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注视着老皇帝,默默的点了点头,言道:“是,父皇,儿臣记下了。”老皇帝冲着太子微微一笑,又言道:“去吧,回庆元殿,你记住你储君!”话音刚落,老皇帝推开了太子搀扶,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离开了,太子望着自己父亲苍老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头泛起一丝酸楚,自己本无意帝位,怎奈自己生在这帝王之家,这是自己的宿命,也是自己的使命,念及此,他擦拭了眼角残留的泪水,深吸了一口冷气,双手负于背后,昂首挺胸的踏上台阶,朝着庆元殿内走去。
太子祺回到庆元殿后,吩咐人将御台上的美酒佳肴搬到了下面,自己则是拉着天香和东方烨走下了御台,在大殿上,太子、西王烨继续与百官把酒言欢,欣赏着歌舞,在文武百官中不乏一些趋炎附势之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凑上前,有的歌功颂德,有的溜须拍马,一时间,竟有许多官员围着太子、天香、西王烨还有冯绍民又是敬酒,又是献宝,冯绍民强颜欢笑的应承着,应付的喝了几杯酒后,便撤离了那些人的包围圈,独自坐在一旁的桌案边,一手支撑着头,一手玩弄着桌上空酒盏,心不在焉,连日处理朝务已然让他疲惫不堪,加之昨日父亲对他所言之事,更是让他觉得疑虑重重,所有的一切好似织成了一张大网束缚着他,念及此,冯绍民疲惫的闭上双眼。
“有用的,你怎么了?”天香凑到冯绍民的身边,从桌上拿起一颗葡萄,去皮后,塞进了冯绍民的嘴里,问道。“额,无妨,只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罢了。”冯绍民睁开眼,嘴里含着葡萄,微笑的看着天香,借着酒力,将她搂进了怀里,温柔的言语道。“有用的,要不,我们先走吧,我也不喜欢呆在这儿。”天香乖巧依偎在冯绍民的怀里,言语道。“恩,也好,我们先去趟刘府吧,看看恩师的丧礼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虽说有兆庭兄和张兄打理着,我们总该过去看看,上柱香。”天香坐起身,牵过冯绍民的手,言道:“我……有用的,我想你陪我去赏花灯猜灯谜,可以吗……”天香哀求的眼神让冯绍民无法拒绝,于是乎,他便点了点头,答应道:“恩,好,我先陪你赏灯猜谜,再去刘府,可好?”天香见冯绍民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花怒放,开心的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便往庆元殿外走去。可,刚走到宫门外,一阵寒风吹来,天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的这一微小的举动被冯绍民察觉,他松开天香的手,走到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上,取了一件领间镶有雪白狐狸毛的白色大麾,细心的披在了她的身上,柔声道:“夜间天寒,小心染了风寒,先把大麾披上,香儿,要不我们还是坐马车去赏灯吧?”却不想天香的头腰的像拨浪鼓似的,冯绍民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妥协,他从马车上取下一件棕色的大麾披在自己的身上,刚想打结时,天香却害羞言道:“我来!”天香细心的帮他打好结,拽过冯绍民的手,与其十指紧扣着,朝着闹市走去。
【雍坊街】
“有用的,你快看那儿!”天香紧紧拉着冯绍民的手,激动地张望着人群的每一个细节。他俩浏览于街头,旁边叫卖的商贩吸引着他们的目光。最终,天香拉着冯绍民来到一处卖面具的摊位前,桌上放着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面具。天香翻着它们,爱不释手,还不时试着戴一戴,尔后,躲在面具后朝着冯绍民嬉闹着,天香挑选了一个戴在冯绍民的脸上,和他对闹着。“公子,少夫人,买两个玩玩吧?”那个商贩见两人都十分喜爱那两个面具,便殷勤的开口道。“老板,我们就要这两个了!”话音刚落,冯绍民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了商贩。天香见冯绍民给了银子,又牵着他的手往别处赶,可街上的人群如水一样从天香身边流过,不一会,便她与冯绍民冲散开了,天香站在人流中,戴着面具,没有人注意她来回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天香摘下了面具,眼里已见了泪,她委屈地喊出了声:“绍民,绍民,你在哪儿?”天香泪流满面地在一张张面具中穿行,终于,她看见前方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具,她欣喜地扒开人群,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没好气的言道:“姓冯的,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啦!”说完掀开了面具,可面具的后面呈现出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天香慌张地松开手,跑开了。继续在人群中,寻找着,天香急不可待地揭开一张张熟悉的面具,口里不时的叫着“绍民”,但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任何面具后面都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脸颊。这时,又有一个戴着与冯绍民一样面具的人出现在天香的面前,正缓缓朝着她走来。天香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揭开面具。面具下的西王烨微笑地望着她,“天香,你怎么在这儿,驸马爷呢?”东方烨四处张望着,不见冯绍民的踪迹,便好奇的问道。原来东方烨见天香和冯绍民离开庆元殿后,便对太子推脱不胜酒力,也跟随其后离开了皇宫。
“烨王兄,我和绍民被人流冲散了,你快帮我找找!”天香抓着东方烨的手臂,慌忙求助道。“天香,这驸马爷又不是小孩子,放心,丢不了!”东方烨见天香那般着急,微笑的打趣道。“不是的,烨王兄,你还是快帮我找吧!”天香心里是担心欲仙帮瓦解,国师也被擒获,朝局也渐渐的安定下来,她害怕冯绍民会不辞而别,他突然在自己的视线消失了,她就更加害怕了,焦虑,惶恐,失落,一时间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天香不知道该怎么和东方烨解释,只好不断的央求着。“香儿,你没事吧!”正当天香在央求之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天香慌忙转身,只见得冯绍民气喘吁吁地的站在不远处,她撇下东方烨不管不顾的跑到冯绍民身边,整个人扑了上去,紧紧地的搂住了他的腰,哽咽的言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会不辞而别,丢下我不管,你知道吗,见不到你,我的心好慌,好害怕,绍民,不许你离开我,也不许你丢下我!”冯绍民犹豫的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柔的安抚道:“香儿,放心了,不会的,我这不是又找到你了吗,乖了,你不是想猜灯谜吗,我现在就陪你去,好不好?”跟在天香身后的东方烨见他们如此鹣鲽情深,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走上前打趣道:“人都说天香公主和驸马爷是一对活冤家,见面就吵,在我看来,他们完全曲解了公主和驸马之间的情意。”
“王爷,见笑了!”冯绍民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干咳了一声,“有用的,走,我们不理他!”天香擦拭了脸颊上的泪水,躲在冯绍民的怀里,朝东方烨做了一个鬼脸。“喂,天香,你可找着了驸马,就过河拆桥了,刚才可是你哭着嚷着要本王帮忙找人的,现在可好……”东方烨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此时,天香有了冯绍民的陪伴,简直无视东方烨的存在,紧紧地牵着冯绍民的手,往猜灯谜的摊位走去,当她看到摊子最高处摆放的那盏宫灯,一边伸手指着那盏灯,一边忍不住感叹道:“绍民,你看,那盏灯好漂亮啊!”冯绍民朝着天香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盏琉璃宫灯悬挂着,又见天香喜爱,便开口询问摊主道:“敢问老先生,如何才能赢得那盏琉璃灯。”那位摊主对着冯绍民作揖道:“回公子的话,只要你能连续回答对五个灯谜,那盏灯就归公子所有了。”东方烨凑到冯绍民和天香的中间,轻声言道:“这也太简单了,没劲,本王去前面的茶楼等你们!”天香不耐烦的支开东方烨,满心期待的望着冯绍民,只听得他言语道:“好,老先生请出题吧!”
“公子听好了,这第一题便春色满园关不住,猜一个词牌名?”摊主听得冯绍民接受了挑战,便开口出题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既然猜的是词牌名,那便是出墙花了,老先生,不知在下猜对与否!”冯绍民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公子,您答对了,好,请您听老朽这第二题,傀儡,猜孟子的一句话?”摊主见冯绍民答对了一题,微笑的出了第二题。“傀儡,孟子,老先生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为其缘人而用之也。”正当冯绍民猜灯谜之时,摊位前的人越聚越多,很多年轻的女子对冯绍民投来爱慕的眼神,这让天香浑身不自在,她刻意挽住冯绍民的手臂,得意的看着那些女子,好似在宣示着他是我的,你们别妄想了。“公子果然才思敏捷,老朽佩服,好,请公子听老朽这第三题,不省人事,猜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冯绍民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知天知地!”摊主见他又回答对,心中甚喜,笑道:“公子,您又答对了!”话音刚落,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拍手称好。
“公子,请听老朽这第四题如何?”摊主走到冯绍民的跟前,作揖道。“老先生请讲!”冯绍民客气的还礼道。“这第四题嘛,终日琴堂醉未醒,同第一题一样,猜词牌名!”冯绍民嬉笑着答道:“如梦令!”摊主开怀大笑,击掌言道:“好好好,公子请听老朽最后一题,若要占天时,须得有人和。猜一字。”摊主话音刚落,看热闹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询问这是何字,而冯绍民心里思索着: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念及此,他大声说道:“老先生,要是在下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二’字。”摊主二话没说,取下那盏琉璃灯递到冯绍民的手中,笑着言道:“公子,这盏琉璃灯归你了!”冯绍民微笑的从老者手里接过了琉璃灯,对其作揖道:“多谢老先生,不过,这盏灯,是在下送与夫人的。”言完此话,冯绍民便将那盏琉璃灯交到了天香的手中,天香接过灯,嘴角泛起了一丝甜蜜的笑容,言道:“有用的,走,烨王兄还在茶楼等我们呢!”说完便牵着冯绍民的手,推开人群,离开了,朝着前方茶楼的方向走去,徒留一些女子用羡慕的眼神望着她。
“驸马爷,不愧是状元及第出身,这么快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