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深知慕容曜控制兵权软禁慕容谙所为何事,只望他还不敢大逆不道亲手弑父夺权!
几人不再言语,忙得翻身上马,转身向着辽锦疾驰而去,卷起身后积雪和尘土纷纷扬扬。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此刻风云诡谲变幻莫测的辽锦城,江予澈恼恨的几乎咬碎了牙齿,慕容曜,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你若是敢轻举妄动,就别怪我不管手足之情将你亲自送下地狱!
连续两日不休不眠的往辽锦赶去,江予澈一路上都是浑身腾腾的杀气逼人,同行的几人从未见过她那样狠戾冷酷的神色,不由暗自心惊,这样才是她原本真实的面目吧。
一路疾驰,差不多花了两日,几人就赶回了辽锦。
城门前有将士在严格盘查来往进出的人,看见几人冲着城门而来,立刻高声呼喝要几人下马接受盘查。
几人依言下马,一名将领仔细地打量了江予澈良久,忽地出声:“请问是四小姐么?”江予澈的脸型和嘴巴的形状随了慕容谙,尤其是下巴和嘴唇,完全就是和慕容谙一个模子刻出来。
江予澈不明所以,皱眉问道:“我就是慕容暖,怎么了?”
那人忽然出手如电,猛然伸手探到江予澈的手,准备扣住江予澈的的脉搏。江予澈冷冷瞥着他,翻掌反扣住那人的手。那名将领只觉得手腕处微微一麻,整条手臂已是再无力气可以使得上来,只得软软的垂了下去。江予澈不待他反击,迅疾出手封住了他胸口处的几个大穴,顺便把哑穴也点了。
几人看见她眼神示意,一行人立刻翻身上马,冲开逐渐围过来探查情况的兵士们,向着城郊北静王府而去。
身后不断传来呼喝声,喝令几人站住,还有人牵来马,开始追赶几人。几人不予理会,只是扬鞭抽打在马身上,马儿吃痛,撒开四蹄狂奔。渐渐的,就将那些人甩开很远的距离。
江予澈吐气,吹开嘴里吸进去的头发,风猎猎,像尖利的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耳畔是呼啸着的北风。她只是不管不顾地冲着前面打马,心底一遍遍祈祷,希望还来得及、希望还来得及!爹,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不要让女儿抱憾终身!
风意萧瑟中,她忽然听见陆大夫长叹一声:“大殿下这是要做这不忠不孝的千古罪人么?!”
江予澈侧头看见年迈的陆大夫,心下有些过意不去:“此番四处奔波真是让陆大夫辛苦了。其实陆大夫大可不必随我一起回去。我让影卫先将大夫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吧!这样我就没后顾之忧了。”
陆大夫一想也是,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这样不会武自保的人说不一定还会脱离江予澈等人,于是便答应了由一名影卫护送其秘密前往馥阁位于辽锦的分坛。
眼前就是北静王府,江予澈远远地就看见无数的军队团团围住王府。江予澈冷笑一声,他还真敢啊!这副架势就是明摆着是要用武力逼迫夺取慕容家的权利!
她手探入怀里,掏出了一枚被自己体温暖得温温的兵符,嘴角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没有兵符,倒要看看他慕容曜能兴风作浪道何时!
'1'为大夕朋友出手拯救我的,我实在写不出来文绉绉的古文,大家莫介啊莫介。完全是我朋友原创的,木有抄袭,绝对莫有抄袭。不过构思神马的描述神马的都是我搞定的XD……
栽赃
江予澈身形快得惊人,门前的侍卫眼前一花,她就闪身踹开了屋门,进慕容谙住的屋里,惊了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
立刻就有人上前来挡住江予澈的身形,屋子正中的慕容曜正低头浅酌一口香茗,施施然抬头盯着正和侍卫纠缠的江予澈。
江予澈见了慕容曜,大怒:“放开我!慕容曜,爹在哪里!”
慕容曜斜睨了她一眼:“四妹,大哥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是这么蛇蝎心肠的人,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爹现在还在昏迷中,为了爹的安全,大哥是不会让你靠近爹的,以防不测。”
“你说什么?!”江予澈推开身前那几名阻拦自己的侍卫,怒叱“慕容曜你少给我贼喊捉贼!”
慕容曜努力做出一副悲痛的神色:“小暖,父王真是白疼你了!他那么宠你爱你,谁知道你竟做下此番大逆不道的弑父之事!你就算怨父王从小未将你养于身畔,也不必如此狠毒吧?”
一旁慕容家的家臣一阵惊呼:“什么?原来是四小姐给王爷下毒的?”
“你!”江予澈恼恨得几欲上前捏碎慕容曜的脖子,可是身侧的影卫死死拉住她,低声劝道,“姑娘千万不能被他激怒乱了阵脚!他就算栽赃姑娘下毒也没有任何证据!还请姑娘莫要着了他的道。”
江予澈强制压下汹涌的怒气,咬着牙恨恨道:“你说我下毒,可有证据?”
慕容曜似乎很满意江予澈这样问,他故作哀伤的眼底一丝狡诈的光芒一闪而过,他击了下掌,立刻就有人上前来,恭敬地弯腰,就听得慕容曜厉声道:“去把人证物证给四妹呈上来!让大家都看看,我慕容家究竟是出了什么样手段狠毒的女人,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肯放过!”
不消多时,两名人证就被带了上来,两人抬头环视四周,看着周围全是脸色冷肃的人,吓得一个哆嗦,转脸就看见苍白着脸的江予澈正狠狠地瞪着自己,心下一紧,冷汗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噗通”跪在了屋子中央,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暮色四合,屋中尚未点灯,光线昏昏暗暗的,江予澈眯着眼睛才看清楚地上跪着的两人一个是慕容谙园子里小厨房里负责煎药的周氏,还有一个则是药房负责取药的小太监张立。
慕容曜满意地看见江予澈脸色愈来愈苍白,厉声道:“你们二人不是说曾经看见四小姐下毒谋害王爷么?还不快快将事情经过当着四小姐和诸位大人的面再说一遍,省的四小姐不肯承认!”
周氏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悄悄瞥了兀自笑得颇有深意的慕容曜一眼,再看看脸色冷硬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江予澈,眼神惊慌,嘴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与她身旁一同跪着的张立尖利的嗓子想起来,打破了屋中的沉默:“回大殿下的话,前些日子随同小姐一起回来的那名大夫开了好多方子给王爷服用。奴才虽然不通医术,可是四小姐差人送到药房的方子,与先前殿下请来的大夫们开的都不一样。而且……”他侃侃而谈,陈述着江予澈的所做,却看见江予澈眼中升腾起的怒火几乎可以烧死他,他浑身一抖,低下头不敢再继续往下。
“而且什么?”慕容曜不满地眯起了眼眸,阴枭的眸底狠厉之色一掠而过。
张立赶忙趴在地上不停的叩着头,声音细如蚊纳:“奴才不敢说。”
江予澈怒极反笑:“说啊,怎么不说了?是内心有愧还是怕我报复你?”
小太监听了她这话,更是吓到面色如灰败,他慌慌张张地匍匐着爬到慕容曜面前,拽住他衣服的下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还求大殿下救救奴才!四小姐这是要杀人灭口!殿下救救奴才吧!奴才确实亲眼看见四小姐下毒谋害王爷!”
江予澈怒不可遏,掌心蕴着内力拍在挡在自己身前那几名侍卫的胸口,饶是身后的影卫拼死想要拉住她,却仍是迟了一步,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纵身扑到慕容曜身前,他惊慌地欲起身躲开江予澈的攻势,却不防她出手如电,一个大力就扼住了自己的脖子,他武艺本就不精,再加上惊慌失措,更是无法挣脱开江予澈的钳制。他呼吸困难,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脸色逐渐红涨。
身旁的家臣见慕容曜被擒,纷纷亮出招式对着江予澈围攻起来,却被跟随江予澈的影卫阻挡住了。
场面一时都变得混乱不堪,到处都是混战,惊得周氏和张力连忙爬起身,趁着空隙准备偷偷溜出去保命要紧。至于大殿下许诺的什么荣华富贵,还不知道能不能成真呢。
门外有虾仁怯生生地声音响起:“回禀大殿下,王爷醒了,一直念叨着四小姐的名字!”屋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刚刚与自己殊死搏斗的对手。
江予澈松开慕容曜,新鲜的空气灌入喉咙,刺激得他立刻咳嗽起来,呛得他痛苦地弯下身,揉着自己几乎被捏碎的脖子。
江予澈上前一步,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因为惊恐而猛然缩小的瞳孔,冷漠地弯起嘴角笑了:“慕容曜,今日就先放过你!爹叫我呢,等有时间了我们就好好算算总账!”说完,她手下用力,慕容曜的下巴就被她捏脱臼了,他怒瞪着江予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予澈甩开他,自顾自离去,问了门前候着的下人,就急匆匆赶往慕容谙住的地方去了。
慕容曜将慕容谙从往常居住的屋子移到了另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屋中地龙烧得热热的,慕容谙醒来,就发现自己竟不在自己的屋子里,身侧服侍他的亲信们全都被人换走了,他心下知道不好,只得希望江予澈赶快回来,还有很多事情没交代好呢。
江予澈慌慌张张推开屋门,冲进屋里就见慕容谙脸色竟比之前有些红润,正挣扎着在下人的帮助下努力坐起来。他听见动静,抬眼却见自己心心念念地女儿就在眼前,不由得笑起来:“小暖,回来了?快过来坐,爹有话对你说呢。”
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苦涩而浓烈,让人忍不住皱眉。江予澈依言走过去坐下,担忧地扑进慕容谙的怀里:“爹!”
慕容谙见状,挥手让下人们统统退下,屋子里就留下父女两人。
江予澈嗅着父亲身上淡淡的药味,闷闷道:“爹,我没寻到夜殇。”
慕容谙一下一下,缓慢地捋着江予澈的头发,温和的声音一如既往,却听得江予澈一阵心酸:“没事的,爹自己比谁都清楚。夜殇只是传说中的神物,哪那么容易就寻到。爹就想着把很多事情和你交代清楚,爹也就安心了。”
江予澈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也不似往时那么利落:“爹,你要告诉我什么?”
慕容谙慈爱地看着自己女儿那一张酷似亡妻的脸,心底忽然汹涌起难以言说的哀痛。这就是自己最疼惜的女儿啊,为了保住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