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只见得他微微一笑,柔声的言道:“香儿,别说了,你和绍民快去吧,或许,还来得及!”天香拉起冯绍民的手,还未来得及向东方毓道谢,匆匆的朝着宫门口奔跑而去。
“祺哥哥,你……”当天香和冯绍民驾马赶到皇觉寺之时,太子祺已然受戒落发为僧。“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法号慧礼,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东方祺此人了!”太子祺双手合十,冲着冯绍民和天香施礼道。“皇兄,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天香拽着太子祺的僧袍不肯放手,含着泪,言语道。“施主,请回吧!”太子祺挣脱开天香的手,施礼后,便转身离开,口中还念道:“寂寥不参哪得破,富贵荣华镜中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渐渐地,太子祺的身影淡出了冯绍民和天香的视线里,只留的他二人呆呆的站在原处,此乃后话矣。
作者有话要说:
、百官相迎南王登基君临天下 ,故人到访皇
【保泰殿】
天灰蒙蒙的,明亮的启明星才刚刚落下,连太阳都尚未升起,东方毓却早已在宫人的帮助下穿上了一身黄色的衮服,他坐在靠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上静静的等待着,整个房间内都悄然无声,只是偶尔衮冕上的珠串会随着他的呼吸摆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今日的保泰殿早已被宫人们整理打扫得焕然一新,但室内的众多摆设都没有变动。他的视线一寸寸的打量着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脑海中却浮现了儿时与父王潇然轩里相处的一点一滴,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疼意。打今个起,在这座最尊贵的宫殿和这个国家就要更换主人,当这一切真的完全属于他的时候,东方毓反而显得有些迷茫,心里空荡荡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洪亮的钟鼓鸣声打破了皇宫的安宁,也唤醒了东方毓的沉思,他听到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便是持礼太监手捧着一袭孝服,走到他跟前,轻声的通报声,“殿下,时辰到了!”
“知道了!”东方毓应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张开双臂,任由持礼太监将孝服穿在自己的身上,他清亮乌黑的眸子中被迷茫所占据。东方毓拉开大门走出宫殿的时候,钟鼓声已经鸣了三响,那意味着礼部的官员们已经结束了在太庙的祭祀,盛大而隆重的登基仪式即将要拉开序幕。东方毓坐上轿撵,宫门外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待多时,在他们的翘首以盼中东方毓的天子仪仗终于在城楼前停下,东方毓在持礼太监的帮助下脱了孝服,皇宫中悬挂的白色宫灯瞬间被彩灯彩带所代替,礼乐奏起,东方毓踩踏在御阶上,缓缓登上了城楼,官员们的视线全部都落在新皇身上。在官员们的眼中新皇一身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他的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坚定沉着,数万人的视线与注目仿佛对他没有一丝影响,沉稳的气质完全看不出他仅仅是一位不满二十多岁的少年。随着东方毓开始在城楼上进行祷告祭天,与天地沟通,官员们不安地心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新皇才智他们心知肚明,所以他们对未来充满信心。
祷告仪式完毕后,东方毓从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步行朝着保泰殿走去,东方毓沿着红毯走进了保泰殿,走上御台后,刚刚的那些繁文缛节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疲惫,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坐在了龙椅上,等到他坐定之后,在殿外等待多时的文武百官才依官阶高低鱼贯进入大殿上表道贺。宽大的龙椅对东方毓来说还显得有些大,尽管铺上了软软的垫子他还是觉得如坐针毡,东方毓的双手扶着龙椅两边把上的黄金龙头,心中却感慨万千。文武百官入殿后,双膝跪倒在地,持礼太监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亦以敬承夫先志。惟吾皇帝,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朕自事必躬亲,凡事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其以即日起为乐平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钦此!
随着持礼太监把诏书读完,东方毓的皇帝身份便正式确认了下来,礼部尚书走上御台,将手中一方木匣交付到他的手中,东方毓接过木匣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木匣中放着一方雕刻着盘龙的玉玺,旁边放着一块兵符,东方毓知道这就是象征着最高皇权的两样东西:皇帝之玺与掌管天下军队的金符。他抬起头把视线转到了冯绍民的身上,淡然一笑,保泰殿内外的百官与士兵,终于有人忍不住跪倒在地高呼起来,在有人带头的作用之下,众大臣、将领士兵都不约而同的一排排跪倒下来,三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保泰殿前的广场设计时本就有回音的效果,上万人的呼喊声被增幅如同地动山摇般震撼。东方毓将玉玺和兵符放在御案上,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言道:“众爱卿,平身,朕统承鸿业,仰承先皇之恩,定当事无巨细,躬亲必行,振奋图强,敬报天下苍生之恩,尔等百官,文武皆贤,股肱之臣,赞予重用,光昭旧绪,愈茂新猷。”这一番话语给那些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官员吃了一颗定心丸,原本由于改朝换代而开始浮动的官心也安定了下来。文武百官感恩戴德的再次跪倒高呼万岁,东方毓走下御阶,走到了保泰殿外,双手负于背后,注视着殿外升起的太阳,不禁自问:这,真的是我想要走的路吗?
【城楼】
登基大典结束后,东方毓匆匆来到后宫,换了一身常服,撇下一大帮子太监宫女们,独自一人再次登上了刚才祭天的城楼,放眼望去,偌大一个皇宫,却没有半分生气,和皇宫外热闹非凡的街市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仅仅只有一墙之隔,却……想到此间,东方毓的心里不免多了一丝惆怅,突然间,他察觉到了身后暗藏的异样,坦然的双手负于背后,淡淡的言语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闪闪!出来吧!”躲在柱子后边之人,闻声走了出来,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低头言语道:“属下严辉拜见少主!”东方毓转过身,视线一直停留在严辉的身上打量着,心里不免疑惑,潇然轩并没有这号人,怎么他会称呼自己为少主,念及此,便开口问道:“严辉?朕貌似不认识你,为何你会叫朕少主?”严辉抬起头,看了一眼东方毓,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坦然回道:“属下原本是潇然轩中人,后来,一直留在老王爷身边伺候。”东方毓接过玉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言道:“额,原来如此,难怪朕不认得你,那……那你此番入宫所为何事?”
“少主,这封信是老王爷入宫前,交给属下的,他吩咐属下在您登基之后,要属下务必将此信交给您!”严辉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捧着想递给东方毓,犹豫了一下,低声言道。“恩。”东方毓伸出右手接过信件,见信封口被火漆封着,沉思了一会,冷冷的言语道:“朕最后一次以少主的身份命令你:将老王爷的尸身带回封地,重新葬于陵寝之中,至于你日后的打算,朕不想过问,你就好自为之吧!”严辉一脸淡定,双手抱拳,坚定的应允道:“属下领命!”东方毓背对着严辉,双手负于背后,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封信,他完全没有拆开看的意思,只听得他冷冷的对严辉言道:“快走吧!”严辉双膝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后,站起身,本想转身就离开,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忍不住将心中打算说了出来:“少主,请您放心,属下会日夜守护着老王爷的陵寝……”闻得此言,东方毓没有言语什么,只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望着严辉远去的背影,东方毓轻声的言语道:“谢谢!”
东方毓犹豫的拆开了那封信,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笺,只见得上面写着:毓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父与你已然是阴阳相隔了,这么多年来,为父苦心经营,除了心中的那一份不甘外,更多的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你能够安坐在龙椅之上,能够君临天下,成为江山的统治者。当年……东方毓一口气将信看完后,强忍着眼眶里的泪珠儿,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原来,当年是老南王假借秦慕褐的名义,骗皇后前往妙州,皇后临盆产下双生子后,是他暗中下令让李仲龋毒害了二皇子。时隔多年后,也是他让李仲龋在冯少卿面前上演那一出怀疑二皇子被死婴调换的戏码,为的就是要让东方毓能够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现如今,这一切也如他所愿,老皇帝相信了他设的局,在临死之前,不但认东方毓这个儿子,还把皇位传给了他。可是,东方毓每每回想起老皇帝临死的眼神,他的心里便泛起了一丝疑惑。“臣妾拜见皇上。”璇宁的话语打断了东方毓思索,回过神来得他把那封信揣进了怀里,转过身走到璇宁的身边,搀扶着她,言道:“皇后,你怎么知道朕在这儿,如今你身怀有孕,有所不便,无须如此多礼了。”
“臣妾谢陛下隆恩!” 璇宁牵着东方毓的手,见他正深情的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害羞,低下头,开口柔声的言语道:“皇上,长公主和驸马爷来了!”闻得此言,东方毓朝着不远处望了一眼,只见得天香和冯绍民站在那儿恭候着,他牵着璇宁的手,直径朝着他们走去,还微笑着对他们言语道:“香儿,绍民,你们怎么来了?”让东方毓所料未及的是天香和冯绍民突然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言语道:“臣妹(微臣)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对着突如其来的生疏感,东方毓的心里不免徒增了几分悲伤,视线一直停留在他们的身上,“长公主,驸马爷,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又何必如此客套!”璇宁察觉到了此时的尴尬,脱开东方毓的手,将天香和冯绍民从地上扶起,又扭过头,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