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那一天桑青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灼热的火舌吐着信子向着桑青袭来欲将桑青也燃烧干净。猛然间桑青从梦中惊醒,她的心里有着暗潮般涌动的情绪却喷发不出来,只能堵着堵到心慌,堵到心疼,堵到从不流泪的她哭了出来。曾几何时她也想过若是父亲死了她会如何,是笑着认为自己终于解放了,还是会麻木的看着他的葬礼。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她竟然哭了。一双温热的手伸了过来,小心的替她擦去了泪水,他的身体温热,与桑青的体温一比简直如火炉快要把人给烤化了,他静静的抱着桑青道:“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桑青的眼里哭意更浓,没有人说过会保护她,在她有记忆之时桑青就是一个人,即使受了伤也是一个人躲在安静的角落舔着伤口。现在这样的言语只叫她心里一热,一股暖暖的感情不知从哪里升腾了起来,整个人都飘飘然却哭的更加的厉害。
黑暗中上官岚继续道:“墨轩来找了我,说了你的事。我不会再沉默了,我也不会再忍,这竹苑里高手众多你会安全。我再不会莽撞的叫你失望了。”桑青知道上官岚的性子,他若是雷厉风行起来谁也比不了。他永远是这样一个人行动快的如一阵闪电,上官岚低低的吻上了她的脸颊,细细吻着她滑落的泪水,可是那泪水越来越多似断了线的珠子,永远也擦不完。他的眼光似火灼热的看着桑青道:“永远在我身边,永远,别再理会别的事。”说完他吻上了桑青的唇,那火热的触感使得桑青的身体一震,他如视珍宝般小心翼翼的的解着桑青的腰带,他有力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摸索着。两具身躯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就在桑青痛的捏住了被角时,他带着沙哑的喘息道:“你是我的妻,一辈子都是。”
日子过得平静如水,竹苑内更是一团和气,下人们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桑青唯恐她有一点不开心,院内更是高手林立,院外的影卫更是尽职尽责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上官岚似乎成熟了许多,他不再逃避而是勇敢的面对渐渐的他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每晚他都会回到屋内陪着桑青,有时是悄无声息的半夜有时是霞光满天的傍晚有时他不愿起来便抱着桑青腻在床榻。这样的日子看似美好,以前的种种似乎成了梦魇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似乎眼下的东西才是真的,今夜的雨很大,啪嗒啪嗒的似奏响的乐曲,桑青呆呆的坐在窗前看着豆大的雨点密密的斜织着,侍女柔声道:“夫人,该歇息了,今晚雨那么大,皇子不会来了。”桑青不语只呆呆的看着窗外。看着那些娇弱的花儿一朵一朵的残败,桑青忽然有一种担心,自己是不是也和花儿一样,若是有一天被他厌倦他会不会离去。正想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涌了过来,上官岚将桑青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怎么这么凉,你们是干什么使得。”底下的佣人们一惊立即跪拜道:“请皇子恕罪。”桑青看着上官岚:“无碍,我只是想看看大雨,倒是你浑身都湿了。今晚出了什么事吗?”上官岚道:“一切有我。你无需操心。”说完便起身去换衣。是啊,是多久以前呢!他便一直如此,什么也不告诉我,将所有的事情都藏了起来,他的夫人呢?汀兰怎么样了。太子怎么样了,阿福怎么样了。桑青想知道却也害怕问,她害怕知道一些会令她恐惧的事情。翌日阳光晴好,屋外却有了吵闹声,桑青正欲出去却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闪过,桑青忽觉不妙大步跟了上去,直到偏僻的角落那人才停了下来,他幽幽的转身面带微笑道:“不知美人境况如何?真是日思夜想。”桑青低头道:“质子前来想必一定有要事。”墨轩是质子这是一个不雅的称呼带着浓浓的嘲讽,平日里一般不会提及可是现在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桑青便刻意说了出来。墨轩微微一笑也不恼:“看来本王子倒是惹美人生气了。该罚该罚。”桑青看着他冷冷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墨轩背过身看着院子的花草:“日子真是平静如此金屋藏娇倒也闲适,只是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你父亲。”桑青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皱眉道:“是谁?”墨轩道:“皇后,否者你为何没在围场死去?本王可是救了你一命呢!”桑青心下黯然本就隐隐地觉得此事和皇后又关,现下倒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转念一想似乎有什么不对。桑青一眨不眨的盯着墨轩:“你到底是谁?”
墨轩仍旧一副玩味的神色道:“翼国太子墨轩,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我帮你报仇,你我联手如何。事成之后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桑青不假思索道:“好个演技真是高明的皇子,哪天会不会把我也骗了去。”墨轩笑道:“怎会,夫人如此聪明,倒时候怕是我被夫人吃干抹净。明日我会找人带你出去。太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再过不久应该就撑不住了。”桑青惊愕道:“不可能,我下的药明明很浅。不至于毒死人。”
墨轩看着桑青道:“你知道太子府发生的事吗?那日秋狩后皇子就被发现中了毒,这时太子府内有一个叫紫砂的侍女走了出来指证这一切是太子妃所为。说是亲眼看见她下毒,还在太子妃的屋内发现了毒药。可谓人证物证齐全。”桑青惊愕不已:“那箫沁怎么样了。”墨轩道:“所幸当时发现太子妃怀孕了因而免去了死刑。不过你不觉得怪异吗?到底是谁顷刻之间便灭了势力强大的罗刹。”桑青静静的听着不想漏掉一字一句。墨轩顿了顿道:“凤语阁,皇后的另一个杀手组织。本也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后来因为一个女人的加入瞬间扭转了局面。直到你下毒成功她才出现。”桑青看着地面,那明媚的阳光照着地面生生的刺眼。她道:“那么我要做什么?”墨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明日午后竹林内,我自会派人来接应你。”不久就听得破门而入的声响,只听一个女子的恼怒的叫道:“桑青你这个狐狸精,赶紧给我出来。”墨轩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心里一骇,刚才只顾着说话了却未注意到人已经进来了。眼下角落里竟无从躲避,桑青看了看墙角正好有一个及膝高的狗洞,桑青忍者笑道:“劳烦皇子了。”墨轩顺着目光看去,好看的眉眼皱成了一团,以往的风流潇洒顿时化为乌有。若不是汀兰越来越近,桑青真想留下来看好戏。桑青快步离开挡住了汀兰的视线,此时的她看见桑青犹如看见了深仇大恨的仇敌,她带着满腔的愤怒抓住了桑青的衣领道:“为什么你要如此,以前是太子现在是皇子岚,为何你总要和我争。为什么我的灾难都是你造成的。你可知皇子是如何对我的?”她顿了顿说道:“如今也好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匕首,抵在了桑青的脖颈间,底下的下人们个个色变,名义上他们不能阻拦真正的主人,可是看皇子的态度却是宠爱这位桑夫人多一些,有胆小的侍女开始问道:“不是你们说已经去叫皇子了吗?怎么还没来?”另一个下人带着满头的汗道:“谁说不是呢,若是有个什么,以皇子的脾气我们恐怕都得陪葬。佛祖保佑啊,皇子快来。”话刚说完,只听一截木桩飞来的声音,嘭的一响汀兰手里的匕首应声掉落。上官岚急冲冲的赶到了桑青面前护住了她。汀兰一脸绝望眼泪濯濯的滴落,上官岚喝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汀兰哭的伤心:“我在做什么,你说呢?我要杀了她。是她毁了我。你看看你为了她是如何待我的,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妻子。”啪的一声一记耳光火辣辣的拍下,汀兰一个不稳跌落在地。上官岚喝道:“疯子,你真是疯了。还不来人将她请回去严加看管。”汀兰抚着脸颊哈哈的笑了,她的眼里有泪亦有无限的嘲讽。似在笑别人也似笑自己。上官岚揽过桑青直直的朝着屋内走去,再没理会独坐在地上的女子,桑青刚想开口却被上官岚堵了回去,那压迫的力道那狂乱的深吻,良久他沙哑道:“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别的人你无需理会。”桑青心里闪过一丝烦躁,她伏在上官岚的肩头默默道对不起对不起。翌日傍晚,桑青找了借口支开下人便如约赶到了竹林,果然林内一个小厮躺在山坡上等着,他头戴梭帽嘴里还衔着一根草百无聊赖的望着四下的景色,看样子他似乎等了很久。桑青走了上去,他道:“夫人可是要回太子府。”
桑青点头便由着小厮带着桑青离开了竹林。太子府内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就连平日里仆人脸上偶然泛起的笑意也消失无踪,桑青刚及门口,旋影便看见了她,他急着上前握住了桑青的手,眼里犹如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他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太子病重,你可有办法?”桑青点了点头便由着旋影带着桑青向着皇子的寝屋走去,屋内薛怀紧皱着眉头不安的在屋内踱来踱去,舒怀更是一脸严肃的盯着太子,一刻也不敢放松,期盼着太子能立即好起来。
刚入屋内,紫砂便从门外端了清洗用的水,当她看见桑青的一刹那,就将盆里的水全泼到了桑青的身上,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紫砂那里,紫砂气急败坏道:“你这个不祥的人还敢回来,太子生病一定是你的不祥照成的。况且况且我还看见前几日你鬼鬼祟祟的给了太子妃一些东西,后来太子就病重了,一定是你,是你和太子妃合谋。”如此一说旋影的脸色也变了,他似乎记起了那个晚上那人确实和桑青很像。难道真是她和太子妃合谋。想到了这里他用带着敌意的眼神审视着桑青。桑青百口莫辩,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她想用自己的血液去解救太子,可是现在的情况怕是很难了。薛怀冷冷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人将此人押下去。”桑青急道:“我真能解太子的毒,给我一次机会。”没有人理会桑青,她只能由着侍卫押去了天牢,天牢内阴暗潮湿,猛然间一个脚步声响了起来,桑青侧耳倾听,只见薛怀拿着扇子走了进来,他的眼里闪着光芒淡淡道:“你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