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新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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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新寡-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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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贵那还犹自不知已经被归为异类了,也说不清是在抱怨在是在感叹,“结果睡醒一看月份牌才发现,昨儿是十一,白折腾一宿了,今儿还得继续熬。”
心头血差点就冲向脑门,这么缺心眼儿的事这傻孩子还拿来显摆呢!玥丹借着合匣盖平复心绪,腕子却猛地被人抓了,不解地抬头看小贵,他却直愣愣地盯着匣中的干燥药材,嘴上直绊蒜,“这……这是哪里得的?”
这表情太奇怪了!遇到小贵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从未见过他脸上出现过这么大的起伏……玥丹拭探地问:“王寿从宫里拿出来的,怎么了?”
小贵指节分明的手像是在抚摸那些饮片,“这是出自苍西奇良山的红土苓……”他捏起一片放在鼻下用力地嗅,半天后才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玥丹也学他的样子闻了闻,除了淡淡地草药味道什么都没有,随口回,“有方子说这药能医我的腿,可大夫却说没听过,不敢轻易试,正在犹豫呢。”
小贵听罢深锁眉头,片刻后,腾地一下起身,拉了她的手臂就往凉塌走,“容我看看……”
玥丹没有挣,任他按靠着,又看他将自己的裤腿挽起,用姆指与中指轻轻地掐住膝盖,然后缓慢且略施力道地在确认积液的多少。玥丹接受过最原始检查伤势的训练,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小贵也是此道中人。
不由地愈发纳闷,这孩子功夫了得,又懂得医术,怎么就被养成了这么个浑天黑地的性子?“你家在苍南?”刚刚听他如数家珍地讲出了这味药的土名,就说明了离他的生长环境不远,于是玥丹如是问。
“恩……”
“你学过医术?”
“恩,但不多。”
“这味药对症吗?”
“对是对,但……”
见他没往下说,玥丹急着问:“怎么样?”
“以你这伤,没有一百剂不会根治,而且……红土苓服用过多很可能会起疹子。”
玥丹听了一个哆嗦,小贵的指腹正好捏中积液苞,疼得她一个劲吸气儿,小贵忙撒了手将她扶着坐起,“最快的法子就是用长针引出来……”
“你会?”
小贵摇头,“当初叔父用鞭子抽着我都没学。”
玥丹鼻翼几个扇阖,以发泄十句话都没讲到重点的郁闷,继续耐着性子引导,“你叔父在苍南吗?”
“没,在京城。”
“那……”玥丹暗暗欣喜:腿伤有救了。不料小贵的一个转折就将她摔进了尘土里,“你遇到我的那天,才将他老人家埋了!”
玥丹彻底被绕怒了,“那你TM费什么话!”
正在迈进门槛的名夏听到吼声立马窜了过来,看看面上满是懊恼的小贵,又看看脸都扭曲了的她,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玥丹没理他,小贵也选择了无视,从靴筒里抽出把一尺来长的匕首,看外表并不起眼,除了柄头上镶了颗很诡异的紫色石头,几乎都可以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在两双专注眼神下,小贵捏起了那块石头用力提,只听得微微地金属咬合声后,一条细如发丝,几乎等同于匕首长的亮银线被抻了出来,缓过了对这东西藏身处的感叹,玥丹有些结巴地指着它问小贵,“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长针吧?”
小贵点头表示肯定,玥丹连吞了几下口水,伸手推了推还没回过神的名夏,指着桌上的药匣,“去,让玉锦给我熬药。”这个小贵不光长相令人生畏,就连他的东西都这么的……另类。
试问,就这长度,谁敢让它往骨肉里扎?更何况还是从鞋里拿出来的……算了,一百剂就一百剂吧,起效慢点就慢点,还是保守些的好。再说她已经被王婆子扎过一回了,对又细又长的东西已经有阴影了!
名夏却是没动地儿,眼睛绞在小贵手里的匕首上,喃喃地念了三个字:承影针……
“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
玥丹的声音与小贵的重合到了一处,但名夏好像充耳未闻,依旧略带着些失魂地昵哝,“紫色承影为引,银丝针落,百
经通。没想到《苍南游记》所述不假……”短短的恍惚之后,名夏眸光一凛,“你既会这苍南秘技,为什么不早点施针,也省得她多吃了这两个月的苦。”
小贵也是极委屈,“我一直以为娘是伤筋动骨呢,今天看了那红土苓才知道是瘀结经络……”
玥丹知道此时自己的神色一定不怎么美好,可看两个孩子即将达成共识,只能强笑着打断他们,“名夏快去让丫头煎药,小贵不是还乏嘛?去歇着吧,回头我让人将饭给你送屋里去。”
名夏眯着眼睛瞄向她,对如此明显的打岔生出了疑惑,在对视中玥丹有意无意地目光闪烁,这就更让他坚定了有事的念头,回头看看面无表情的小贵,又看看小贵手里正散着柔和光泽的针……旋即笑了,“放心吧,传说这承影针是有灵性的,没有慧根的人都拨不出来。”
这是迷信!玥丹坚决摇头拒绝,无法接受没学过的人拿自己练手。
见她说不通,名夏加深了面颊边的笑,玥丹一阵恍然,从来没见过如此像十几岁孩子的名夏,就是这一个闪神,名夏就已经将她压制在了塌面,不住地冲小贵使眼色,结果小贵根本没接收到,还大有上前收拾欺负娘的人的意思,名夏吃过小贵的亏,不敢再玩心意相通了,忙叫道:“快点施针啊……”
玥丹咬着牙鼻息粗重,并不是气得,而是名夏这招生铁铸身使得太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将伤手避开,右手本来就没好透,又被压到了身下,疼得玥丹浑身直打颤,名夏还只当她这是在害怕,嘴里还安慰呢,“别怕,这套针法苍南人看得比领地还珍贵,不会是浪得虚名的。”
玥丹叹了口气,“我不是怕……而是他根本就没学过。”
名夏一听这话,傻了,施的力也就随着收了,玥丹扭头,正看到小贵全神贯注地将那如丝线一样的针捻进膝关节,她反而淡定了,又倚向了软垫,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
听天由命……



☆、病体初愈

进了九月,天气舒朗了起来。
玥丹的心情,就像金秋的天空,明亮澄澈。
经过了长达四个月的调养,腿伤和左手总算是彻底好了,右手除了还有些红,和偶尔出现阵扯痛外,基本上也可以说是痊愈了,伤到筋骨就算是恢复好后,还要经过漫长的复健,这相比于多少人下的“没治”的结论,还有什么是还要抱怨的呢?
所以玥丹很大度地原谅了吴氏……
初一那天,肖氏下午抽了个空过来看看媳妇,见她又能自如走动了,紧握着玥丹的手,嘴里一个劲地念佛祖保佑,玥丹被那泪眼婆娑感动得一塌糊涂。
婆媳两个在正堂里喝茶聊天,肖氏渐渐把话题引到了吴氏身上,玥丹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好像要原谅吴氏一样,不免心生了嘀咕,肖氏的心机可谓深沉至极,虽说林老爷还另有六房妾室,但肖氏从来都没把她们放在眼里过,毕竟身份上早就注定了那些人翻不起什么风浪,唯有吴氏不光身负皇封,而且还有同样显赫的娘家做后盾。
肖氏半辈子都用在算计要怎么除掉这个威胁,如今有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怎么又手软了呢?
玥丹低着头只顾喝茶,时不时地冲婆婆浅浅一笑权作回应,多一个字都不说,生怕自己领会差了说错话,再招了肖氏的嫌,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肖氏见她一副怯怯的样子,不由微微一叹,心说这孩子读书做学问机灵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一到这些家事上,就懵懂得不开窍呢,罢了,既然敲打不管用,只能挑明了,“老爷身子一直不爽利,娘娘又怀了龙嗣,我琢磨着……那吴氏,宫里也没个信儿处置,不如去老太爷跟前求个情放出来,也省得老爷总惦记,反而拖重了身子,丹儿,你说呢?”
百般不解,听了肖氏的话就释然了,丈夫思念成疾,又能为女儿积德,还可以在老太爷面前卖了贤惠……最重要的是吴氏必须承着她的这份情,以后遇到正房就得礼让三分,一举数得……
肖氏看玥丹依旧螓首低垂,还只当她心头的疙瘩还没解开,于是又拉了她的手轻轻地拍,“丹儿啊,你受的委屈娘知道,心里不宣忿娘也知道,那吴氏毕竟是奉旨嫁进林家的,侍候了老爷几十年,真因这事给送去庄子上,老爷就算嘴上不说,心里能不想着?再说还有大爷呢,如今在铺子里出了不少力,这点脸面还是要给的。”
玥丹体贴地弯着唇线,“您说
的是……”名夏的善良影响了她的价值观,从来,玥丹都是以敬尺还丈做为信仰,看多了生死,所以对王婆子的暴毙没什么感觉,但名夏的忧伤刺痛了玥丹,让她开始反醒自己的报复是否失当,左右施暴的人已经死了,还再纠着过往就没意思了,再加上肖氏如此的恳切,玥丹也愿意笑忘了那些不快。
得到了媳妇的首肯,肖氏那略显下垂的眼角愈发眯成了一条缝,直夸她可心,作为礼貌,玥丹象征性地询问了湘妃的近况,肖氏跟想起什么似的,“对了……”
这个转折,让玥丹心底的最后一点涟漪也消散了,早就知道在叫大差的日子里婆婆跑这趟不可能只是要照顾自己的情绪,再受重视,也还达不到让肖氏纡尊的地步,应该是为了更重要的人,而这个人非湘妃莫属了。
等听完肖氏接下来的话,玥丹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并不是什么踩谁压谁的事,也没有提及前次落红的只言片语,婆婆只是很隐晦说,湘妃孕期苦闷,想找她进宫陪产,问问她肯不肯。
玥丹本是不愿意多掺和她们这些看不见的争斗的,可眼前婆婆那满是皱纹的脸被殷殷的期盼染得生出了几分神彩,再想到湘妃在头一次见面时就那样信任的将心事倾诉,所有的拒绝都转化为了点头。反正住进皇宫也不是她们这对母女说了算的事儿,还要看圣意和礼法,若真能成行……也没什么损失,反正跟湘妃也挺投缘的。
知道是心软了,作为让自己舒服些的交换,玥丹小心地提出了自己能不能去寺院里进香的要求,肖氏也没多想,痛快地同意了逢五逢十可以出府转转。
玥丹可是高兴坏了,几个月来都没动地方,终于能踏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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