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承受不住。
秀秀脑袋一片混沌,再这么下去,大概也听不到他的道歉,而且火势这么旺盛,万一烧到自己怎么办?心底邪火直蹿,再这么下去,势必会发生点什么吧。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秀秀有些不敢想象,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默默抗拒。她原本就不够矜持,再这么下去,她一定把持不住了……
还好胡律在紧要关头放开了她,他低哑的喘息,在暗夜里格外迷人。印象中,他们也有过一番冷静的纠缠,就是那次他去南蜀。那一晚什么也没发生,这一晚亦当如是。果真风月之事,只可意会。如果胡律今晚不来找她,她是不是就这样,准备带着遗憾离开了?还好没走,还好他在,还好关键时刻,他又在她身边。
夜风又起,大概是秋分,下半夜有些凉。被他吻过的唇有些凉,秀秀扭捏着动了动,望着身旁的胡律。他的眼有些迷离,还有些她看不懂的**。秀秀想靠近他一些,胡律躲的远一些,声音依旧黯哑好听:“秀秀,离我远一些。”他无法控制自己,只想就这样,将她深深勒进自己怀里,与她彼此交融,再也不分离。
秀秀的一个小动作,一下呼吸,都让他的心不能平静,他不能冒这个险。虽然他想到秀秀可能也不会在意。可他想给她最好的,最完整的,在最合适的时候,将身心所有都交付。
秀秀好歹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当然懂得胡律的话,男女之间的这种事,不可说。
心里有些莫名情绪,但是还好还好。她还好,但是胡律不怎么好。秀秀望着他的面无表情,刻意压制的情绪虽然不露痕迹,但秀秀是什么人?早已经被娘亲带坏的人,她本能的移过去,羞羞地问道:“阿律,你是不是很痛苦?”
胡律极力隐忍道:“嗯,还好。”
他都说还好,那就是肯定不好了,既然他这么死鸭子嘴硬,她也就不管他了。
不管秀秀后来有没有管他,反正他们又抱在了一起,盖着一张被子,静静地聊天。
胡律说:“秀秀,如果我告诉你,我跟华音没什么,也没有让她去勾引赵喻,你信不信?”
秀秀点点头:“嗯,我信。”在胡律没有找她之前,说什么秀秀也是不信的。但是她懂胡律,胡律这个人就是这样,小事会骗她,大事绝不会骗她。就像很久以前他说喜欢她,就是喜欢她。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只是她从未往心里去。
胡律没做过的事情,他不会承认。他做过的事情,他不解释,她也能明白。这大概就是他们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都躺在一张床上,呼吸一样的空气这么久,怎么还能没有默契?
胡律轻轻揽着她,在她耳畔呼吸:“秀秀,睡吧,你累了。”这些日子,这丫头一定没好好睡过吧,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们彼此,都装着自己在乎的事。她在乎的,赵喻的事;他在乎的,她的事。
秀秀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胡律却怎么也睡不着。温香软玉在怀,他如何能睡得着?不光如此,许多事情绕着他,想不通也睡不着。
华音是自己带回来的不错,因为他们两家曾是至交,而且华音从小就和他是很好的玩伴,至于赵喻为何会看上她,胡律觉得有些蹊跷。
赵喻以前带回的那个萧萧和秀秀神似,他喜欢秀秀,带回她亦可以理解。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找了个替身,这个还能说得过去。那华音呢,华音从小在帝都长大,虽然长得也不错,也挺有才气,这样的女人后宫一抓一大把,赵将军的女儿赵静淑亦是才貌双全,他何以会带回华音呢?华音这个女人,小时候挺单纯,果真女大十八变,变得看不透了么。
三年前华音父亲病故,她去到南蜀与她姑姑一同生活,便与她断了联系。赵喻此次派他去南蜀亦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做一些布置。他是在回帝都的客船上遇见华音的,那时她一个人,而她也甚有诚意与他一同前来拜访家父。这些都能解释。那与秀秀喝酒放风筝的男人,经常出没在华音的雅楼里,又该如何解释?
还是个潜在的情敌!远观那人,分明就是南蜀之人,虽与华音没有明里接触,但经常往楼子里跑是不对的,他不该只是为了去会秀秀吧。胡律望了一眼身旁熟睡的秀秀。小妖精,早就告诉过她不要四处招惹桃花,总也不听,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么?
赵喻与华音,秀秀与神秘人,他们必然有些联系。赵喻心思极深,华音身上必定有他要的秘密。秀秀神经大条,还守着一身秘密,神秘人盯上她必定也有不可说的原因。赵喻对秀秀那么狠心,秀秀的事儿他不一定会管,这么一来,秀秀其实很危险,他怎么可以放这么危险的人在她身边?
他命中注定就是来守护她的,所以逃避不得,即便飞蛾扑火。于是胡律决定,从明日开始,只要下了朝,就随时随地陪在她身边,不让她有接近那人的机会,也趁机和秀秀培养感情,真是一举两得。
一想到此,胡律安心笑了笑。
……
、那些尘封的秘密
华音美人儿和青莲君有私情!这个事儿是秀秀亲眼看见的,她酒喝多了,一不小心闯进了华音美人儿的屋子。不是赵喻,而是青莲君,秀秀一阵惊愕。再看看那床上,青莲君在下,华音美人儿在上,看上去他们正要做些什么。为什么被赵喻带回宫的女人,此刻又出现在雅楼里?难道,难道……赵喻……
秀秀醉眼朦胧望着眼前这个华音,那日在胡府,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大胆呢?还强占,瞧瞧青莲君躺在床上多可怜,她要不要救他一救呢?万一她人没救成,被华音一巴掌拍飞了怎么办?以前她仗着自己学过武功胡作非为,还上锁春苑去挑衅,后来被温庭君那女人打击过一次之后,她就有些畏首畏尾了。
没准儿这又是大肆国内楼子里新近兴起的另外一种情趣呢?毕竟男女之间的情趣要待人一步步发掘。
胡律一向说她是个土包子,她是想一辈子做个土包子来的,反正自己又没有男人要勾引,打扮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
秀秀觉得自己这辈子很有眼福,上次在锁春苑碰见这种事,不想这次还能碰见这种事,真是造孽啊,秀秀心内一阵揪疼,上次是杀人,这次,是要救人。可怜见的青莲君,她好想救他。
“女人,放开那位公子。”咳咳,秀秀在心底咳嗽了几声。一般漂亮美人儿被坏人劫走了,救她的侠客都是这么说的吧?今日她也英雄救美一回。
只见床榻上的华音并不焦躁,只淡淡瞟了她一眼,拉好锦被躺在微生青莲身侧,淡淡地问她:“你不就是胡律那个妹妹么,你来做什么?不知道打扰别人的好事是万分不道德的事情么?”
这女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女人,比楼子里的姑娘要大胆得多,赵喻他的眼光啊,都是这么的让人……无力。秀秀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噎了噎,又道:“嗯,打扰是打扰了,可是我瞧见,你身下的公子似乎不怎么愿意呢。”
华音轻轻一笑,亲了亲美男的鼻尖,不看她,不着痕迹一笑:“你如何知道他不愿意,我们公子可是愿意的很呢,公子你说是不是?”说完搂着身侧人的脖子,扭了扭动人的娇躯。
微生青莲原本就大脑一阵混乱,还被她这么要命一摩擦,更是燥热难耐,他转过身,将女人压入被中。
两人这么大胆,竟然直接无视她!秀秀内心一阵凌乱,她这叫不叫自作多情?叫不叫自讨没趣?叫不叫闲的胃疼?是的,她就是个变态啊,专管别人这种事!
正要甩手离开,听听被中一声轻轻呼唤:“秀秀,是你么?”
秀秀一个踉跄,扶着桌面站好。他,他他他他,他做这种事儿,还有心情叫她?这叫她情何以堪?
秀秀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万一胡律知道了,会不会不要她了啊。啊啊啊啊,秀秀想,反正也没事,他叫就叫吧,她就当做什么也没听到。正要离开,又听见青莲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秀秀,既然进来了,又要去哪里?”迷醉的声音,**的声音,迷惑的声音……
不知何时,青莲君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她身后,而华音美人儿,也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怎,怎,怎么回事儿这是?她的世界刚刚停止转动了么?还是她又出现了幻觉?明明这两人正擦枪走火来着。怎,怎么,怎么画面突然就换了。由春宫图换成了棒打鸳鸯?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呀。
“秀秀,陪我睡一晚怎么样?”青莲君凑近她耳畔,凉悠悠地吹了口暧昧的热气。
啊啊啊啊!秀秀想尖叫,她一定是昏了头了。不错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一定是哪里错了……
“丫头,你怎么了?”青莲君在一旁关切的问她。
秀秀回过神,仔细望着他,刚刚还一脸春情的人,此时眸光纯彻,眼神温润,周身的气泽也很干净清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秀秀脑仁儿发疼,一定是她又做春梦了!
“丫头?”又是一声轻声呼唤,声音格外平静,略带了点关心。
方才是青莲君么?他是翩翩公子来着,怎么会对她提这么无礼的要求?而且方才他叫的她秀秀,此刻叫的是丫头,称呼不大一样。秀秀拍了拍他的手,晕晕地道:“惨了惨了,我生病了,怎么办?”说罢可怜兮兮望着他。
“你怎么病了?”青莲好整以暇打量她,好似真的不理解她的迷茫。
秀秀难以启齿,推开门走了出去。反了反了,怎么也不是刚刚那间屋子了?撞鬼了,啊啊啊啊啊啊!秀秀尖叫一声,晕倒在微生青莲怀里。
屋外是华音轻蔑的笑声:“爷倒是挺心疼她,不就是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么?”
微生青莲媚眼微抬,眸光暗沉道:“你懂什么。”又冷眼瞟她:“你的**香下的有些重,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下次注意些,演戏不要太过,不然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微生青莲说完抱着秀秀走出门去,想起什么,又回过头:“以后,不许伤害她。”
身后的华音咬了咬唇,攥紧了拳头。
……
秀秀醒来,已经在自己床上,胡律就坐在她身边替她擦手。秀秀睁开迷蒙的睡眼,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