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皱了一下眉头,沉思了一会后,恍然大悟一般,只见他拿起梳妆台上的画眉笔,微笑着,对天香言语。还未等天香应允,冯绍民便已迫不及待的用画眉笔,仔细的描绘着。天香望着眼前之人,看到了他眼里的温柔,望着他那专注的表情,她的心为之一动,仿佛忘记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放下了心里所有的疑惑,此刻,在天香的心里除了爱恋,再无其他,不觉间,她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呼吸着,好似在期待着他的亲吻。当冯绍民放下了手中的画眉笔,抬头看到铜镜里的美人儿,闭上了双眼,充满了诱惑之感,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加快跳动速度,扭过头,温柔的抚摸着天香的脸颊,静静的听着她的呼吸声,但,他没有亲吻天香,只是伸手搂着她,伏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言语道:“香儿,不要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要你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父皇,伤害太子殿下,更不会伤害你,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你。”天香缓缓的睁开双眼,脑海里浮现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犹豫着伸出双手,搂着冯绍民,并未言语什么,迟疑着点了点头,她爱他,可是,她却永远不明白他的心,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天香虽然对其点了点头,但是这一次,爱没能战胜心中的疑惑,她的肢体也随之变得僵硬。
“好了,香儿,时辰不早,我有些饿了,我们……出去用早膳吧!”冯绍民早已察觉怀中之人异样,他明白,在她的心里还存在着疑虑,毕竟,那把龙椅对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松开了环在天香肩膀上的手,勉强着对其微微一笑,淡淡的对其言语道,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内室。天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咯噔了一下,前一秒的温柔荡然无存,随之取代的是新的冷漠,天香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刚才他为自己画眉时的景象,温暖的心如同那寒冷的天气一般,慢慢冷却,天香站起身来,勉强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转身朝着外室走去。来到外室后,她与冯绍民坐在圆桌旁,彼此好像是约好一般,只是低头吃着糕点,席间,再无多说一句话。沉寂了一会后,天香见冯绍民喝完碗中所盛的稻香粥,犹豫着开口言语道:“绍民,你……你吃饱了吗?”闻得此言,冯绍民抬头看了一眼天香,随手拿起一边的锦帕擦拭着自己的嘴角,点了点头,回言道:“恩,饱了,朝中还有事待我处理,今个儿,就不陪公主了。”说完,便起身想要离开,却突然听到天香叫唤了一声:“等等……”冯绍民转身注视着天香,开口询问道:“殿下,怎么了,还有事吗?”天香并未回言,给身旁的杏儿递了一个眼色,只见杏儿会意的跑进内室里,待她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大氅,天香接过杏儿手中的大氅,走到冯绍民的身后,将其披在他的身上,低着头,小声的言语道:“外面冷,披件大氅再走,这样,会比较暖和点。”冯绍民伸手抚摸了一下大氅上雪白的狐狸毛,嘴角微微上扬,柔声的言谢道:“多谢!”随后,便快步离开了寝殿,离开了公主府,骑上马儿,朝着皇宫的方向驰骋而去。
【驸马府】
这一日,冯绍民待在内卫衙署设在皇宫的秘密基地里,翻阅了档库里以往的各地内卫传送上来的文档,直到酉时,他才离开,驾着马儿回到了驸马府门外,当他踩在马镫子从马背上下来时,恰巧徐成带着一名小厮迎了上来,顺势接过了他手中的马鞭子,言语道:“爷,张提督在府里等候多时了。”冯绍民伸手提着下衣摆,刚提脚想要跨上台阶,听得徐成的话语,便将悬着的脚收了回来,伫立在原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身,询问道:“你,知道他来找我,所谓何事吗?”徐成听得冯绍民的询问,便走上前,凑到他的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嘀咕了几句。听着徐成的回禀,冯绍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身子微微颤抖着,不觉间,竟往后退了一步,若不是徐成眼疾手快,将其扶住,冯绍民早已跌倒在地,那一刻,只听得冯绍民用颤抖的声音言语道:“徐成,派人请李侍读过府了吗?”
“回禀爷,奴才正想派人前去请他过府。”徐成扶着冯绍民,低着头,回禀道。听闻此言,冯绍民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叹息了一声,挣脱开徐成的搀扶,往府里走去,当他走到第三个台阶时,仿佛想起了什么,停驻了前行的脚步,转过身,打量着站在徐成身后那名小厮,尔后,对其淡淡的言语道:“此事,暂且不要让李夫人知晓,若是她在场,你就说我与张提督找李侍读有要事相商,请他过府详谈,明白了吗?”那小厮闻得冯绍民这般吩咐,先是一愣,尔后,只见他双手抱拳悬于胸前对着冯绍民行礼,小心翼翼的回言道:“诺,奴才明白,这就去办。”待小厮离开后,冯绍民和徐成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府里,沿着回廊,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冯兄,你可算回来了,老丞相他……”张绍民正焦急的在书房里来回渡着步,见冯绍民从远处走来,便走出书房迎了上去,满脸忧伤的对其言语道。“恩,张兄,稍安,徐成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对了,恩师和押送兵士的尸身现在何处?”冯绍民见张绍民忧愁的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言语道。“今日午时,我接到通报后,怕消息走漏,引起国师的注意,便派了几个亲信偷偷的将老丞相他们的尸身运回了城,然后……”还未等张绍民把话说完,站在冯绍民身后的徐成一个箭步走到他的跟前,双膝跪地,插言道:“爷,恕罪,张提督将老丞相他们的尸身运到府上后,奴才擅自作主张将他们停放在后院的厢房里了。”冯绍民听得徐成的回禀,看了一眼张绍民,只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便开口言语道:“额,徐成啊,此事你处理的妥当,起来吧。”见徐成起身后,复尔,又对张绍民言语道:“张兄,走,去后院,我们先去检验一番,看看能不能查出恩师他们的死因!”张绍民听闻此言,默不作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在他三人前后朝着后院走去之时,冯绍民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吩咐道:“徐成,你去府外候着,李侍读过府后,将其带到后院来吧!”徐成在冯绍民身后,听得吩咐,应允了一声,之后,便独自一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当冯绍民和张绍民前后脚走进后院之时,一直守在厢房门口的几个小厮走上前,只见他们几个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言语道:“奴才参见驸马爷千岁,张提督。”冯绍民绕过他们,一边用手提着下衣摆,走上台阶,走到厢房门前,用力的推开那扇木门,一边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小厮们命令式的言语道:“起来吧,你们在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那些小厮听得冯绍民的命令,又是齐刷刷的站起身,转身,抱拳施礼,应允,一气呵成,这让张绍民惊讶不已,刚想转身开口对冯绍民说些什么,却不想他早已走进了厢房里,于是乎,张绍民无奈的将刚才想说的话语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快步走上前,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厢房里。
“他们身上的伤口平滑整齐,一招毙命,还是从死者正面出招将他们杀死,张兄,看来,杀他们的人不简单呀,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定是一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冯绍民走到那些尸身旁,逐一掀开盖在他们身上的白布,一边粗略的验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口,一边寻找着刘韬的尸身,还对伫立在一旁的张绍民分析道。“额,冯兄,按你的意思,老丞相他们的死,另有蹊跷吗?”张绍民好似想起了什么,从衣袖里取出一块沾有血渍的丝帕,递到了冯绍民的跟前,继而又言语道:“听前来通报的人说,这块丝帕是在现场发现的,冯兄,你看……”冯绍民从他手里接过那块丝帕,便觉有一股淡淡的芳香钻入鼻子里,那一股香味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闻到过这股香味,冯绍民来回搓了搓丝帕,淡淡的言语道:“从这块丝帕质地来看,应该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素雪绸,张兄啊,这素雪绸一般人可是买不起。”
“爹爹……”冯绍民话音刚落,只见刘倩哭嚷着闯了进来,跪倒在刘韬的尸身旁,一直跟在刘倩身后的李兆廷慌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好言安抚着。冯绍民见刘倩闯了进来,怒视着前去通报的小厮,责问道:“说,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厮闻得冯绍民的责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讨饶道:“驸马爷,恕罪,奴才前往之时,并未看到李夫人,便实言告知李侍读,谁……谁曾想李夫人突然闯了进来,奴才……是奴才办事不力,驸马爷,饶命。”说完此言,竟开始抽打起自己耳光了,见他如此这般,徐成走上前,叫唤了一声:“爷……”冯绍民看了他一眼,会意,朝着跪在地上的小厮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言语道:“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那小厮听得冯绍民这般言语,如释重负,站起身,哭着朝冯绍民行礼拜谢着,尔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后院。“爷,安公子说想见您,您看……”冯绍民疑惑的看了一眼徐成,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思忖着:额,安若飞,怎么在这个时候他想起要见我了?念及此,只听得冯绍民淡淡的言语道:“恩,你去请他过来吧!”徐成闻得冯绍民的吩咐,应允了一声,匆匆施礼而去。
“冯兄,依你所看,是何人对我岳父下此毒手?”李兆廷将泣不成声的刘倩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开口询问道。“这个,还不好说……”冯绍民对其摇了摇头,坦言道。“冯兄,李兄,你们看会不会是欲仙帮的人所为?”在旁的张绍民插眼道。“不尽然,张兄,李兄,你们看,这四个人,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应该是馆驿负责之人,我刚刚粗粗的验看过他们,却发现他们死亡的时辰应该比恩师,还有押解的兵士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