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畅晚也和他同气道:“就是嘛,窦大人是不是把我看得太重要了,居然想让我去威胁贺王爷,贺王爷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又何苦为难人家!”他嗔怪间,忽然感到有一阵和风拂过,他又道:“若是真要拿我去威胁别人,就应该有个选择,比如说是……春相爷!”
“春相爷?”窦宽嗤笑间,只见春流翠优雅现身,窦宽道:“今晚还真是热闹!”
“岂止……”春流翠潇洒的拍手,隐藏在暗处的亲卫两三百人齐齐现身,“这个架势窦大人可还满意?”
窦宽恭敬道:“有劳春相爷了!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春流翠淡淡的点头,眼角撇向贺居北,“贺王爷,这里的事本相会处理的,你就回吧!”
贺居北却是对余畅晚笑道:“那怎么行!现在本王的送嫁大臣都还没有脱困,本王怎能安寝!”
“那就请贺王爷随意了!”春流翠温谦有礼的一笑,上前一步对窦宽道:“窦大人,现在你手握人质,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办,本相还想听你说说!”
“真的是我说怎样就怎样?”窦宽略有迟疑道:“那我要……”
“当然不是!”春流翠微笑打断他,凤眼中透出威仪,“这一切总是有一个前提的……”
见窦宽满眼疑惑,他道:“你希望事态如何发展,你想要闹剧如何收场,这一切都是要有一个前提——你手中的人质余侯爷,如果你敢伤他丝毫……”春流翠顿住,目光专注于他,轻轻道:“你会灭门!”
“哈哈哈!”窦宽笑声震天,自认为逮住个宝了,“那我要结束这一切,要你放了我……”见春流翠一脸不置可否,他将剑刃在余畅晚的颈上抹了抹,“春相不同意?那休怪我无情了!”
春流翠貌似妥协的点头,“如果你想实现你的心愿,那就仔细听好了……”在确定窦宽竖起耳朵之后,他继续道:“首先,放了余侯爷,如果你动他一根汗毛,一切就完了,本相就什么也帮不了你了。”
窦宽当然不允,“你但我是傻了,放了手里的王牌,我凭什么和你谈条件!”
春流翠眼中沉静有光,宛如明珠含而不露,“用你仅有的智慧好好考虑,想想你的处境,想想你前面的路,你认为你还有权利选择吗?”
窦宽气急败坏,将余畅晚往利刃上一推,“你信不信……”
“请自便!”春流翠说得云淡风清,“相信有你一家子做陪,喜欢热闹的余侯爷在地下也不会孤单了!”
余畅晚却是不依,“春相爷,你不是说下地狱也要我陪着,那我下地狱了你也得跟来!”
“那就都别去了!”春流翠望着他,凤眼中精光闪烁,窦宽只觉这明锐犀利的目光瞬时靠近,他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的挥出剑去,却觉心脉震荡,全身麻痹,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春流翠,就是无法开口……
春流翠还未出手就看见他的异样,也是一愣,但他立即拥过余畅晚,退至安全地带。眼见窦宽倒地,依旧是吃惊的望着春流翠,余畅晚闲闲道:“我将才一指注气,点了他的几处死穴,没想到他现在才发作,真是个高手了!”
亲卫队一团过去围住一息尚存的窦宽,将他押解归案。春流翠看也不看他一眼,旁若无人的小心查看余畅晚是否受伤,这时他才发现将才的挥剑中,窦宽的剑挥偏了,锋刃触及到余畅晚的粉颊,留下一丝血痕,“他——伤到你了?”温柔雅韵的眼中杀机突显,直射窦宽的目光锋芒外露……
“算了!”余畅晚小鸟依依的抱住春流翠,不让他离开,“人家真是吓坏了,你看现在站都站不稳了,你却要抛下我!”
春流翠半信半疑的看他一眼,还未开口就听得贺居北道:“本王看余侯爷确实受了惊吓,既然春相急着去审讯犯人,不如就让本王代劳护送余侯爷离开好了!”他一边说一边作势来抱,“本王府中备有尚好的压惊药,余侯爷还是随本王一起回……”
余畅晚赶紧往春流翠怀里钻,“贺王爷的好意本侯心领了,只是今晚确实不想再第二次受惊了,所以就不去了!”
“贺王爷,时辰也不早了还请回府歇息吧!”春流翠婉言相拒道:“明日朝堂之上,本相会将此事上报朝廷,早日促成贺王爷和公主婚事的,还请耐心等待!”
“也罢!”贺居北倒是没有咄咄相逼,“明日之后,余侯爷就是本王的送亲大臣了,本王也不计较这一日长短。”
不久,众人离开之后,春流翠才口气不善的教训起妖孽来,“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是不是你的喜好呀!”
余畅晚充耳不闻,始终惦记着自己会不会破相,总是唉声叹气的,春流翠抱起他,没好气道:“有本相在,你想留疤都不行!”
余畅晚蜷着身子贴上他,“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等到回相府时,这妖孽已经恬然入睡了,春流翠轻柔的给他涂药,口中喃喃着,“真是辛苦了,我的晚弟!”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一直想让小贺当犯罪分子的,让小晚用激将法推他出来认罪
但是我想了想,小晚就这么轻易把命交到他手上掌握住似乎太不明智了,万一他不出来,小晚不是就玩完了
而且这文里好像还没有变 态狂,所以就加进去了
哈哈,还不错
、卷二 第二十章 与狼一夜
“陛下,臣昨夜已告破连环杀人案,现将凶嫌窦宽缉拿归案,仅凭陛下发落!”
“春相爷辛苦了!”泰宗露出满意笑脸,“朕自会论功行赏!”
春流翠谦逊道:“臣不敢冒功,这擒拿凶嫌之人其实另有他人!”
“何人?”
“御北侯——余畅晚!”
贺居北见时机已到,上前一步道:“陛下,这御北侯正是本王所求的送嫁大臣!”
“原来如此!”泰宗了然道:“既然如此,朕就封御北侯为……”
“陛下三思!”关自孝猛然站出道:“御北侯入朝为官不久,虽然心思伶俐却少有教化,若是就这样随嫁出使,有碍体统!”
“这个……”泰宗尚在思量,春流翠上前一拜,“关太师言之有理,而且这御北侯才破获大案,在神都上下声名鹊起,不少百姓都对其钦慕不已,若是就这样将其送往墨北,恐招人非议!”
“何人敢来非议?”贺居北笑得狂妄,与春流翠对峙道:“陛下天子之威,难道镇不住一方百姓!”
“贺王爷来自墨北,是不了解我方国情的!”春流翠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墨北民风淳朴,百姓悍勇爽朗,只知力大者王,力弱者寇;盛朝百姓受天子牧养,非强权镇压下的刁民……”
“既然如此,春相还说百姓会有非议?”
“陛下德育天下,赏罚分明,今日御北侯爷立下大功,陛下必定重用!”春流翠宛然道:“然而,今日若是陛下为了疼惜公主远嫁,就将朝廷可以委以重用之臣出使远派……”话到此时他满目痛惜,“就好比是将明珠弃于尘土,令人叹息!”
“听春相的意思,余侯爷随本王回去就是明珠暗投啰!”
春流翠说得哀切,“公主远嫁本是为国为民,臣委实不敢存有他心,还请陛下恕罪!”
“春相何罪之有!”泰宗感叹道:“朕现下旨,将朕永安公主赐婚墨北贺王爷!”
“那送嫁大臣陛下意欲指派何人?”贺居北念念不忘。
忽听有人道:“陛下,臣请出使墨北!”
“爱卿何人?”泰宗只见这人,神俊都丽,落落大方,一袭朝服加身却显娇俏可人!
“微臣正是御北侯余畅晚!”余畅晚俯首道:“臣愿为陛下分忧,担任送嫁大臣!”
“余侯爷!”段永堂本未开口,谁知这妖孽尽自动请愿,他赶紧道:“送嫁一事兹事体大
,岂能你说去就去!”
“陛下!”贺居北顺水推舟道:“既然余侯爷愿担当重任……”
关自孝也道:“陛下三思呀!”
春流翠神情肃穆,颔首道:“一切全凭陛下乾纲独断!”
泰宗直视余畅晚片刻,道:“御北侯听命!”
“臣在!”余畅晚俯身拜地,只听泰宗道:“御北侯余畅晚,现朕特派其为送嫁大臣,出使墨北,待到完成使命返回神都,朕再连同日前协助春相缉拿凶嫌之功,一道论功行赏!”
“臣领旨谢恩!”
下朝之后,段永堂一路拉着余畅晚不依不饶,“余侯爷,你怎么这么不领情?”
“不领谁的情?”
“自然是春相爷的!”段永堂为他抱不平道:“人家为了你私下拜访关自孝,又在朝堂上周旋墨北狼,失口顶撞陛下,总算帮你把重担给卸下了,你偏偏要自己担上,你说你这是不是不识好歹!”
“这么听来还是我的错了?”余畅晚挠挠头,“那段大人你说该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段永堂四周一瞟,不见春流翠踪影,“人都被你气到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余畅晚一路被他叨念,好容易回到相府才算罢休。余畅晚回府一直没有看到春流翠,接下来的几日,春流翠忙于公主的和亲事宜,是忙得早出晚归的,基本上每次见面也就打个照面,话都没一句就走了……
“随大哥,过几天我就去墨北了,你有没有什么土特产需要我给你带回来的?”连着几日没人来“降大任”了,余畅晚也是乐得清闲!
随慕杨没好气道:“你能把自己带回来就不错了!”
“岂止,我还得把我的那几个哥哥带回来!”
“你那几个哥哥还没回来?”
“是呀!”余畅晚撅嘴道:“我不去墨北接他们,怕是永远回不来了!”
几日后,终于到了良辰吉日,泰宗亲临城楼之上将永安公主送嫁出城!
神都上下一片欢腾,街道两边百姓夹道相迎,永安公主安坐于花车之上,身披金丝百叠百鸟朝凤素玉红嫁衣,头带曼翠积霞红珠凤冠,端庄而高贵。花车形势间珍珠曼帘微动,由见朦朦胧胧的丽影,卓然天姿,莫可逼视!
在一片欢闹声中,余畅晚意气风发的上马启程,神都百姓终于一见这传说中的御北侯爷是何种面貌,今日一身红赏的送嫁大臣,明眸迷醉,比那公主更蛊惑人心!
“我就要走了!”余畅晚纵马来到春流翠身畔,“真的不理我了?”
春流翠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余侯爷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