请炎北宸去荣华殿还有另一种借口,“我们公主从小娇生惯养,从未离开过东齐皇宫,此次远嫁未免想家。皇上作为公主的丈夫更因多照抚才是。”
于是沧濂兄又感叹了一次,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黏人的小妾。
每次都主动出击的敏妃夜夜使出各种勾人的手段把炎北宸困住。春宵一度后,他总会骂自己定力太差,怎么就被这小女人给拉下水了?更可气的是,敏妃每晚发出的暧昧叫声让整座荣华宫都听到了。
于是私下里宫人们一传十,十传百,从宫内到宫外都传着敏妃怎样受宠,炎北宸怎样荒淫。他好不容易淡化了的好色荒淫的名声又回来了,甚至变本加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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